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徹底帶走姜亦恒所有的意識。
他的氣息一點點地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姜亦恒死不瞑目，黯淡無光的雙眼里滿是絕望。
松松垮垮的衣服下裸露出來的皮膚遍布斑駁的青紫，瘦削的身體不自然地扭曲著，光是看一眼都覺得觸目驚心。
唇角的鮮血不止是摔落的內傷，那里原本就撕裂得不成樣子了，每動一下都不斷地往外流著血。
姜父姜母眼眶瞬間紅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崩潰地喊：
“亦恒！你醒醒啊，爸爸媽媽來接你了，你別睡了好不好？”
他們撲在地上，幾乎不敢伸手去觸碰姜亦恒的身體，刺目的鮮紅充斥著眼底，他們快要瘋了。
姜煙和賀青芷也愣在了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怎么會這樣？明明昨天他還挺高興的，怎么會突然跳樓？”姜煙難以接受地喃喃著，反復睜開眼睛，試圖欺騙自己這只是幻覺。
然而，他依舊無聲無息地躺在那里，再也不會給她回應。
賀青芷只覺得心如刀絞，像是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塊肉一樣，連喘息都格外艱難。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眼里泛起一層濕潤，卻還是強裝鎮定地打急救電話。
“亦恒只是暈過去了，他沒有死的，我們現在送他去醫院，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能將他救回來的！”
她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手指點在那幾個數字上卻不斷地發顫著。
姜父姜母聽進了她的話，也勉強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撫摸著姜亦恒的臉。
“對，青芷說的對，亦恒一定不會有大礙的，我們有錢，能找到最好的醫生，給他最好的治療，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亦恒，只要你醒過來，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爸爸媽媽再也不懲罰你了，只要你活過來……”
他們崩潰地絮絮叨叨著。
姜煙眼圈通紅，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爸，媽，救護車來了，我們趕緊送亦恒上車，醫生那邊我都讓人聯系好了！”
隨著她這句話，幾個醫護人員連忙從急救車上下來，看見姜亦恒的那一刻，紛紛愣住了。
干這一行的，將死之人和死人都見多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姜亦恒早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一看他就是從高空墜落，大腦和身體都摔爛了，也只有他們這幫親人還不肯放棄了。
醫護人員不好勸，小心翼翼地將姜亦恒的尸體抬上車后，按照流程做了一些急救手段。
救護車坐不下太多人，姜煙和賀青芷開著車跟在后面，姜父姜母上了救護車。
他們緊緊握著姜亦恒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將他的手暖熱。
“亦恒，你看你這孩子，穿得這么單薄，難怪手腳冰涼，媽媽幫你暖一暖。”
姜母擦了擦眼淚，自欺欺人地笑著。
姜父也不斷看著時間和離醫院的距離，提心吊膽得臉色發白。
好不容易抵達醫院，醫生簡單查看姜亦恒的狀態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節哀吧，姜先生從高空墜落，早已斷氣了，我們也無力回天啊。”
“不過提醒你們一點，姜先生生前一定遭受了非人的身體折磨和精神折磨，他身上全都是凌辱的傷痕，那些傷……不堪入目，你們做家人的還是好好查一查吧。”
醫生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