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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我們赤翎部落一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
大家在草原上比試射箭,表演馬術。
我三歲能馭馬,五歲能在馬上俯身拾哈達,是部落里最厲害的馴馬師。
終于輪到我的壓軸節目,主持人介紹完后,所有人都齊聲歡呼著我的名字。
畢竟距離我的上一場表演,已經時隔十二年了。
江望舟一直沒走,看到我上場,他連忙打開車門出來,快步沖進人群。
我騎在一匹棗紅駿馬身上,緊勒著韁繩,腰間束帶在風中翻揚。
馬兒速度很快,在一個拐彎,我的雙腿悄然離鐙,側身倒掛。
垂落的幾束長辮拂過草尖,馬兒絲毫沒有減速,我順勢撈起地上的哈達,忽地騰身轉正。
周圍隨即響起巨大的驚叫歡呼聲。
我十分投入地表演,壓根沒有注意到站在場地邊緣的江望舟。
他眸光忽閃,心跳隨著人群的一次次歡呼聲中劇烈加快。
這一刻,他又一次回憶起初見夏桑時的那份心動。
她是這樣自由明艷,是他前半生從未見過的絕色。
他愛慕她,追求她,用他認為的好緊緊束縛著她。
他將她帶離馬術俱樂部,給了她一大片馬場,每次帶生意伙伴去參觀時,都會要求她上馬表演一番。
有幾個人不懷好意地打量她,讓她覺得格外不適。
可當她向他求助時,他卻視而不見,怒斥她既然無法為他的生意出力,就在家當個賢妻良母。
是他太過自大妄為,認為所有人都該順著他的心意,讓桑兒在他身邊日漸憔悴。
想至此處,江望舟眼角泛淚,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她要義無反顧的離開他。
突然,我松開韁繩,整個人飛了出去。
江望舟以為出了事故,大喊一聲“小心!”
下一秒,一匹月白色駿馬從舞臺另一側一躍而起,穩穩地接住了還在空中的我。
人群瞬間爆發起一陣高漲的歡呼聲。
江望舟臉上表情一僵,才反應過來這只是表演的一環。
表演結束,我從馬背上輕輕跳下,牽著兩匹馬兒一同謝禮。
突然,江望舟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走到我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他眼神堅定,認真地對我說。
“桑兒,對不起,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該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諒我?”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一陣唏噓。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如此執拗的表情。
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我再也不會為他心動了。
我嘆了口氣,平靜地告訴他。
“江望舟,不論你做什么,我都已經不在乎你了。”
聽到我這么說,他仍舊不死心,眼尾泛紅地抓住我的手。
“桑兒,我們十二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說放就放?我知道你還在氣我打掉我們的孩子,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開口打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