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文軒背著破舊的書袋，踏出村口的那一刻，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年的破茅屋。
"娘，孩兒這次一定考中舉人，光宗耀祖！"寡母張氏拭去眼角的淚珠，顫聲道："軒兒，
路上小心，銀錢不夠就早些回來。"江文軒摸了摸懷中僅有的五兩銀子，
這是母親賣掉唯一的銀簪換來的。十年寒窗，就為了這一次府試。走了三日，終于到了府城。
街道繁華，車水馬龍，江文軒卻沒心思欣賞，直奔貢院附近的客棧。"客官，住店嗎？
"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最便宜的房間多少錢？""通鋪三文錢一晚。"江文軒咬咬牙，
掏出三文錢。通鋪就通鋪，能省則省。夜里，同住通鋪的幾個考生聊得熱烈。
"聽說這次主考官是胡大人，最愛八股文。""我聽說趙家公子也來考試，人家有銀子打點，
咱們這些寒門子弟怎么比？"江文軒默不作聲，心中卻如打鼓一般。他從小就聽說科舉水深，
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總能占便宜。次日清晨，江文軒早早起床，在客棧里簡單用了早飯。
一碗稀粥，兩個饅頭，花了十文錢，心疼得他直皺眉。走出客棧，
街上已經有不少考生在走動。江文軒認出了幾個面孔，都是附近縣里有名的才子。"江文軒？
"回頭一看，是同縣的李秀才。"李兄，你也來府試？""當然來。
不過我聽說這次考試有些門道，咱們這些沒背景的怕是兇多吉少。"李秀才壓低聲音。
"什么門道？""昨天我在茶樓聽說，胡大人的題目早就流傳出去了，
趙家公子花了一千兩銀子買題。"江文軒心頭一緊："這豈不是作弊？""噓！小聲點。
誰敢舉報？趙家在府城勢力不小，得罪不起。"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到了貢院門口。
高大的院墻，森嚴的守衛，讓人望而生畏。"各位考生聽著！"一個官差高聲喊道，
"入院搜身，不得攜帶任何書籍紙張！"江文軒排在隊伍中，看著前面的考生一個個被搜身。
輪到趙公子時，那官差明顯手下留情，草草檢查了事。輪到江文軒，那官差卻格外仔細，
連鞋底都要檢查。"你這書生鬼鬼祟祟的，該不會藏了什么東西吧？""大人明鑒，
學生清白。"江文軒恭敬地回答。官差冷哼一聲，這才放行。進入貢院，
每人分配一間小號房。江文軒拿到的是甲字第八十七號。房間狹小，只有一張桌子，
一把椅子，連窗戶都沒有。考試開始，題目發下來。江文軒展開一看，心中暗喜。
這道題目他曾經琢磨過，胸有成竹。提筆沾墨，開始答題。
四書五經的內容在腦海中如流水般涌出，文思泉涌。三個時辰后，江文軒完成了全部考題。
檢查一遍，覺得發揮不錯，這才放下筆。交卷時，江文軒無意中瞥見趙公子的答卷，
心中大驚。那字跡工整，內容豐富，竟比自己的還要出色幾分。"怎么可能？
平時聽說趙公子只知道吃喝玩樂，學問并不精深，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出了貢院，
李秀才湊過來："文軒兄，考得如何？""還算順利。你呢？""唉，有道題目卡住了，
怕是不行。"李秀才搖頭嘆氣。兩人找了個茶攤坐下，喝茶聊天。"你看趙公子，
笑得多得意。"李秀才指著不遠處。江文軒順著看去，只見趙公子被一群人圍著，
神采飛揚地說著什么。"肯定是有把握了。"江文軒心中不平。正說著，
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走到趙公子身邊，兩人竊竊私語幾句，那中年人塞給趙公子一個荷包。
"那是趙家的管家。"李秀才認出了那人。江文軒看在眼里，心中更加不安。這科舉考試，
怕真的不公平。傍晚回到客棧，江文軒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母親的期盼，想起十年的苦讀，
如果因為這些黑幕而落榜，他如何甘心？第二日，發榜的日子到了。
江文軒早早來到府衙門口，等待放榜。人群中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誰能中榜。
"肯定有趙公子，人家有錢有勢。""那個江文軒也不錯，聽說文章寫得極好。
""寒門子弟想中舉？做夢！"江文軒聽著這些議論，心中五味雜陳。終于，
