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三年,我的丈夫陸承宇,
親手將情婦林夢瑤和她的“兒子”迎進(jìn)了我和他親手打造的家。那女人穿著我的高定,
睡我的婚床,用我的錢,養(yǎng)著她來路不明的野種。她甚至敢當(dāng)著我這個“活死人”的面,
對我唯一的親生兒子陸星澤,進(jìn)行日復(fù)一日、不見血光的精神凌遲!而我,蘇晚,
靈魂被禁錮在這具毫無生氣的軀殼里,被迫旁觀。他們以為我蘇晚會永遠(yuǎn)沉睡,
任他們鳩占鵲巢,魚肉我兒?當(dāng)我的星澤被她設(shè)計污蔑成小偷,被逼到教學(xué)樓頂絕望俯瞰時,
我撕裂了這長達(dá)三年的無邊噩夢!01意識如沉溺深海許久后,終于掙扎著浮出水面,
帶來的卻是令人窒息的絕望。鼻腔里充斥著一股濃郁到發(fā)膩的百合花香,
那是我從前最不喜歡的味道,因為它總讓我想起葬禮。緊接著,
一個女人嬌媚入骨、卻又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像毒蛇吐信般鉆進(jìn)我的耳朵。“承宇,
你看晚姐姐病房里的花是不是該換了?這都快敗了,死氣沉沉的,多不吉利。”陸承宇,
我的丈夫。這個名字在我混沌的腦海中炸開,帶著刺骨的疼痛。他低沉的嗓音,
此刻卻透著我從未聽過的疏離:“嗯,這些小事你看著辦就好,夢瑤,辛苦你了。”林夢瑤。
這個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我沉寂三年的記憶深處。我猛地想睜開眼睛,
想質(zhì)問、想嘶吼,眼皮卻重如千斤,紋絲不動。身體像是被灌滿了冰冷的鉛塊,每一寸肌肉,
每一根神經(jīng),都徹底背叛了我,拒絕聽從我大腦的指令。林夢瑤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帶著貓捉老鼠般的得意與試探。“醫(yī)生還是說晚姐姐的情況沒什么變化,唉,
這一晃都三年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真是可憐。”她頓了頓,
語氣中添了幾分虛偽的憂愁:“星澤那孩子,最近也越來越不聽話了,
昨天又在學(xué)校跟同學(xué)打架,渾身臟兮兮地回來,我怎么勸他都不肯說為什么。承宇,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因為太想媽媽,所以性格才變得這么……這么孤僻啊?
”陸承宇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耐煩,像驅(qū)趕一只討厭的蒼蠅:“行了,
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小兔崽子!看見他就心煩!一點都不像我,
也不像……”他后面的話消弭在喉嚨里,但我知道他想說什么,
不像他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品學(xué)兼優(yōu)的妻子。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痛得幾乎要爆裂開來。星澤,我的兒子,我聰明又敏感的星澤。他才十歲啊!
在他最需要父親關(guān)愛和引導(dǎo)的時候,陸承宇竟然用“小兔崽子”這樣傷人的詞語來形容他!
我拼盡了靈魂深處最后一絲力氣,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微弱的、不成調(diào)的嗬嗬聲,
像瀕死野獸的悲鳴。“承宇,你聽!晚姐姐是不是……是不是有反應(yīng)了?
