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力氣大到直接將我扇飛。
捂著臉頰癱在地上,耳朵里全是嗡鳴。
相識十年,結婚七載。
這是陸硯州第一次和我動手。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沖動,陸硯州急忙扶我起來,尷尬解釋:
“一報還一報,你……你和小可扯平了。”
方小可跟著委屈巴巴:
“對不起嫂子,我剛才沒認出來你,看你穿著打扮,還以是四五十的保姆呢。”
我在方小可碩大的美瞳里,望見自己一身骯臟和蒼白消瘦的臉頰。
賭石賠了后,陸硯州找師傅算過。
說我傷病期間不與陸家人接觸,才能破解陸硯州財運上的劫。
所以自我進醫院那天起,不止陸硯州沒出現過,他還禁止陸家所有人靠近我。
無人憐我的苦與痛,短短五天,我暴瘦二十斤。
如同削斷的篩糠,隨時都有被狂風摧折的風險。
而曾說要庇佑我的港灣,卻和方小可統一戰線。
“對了嫂子,我找硯州哥哥有生意上的事要談,先借走他兩小時哈~”
方小可說著抱上陸硯州手臂,面色漲紅。
陸硯州見狀露出壞笑,轉頭又對我正色說:
“你先睡,晚上不用給我留燈。”
他說完不等我回應,拉上方小可要走。
我不死心,上前攥住陸硯州手臂,放軟了聲音哀求。
“硯州,我不舒服,想你留下來陪我,而且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生意明天再去談好不好。”
陸硯州翻了個白眼。
“不舒服就去醫院,找我有什么用?再說了,我不去談生意,虧損的幾百萬你補給我?少他媽耽誤我賺錢!”
看著男人決絕離去的背影,我癱在地上痛哭出聲。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和陸硯州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明明從前他那樣愛我。
寧愿放棄大好前程,也要陪我從初戀死亡的陰影里走出來。
寧愿不顧性命,也要托舉我出火場絕望的深淵。
“為什么……硯州,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
我守著夜色哭了一宿。
渾渾噩噩之間,背后忽然塌陷了一塊。
緊接著,高大身軀伴著濃重酒氣覆了上來。
“青青,我和小可公司簽協議入股了,以后每年都有紅利,而且它家原石還能打對折賣給我們,你高不高興?”
男人和我訴說著生意上的喜悅。
可我只聞到他身上摻雜香水與酒的濁氣,和袖口沾著的陌生紅唇印記。
我強忍著眼淚,說了句恭喜。
陸硯州被掃了興。
“呵,我就知道,和高中肄業的人談生意,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還是小可好,人長得漂亮,學識高,生意經也對答如流。”
聽著他對方小可的夸贊,我抱緊枕頭默默起身。
“去哪兒?”
陸硯州拉我。
我沒有說話。
男人跟著嘆息一聲,很是疲憊道:
“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小籠包和餛飩,陪我睡會兒,睡醒了一起吃,好么。”
他說著,拿尾指勾了下我掌心。
那是我們心照不宣的和好方式。
可這一次,到嘴的“好”字,被我換成了“我不要”。
“青青,別鬧,我真的累了,你知道的……只有抱著你,我才能睡安穩覺。”
“我說了我不要!!”
我大力推開他的擁抱,發瘋似的將枕頭砸向他。
“你都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哪兒還有臉來抱我?!陸硯州你太臟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你睡一張床!”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動手,陸硯州愣了一瞬,臉色變得陰沉如鐵。
他像發狠的獵豹,全然不顧及我病痛的身體,將我狠狠甩上床。
“你個高中就被人睡的賤貨!哪兒來的臉嫌我臟——?!!”
男人的怒吼隨著巴掌一并落下。
緊接著,是如暴雨般令人窒息的拳頭。
“呵,老子就算睡遍全A城的女人又怎么樣!只要你還是我女人一天,就沒挑三揀四的資格,就得讓老子睡!”
鮮血順著耳畔滑向眼角,我在一片耳鳴中驚恐尖叫。
“不、不要這樣!我才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長好,硯州求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