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陣涼風吹過來,打散了她肩頭的長發,落葉墜落披在趙殷東寬闊肩膀上:“你覺得呢?”
愛不是嘴上說,是靠行動做的。
趙殷東怕她受凍,怕她受委屈,怕她沒錢花,怕她尷尬連身份都不透露。
陳喜湊近,又在他唇角抿了抿。
這次是蜻蜓點水,吻過即分。
她生得出挑,眉眼清如碧灣的水,撩動生情。
陳喜努力的掛到趙殷東身上,嗔怪著讓他抱自己上樓,趙殷東年紀大,臉皮也不薄,她雙手牢牢纏住他脖頸,他任由她抱著,從點按電梯一路開門落鎖進到房間。
男人體溫比女人高得多。
全程她如是抱了個火爐。
趙殷東低沉的笑聲悅耳:“這么粘人?”
“粘人不好嗎?”
“好。”
“唔……”
陳喜帶著烈酒的味道親過去,她幾分作弄,幾分使壞。
嘴在吻,眼睛胡亂的撩撥他。
趙殷東單手尚扣在她腰間沒松下,往回拉,陳喜從半躺床上變成窩在他懷里:“干什么?”
她一副得了便宜還賣慘的驕縱模樣。
“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
陳喜舔著唇,臉不紅心不跳的埋頭往他襯衣下邊看去,順勢又抬起,態度比石頭還硬:“不怪我。”
“耍賴?”
“怪你自己。”
趙殷東抽出空閑的那邊掌心,摑住她后腦勺:“老婆,認得清我嗎?”
陳喜閉眼,試圖故意裝睡。
男人是不讓的。
他吻如滾燙的烙鐵,一點點烙在陳喜唇上,脖頸肩膀處。
她憋不住氣,嘴唇像是要被他攪爛了。
趙殷東在她下巴喘氣,眉眼撩人得很:“阿喜。”
陳喜酒醉,只覺得被喊到心里麻麻的。
人就像一個空曠的大洞。
她懶懶抱住人,把手撐在他胸口,柔軟的眉眼間豎起防范,警告他:“趙殷東,我不是小白兔,你別想著欺負……我。”
趙殷東抽開她的手,發狠的在她嘴上輕咬撕扯……
其間陳喜有些麻木是真的,感觸不大,酒精的作用還是遠超乎想象。
第二天醒來,那種渾身如被車輪碾過的疼痛才逐漸清醒。
……
打那次車庫聊談之后,陳行周沒再出現。
陳燕如倒是三番幾次來德天找她,無外乎是問她跟趙殷東斷沒斷。
有時陳喜懶得搪塞了,就把人丟給江萊幫忙解決。
江萊好聲好氣的勸著陳燕如下樓:“阿姨,你不能來這搗亂的,影響她工作。”
“那個姓趙的你認識吧?”
江萊想了半會的功夫,才想起那天跟陳行周一并去雍榮府的趙先生。
她打了個楞:“你是說趙先生?”
“那男一把年紀,都有老婆了,還對阿喜圖謀不軌。”
江萊一頭霧水:“你說趙先生喜歡陳喜?”
陳燕如環顧左右,悄聲:“阿喜有只狗叫元寶,他都來家里帶走好幾回了,每次都說幫阿喜遛狗,我看他就是心思不單純,想靠那張臉蒙騙小姑涼。”
江萊憋笑:“阿姨,你嚴重了,阿喜不是小姑涼,沒那么好騙。”
“她單純,就正兒八經談過一次,哪知道這些道道。”
在陳燕如心里:老男人就是狡猾。
“是是是,她單純。”
陳喜在部門里純得就差腦門上寫“男人勿進”四字。
雍榮府的單被放水,陳喜忙得腳打后腦勺。
平時那種蚊子腿她都是甩給江萊做,不得不重新撿起。
江萊有男人養著,日子過得愜意,接不接單對她來說不重要。
江萊上樓,陳喜正送走今天第二批客戶。
兩條小腿緊梆梆的,像是箍了圈鐵,她雙手撐住欄桿活動筋骨。
“嗨,那位趙先生。”
陳喜右手側過頭頂去掰左手胳膊,左手往后懟彈,閉著眼,嗓音嗡嗡的:“朋友。”
“真朋友?”
“真朋友。”
“你確定他對你沒意思?”江萊半信半疑。
陳喜睜眼,把手拿下來:“萊姐,你能不能別跟那些人一樣疑神疑鬼的。”
“趙先生是那天看房那位?”
“嗯。”
“你兩咋認識的?”江萊眼光獨到還毒辣:“我看那人不凡。”
陳喜吞吧吞吧口水,隨口道:“之前看房認識的,他是一客戶朋友。”
江萊雖然不信,但也沒刨根問底。
這事就算是過了。
前男友一朝成了未來姨父,這得是多稀奇的事。
陳喜裝著什么都不知道,跟陳阮寧見了幾次面。
近來一次是她回老陳家陪陳燕如參加聚餐,兩人在門口打的招呼。
陳阮寧急急忙忙的要出門,臉上罩著大黑墨鏡。
看樣子她開的不是自己的車,是輛黑色寶馬x7。
陳燕如走前拿了點零碎的東西。
一邊往車里塞包裝袋,一邊嘟囔:“這人命真好,個個男人都有錢有本事,你是沒瞧著她在家里那副嘴臉,屁股都要翹上天去了。”
陳喜看她一眼,把東西接過去:“你先上車。”
有些話說歸說,讓人聽著總是不好的。
老太太待她不算好,但始終有那份養育的恩情在。
真要是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陳燕如憤懣不滿,嘀嘀咕咕了一路。
車停在海華薈樓下,租的精裝房,裝修方面大差不差,要說多好也算不上。
陳喜把元寶牽下來交給陳燕如:“東西我來拎,你把元寶先帶上去,往后那些話別再說,小姨這人心思多,難免你哪句話說得不好聽呲著她心窩子。”
同為一母姊妹,各有不同。
陳阮寧是冷,心也狠。
陳燕如是碎嘴子,心不壞。
這邊樓盤不算高,最高層也就十樓,她們住在八層。
陳喜跑兩趟就把東西堪堪拖進門,教著陳燕如在玄關處的柜子里做歸納。
元寶蹭地一溜煙,打屋里竄出去。
她剛要去追,見電梯口走進來個人。
趙殷東拎過元寶后背上的狗繩,一只手牽繩,一只手拎著兩個禮盒袋:“別亂跑,你媽擔心。”
他態度和緩溫切得如是對待幾歲的孩童。
陳喜先是去接狗繩:“你怎么來了?”
“先前你們搬家我沒時間過來,今天有空,過來送點心意。”
趙殷東精心整理過一番,頭發梳起,標準的三七分港式背頭,身上的呢子大衣嶄新,皮鞋锃亮,手里分別是拎了一份聚德莊的點心,跟一點黃色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