”林夢瑤故作驚喜地拔高了聲調(diào),語氣里卻藏著緊張。陸承宇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甚至帶著厭倦:“醫(yī)生早就說過了,那是無意識的肌肉痙攣,很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
別一驚一乍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病房的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重歸令人窒息的寂靜。只有我壓抑在胸腔里的滔天怒火與無邊絕望,
在黑暗中瘋狂地燃燒、沖撞。三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蓄謀已久的車禍,
讓我成了別人口中的植物人。原來,我并沒有真正死去。
我只是被困在了這具曾經(jīng)鮮活、如今卻如同棺木的身體里,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被迫聽著、感受著他們?nèi)绾卧谖以?jīng)的世界里,上演著這出鳩占鵲巢、顛倒黑白的惡心戲碼。
這三年,每一分每一秒,于我而言,都是煉獄。02日子在林夢瑤精心編織的虛情假意,
和陸承宇越來越稀少、越來越敷衍的探望中,一天天艱難地流逝。
我像一個被縛在刑架上的囚徒,
被迫“聆聽”著林夢瑤如何一步步、滴水不漏地侵占和取代我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
她穿著我衣帽間里那些我珍愛的、每一件都有特殊意義的衣服,在陸承宇面前晃來晃去,
嬌笑著問他好不好看。她用著我梳妝臺上那些昂貴的、我甚至沒舍得用幾次的化妝品,
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模仿著我從前的妝容,卻顯得東施效顰,俗不可耐。
她甚至開始改變家里的布置,換掉我精心挑選的窗簾和地毯,美其名曰“換個新氣象,
對晚姐姐的病情也許有好處”。陸承宇從最初的沉默不語,到后來的逐漸默許,
甚至偶爾還會帶著贊許地夸她“夢瑤,還是你細(xì)心,家里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
比以前……溫馨多了。”那句未盡的“比以前”,像一把鈍刀,
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反復(fù)切割。我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下去,凍結(jié)成冰,
最終沉入不見天日的深淵。然而,這一切與我被迫承受的、關(guān)于我兒子陸星澤的折磨相比,
都顯得微不足道。林夢瑤在人前,尤其是在陸承宇面前,
對星澤表現(xiàn)得“溫柔體貼”、“視如己出”,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可一旦陸承宇不在,
或者在那些她認(rèn)為我“聽不見”的角落,她便會撕下偽善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獠牙。
我曾無數(shù)次聽到她用那種淬了毒的、掐細(xì)了的嗓音,
對星澤進(jìn)行著不見血光的精神虐待:“星澤啊,阿姨知道你心里難過,想念你媽媽。
可你看看你媽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自己都顧不上自己了,你可千萬不能再調(diào)皮搗蛋,
給你爸爸添麻煩了,知道嗎?不然你爸爸會更累的。”“哎呀,
這次考試成績怎么又退步了這么多?是不是上課沒認(rèn)真聽講?你爸爸工作那么辛苦,
要是讓他知道你這么不爭氣,他會多失望啊。放心,阿姨先替你瞞著,
下次可一定要努力了哦。”“那個變形金剛是你媽媽以前給你買的吧?都這么舊了,
漆也掉了,胳膊也斷了一條,多難看。阿姨給你買個最新款的、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
這個舊的,我們就扔掉吧,啊?
”星澤一開始還會用帶著哭腔的、稚嫩的聲音激烈地反駁:“你胡說!你不是我媽媽!
我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她才不會扔掉我的擎天柱!”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
隨著無數(shù)次反抗無效后的絕望,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最終化為令人心碎的沉默。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每次被林夢瑤“護(hù)送”來看我時,
身上那種濃得化不開的壓抑、悲傷和深深的孤獨。他會趁林夢瑤不注意,
偷偷地、用力地握住我那只毫無知覺、冰冷僵硬的手,把臉頰貼在我的手背上,
用極低極低、仿佛怕驚擾了我的聲音,一遍遍地呢喃:“媽媽,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我好想你……媽媽,他們都說你不會醒了,我不相信……媽媽,
你是不是不要星澤了……”每一次,我的靈魂都在這具無法動彈的軀殼里瘋狂地尖叫,
無聲地哭泣,絕望地想要回應(yīng)他,想要把他緊緊摟在懷里,告訴他媽媽沒有不要他,
媽媽也想他。可我什么也做不了。這種眼睜睜看著至親骨肉受苦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比車禍發(fā)生時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比死亡本身,更讓我感到絕望和煎熬。
03林夢瑤帶來的那個男孩,名叫林浩,比星澤大上兩歲。據(jù)林夢瑤聲淚俱下地對陸承宇說,
那是她早逝的親姐姐唯一的遺孤,孩子從小命運多舛,她實在可憐這孩子孤苦無依,
才不顧一切地將他帶在身邊,視如己出地?fù)狃B(yǎng)。陸承宇對此深信不疑,
甚至不止一次當(dāng)著我的“面”,稱贊林夢瑤心地善良,有情有義,是個難得的好女人。
只有我知道,只有我這個躺在病床上的“活死人”看得清清楚楚,林浩那張故作乖巧的臉上,
眉眼之間,與年輕時的陸承宇,竟有著七八分相似!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發(fā)現(xiàn),
讓我如墜冰窟,渾身發(fā)冷。林夢瑤這個毒婦,她不僅僅是要取代我蘇晚在陸家的位置,
她還要讓她的親生兒子,取代我星澤作為陸家繼承人的身份!她的野心,昭然若揭!
