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笑著撲進他懷中，撒嬌道：“懷川，今天好累啊！”
距離陸懷川醒來已經過去了一年。
一年前，我提議搬到國外之時，陸懷川雖然不解但選擇支持我的決定。
陪著我一切重新開始。
因為長年臥床的緣故，剛開始的陸懷川還需要依靠輪椅。
而現在，經過長時間的復健，他已經可以做到完全獨立行走，身體機能也恢復如初。
我沉浸在跟陸懷川的幸福中，卻沒想到今天會從電視中聽見久違的顧清澤消息。
顧清澤三個字，宛如魔咒一般在我耳邊縈繞。
我下意思眸色一沉，明明自己已經躲到了國外，顧清澤依舊陰魂不散。
不過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齊明月居然沒死。
也不知道顧清澤是用了什么手段，保住了他跟齊明月一命。
可惜據報道所說，顧清澤現在已經跟廢人無異，身上各個器官都在衰竭。
至于齊明月自從那次暈過去后便再也沒有醒過來，現在全靠昂貴的儀器運作吊著一口氣。
陸懷川向來細心，我這片刻異常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隨著我的目光看向電視，在看見顧清澤的照片時頓了頓。
“阿嫣。”
我回過神，下意思藏了藏胳膊上的疤痕。
陸懷川眸色更暗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靜靜盯著我的雙眸。
雖然陸懷川一句話也沒說，可我卻不敢同他對視。
心底的心虛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那六年發生的時間我只字未同陸懷川提過，包括他的蘇醒我也說是巧合。
陸懷川怎么會察覺不到我在刻意隱瞞真相。
但他選擇給我時間，等我愿意向他開口訴說的那一天。
可現在，陸懷川有點忍不住了。
“痛嗎？”
我垂著眸不敢看他，卻下意識想搖頭。
但隨著幾滴冰冷液體滴落在我手背，我要說的話又生生咽回了肚子。
“這六年，很痛吧……”陸懷川聲音有些哽咽，他痛苦又自責地閉上眼。
“跟失去你比起來，百分之一都不及。”
我的回答讓陸懷川一怔，他眼淚掉的更快了。
“沈嫣，你怎么這么傻？”
陸懷川抱著我，指尖一遍遍撫過我身體上猙獰的疤痕。
六年來，這些傷口早已不痛，只是留下了一道道難看的傷疤。
因為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它們生長的十分丑陋。
我任由陸懷川撫摸，沒有掙扎。
“丑嗎？”我問道。
“我的阿嫣全世界最好看了。”
陸懷川眸色加深，手上動作卻越發輕柔。
我只覺喉嚨干澀無比，其實我知道，這一年來我睡著后的每個夜晚，陸懷川曾無數次撫過我的疤。
他對這些疤遠比我還要熟悉。
電視中關于顧清澤近況的報道還在繼續，我最終開口向陸懷川講述了這六年來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