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攥著休書踏出王府。五年冷落，父兄為護他江山戰死沙場，換不來他一次垂憐。
他卻在門口攔住我，滿身酒氣：“沈知微，你既頂著王妃名分五年，今夜便該盡你本分！
”我看著他腰間那枚刻著“柳”字的定情玉佩，突然笑了。
從懷中掏出另一枚更古舊的玉佩：“王爺可知，
當年寒潭救你、為你剜心取血引蠱的啞女是誰？”他瞳孔驟縮的瞬間，我捏碎了手中玉佩。
“你以為是你那白月光柳如煙？不，那夜她正忙著與你皇兄翻云覆雨。
”“至于我剜出的那顆心……早已喂了狗。”01暴雨如注。我攥著那張休書，
一字一字都像刀子割在心上。“沈知微品德有虧，不配王妃之位，特此休之。”五年了。
整整五年，我頂著齊王妃的名分，在這深宅大院里如行尸走肉般活著。
雨水順著屋檐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板上，就像我此刻的心境，破碎得不成樣子。"王妃，
外面雨大，您還是……"小翠想要勸我，卻被我揮手制止。今夜，我必須離開。
踏出王府大門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曾經以為是歸宿的地方。五年前，
我懷著滿腔熱忱嫁入齊王府，以為嫁給了愛情。可笑。“沈知微！
”熟悉的聲音在雨夜中響起，帶著濃重的酒氣。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齊王慕容寒追了出來，雨水瞬間打濕了他華貴的錦袍。“你既頂著王妃名分五年，
今夜便該盡你本分！”我轉身，看著這個曾經讓我心動的男人。他依然俊美，依然高貴，
可那雙眼中再也沒有半分溫柔。"本分？"我笑了，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王爺覺得我這五年還不夠盡本分嗎？
”他腰間那枚刻著"柳"字的定情玉佩在雨夜中泛著冷光。那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柳如煙的信物。我突然笑了。從懷中掏出另一枚更古舊的玉佩，雨水打在上面，
洗去了多年的塵埃。“王爺可知，當年寒潭救你、為你剜心取血引蠱的啞女是誰？
”02看著慕容寒瞳孔驟縮的瞬間，我內心涌起復雜的情緒。這枚玉佩，
是我十三歲時父親送給我的生辰禮。上面刻著一個"微"字，筆畫稚嫩，卻是父親親手所刻。
"這不可能……"慕容寒聲音顫抖，“當年救我的是如煙，她告訴我……”"她告訴你什么？
"我打斷他的話，“告訴你是她在寒潭中救了你？告訴你是她為你剜心取血？”雨越下越大，
仿佛要將這世間所有的罪惡都沖刷干凈。我閉上眼，回憶起那個十五歲的雨夜。
那時的我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為了采集治療失聲癥的寒潭靈草，獨自一人深入禁地。
卻意外發現了身中奇毒、奄奄一息的慕容寒。彼時的他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被人下毒陷害，丟棄在寒潭邊等死。是我，冒著生命危險跳入寒潭為他取藥。是我，
用匕首剜出自己的心頭血為他引蠱。是我，整整三天三夜守在他身邊，直到他蘇醒。
而當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匆匆趕來的柳如煙。那時的我因為失血過多，
躺在一旁昏迷不醒。那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你以為是你那白月光柳如煙？"我睜開眼，眼中是徹骨的寒意，“不，
那夜她正忙著與你皇兄翻云覆雨。”慕容寒的臉瞬間蒼白如紙。“你胡說！”"胡說？
"我冷笑，“王爺可知道，你昏迷期間，你那心愛的如煙在做什么？”03雨夜中，
我看著慕容寒震驚的表情，心中既痛快又悲涼。“她在太子府，和你皇兄慕容晟纏綿。
”我的話如晴天霹靂，劈得慕容寒搖搖欲墜。"不可能……"他喃喃自語，
“如煙不會……”"不會？"我從懷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件，“這是她寫給太子的情書，
就在你中毒的那夜寫的。”信件在雨中漸漸被打濕，但上面娟秀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晟哥哥，今夜月色正好，妾身已備好琴酒，只等你來……”慕容寒伸手想要搶奪，
被我輕松躲開。“王爺想看全文嗎？我可以背誦。”我的聲音如刀子般鋒利，
“那慕容寒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如今身中奇毒生死未卜，正是我們的好機會。待他一死，
晟哥哥便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夠了！"慕容寒怒吼。"夠了？"我笑得眼淚直流，
“五年來，你為了那個女人對我百般冷落，我說夠了嗎？”“父兄為了護你江山戰死沙場，
我說夠了嗎？”“我一個人守著空房，忍受著府中姨娘奴仆的白眼，我說夠了嗎？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割得慕容寒體無完膚。他踉蹌后退，仿佛突然老了十歲。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我看著他，心中涌起無盡的悲哀。“說？說什么？
說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說柳如煙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會信嗎？”04雨還在下，
似乎永遠不會停。慕容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
“如果…如果我現在知道了真相，你能…”"能什么？"我打斷他，“能原諒你嗎？
能重新開始嗎？”我看著手中的古舊玉佩，那個十三歲生日時父親親手為我刻的"微"字。
父親說，知微知著，希望我能洞察世事，不被表象蒙蔽。可笑的是，
我卻在愛情面前迷失了雙眼。"至于我剜出的那顆心…"我停頓了一下，緩緩開口，
“早已喂了狗。”慕容寒的臉色徹底變了。“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抬起頭，
任由雨水打在臉上，“五年前，我為了救你剜心取血。那顆心里裝的是什么？是我對你的愛，
是我對美好未來的憧憬，是我的天真和善良。”“可它們都死了。
”“死在你第一次為了柳如煙對我發脾氣的時候。
”“死在你第一次讓我跪在祠堂為柳如煙祈福的時候。
”“死在你第一次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我不如柳如煙的時候。”每一句話都像鈍刀子割肉，
