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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之抱著沈景寧剛回到王府,林若瑤就迎了上來。
等看清他手上的人后,她不由得驚恐的叫了出來:“王爺......這......這不是沈小姐嗎?她不是已經(jīng)下葬了嗎?”
“閉嘴!要是吵醒她怎么辦。”裴念之眼神兇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將沈景寧放進(jìn)一旁費(fèi)勁心思打造的寒冰棺。
那動作輕柔的就好像棺里的人是什么稀世珍寶似的。
看的林若瑤吃驚極了。
她小心的湊上前去,努力從嘴角扯出一抹笑:“王爺還真是說笑了,沈小姐已經(jīng)死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細(xì)長的脖頸處就猛然出現(xiàn)一只大手,用力的扼住了她的咽喉。
裴念之不斷收緊手中的動作,語氣森然:“誰準(zhǔn)你說她死了的?”
“若瑤......知道......錯(cuò)了......求......王爺......”
聽到林若瑤的求饒聲后,裴念之才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手。
看著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林若瑤,裴念之斯條慢里的將自己的手指擦了擦后,把手里的帕子扔到了她臉上,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本王這次就高抬貴手,罰你在雪地上跪一夜。往后,莫要再犯。”
話音未落,裴念之就大步離開,再沒有給地上的林若瑤一個(gè)眼神。
“若瑤知錯(cuò)。”
他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后林若瑤眼底閃過的一絲憤恨。
屋內(nèi)。
裴念之站在寒冰棺前,修長的手指輕撫上那再熟悉不過的臉頰,滿足的勾了勾唇。
他彎下腰,將臉輕輕貼在沈景寧的旁邊,明明嘴唇被凍的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但還是不舍得離開。
“阿寧,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我的。你這輩子只能屬于我。”
這天夜里,裴念之靠著寒冰棺,久違的睡著了。
自從沈景寧離世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gè)好覺了。
每次閉上眼,他會夢見沈景寧死前和他說的那句:“裴念之,如果能重活一世,我只愿從未見過你。”
雖然所有人都說,那一切不過都是裴念之的幻覺。
沈景寧半月前就死了,而她的侍女小桃也跟著她永遠(yuǎn)的留在了戰(zhàn)場上。就連清風(fēng)閣也只是因?yàn)槟昃檬蓿牌鸬幕穑锩娓緵]有人。
但裴念之卻不肯相信。
明明他曾緊緊的將那夢里的人緊緊抱入懷中,那么真實(shí)的觸感,回憶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呢?
于是,他派出了大量人力去查。
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
準(zhǔn)確的來說,裴念之是找到了那個(gè)能為他解答一切疑惑的人。
“你是說,只要本王一步一叩首的登上這999階臺階,你師傅就能解答本王的所有疑惑?”
裴念之站在山腳下,望著眼前綿延,看不見盡頭的臺階,聲音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是的,師傅吩咐了,只要施主能親自帶著人叩首上山,他自會在山頂為您解答所有疑惑。”
“王爺,這就是江湖騙子。您不會真信了吧。”
“是啊,王爺,您貴為王爺,何須對一江湖小道如此言聽計(jì)從啊。”
......
“咳咳”裴念之輕咳兩聲后,伸手制止了屬下的話。
“都不用再說了,本王心意已決。你們就在此處等候吧。”
為了能夠延遲沈景寧尸體的腐敗,他不得不用大批大批的冰塊。
可他本就體弱,受不得寒,身體內(nèi)的高熱這段時(shí)間就一直沒下去過。
他何曾不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場騙局。
但他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于是,他在沈景寧額頭上印下一吻后,伸手將沈景寧緊緊的背在了身上,眼神堅(jiān)毅沖著一旁的童子道。
“既如此,煩請閣下轉(zhuǎn)告尊師在山頂?shù)群颉!?/p>
小童笑著應(yīng)下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原地,這更堅(jiān)定了裴念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