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觀念該改改了。
雖然我們一直在普法,但光靠宣傳不夠,有時候得動真格的,讓他們明白法律的威嚴。
"
漂亮!祁同偉在心里暗暗贊嘆,這話說得真是漂亮。
自己還需要多下功夫才行。
"那就讓省臺今晚就播吧。
"趙立春接著說,"順便也讓大家看看咱們漢東打擊黑惡勢力的決心。
"
"好,書記,這事交給我,我一定辦好。
"高育良答應著,意思是自己會親自擬稿,把趙立春的作用突出出來。
"嗯,那就去辦吧。
"趙立春說完,回頭對祁同偉笑道:"同偉,有空來我家玩,瑞龍那小子還想跟你學射擊呢。
"
"好嘞,書記。
"
出了辦公室,高育良朝祁同偉使了個眼色,兩人又回到了高育良的辦公室。
高育良笑著開口:"同偉,你剛才講的那些話,立春書記挺滿意的。
"
"嘿嘿,這都多虧了高老師的教導,學生跟著學自然就進步得快啦。
"祁同偉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高老師,我有點事想問問您。
"
"嗯?你說吧。
"
"我現在特別希望能再往前走一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高育良皺了皺眉頭,心里明白祁同偉的意思,他是想往副省級的位置上靠。
可眼下這個時機并不合適,雖然強行推進也不是不行,但容易給人抓到把柄。
他搖搖頭說:"同偉,你太心急了。
去年剛轉正,今年就想升副省級,那明年豈不是想直接跳到更高一級去當X長了嗎?"
"沒有沒有,高老師,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祁同偉急忙解釋道,"我只是看到別的省有幾個廳長也是這樣一步步升上來的。
像以前跟咱們合作過的廣粵省廳的石廳長,人家就升上去了。
"
"每個地方的情況都不一樣。
"高育良搖搖頭,"你提到的那個石廳長我知道,七八年前就已經是副廳級了,前幾年才轉正。
他能升副省級,是因為有可能調到燕京的部委里去工作。
"
"真的?"祁同偉的眼神有些閃爍,他早就猜到石廳長可能會去部委,沒承想真的實現了。
相比起自己,高育良的人脈網無疑更廣。
他大學畢業后就在政法大學任教多年,無論是同學、老師還是學生,很多人都在公務員體系內,其中不少人已經爬到了高位。
因此,高育良說的話,祁同偉深信不疑,只是沒想到石廳長之后真要去部委了。
"行了,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把莽村那邊的調查工作做好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
"好的,高老師,那我就告辭了。
"
"去吧,記得過幾天是你師母的生日,到時候別忘了帶梁璐一起來。
"
聽了這話,祁同偉遲疑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向高育良坦白。
畢竟現在他們暫時還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些事情還是早說清楚比較好,以后處理起來也會輕松一些。
"高老師,有一件事我必須向您匯報一下。
"
"什么事這么嚴肅?"
"我和梁璐離婚了。
"
"什么?!"
高育良一聽,臉馬上就沉下來了,一臉怒氣地說道:"你怎么能離婚呢?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禁忌嗎?"
祁同偉當然知道這是大忌,但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那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
祁同偉說:"高老師,您說得對,我確實是糊涂了,但我這么做是有理由的。
"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么原因讓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
高育良顯然很生氣,手里握著的鋼筆直接被甩到了桌子上,兩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緊緊盯著祁同偉,仿佛是在仔細打量他。
"高老師,您最了解我和梁璐的關系。
我承認當年梁家對我有恩,但這么多年過去,我也早就還清了這份情誼。
"
祁同偉說到這兒,瞄了眼高育良,見他點頭,接著講:“最開始我沒打算跟梁璐分開,直到遇到了另一個女人,覺得她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所以必須跟梁璐離婚。
"
高育良聽后一怔,這場景怎么這么熟悉。
他以前一直跟吳老師在一起,也沒想過分開,直到碰上一個沒多少學問的鄉下姑娘,雖然她沒什么文化,卻讓他迷得不行,最后硬是離了婚,還跑到港島領了結婚證。
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高育良想到這里,嘆了口氣,問:“你們離婚的時候怎么弄的?”
