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你挑斷我手筋，今生我讓你生不如死！」施微月重生歸來，一腳踹開虛偽竹馬，
轉身嫁給汴京第一紈绔寧修遠。大婚當日，渣男跪地求饒，庶妹撕爛假面。
而她捏著仇人咽喉冷笑：「你們的報應，才剛開始！」1我睜開眼睛時，
陽光正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青石地面上。熟悉的藥香縈繞在鼻尖。「施姑娘，
皇后娘娘問您話呢。」身旁的宮女小聲提醒，我才猛然回神。
鳳座上那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含笑望著我。「微月，你救了本宮性命，想要什么賞賜？」
我的手指微微發抖。這一幕太熟悉了。三日前，我用祖傳醫術治好了皇后的頑疾。
此刻正是皇后要賜婚的時刻。上一世，我滿心歡喜地接受了與許明遠的婚事。
結果換來的是五年生不如死的折磨。「娘娘。」我深吸一口氣，跪伏在地。「微月斗膽，
想求娘娘賜婚。」皇后笑著點頭：「本宮正有此意。你與許世子青梅竹馬，不如……」
「微月想嫁寧國公之子寧修遠。」殿內瞬間安靜得可怕。
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背上。「你……說什么？」皇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
我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微月想嫁給寧修遠。」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皇后手中的茶盞輕輕晃動。「你可想清楚了？整個汴京都知道你對許世子的心意。」
我垂下眼簾。「年少無知時的癡念罷了。」「寧修遠雖名聲不佳，
但微月相信能與他相敬如賓。」皇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本宮準了。」
我重重磕了個頭。「謝娘娘恩典。」走出鳳儀宮時，我的后背已經濕透。「施微月！」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看到了許明遠那張俊朗的臉。
此刻這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瘋了嗎？為什么要嫁給那個紈绔？」我平靜地看著他。
「世子慎言，這里是皇宮。」許明遠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明明說過非我不嫁！」
我用力抽回手。「那是從前。」「現在我只想嫁給寧修遠。」許明遠的眼睛紅了。
「你知道寧修遠是什么人嗎？他整日流連青樓，不學無術！」我輕輕笑了。「那又如何？」
「至少他不會在新婚夜丟下妻子，第二天就娶平妻。」許明遠愣住了。「你……在說什么？」
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這不是夢。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
一切悲劇開始的那天。上一世，我嫁給了許明遠。成親當晚，他說有緊急軍務，一去不回。
第二天，我的庶妹施語嫣就被八抬大轎迎進侯府。「姐姐，世子說我們平起平坐呢。」
她笑得那么甜，眼神卻淬了毒。五年里，我受盡折磨。最后被許明遠親手挑斷手筋，
扔在柴房等死。死前，施語嫣來看了我一眼。「姐姐，你知道世子為什么討厭你嗎？」
「因為你太無趣了。」「像塊木頭，哪有我懂得討男人歡心？」我咽下最后一口氣時，
滿心都是恨意。沒想到再睜眼，回到了命運的岔路口。「施小姐。」
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抬頭，看到一個身著絳紫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倚在廊柱上。
他生得極好，眉目如畫，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寧修遠？」我試探著問。
他挑眉：「正是在下。」「沒想到施小姐對我如此傾心，真是受寵若驚。」我抿了抿唇。
「寧公子說笑了。」他走近幾步，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聽說施小姐醫術高明？」
「略懂皮毛。」寧修遠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擦過我的手腕。「那能不能幫我看看？」
「我最近總覺得心里缺了點什么。」我后退一步。「寧公子若無病痛，微月就先告辭了。」
他笑了，眼神卻銳利得像刀子。「施小姐，你很有趣。」「明明喜歡許明遠那么多年，
突然要嫁給我。」「為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寧公子不也是嗎？」
「明明不是真的紈绔，卻偏要裝出一副浪蕩模樣。」「為什么？」寧修遠的笑容僵了一瞬。
很快又恢復如常。「施小姐果然不同凡響。」「看來我們的婚事會很有意思。」他行了個禮，