官差出來張貼榜文。人群一擁而上，江文軒被擠在后面，只能踮起腳尖往前看。"第一名，
趙明遠！""第二名，錢志華！""第三名，孫文博！"江文軒的心越來越沉，
一直看到最后，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落榜了。"他喃喃自語，如遭雷擊。
第二章江文軒呆立在榜前，看著趙公子被眾人恭維的模樣，心如刀絞。十年苦讀，
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文軒兄！"李秀才擠過來，臉色同樣難看，"我們都落榜了。
"江文軒勉強點頭，心中的失落無法言喻。"聽說趙公子要在醉仙樓慶祝，請客吃酒。
"有人在旁邊說道。江文軒冷笑："他當然要慶祝，花錢買來的功名，豈能不高興？
""文軒兄，慎言！"李秀才急忙拉住他。江文軒甩開李秀才的手，大步離開。
他要回客棧收拾行囊，回家面對母親失望的眼神。走到客棧門口，店小二迎上來："江公子，
房錢該結了。"江文軒掏出荷包，數了數銅錢，剛好夠房錢。這下身上只剩下一兩多銀子，
連回家的路費都緊張。正收拾行李，房門被人敲響。"請進。"進來的是個陌生的老者，
穿著樸素，但氣質不凡。"老朽姓胡，特來拜訪江公子。""胡？"江文軒心中一動，
"敢問老先生可是胡大人？"老者微笑點頭："正是。
"江文軒急忙行禮："學生見過胡大人。""免禮。"胡大人擺擺手，"老夫今日來，
是為了一件事。""請大人明示。""你的文章，老夫已經看過。文采斐然，見解獨到，
實為上品。"江文軒心中疑惑："既然如此，為何學生落榜？
"胡大人嘆息一聲："實不相瞞，這次科舉有人作弊。有些考生的文章并非自己所寫，
而是提前請人代筆。""那為何不予以揭發？""證據不足，而且涉及的人勢力龐大，
老夫也是身不由己。"胡大人搖頭道。江文軒心中憤怒："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王法？
"胡大人苦笑，"朝廷腐敗，貪官污吏橫行，哪里還有什么王法？"江文軒聽得心寒，
難道讀書人的出路就這樣被堵死了嗎？"不過，老夫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胡大人壓低聲音，"三個月后，京城會試。這次的主考官是當今的翰林學士王大人，
此人剛正不阿，絕不容許作弊。""會試？"江文軒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學生有舉人身份才能參加會試吧？""這個你不必擔心。"胡大人從懷中取出一張紙，
"這是老夫私下給你的舉人文憑，你拿著它可以直接參加會試。"江文軒接過文憑，
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大人為何要幫學生？""因為老夫看到了你文章中的才華和正氣。
當今朝廷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才。"胡大人站起身，"記住，到了京城，千萬小心。
那里的水比這里還要深。"說完，胡大人轉身離去，留下江文軒一人在房中沉思。
有了舉人身份，就能參加會試。如果能考中進士，就能徹底改變命運。江文軒重新整理行裝，
這次不是回家，而是前往京城。臨行前，他給母親寫了一封信，托人帶回村里。
信中說府試已過，要去京城繼續求學，讓母親不要擔心。離開府城時，
江文軒在城門口遇到了李秀才。"文軒兄，你不回家嗎？""我要去京城。
"江文軒沒有詳細解釋。"京城？那可是花錢如流水的地方，你手頭的銀子夠嗎？
"江文軒摸了摸懷中僅剩的一兩銀子，心中也沒底，但還是堅定地說："總要試試。
"告別李秀才，江文軒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走了一日，天色漸晚，前方出現一個小鎮。
江文軒決定在這里住宿一晚。找到一家客棧，詢問價格。"上房一晚五十文，中房三十文，
通鋪十文。"店小二介紹道。江文軒咬牙選擇了通鋪。十文錢對他來說都是筆不小的開支。
通鋪里已經住了幾個客人，有商人，有江湖人，還有幾個同樣趕路的書生。
"這位兄臺是去京城的吧？"一個商人主動搭話。"正是。"江文軒點頭。"那可要小心了，
最近路上不太平，聽說有強盜出沒。"江文軒心中一緊："哪里有強盜？
""就在前面的黑風嶺，專門劫掠過往行人。前幾天還有個秀才被劫，銀錢全部被搶。
""那怎么辦？能繞路嗎？""繞路要多走十天，而且山路難行。"商人搖頭，