“請了民政局的人來家里的,沒幾個人曉得。
"
祁同偉說完,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這種操作方式跟當年高育良做的差不多,后來李達康也這么弄過。
"嗯,沒讓人知道是好事,不過你要跟梁璐說清楚,這事不能往外講。
"高育良說道,“這樣對你倆都有好處。
"
祁同偉點頭:“我懂了,已經跟梁璐說了。
"
“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是干嘛的?”高育良猶豫了一會兒,“實在不行,別在京州,也不要留在漢東,去香江……換個地方……”
去香江?祁同偉笑了下:“不用那么麻煩,她知道我的情況,而且她也是個公務員。
"
“哦?是誰?哪個單位的?”
“檢察院的,叫陸亦可!”
高育良聽了,一下子僵住了。
陸亦可!不是他外甥女嗎?祁同偉怎么會和她走到了一起?
等等,可能是重名?或者只是名字聽起來像?
高育良讓自己平靜下來,問:“同偉,你說的不會是反貪一處的陸亦可吧?”
高育良也認識她?祁同偉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哎呀,陸阿姨在省第一法院當法官,聽說以前也是政法大學畢業的,可能是你的學妹,也可能是同期的,認識很正常。
"
沒錯,這真是自己的外甥女!吳老師的妹妹不就是省第一法院的法官嘛!
高育良立刻覺得頭疼,這兩個家伙怎么湊到一起了?這事怎么跟陸父交代!祁同偉雖然人不錯,但畢竟離過婚,名聲不太好。
陸父要是知道了,估計會以為是高育良從中撮合的呢。
"你,你……”高育良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最后還是問:“你跟陸亦可是怎么認識的?”
“挺巧的。
"祁同偉笑著回答:“之前京海那邊有個案子,要跟反貪部門打交道,來的就是可可……哦,可可是陸亦可的小名。
"
高育良眼角跳了跳,他看著陸亦可長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乳名。
后來一天下午,我剛從省廳走出來,正好碰上陸亦可的母親吳姨。
她聯系不上陸亦可,不知道人在哪,就在門衛室吵起來了。
我上前幫忙調解,還順帶留了吳姨的聯系方式。
之后吳姨請我吃飯,那天又遇到了陸亦可,聊了幾句,我覺得她人挺好,對我也有好感。
祁同偉說到這里,裝出一副感慨的樣子:“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招惹陸亦可,畢竟我有老婆。
可每晚躺在床上,總會想起她,越想越控制不住,最后干脆決定跟梁璐離婚,去找陸亦可攤牌。
"
高育良急切地問:“那她怎么說?”
祁同偉笑著回答:“算同意了吧,她說會找個時間回去跟她媽說說我的情況。
"他又對高育良說:“高老師,等我和可可結婚的時候,您一定要當主婚人。
有您在場,我心里才踏實。
"
這簡直太傷人了!高育良心想,陸父肯定氣瘋了。
陸父本來就看他不太順眼,現在知道自己的女兒要嫁給他的學生,而且還是個離過婚的男人,估計能被活活氣死。
"行了,到時候再說吧。
"高育良感到疲憊不堪,擺擺手示意祁同偉先走。
"好的高老師,那我先告辭了,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提前通知您。
"
祁同偉離開辦公室后,在外面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育良現在肯定滿腦子疑問。
不過這樣也好,早點坦白能讓事情更快解決。
說實話,祁同偉也沒想到,陸亦可居然有點傻乎乎的。
祁同偉吃龍蝦時弄得一塌糊涂,可能是多年單身生活讓他有些饑渴。
想到這里,他還挺期待的。
這女人和孟鈺的性格完全不同,不知道誰更堅強些。
另一邊,菜鳥外賣公司里,蔡成功帶著偽造的文件急匆匆進了會議室。
他拿出自己簽過字的文件和假的大風集團職工代表簽署的抵押文件遞給高小琴:“高總,現在可以簽約了吧?”
高小琴瞄了一眼文件上寫著的“王**”,心里明白,王**是大風廠的老職工代表,從九十年代國企改制開始就一直擔任這個職位。
但這人不好對付,經過調查發現,現在的王**已經今非昔比,滿腦子都是利益。
他把自己的親戚朋友都安**大風集團,有些人還成了小組長。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隨便給蔡成功簽字?除非他自己占了便宜。
高小琴沒表態,再次確認道:“蔡總,您確定這是你們廠職工代表王**簽的字嗎?”蔡成功面不改色地回答:“當然真實,老王很支持,畢竟貸款能讓工廠繼續運轉下去。
"
高小琴微微一笑,轉向身邊的張律師:“張律師,您瞧瞧這些文件有沒有什么問題?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們就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