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甘露殿。氣氛壓抑,李世民面沉如水,雙拳緊握。李世民心中不僅氣憤,還很郁悶,
這逆子都不在長安了,還能天天氣得自己肝疼!如今,他面前的御案上,
攤開著兩份來自岐山縣的加急奏疏。一份是房遺愛代筆,
詳細敘述了劉明德的罪行以及太子殿下如何“為民除害”的。另一份,則是李承乾親筆所書,
字跡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內(nèi)容更是讓他這個當?shù)目吹醚燮ぶ碧!皟撼荚谇胺綖閲c災,
九死一生,卻有宵小在后方興風作浪,意圖不軌。請父皇明察,嚴懲元兇,
以安天下臣民之心!”這兔崽子,是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啊!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三人垂手侍立在殿下,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們都是久歷風浪的老臣,
自然能感受到此刻甘露殿內(nèi)那股幾乎要凝固的殺氣。太子殿下在岐山縣遇刺了!這個消息,
比之前太子擅殺朝廷命官還要勁爆百倍!擅殺命官,可以說太子年輕氣盛,行事魯莽,
但終究是“事出有因”,劉明德那廝的罪行,也確實是死有余辜。可當眾行刺儲君,
這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是赤裸裸的謀逆!是對皇權(quán)的公然挑釁!“輔機,玄齡,克明,
”李世民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都說說吧,朕的太子,
在朕的疆土上,替朕安撫百姓,救治災民,竟然差點被人一刀捅死!這他娘的,還有王法嗎?
!眼里還有朕這個皇帝嗎?!”“陛下息怒!”長孫無忌渾身一震,第一個出列,
躬身道:“太子殿下遇刺,臣等萬分惶恐!行刺儲君,與謀反無異,罪不容誅!臣懇請陛下,
即刻下旨,命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會審,徹查此事!務必將幕后主使揪出來,
凌遲處死,以儆效尤!”“臣附議!”房玄齡和杜如晦也齊齊出聲,神情肅穆。開玩笑,
這可是天大的原則性問題,今天敢刺殺李承乾,明天就敢刺殺李二啊!
房玄齡更是補充道:“陛下,奏疏中提及‘死士營’,此事非同小可。能豢養(yǎng)死士,
并行此雷霆一擊,其背后勢力絕不簡單。臣以為,此事不僅要查,更要深挖!
看看我大唐內(nèi)部,究竟還藏著多少這樣的毒瘤!”李世民聞言,眼神愈發(fā)冰冷。
他當然知道這事不簡單。“死士營”三個字,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了他的心里。這種組織,
絕非尋常勛貴或者地方豪強能夠豢養(yǎng)的。“王德!”李世民突然厲聲喝道。“奴婢在!
”王德連滾帶爬地從殿角挪了出來,跪伏在地,瑟瑟發(fā)抖。“傳朕旨意!
”李世民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命百騎司即刻介入!配合三法司,給朕查!
從岐山縣那些刺客查起,順藤摸瓜!無論涉及到誰,無論他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背景,
給朕一查到底!朕要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朕的太子!”“奴婢……遵旨!
”王德磕了個頭,正要退下。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內(nèi)侍略顯慌張的通報聲:“啟稟陛下!
鄭國公魏徵,協(xié)同中書舍人褚遂良,以及御史張玄素等數(shù)十位大臣,于殿外求見!
聲稱要……要彈劾太子殿下!”話音剛落,甘露殿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三人面面相覷,
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三分無語三分驚訝和……四分幸災樂禍!這些言官御史,
消息怕是還停留在太子擅殺命官。李世民的臉色,此刻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簡直是黑如鍋底。他緩緩坐回龍椅,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哦?彈劾太子?好啊,
讓他們進來!朕倒要聽聽,他們要如何彈劾朕的太子!”王德心中叫苦不迭,
只能硬著頭皮出去傳旨。片刻之后,魏徵領著褚遂良、張玄素等一干大臣,魚貫而入。
為首的魏徵,依舊是那副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的模樣。他手持笏板,朗聲道:“臣魏徵,
參見陛下!”“臣等參見陛下!”身后數(shù)十位大臣齊齊行禮。“平身吧。
”李世民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魏愛卿,聽聞你等有要事彈劾太子?說吧,朕聽著。
”魏徵上前一步,面色嚴肅,義正辭嚴地開口:“陛下!臣等聽聞,太子殿下在岐山縣,
未經(jīng)朝廷允準,擅自處決縣令劉明德及其黨羽百余人!此舉罔顧國法,視朝廷法度如無物!
太子乃國之儲君,一言一行皆為天下表率,如今卻做出此等駭人聽聞之事,若不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