轉身離去。我長舒一口氣。前世我對寧修遠了解不多，只聽說他是個不成器的紈绔。
但剛才的交鋒讓我意識到，這個人絕不簡單。「小姐！」我的丫鬟青桃匆匆跑來。
「老爺讓您立刻回府。」我點點頭。該來的總會來。施府正廳，父親陰沉著臉坐在上首。
「跪下！」我剛進門，他就厲聲喝道。我順從地跪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放著好好的侯府世子不嫁，偏要選那個浪蕩子！」我抬頭：「父親，女兒心意已決。」
「混賬！」一個茶盞砸在我腳邊。「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
我的繼母王氏在一旁假惺惺地勸。「老爺別生氣，微月還小，不懂事。」
「不如讓語嫣去求求許世子？」我冷笑。果然，這對母女永遠在打這個主意。「不必了。」
我站起身。「皇后娘娘已經下旨，此事無可更改。」父親氣得發抖。「你！你這個不孝女！」
我平靜地看著他。「父親若覺得女兒丟人，大可對外宣稱與我斷絕關系。」
「反正您一直更喜歡語嫣不是嗎？」父親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
「姐姐怎么可以這樣跟父親說話？」施語嫣從屏風后走出來，一臉委屈。
「父親都是為了你好啊。」我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前世就是這副表情，騙過了所有人。
「語嫣。」我輕聲說。「你喜歡許明遠對吧？」她的臉色變了。「姐姐在胡說什么？」
我笑了。「沒關系，現在他是你的了。」「畢竟……」「我不要的東西，你向來很喜歡撿。」
施語嫣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微月！」父親怒吼。「滾回你的院子去！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我行禮告退。剛回到院子，青桃就慌張地跑進來。「小姐！
許世子闖進來了！」我皺眉。「攔住他。」話音未落，許明遠已經沖了進來。「施微月！」
他的眼睛通紅，像是喝多了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示意青桃退下。「世子請自重。」
「這里是閨閣，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許明遠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變了。」
「從前你不會這樣對我說話。」我掙脫他的手。「人都是會變的。」「就像世子，
不也從謙謙君子變成了擅闖女子閨閣的登徒子？」許明遠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手。
「我只是……不明白。」「我們明明那么好，為什么突然……」我打斷他。「世子記性真差。
」「上個月是誰說我'古板無趣，不如語嫣靈動可人'？」許明遠僵住了。「你……聽到了？
」我冷笑。「是啊，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世子不必惺惺作態了。」許明遠搖頭。
「我那只是酒后胡言！」「微月，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前世我怎么就沒發現，這個人虛偽得令人作嘔？「世子請回吧。」「你我之間，到此為止。」
許明遠不肯走。「是不是寧修遠威脅你了？」「還是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我嘆了口氣。
「世子，給自己留點體面吧。」許明遠突然跪下。「微月，我求你。」「不要嫁給他。」
「我發誓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我后退一步。這一幕太諷刺了。
前世我跪著求他不要娶施語嫣時，他是怎么說的？「施微月，別讓我更討厭你。」
現在角色對調，真是報應不爽。「晚了。」我輕聲說。「圣旨已下，再無轉圜。」
許明遠猛地站起來。「我不會放棄的！」他轉身沖了出去。我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小姐……」青桃擔憂地看著我。我搖搖頭。「我沒事。」「去準備熱水吧，我想沐浴。」
泡在熱水中，我終于能好好思考。寧修遠。這個人到底什么來頭？前世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只聽說他整日花天酒地，是汴京有名的浪蕩子。但今日一見，直覺告訴我沒那么簡單。
那雙眼睛里藏了太多東西。不像許明遠，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小姐，
寧府送來了聘禮單子。」青桃捧著厚厚一疊紙進來。我接過來一看，愣住了。這份聘禮，
比前世許明遠送來的還要豐厚三倍。「寧公子說，若小姐不滿意，可以再添。」
青桃小聲補充。我皺眉。「他人在哪？」「就在府外馬車上。」我立刻起身。「更衣。」
寧修遠的馬車就停在施府側門外。通體漆黑的馬車，沒有任何裝飾，低調得不像他的風格。
「施小姐。」車窗掀開，露出寧修遠似笑非笑的臉。「這么快就想我了？」