"我建議你找幾個同伴一起走，人多力量大。
"江文軒看向其他幾個書生："幾位也是去京城的嗎？""是啊，我們正愁路上不安全呢。
"其中一個書生回答。"那不如結伴而行？"幾人一拍即合，約定明日一同出發。夜深了，
江文軒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想起胡大人的話，想起前方未卜的路程，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京城會試，這是他最后的機會。成功了，就能揚眉吐氣；失敗了，
可能就要一輩子埋沒在貧困之中。無論如何，他都要拼一把。第三章清晨時分，
江文軒與三個書生結伴上路。這三人分別是來自不同州縣的考生，都要去京城參加會試。
"在下張志遠，河南人士。""李文昌，山西人。""王書明，陜西人。
"江文軒也做了自我介紹，四人算是相識了。一路上，
大家聊著各自的求學經歷和對會試的期待。"我聽說京城的考生都是各地的精英，
競爭激烈得很。"張志遠感慨道。"是啊，聽說有些考生家里世代為官，
從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李文昌也憂心忡忡。"咱們這些寒門子弟，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
"王書明攥緊拳頭。江文軒聽著，心中也有同感。這次會試，面對的將是全國最優秀的考生，
壓力可想而知。走了半日，前方出現一片密林，就是商人說的黑風嶺。"大家小心點，
聽說這里有強盜。"張志遠提醒道。四人緊緊靠在一起，加快腳步。
江文軒手里握著一根木棍，雖然不是什么武器，但總比空手好。正走著，
突然從林中竄出幾個蒙面人，手持刀劍。"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
留下買路財！"為首的強盜大聲喝道。張志遠嚇得臉都白了："大王饒命，
我們只是趕考的書生，身上沒有多少銀錢。""書生？"強盜頭子冷笑，
"書生身上的銀子最多了，都給我搜！"幾個嘍啰沖上來，要搜身搶錢。江文軒心中一橫，
揮舞木棍大喝："強盜休得猖狂！"可惜他手無縛雞之力，木棍剛揮出去就被強盜奪走，
反被推倒在地。"小子還挺有骨氣，不過沒用！"強盜頭子一腳踩在江文軒胸口，
"乖乖交出銀子，饒你不死！"江文軒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其他三個書生也被控制住，
瑟瑟發抖。正在這時，林中傳來一陣馬蹄聲。"有人來了！"強盜頭子臉色一變。
只見一隊官兵從林中沖出，為首的是個年輕將官。"大膽強盜，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
"將官拔劍在手。強盜們見官兵來了，頓時作鳥獸散。強盜頭子丟下一句"咱們走著瞧"，
也逃進了樹林。"幾位書生沒事吧？"將官下馬詢問。"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四人急忙行禮。將官擺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回將軍，
我們要去京城參加會試。"江文軒回答。"會試？"將官眼中閃過一絲敬意，
"讀書人不容易，這樣吧，我護送你們一程。""那就多謝將軍了！"將官名叫徐明，
是京城禁軍的一個千戶。這次奉命到地方辦事，正好遇到了他們。有了官兵護送，
一路上平安無事。徐明還跟他們分享了一些京城的見聞。"京城考生云集，藏龍臥虎。
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真才實學最重要。""將軍說得是。"江文軒點頭。"對了，
到了京城住宿可不便宜。你們銀錢夠嗎？"徐明關心地問。這一問，讓四個書生都尷尬了。
他們身上的銀子都不多，到了京城恐怕捉襟見肘。"我知道城中有家客棧，老板是我的朋友，
可以給你們打個折扣。"徐明好心地說。"那太好了！"四人大喜。傍晚時分，
一行人終于到了京城城門。雄偉的城墻，高大的城門，川流不息的人群，這就是天下第一城。
江文軒仰望著城墻，心中激動不已。多少年的夢想，終于到了實現的時候。進了城，
徐明帶他們到了一家名為"文昌客棧"的店鋪。"老趙！"徐明喊道。