慢慢的，痛徹心扉的。慕容寒想要上前，被我冷眼制止。"別碰我。"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從今以后，我們再無瓜葛。”“知微…”“叫我沈小姐。”05我轉身要走，
卻被慕容寒拉住了手腕。“我不許你走！”他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
"王爺這是想強留嗎？"我冷笑，“還是說，你舍不得你的夫人名分？
”"我…"慕容寒語塞。這時，王府中匆匆跑出一個小廝。“王爺！不好了！
柳姑娘她…”小廝話說到一半，看到我也在場，立刻閉了嘴。"說！"慕容寒怒喝。
“柳姑娘她…她上吊了！”慕容寒松開我的手腕，臉色大變。“什么？
”“柳姑娘在后院的梧桐樹上上吊了，現在正在搶救…”我看著慕容寒驚慌失措的樣子，
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果然，即使知道了真相，在他心中，柳如煙依然是最重要的。
"王爺還不快去看你的心上人？"我譏諷道，“別讓她真的死了，那樣你會內疚一輩子的。
”慕容寒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難懂。但最終，他還是轉身朝王府跑去。我站在雨中，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中最后一絲不甘也煙消云散了。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即使知道真相，即使知道她曾經背叛，他還是放不下。我沒有離開，
而是悄悄跟在慕容寒身后。不是因為關心，而是好奇。柳如煙這個時候上吊，
時機未免太巧合了些。后院的梧桐樹下，柳如煙正躺在地上，臉色青白，頸間有明顯的勒痕。
府醫正在為她施針，慕容寒跪在一旁，神色焦急。“如煙，你醒醒，你醒醒！”我躲在暗處，
冷眼看著這一幕。這女人，還真是會演戲。果然，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柳如煙就悠悠轉醒。
"王爺…"她虛弱地喚了一聲，眼中含著淚水，“如煙對不起您…”"別說話，
你身體還虛弱。"慕容寒緊握她的手，“為什么要做傻事？
”"因為…因為我聽說您要休掉王妃，我知道是因為我…"柳如煙哽咽，“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王妃也不會…”"胡說什么！"慕容寒打斷她，“這件事與你無關。
”"可是…"柳如煙欲言又止，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我差點吐出來。"沒有可是。
"慕容寒溫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以后不準再做傻事，聽到了嗎？”柳如煙點點頭，
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我在暗處冷笑。這女人果然厲害，
幾句話就把所有責任推得一干二凈，還成功博取了慕容寒的同情。06我悄悄離開王府，
心中已經有了計劃。既然柳如煙喜歡演戲，那我就陪她演一場大戲。三天后，
我重新出現在慕容寒面前。他正在書房處理政務，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知微？
你…”"我來取些東西。"我的語氣很平靜，仿佛那夜的決裂從未發生過。“什么東西？
”"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我走到書架前，取下一個不起眼的木盒，
“這些年一直放在王府，現在該帶走了。”慕容寒看著我的舉動，欲言又止。“知微，
關于那夜…”"王爺不必說了。"我打斷他，“我想通了，既然你心有所屬，
我又何必死纏爛打？”“不是的，我…”"王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抱著木盒轉身要走，“祝你和柳姑娘幸福。”慕容寒想要挽留，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的是，我剛才在書架上留下了一樣東西。一封信。一封足以改變一切的信。
07那封信是我精心準備的誘餌。信的內容很簡單：我聲稱掌握了柳如煙的秘密，
約她三日后在城外的觀音廟見面，要與她做個了斷。我知道，以柳如煙的性格，
她一定會來的。果然，三日后的黃昏，觀音廟里出現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沈知微，
你想做什么？"柳如煙摘下面紗，露出那張我曾經羨慕的容顏。"想做什么？
"我從佛像后走出，“當然是想跟你聊聊。”“有什么好聊的？你已經被王爺休了，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是嗎？"我冷笑，“那如果我說，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在說什么？”“柳如煙，或者我應該叫你…蘇夢瑤？
”聽到這個名字，柳如煙徹底變了臉色。“你怎么會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走近她，
“蘇夢瑤，宮中貴妃蘇氏的侄女，五年前因為參與太子奪嫡失敗而被流放。后來改名換姓，
成了柳如煙。”“你接近慕容寒，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報復。
因為當年正是他向皇上揭發了太子的陰謀，導致了蘇氏一族的敗落。”柳如煙…不，
蘇夢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殺我？
"我笑了，“蘇夢瑤，你覺得我會沒有準備就來見你嗎？”我拍了拍手，
從廟宇的各個角落走出十幾個黑衣人。"這些都是我的人。"我看著蘇夢瑤驚恐的表情，
“蘇夢瑤，你以為只有你會布局嗎？”08"沈知微，你想怎么樣？"蘇夢瑤強自鎮定。
"我想要你親口承認你的所作所為。"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機關，“這是一個傳音石，
能夠記錄聲音。你把你這五年來做的事情都說出來。”“不可能！”"不可能？
"我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那我只能用點特殊手段了。”黑衣人緩緩逼近，
蘇夢瑤終于害怕了。“等等！我說，我說！”"很好。"我示意黑衣人停下，“開始吧。
”蘇夢瑤深吸一口氣，開始述說她的計劃。原來，她接近慕容寒確實是為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