我沒理會他的調笑。「聘禮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寧修遠挑眉。
「對自己的未婚夫還這么見外？」我直視他的眼睛。「寧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
「你為什么要答應這門婚事？」他笑了。「皇后賜婚，我能拒絕嗎？」「你可以。」
我篤定地說。「以寧國公的地位，你若真不愿意，總有辦法推掉。」寧修遠的表情變得玩味。
「施小姐很了解我？」「不了解。」「所以才要問清楚。」他沉默片刻，忽然壓低聲音。
「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鐘情呢？」我冷笑。「那我現在就去求皇后收回成命。」
寧修遠大笑。「好，好。」「施微月，你果然有趣。」他收斂笑容，眼神變得銳利。
「我需要一個懂醫術的妻子。」「而你需要一個不圖你施家權勢的丈夫。」「各取所需，
如何？」我盯著他看了許久。「成交。」轉身回府時，我聽到他在身后說。
「三日后我來接你。」「帶你去看場好戲。」2三日后，寧家的迎親隊伍準時到了施府門口。
嗩吶聲震天響，比前世許明遠迎親時熱鬧十倍。我穿著大紅嫁衣，站在銅鏡前。
鏡中的女子眉眼如畫，卻帶著一絲凜冽。「小姐，該上轎了。」青桃紅著眼眶說。
父親終究沒有出現。只有王氏假惺惺地來送我。「微月啊，到了寧家要守規矩。」
「別像在娘家這么任性。」我冷笑。「母親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比語嫣好。」
王氏的臉色變了。我轉身走向花轎，沒再看她一眼。轎簾掀開時，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夫人。」寧修遠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猶豫了一下，
把手搭上去。他的手掌溫暖干燥，穩穩地握住我。「緊張？」他低聲問。我沒回答。
他輕笑一聲，扶我上轎。花轎繞著汴京城轉了一大圈。沿途百姓的議論聲不斷傳入耳中。
「這就是寧國公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聽說新娘子本來要嫁許世子的，不知怎么換了人。
」「嘖嘖，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姑娘。」我攥緊嫁衣下擺。忽然，轎簾被輕輕掀起一角。
寧修遠遞進來一個小紙包。「桂花糖。」「吃點甜的，心情會好。」我愣住了。
前世許明遠迎親時，只在乎自己的馬夠不夠威風。從未想過我會不會緊張。我接過糖，
輕聲道謝。寧國公府比想象中氣派。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百年世家的底蘊。
拜堂時，寧修遠的手一直穩穩扶著我。「別怕。」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跟著我做就行。」
他的呼吸拂過耳畔，帶著淡淡的酒香。我下意識躲了躲。他笑了，沒再靠近。禮成后，
我被送入洞房。新房比前世侯府的還要華麗。大紅喜燭高燃，錦被上繡著鴛鴦戲水。
我坐在床邊，心跳如雷。前世的新婚夜，我一個人等到天亮。這次呢？門被推開，
寧修遠帶著一身酒氣走進來。「夫人久等了。」他笑嘻嘻地掀開我的蓋頭。我抬頭看他。
燭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那雙總是帶笑的眼睛，此刻格外明亮。「合巹酒。」
他遞來一杯酒。我接過，與他手臂相交。酒很烈，嗆得我咳嗽起來。寧修遠輕輕拍我的背。
「慢點。」他的手掌溫暖有力。我僵住了。前世許明遠從未這樣溫柔待我。「累了？」
寧修遠問。我點頭。「那早點休息。」他轉身要走。「你去哪？」我脫口而出。他回頭，
挑眉看我。「夫人想讓我留下？」我的臉一下子燒起來。「不是……」他大笑。「放心，
我去書房。」「你好好休息。」說完，他轉身離開。我長舒一口氣。青桃進來幫我卸妝。
「小姐，寧公子人好像不錯。」我沉默。表面上看確實如此。
但誰知道這副溫柔背后藏著什么？「準備熱水吧。」我對青桃說。沐浴后，
我穿著中衣坐在梳妝臺前。鏡中的女子眉眼如畫，卻帶著一絲疲憊。忽然，門被輕輕敲響。
「誰？」「是我。」寧修遠的聲音。我皺眉。「有事？」「給你送點東西。」我猶豫了一下，
去開門。寧修遠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個木盒。「聽說你精通藥理。」
「這是我收藏的一些藥材，看看用不用得上。」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愣住了。
里面是幾株罕見的靈芝和人參。品相極佳，價值不菲。「這……」「不喜歡？」
寧修遠歪頭看我。「太貴重了。」我合上蓋子。他笑了。「就當是我的聘禮補上。」
「畢竟……」「我們的婚事太倉促。」我看著他。燭光下，他的輪廓柔和了許多。「謝謝。」
我終于說。他點點頭，轉身要走。「等等。」我叫住他。「你說要帶我看好戲。」
「什么時候？」寧修遠回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很快。」「夫人耐心等待。」說完，