林浩在陸承宇面前,總是表現(xiàn)得格外乖巧懂事,成績優(yōu)異,嘴巴又甜,深得陸承宇的歡心。
可私下里,尤其是在只有他和星澤兩個人的時候,卻經(jīng)常仗著自己年長力氣大,
變著法子地欺負(fù)星澤。他會搶走星澤心愛的玩具,
然后當(dāng)著星澤的面故意摔壞;他會偷偷撕掉星澤的作業(yè)本,
害得星澤被老師批評;他甚至?xí)萌瞬粋洌室獍研菨赏频乖诘兀缓笱b作無辜地跑開。
星澤委屈地向陸承宇告狀,換來的卻總是陸承宇不耐煩的呵斥和偏袒:“林浩剛來我們家,
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有些不適應(yīng),你要多體熟他,多照顧他,聽到?jīng)]有!
”而林夢瑤則會適時地出現(xiàn),假惺惺地拉開林浩,嘴上輕描淡寫地批評著“浩浩,
不許欺負(fù)弟弟,要和睦相處”,眼底深處卻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快慰。有一次,
我清晰地聽到星澤在病房門外壓抑著哭聲,對陸承宇哽咽著說:“爸爸,
真的是他先搶我的東西的……媽媽以前跟我說過,不是我自己的東西我一分一毫都不能要,
但是屬于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陸承宇的聲音冰冷而生硬,
像一把鐵錘砸在我心上:“你媽媽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她說的那些話,你還記著有什么用!
你能不能給我懂點事!別整天給我惹麻煩!”那一刻,我恨不得能立刻從病床上彈坐起來,
狠狠給陸承宇一個耳光!我的星澤,我曾經(jīng)那么驕傲、那么疼愛的兒子,
在那個本應(yīng)是他避風(fēng)港的家里,該是怎樣的孤立無援,怎樣的絕望無助。而我這個當(dāng)媽媽的,
卻只能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這里,任憑我的孩子被人欺凌,被人踐踏!每一分每一秒,
我的靈魂都在承受著凌遲般的痛苦。04轉(zhuǎn)機(jī),發(fā)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在我?guī)缀跻贿@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絕望徹底吞噬的時候。我的閨蜜,唐糖,像一陣旋風(fēng)般,
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了我這間死氣沉沉的病房。她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腦神經(jīng)外科專家,
三年前我出車禍的時候,她正在國外參加一個為期半年的全封閉式醫(yī)學(xué)研究項目,
因此錯過了我最佳的搶救和治療時間。這件事,成了她心中永遠(yuǎn)的痛和遺憾。回國之后,
她幾乎每周都會雷打不動地來看我,風(fēng)雨無阻。“晚晚,我的寶貝兒,我又來看你了!
我最近新學(xué)了一套超級厲害的康復(fù)按摩手法,據(jù)說對植物人蘇醒有奇效,
今天就拿你來試試我的新手藝!”唐糖的聲音永遠(yuǎn)那么清脆響亮,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
像一縷久違的、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我這片被陰暗籠罩了太久太久的世界。
她一邊熟練地給我按摩著僵硬的四肢,一邊絮絮叨叨地講著最近醫(yī)學(xué)界發(fā)生的各種趣聞軼事,
以及她又懟了哪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同行。就在這時,林夢瑤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臉上掛著她那一貫得體完美的微笑,款款走了進(jìn)來:“唐醫(yī)生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總是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晚晚。”唐糖頭也沒抬,只是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
語氣不咸不淡,帶著明顯的疏離:“不辛苦,自己的姐妹,應(yīng)該的。不像某些人,
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對林夢瑤,從第一次見面起,
就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不加掩飾的厭惡。“對了,”唐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我們家星澤小寶貝呢?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怪想這小家伙的。
”林夢瑤臉上的笑容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僵硬,雖然極快地掩飾了過去,
但還是被我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隨即柔聲細(xì)語地解釋道:“哦,
星澤那孩子最近好像有點著涼感冒了,咳個不停,我怕他過了病氣給晚姐姐,
對晚姐姐的康復(fù)不利,就沒讓他這幾天過來。”唐糖挑了挑秀氣的眉毛,
意味深長的笑道:“是嗎?可我昨天下午去星澤他們學(xué)校辦事,還在操場上看到他了呢,
生龍活虎地跟同學(xué)踢足球,一點也不像感冒的樣子啊。難道是……恢復(fù)得特別快?
