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梁酒險些被氣笑,“你不會以為我對你還沒死心吧?”
“難道不是嗎?這種場合都成雙成對,你一個人來,不是存心讓周楹難堪嗎?”蕭臨寒攥著她手腕的手越來越緊。
她剛要開口說 “我是來見未婚夫”,余光瞥見蕭越正牽著周楹在不遠處吃甜點。
孩子嘴角沾著奶油,笑出的梨渦和蕭臨寒如出一轍,讓她到嘴邊的話突然凝住。
她不想讓孩子在這種場合知道自己即將改嫁。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她掙開蕭臨寒的桎梏,捏著香檳杯的指尖因用力隱隱泛白。
退到角落沙發處時,她聽見身后舞池傳來蕭臨寒對周楹的低笑,那抹溫柔也曾屬于過她,此刻卻刺得耳膜生疼。
“那就是蕭律的新歡嗎?確實比梁酒年輕啊。”
“梁酒倒貼了有十多年吧,聽說還拿孩子綁架,愣是沒進蕭家的門。”
......
周圍是止不住地竊竊私語,扎進她每寸皮膚。
梁酒一杯接一杯灌著香檳,直到父親發來消息,說林少爺身體不適今天不會來了。
她才扶著桌沿起身準備離開,腰間卻突然纏上一只帶汗的手。
抬頭撞上宋明遠似笑非笑的臉,八年前那夜的酒氣突然漫上喉間。
那時候的蕭臨寒事業剛起步,而宋氏集團的法律代理權是各家律所爭奪的肥肉。
為了幫助蕭臨寒,五個月身孕的她,瞞著蕭臨寒去見了宋氏集團董事長宋明遠。
她被按在宋宅沙發,男人酒氣熏天的嘴逼近時,她想的還是 “幫蕭臨寒拿下代理權”。
“放開她!”
指甲掐進掌心時,她聽見蕭臨寒的怒吼聲。
宋明遠松了手,慢條斯理地扯袖扣:“呦......這不是蕭律師嗎?新歡在懷,還有空管這個被我玩爛的舊愛呢?”
這話戳了蕭臨寒逆鱗。
梁酒還記得那年自己渾身是血被抬出宋宅,急救室門口蕭臨寒白襯衫濺著血點,像開了朵妖冶的花。
此刻他目眥欲裂,一拳砸在了宋明遠臉上。
宋明遠踉蹌著撞向墻壁,鼻血順著下巴往下淌。
“臨寒!”一旁的周楹驚呼。
但蕭臨寒已經失控,揪著宋明遠的領帶,膝蓋頂住他小腹,第二拳下去時指節已經滲血。
宋明遠也不甘示弱,揮出的勾拳擦過他側臉,卻被他反手按在地上,拳頭如暴雨砸在對方胸腹間。
“不是都分了嗎?你怎么還護著這個賤貨?”宋明遠吐著帶血的唾沫,笑得喘不上氣,“她當年大著肚子爬我床的時候......”
話沒說完就被一聲悶響截斷。
蕭臨寒肘擊他面門,兩顆帶血的兩顆牙齒掉落在地,宋明遠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宴會廳死寂如墳,所有人的目光扎在梁酒背上,像無數根細針在扎。
保安拖走宋明遠時,他還在罵罵咧咧。
蕭臨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周楹紅著眼眶撲過去,摸著他臉上的傷,語無倫次。
梁酒遞上了一方絲帕,“擦一下吧。”
帕子卻被蕭臨寒揮落在地。
蕭臨寒抬腳碾過雪白的絹面,說出口的話如冰凌般寒冷。
“不敢用,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