他消失在走廊盡頭。我關上門，心跳莫名加速。這個寧修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次日清晨，
我剛梳洗完畢，青桃匆匆進來。「小姐，寧老夫人請您過去。」我心頭一緊。
前世許老夫人就是個難纏的角色。不知道這位寧老夫人怎么樣。寧老夫人的院子很安靜。
幾個丫鬟站在門外，見我來了，齊齊行禮。「少夫人。」我點頭，走進內室。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夫人坐在榻上，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孫媳婦來了。」她的聲音很洪亮。
我行禮。「孫媳見過祖母。」「過來讓我瞧瞧。」我走近，寧老夫人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
「模樣不錯。」「聽說你醫術很好？」我謙虛道：「略懂皮毛。」寧老夫人笑了。「別謙虛。
」「皇后娘娘的病，多少太醫都治不好，你給治好了。」「這是大本事。」我低頭。
「僥幸而已。」「我這把老骨頭，以后就靠你了。」寧老夫人拍拍我的手。「修遠那孩子，
表面看著不著調，其實心細。」「他既然選了你，必是看中你的好。」我有些詫異。
前世許老夫人從不說許明遠半句好話。這位寧老夫人卻截然不同。「孫媳明白。」正說著，
寧修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祖母，您又說我什么壞話呢？」他大步走進來，
手里拎著個食盒。「孫兒給您帶了好吃的。」寧老夫人笑罵。「沒規矩的東西。」
「成了親還這么毛躁。」寧修遠笑嘻嘻地打開食盒。「剛出爐的桂花糕。」「您最愛吃的。」
寧老夫人拿起一塊，忽然遞給我。「孫媳婦先吃。」我愣住了。寧修遠也看向我。
「祖母疼你呢。」我接過，小口吃起來。桂花香在口中彌漫，甜而不膩。「好吃嗎？」
寧老夫人問。我點頭。「好吃。」「那就好。」寧老夫人滿意地笑了。
「以后常來陪我說說話。」「是。」離開寧老夫人院子，寧修遠跟在我身邊。「祖母喜歡你。
」他說。我側頭看他。「你經常給老夫人帶點心？」他點頭。「祖母把我養大的。」
「我娘走得早，爹又常年在邊關。」「府里就祖母最疼我。」我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看似紈绔的公子，竟如此孝順。「你呢？」寧修遠突然問。
「聽說施夫人不是你生母？」我神色一黯。「我娘在我五歲時病逝。」
「現在的夫人是我繼母。」寧修遠若有所思。「難怪。」「什么？」「沒什么。」
他笑著轉移話題。「今天想去哪玩？」我搖頭。「我想去藥房看看。」「府里有藥房？」
「有。」寧修遠帶我去了西廂的一間屋子。推開門，藥香撲面而來。
藥柜、碾槽、藥爐一應俱全。「這是我讓人準備的。」寧修遠說。「聽說你喜歡研究藥理。」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調查我？」他笑了。「未婚妻的喜好，總得了解一二。」
我走到藥柜前，拉開抽屜。里面的藥材分類整齊，品質上乘。「這些……」
「都是從各地搜羅來的。」寧修遠靠在門框上。「夠用嗎？」我點頭。「很齊全。」
「那就好。」他站直身子。「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回來陪你用膳。」說完，
他轉身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寧修遠，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下午，
我正在藥房配藥，青桃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施二小姐來了！」我手一抖，
藥粉灑了一半。「施語嫣？」「是啊，說是來賀喜的。」我冷笑。「讓她等著。」
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藥材，我才去前廳。施語嫣穿著粉色衣裙，正東張西望。「姐姐！」
看到我，她立刻迎上來。「恭喜姐姐新婚。」我避開她伸來的手。「有事？」
施語嫣眼圈一紅。「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懂事。」
我冷笑。前世她也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得我心軟，然后在我茶里下藥。「有話直說。」
施語嫣咬了咬唇。「許世子他……很傷心。」「關我什么事？」「姐姐！」施語嫣急了。
「你們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說斷就斷？」「何況……」她壓低聲音。
「我聽說寧公子昨晚去了醉仙樓。」「和一個叫紅袖的姑娘……」我打斷她。「施語嫣。」
「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任你擺布的傻子嗎？」她愣住了。「寧修遠去哪，與我無關。」
「至于許明遠……」我湊近她耳邊。「你不是一直想撿我不要的東西嗎？」「現在機會來了。
」施語嫣臉色煞白。「你！」「送客。」我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
