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看到他的那一身錦衣華服，很難想象眼前的他，與那矜貴的侯府世子竟然是同一個人。
顧言見我沒動，笑嘻嘻地上前拉住我的手。
「怎么，高興傻了？若是我以后送你更好的，你得開心成什么樣子？」
我讓他等等，從灶房端了稀粥和腌菜出來。
「再高興也要先把東西吃了，不然一天下來，怕是扛不住。」
顧言笑著挑眉，坐下來就吃。
我也端起了一碗粥，一邊小口吃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他來。
顧言的坐姿并不優雅，將一條腿扎在凳子上。
往嘴里倒粥的時候，還會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最后放下碗，他用袖口抹了下嘴角。
武安侯府的名頭很響，老侯爺隨太祖打天下，還出過一位太妃娘娘。
再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很難想象，是生于那種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公子。
他竟能把貧困之人，裝得如此像！
顧言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臉上可是粘了什么，讓阿阮看得這般專注？」
我放下碗，盯著他的眼睛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了？」
我看到顧言的眼中，劃過一絲心虛和糾結。
他嘆了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站起來鄭重地說：
「阿阮，我確實有事想要跟你坦白，只是怕你難過……」
他愿意告訴我，是我沒料到的。
我揚起脖子，認真地準備聽他的下文，也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5
我和顧言都沒想理會門外的動靜，門外的人卻鍥而不舍。
見始終沒人開門，那人竟在門外大聲喊了起來：
「顧……顧兄！你在嗎？小弟有事相商！怎么這時候竟然不在呢，長樂郡主在城郊馬場等著了啊！」
這聲音我也識得，正是昨日擁簇在顧言身邊，提議要顧言抬我入府為妾的那人。
顧言自然也聽出來了。
霎時間，他的神色驟變，臉上顯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慌張。
他迅速朝門口走去。
只是開門前，他回頭看我，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定是狀元樓的李掌柜來了。」
他的語速很快，像是生怕我打斷他，「上次說好，要上門幫他收拾獵物，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