從柜臺后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見到徐明很是高興："徐兄弟，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給你介紹幾個客人，都是來參加會試的書生。"老趙一聽是考生，
態度更加熱情："幾位公子，住店嗎？我這里專門為考生提供優惠。""怎么收費？
"張志遠問道。"普通客房一晚一百文，考生優惠價八十文。通鋪二十文，考生價十五文。
"雖然比外地貴了不少，但有優惠已經很不錯了。四人商量后，決定住通鋪。安頓下來后，
徐明告辭離去，臨走時留下一句話："有事可以到禁軍大營找我。"當晚，
客棧里住了十幾個考生，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信息。"聽說這次主考官是王翰林，
此人學問淵博，出題刁鉆。""我還聽說皇上很重視這次會試，要親自過問。
""那些權貴子弟也不敢太放肆了。"江文軒聽著這些消息，心中稍安。如果真的公平考試，
他還是有信心的。夜深了，其他人都睡了，江文軒卻睡不著。明天就要開始最后的沖刺復習，
這是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他從行囊中拿出書本，借著微弱的燭光繼續溫習。十年寒窗，
就為了這一刻。第四章次日清晨，江文軒早早起床，到客棧后院洗漱。京城的水井甘甜清澈，
比鄉下的水好了許多。正洗臉時，聽到隔壁傳來爭吵聲。"什么？房錢漲價了？
昨天不是說好八十文的嗎？""今天開始漲到一百二十文，愛住不住！"店小二態度惡劣。
江文軒好奇地看過去，只見一個瘦弱的書生在與店小二理論。
"可是我身上錢不夠了..."書生聲音顫抖。"沒錢就滾蛋！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店小二推了書生一把。江文軒看不過去，走過去說道："這位兄臺，發生了什么事？
"書生回頭看他，眼中含淚："在下趙鐵生，河北人士。昨天談好的房價，今天突然漲了，
我身上的銀子不夠...""店小二，為何突然漲價？"江文軒質問。"關你什么事？
你是想替他出錢嗎？"店小二冷笑。江文軒猶豫了一下，自己的銀子也不多，
但看著趙鐵生可憐的樣子，還是掏出錢袋："我替他補上差價。
""文軒兄..."趙鐵生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交了錢，
江文軒拉著趙鐵生到一旁："兄臺不必客氣，都是讀書人，應該互相幫助。""大恩不言謝，
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趙鐵生深深一拜。通過交談，江文軒得知趙鐵生家境貧寒，
父親早逝，全靠母親一人撫養長大。這次進京趕考，已經是傾家蕩產。
"我在路上被小偷偷了一半銀子，現在真是舉步維艱。"趙鐵生苦笑道。
"既然都是同病相憐，不如一起努力吧。"江文軒安慰道。從這天起，
江文軒和趙鐵生形影不離，一起復習，一起討論學問。江文軒發現趙鐵生雖然家貧，
但學問扎實，文章寫得極好。幾天后的一個傍晚，
兩人在客棧門口遇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你們就是那個江文軒吧？
"公子哥兒高高在上地說道。"在下正是，敢問公子是？""本公子趙明遠，
想必你已經聽說過。"江文軒心中一震，這就是在府試中作弊的那個趙公子。
"趙公子有何指教？"江文軒壓住心中的怒火。"聽說你也要參加會試？
"趙明遠打量著江文軒破舊的衣衫，"就憑你這副窮酸樣，也想跟本公子爭？
""士不可以不弘毅，功名不分貴賤。"江文軒針鋒相對。"哈哈哈！"趙明遠大笑，
"你知道本公子為什么能輕松中舉嗎？因為本公子有錢，有勢力！而你呢？一個窮書生，
憑什么跟我比？""憑的是真才實學！"趙鐵生忍不住插話。"真才實學？
"趙明遠不屑地看著他們，"我告訴你們，這次會試的題目，
本公子已經通過關系提前知道了。你們拿什么跟我比？"江文軒心中憤怒，
但表面還是保持鎮定："趙公子如此自信，我們拭目以待。""識相的就趁早回家，
免得自取其辱！"趙明遠撂下這句話，揚長而去。看著趙明遠離開的背影，
趙鐵生憤憤不平："這種人也能參加科舉，真是有傷風化！""朝廷腐敗，貪官污吏橫行，
這種事見怪不怪了。"江文軒搖頭嘆息。"那我們怎么辦？明知道他們作弊，
我們還有希望嗎？""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無論如何，
我們都要堅持到底。"江文軒握緊拳頭。當晚，江文軒翻來覆去睡不著。