就看到寧修遠倚在廊柱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夫人好大的威風。」我心頭一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剛。」他走過來。「聽到了一些有趣的話。」我抿唇。
「你都聽到了？」「嗯。」他點頭。「那個紅袖姑娘……」「是我安排的探子。」我愕然。
「什么？」寧修遠笑了。「醉仙樓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紅袖幫我留意一些人的動向。」
我這才明白。難怪前世聽說寧修遠流連青樓，卻從未見他帶回過一個姑娘。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么？」「免得夫人誤會。」他眨眨眼。「為夫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臉一熱。「誰管你這些。」他大笑。「走吧，帶你去個地方。」「去哪？」「看戲。」
寧修遠帶我去了城西的一家茶樓。二樓雅間，窗戶正對著對面的綢緞莊。「等著。」
他給我倒了杯茶。約莫一刻鐘后，綢緞莊門口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許明遠和施語嫣。
「這是……」「好戲開場了。」寧修遠輕笑。只見許明遠粗暴地拽著施語嫣進了綢緞莊。
很快，里面傳來爭吵聲。「你不是說能勸微月回心轉意嗎？」「世子，我盡力了……」
「廢物！」一聲脆響，像是巴掌的聲音。我瞪大眼睛。「許明遠打她？」寧修遠點頭。
「你那個庶妹，以為攀上了高枝。」「殊不知許明遠現在就是個瘋子。」
「這幾天他已經打了三個下人了。」我震驚不已。前世許明遠雖然冷酷，但從不動手打人。
「你怎么知道這些？」寧修遠喝了口茶。「我說過。」「汴京城里，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正說著，綢緞莊里沖出一個人影。施語嫣捂著臉，哭著跑出來。許明遠緊隨其后，面目猙獰。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街上行人紛紛側目。施語嫣羞憤難當，踉蹌著跑了。
許明遠站在原地，突然抬頭。目光正好對上我們的窗口。「微月？」他臉色大變。
寧修遠攬住我的肩。「許世子，好巧啊。」許明遠的眼睛瞬間紅了。「寧修遠！」
「你對我妻子放尊重點。」寧修遠的聲音冷了下來。「否則……」「我不介意教教你規矩。」
許明遠氣得渾身發抖。「微月！」他看向我。「你真的要跟這個紈绔在一起？」
我平靜地看著他。「許世子，請自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許明遠如遭雷擊。
寧修遠關上窗戶。「滿意嗎？」他問我。我搖頭。「不夠。」「前世他給我的痛苦，
這才哪到哪。」寧修遠挑眉。「夫人比我想的還要狠心。」「怎么？」我看向他。
「后悔娶我了？」他笑了。「恰恰相反。」「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日子。」回府的路上，
我們遇到了寧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少爺，少夫人，老夫人突然暈倒了！」
我和寧修遠立刻趕回去。寧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府醫正在把脈，
一臉凝重。「老夫人舊疾復發，情況不妙。」寧修遠臉色鐵青。「什么叫不妙？」
「你們這群庸醫！」我上前。「讓我看看。」府醫遲疑。「少夫人，這……」「讓開。」
我坐到床邊，握住寧老夫人的手腕。脈象沉細無力，時有時無。這是心脈衰竭之癥。
前世我曾用祖傳針法救治過類似的病人。「準備熱水，銀針，還有……」
我快速報出一串藥名。「快去！」寧修遠厲喝。下人們立刻行動起來。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始施針。「你能治？」寧修遠低聲問。我點頭。「有七成把握。」
「需要我做什么？」「安靜。」我全神貫注地落針。每一針都精準無比。半個時辰后，
寧老夫人的呼吸平穩下來。面色也漸漸恢復紅潤。「好了。」我收起銀針。
「老夫人暫時無礙。」「但需要好好調養。」寧修遠長舒一口氣。「謝謝。」
他的聲音有些啞。我搖頭。「舉手之勞。」寧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我這是怎么了？」
「祖母。」寧修遠握住她的手。「您剛才暈倒了。」「是微月救了您。」寧老夫人看向我，
目光慈愛。「好孩子。」「祖母欠你一條命。」我微笑。「您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寧修遠送我回房時，天已經黑了。「今天謝謝你。」他在門口說。我搖頭。
「老夫人待我很好。」「這是我分內之事。」他沉默片刻。「你的醫術，比傳聞中還要高明。
」「祖傳的。」我輕描淡寫地說。寧修遠深深看了我一眼。「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