”林夢瑤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眼神有些躲閃,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小孩子身體好,
恢復(fù)得快吧。也可能是昨天吹了風(fēng),今天又不舒服了。”唐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沒再繼續(xù)追問,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心中的疑云一定更重了。等林夢瑤找了個借口,
略顯倉促地離開病房后,唐糖立刻湊到我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晚晚,你放心,我總覺得這個林夢瑤很不對勁,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防賊一樣。星澤那孩子,肯定在她手底下受了不少委屈,
那孩子看我的眼神,怯生生的,跟我以前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你等著,
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盡快醒過來!然后我們姐妹聯(lián)手,把屬于你的一切,
連本帶利地從那個毒婦手里奪回來!讓她知道知到,我們蘇家和唐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fù)的!
”我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了一滴滾燙的淚珠,無聲地滴落在雪白的枕套上,
迅速洇開一小片濕痕。唐糖,我的好姐妹,謝謝你,謝謝你還沒有放棄我。05從那天起,
唐糖開始更加頻繁地出入醫(yī)院以及我和陸承宇曾經(jīng)的家。
她以需要全面了解我的日常生活習(xí)慣和過往病史,
以便為我量身定制一套全新的、更具針對性的治療方案為由,
名正言順地觀察著林夢瑤的一舉一動,以及陸承宇對林夢瑤那越來越不加掩飾的依賴和信任。
她也經(jīng)常巧妙地制造各種機(jī)會,單獨和星澤相處,試圖從孩子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星澤對唐糖非常依賴和信任,畢竟,在這個冰冷而陌生的家里,
除了我這個無法回應(yīng)他的媽媽之外,唐糖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肯耐心聽他說話的人。
有一次,唐糖又來到病房,她一邊仔細(xì)地檢查著我各項生理指標(biāo)的監(jiān)測數(shù)據(jù),
一邊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正在旁邊用濕毛巾給我擦拭手臂的星澤:“星澤啊,告訴干媽,
在家里……那個林阿姨,她對你好不好啊?有沒有欺負(fù)你?”星澤擦拭的動作明顯地頓了頓,
小小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jìn)胸口里,聲音悶悶的,像蚊子哼哼:“……好,
林阿姨對我……挺好的。”“真的好嗎?”唐糖追問道,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星澤,你看著干媽的眼睛,告訴干媽實話。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了,或者讓你受委屈了,
你一定要告訴干媽,干媽替你撐腰,幫你出氣,好不好?”星澤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已經(jīng)被林夢瑤徹底嚇破了膽,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
就在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的時候,他卻突然猛地抬起頭,
那雙曾經(jīng)清澈明亮、如今卻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
媽媽……我想媽媽快點醒過來……他們都說媽媽不會醒了……我不信……”他再也控制不住,
撲進(jìn)唐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要把這三年來積壓在心中的所有恐懼、委屈和思念,
都一次性宣泄出來。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扎著,
又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反復(fù)揉捏,疼得我?guī)缀跻`魂出竅。唐糖緊緊地將他摟在懷里,
不停地輕輕拍著他瘦弱的后背,柔聲安慰著:“好孩子,不哭,不哭,干媽知道,
干媽都知道你的委屈。你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她那么愛你,怎么舍得丟下你一個人呢。
”就在星澤的哭聲和唐糖的安慰聲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
我那只被星澤緊緊握住的、早已麻木冰冷的手指,似乎……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是錯覺嗎?還是因為星澤握得太用力了?不,不是!絕對不是錯覺!
我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氣,再次集中精神,嘗試著驅(qū)動那根不聽話的手指。
一下,又一下。指尖傳來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被粗糙的床單布料摩擦的觸感。
我能動了!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我所有的感官!我沒有放棄!我還活著!我還有希望!星澤,
等著媽媽!媽媽很快就能保護(hù)你了!06林夢瑤的嗅覺比狗還要靈敏,
她似乎很快就察覺到了唐糖的意圖不軌,對唐糖的防備之心也越來越重,
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她開始變著法子地、不動聲色地在陸承宇面前給唐糖上眼藥,
挑撥離間。“承宇,我怎么感覺唐醫(yī)生最近好像對我們家的事情特別關(guān)心啊?
她今天還問了我一些關(guān)于你公司運營的問題,還有我們家庭收入什么的,怪怪的,
你說她一個外人,問這些做什么呢?”“還有啊,她老是說晚姐姐的病情有很大轉(zhuǎn)機(jī),
很快就能醒過來了。可我問了張主任好幾次,張主任都說晚姐姐的情況還是老樣子,
沒有什么明顯變化。唐醫(yī)生這么說,是不是想給我們一些不切實際的希望,
然后……然后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好處啊?”陸承宇本就因為公司事務(wù)繁忙而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