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本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那孩子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呼吸此時被他猛地一拉,出現了驟停,面色快速發紫。
辛宜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只想上前施救,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
然而那男子卻一腳踢在辛宜的膝蓋上,婦人也是雙臂開展,生怕辛宜接近了她的孩子,嘴里繼續謾罵,“你個娼婦,休要傷害我兒子!”
辛宜吃痛到跪地,揉揉膝蓋,這才發現膝蓋破了皮,鮮血已經浸濕了褲子,摸到一手的血跡,雖說傷口可能不大,但看在季巍的眼里卻是觸目驚心。
“去死!”眼神一沉,一聲怒吼,威猛的身軀便朝那對夫婦猛撲過去……
辛宜因為傷痛根本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季巍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一對男女摔翻在地動彈不得,只剩下虛弱的呻吟聲。
“季巍,住手!”就在季巍紅著眼睛朝那男子要進行最后的致命一擊時,及時出聲喝止。
季巍稍作停頓,緩緩轉身,見辛宜艱難的要朝自己走來,趕緊小跑上去扶住她,周遭的殺氣也漸漸消退,眼神又恢復最初的憨厚與傻氣。
“很疼吧?”季巍淚眼婆娑,略帶鼻音的問道。
辛宜搖頭,“快救那孩子。”
季巍瞥了一眼小孩,不爽的說道:“能動了,不會死。”
辛宜聽著他的氣話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再次安慰道:“姐姐沒事的。”
但是季巍就跟沒聽見似的,二話不說,一手將辛宜扛肩上,一手推著斗車,喘著沉悶的粗氣,回到了流人坳。
在摘腳鐐的時候,季巍甚至還非常不爽的朝那官兵吼:“都是這玩意兒害的。”
官兵聽得一愣一愣,但也知他本就癡傻,同時看在辛宜給的錢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計較。
只是剛剛那小娘子所說的今夜會強降溫,讓做好準備,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秋高氣爽無比晴朗的天空,搖搖頭,哎,算了,能跟傻子在一起,那姑娘應該也是個傻子,指不定打胡亂說呢,還是回去喝酒睡覺吧。
而辛宜他們回到家中,就忙著繼續編圍欄、縫棉被、打草氈……甚至連午飯都顧不上吃。
“姐姐,吃個果子,休息一下。”季巍用衣服擦了擦野果,又用袖子替辛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嘻嘻的遞到她嘴邊。
辛宜看著他明亮清澈的眼睛,怎么都與上午在鎮上那個“發狂”差點殺人的季巍聯系不到一起。
季巍!這個傻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那會兒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辛宜姐,姐,人,好多人!”
辛宜盯著季巍,還未思考出個所以然,剛啃了一口的果子也還未來得及下咽,季憐星就慌張的奪門而入,氣喘吁吁的指著院子外面說道。
“別慌,慢慢說。”辛宜將果子重新塞給季巍,上前扶住季憐星安慰道。
“我剛剛去村口打水,他們不讓,回來的時候見林老大集結了好多人朝咱們家來了,咱們趕緊跑吧。”季憐星將水桶一扔,拉著辛宜和哥哥就要往外跑。
然而,流人坳就那么大點兒地方,還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