趙明遠的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如果會試也像府試一樣黑暗，
那他們這些寒門子弟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正胡思亂想時，
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竊竊私語聲。"...明天就要交銀子了，一千兩，
一文不能少...""...王翰林那邊已經打通了，
保證萬無一失...""...題目已經拿到手，讓公子先背熟..."江文軒心中一驚，
趙明遠果然在作弊！而且連主考官王翰林都被收買了！他悄悄起身，趴在墻根聽得更仔細些。
"...這次一定要做得隱蔽些，
不能讓人察覺...""...那幾個窮書生也在這家客棧，
要小心別被他們聽到..."江文軒聽得心中發冷，原來王翰林也不是清官，
一樣可以被收買。那這次會試，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想到這里，江文軒心如死灰。
難道讀書人的路真的被徹底堵死了嗎？第五章第二天一早，
江文軒將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趙鐵生。"什么？連王翰林都被收買了？"趙鐵生臉色蒼白。
"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的。"江文軒痛苦地說道。兩人坐在客棧后院，心情沉重。
如果連主考官都不公正，那他們還有什么希望？"要不...我們舉報他們？"趙鐵生提議。
"舉報給誰？官官相護，誰會相信我們兩個窮書生的話？"江文軒搖頭。正說著，
忽然從門外走進一個老者，穿著簡樸，卻氣度不凡。"兩位公子看起來很苦惱啊。
"老者慈祥地說道。"老先生是？"江文軒好奇地問。"老朽只是個過路人，
偶然聽到兩位的談話，似乎是為科舉的事煩惱？"江文軒猶豫了一下，
還是將遇到的困難說了出來。反正對方是個陌生人，說說也無妨。老者聽完，
捋著胡須思考了一會兒："兩位所說的王翰林，可是王文正？""正是。老先生認識？
""略有耳聞。"老者笑了笑，"不過兩位可能聽錯了，王翰林為人剛正，絕不可能受賄。
""可是我明明聽到..."江文軒急忙解釋。"也許是有人冒充王翰林的名義行騙呢？
"老者提醒道。江文軒一愣，這個可能性他倒沒想過。"那我們應該怎么辦？"趙鐵生問道。
"既然懷疑有人作弊，不如直接向王翰林舉報。如果他真的清正廉潔，必然會嚴查此事。
"老者建議。"可是我們去哪里找王翰林？
""王翰林每天黃昏時分都會到城中的梅花亭賞花吟詩，你們可以去那里找他。"說完，
老者起身告辭，留下江文軒和趙鐵生面面相覷。"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趙鐵生問道。
"不管可信不可信，總比坐以待斃強。"江文軒下定決心，"我們今晚就去梅花亭。
"傍晚時分，兩人來到城中的梅花亭。這里環境幽雅，梅花正開，香氣陣陣。
果然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在亭中獨坐，正在賞花飲酒。"那就是王翰林嗎？
"趙鐵生低聲問道。"應該是。我們過去試試。"兩人走到亭前，
恭敬地行禮："學生見過王大人。"中年人抬頭看他們："你們是？""學生江文軒。
""學生趙鐵生。""哦，是要參加會試的考生吧？"王翰林態度和藹，"有何事？
"江文軒鼓起勇氣，將聽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王翰林聽完，臉色陰沉下來："竟有此事？
""學生句句屬實，絕不敢欺騙大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用本官的名義行騙！
"王翰林憤怒地拍桌，"明日本官就要徹查此事！"看到王翰林的反應，江文軒心中大喜。
看來這位大人確實是清官。"兩位做得很好，為朝廷除害有功。"王翰林贊許地說道，
"不過此事關系重大，你們要小心，不要聲張。""學生明白。""對了，
那個趙明遠是什么來頭？"王翰林詢問。"聽說是本地富商趙員外的兒子，家中有錢有勢。
"江文軒回答。"本官知道了。"王翰林點點頭，"你們回去等消息吧，明日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