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楚辭靈開始行動。
王金紹那里就坐不住了，對于季霖出車禍要休息三四個月的情況，他直接將賬算在了楚明澤身上。
第二天一早醒來，楚辭靈就看到了滿臉愁容的黎許，還有一臉輕松的自家哥哥。
“怎么了？”她問。
“沒什么，先吃早餐。”楚明澤指了指桌上精致的食物……們。
確實是食物們，中式小籠包油條老豆腐，西式三明治牛奶咖啡芝士片，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楚辭靈覺得再來上十個人也應該夠吃，搞不好甚至能用這頓飯直接宴請他們整個地府辦事處。
“好吃嗎？”看著楚辭靈雙頰鼓鼓的模樣，楚明澤忍不住抬手揉搓了一把她的腦袋。
“好吃！”楚辭靈點點頭，含糊不清地回答。
“所以……”等吃完飯，她才繼續問：“到底怎么了？我看你們表情都不太對。”
楚明澤不想讓網上的事情打擾楚辭靈，他已經制定了出游計劃，準備趁這段時間和妹妹好好出去玩。
他暗中對黎許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于是黎許也只能苦著臉，打了個哈哈過去了。
可他們倆都沒想到的是，楚辭靈那句話根本不是在問他們，而是在問旁邊的葉子笙。
女鬼幽幽地飄在旁邊，站在黎許身后看著他手機屏幕，給楚辭靈轉述：
“網上現在很多黑他的，昨天劇組的事情被人顛倒黑白發在了網上，輿論引導說是楚明澤片場霸凌，導致季霖被氣走，這才路上出了車禍。”
“現在他的粉絲和水軍一面倒地在罵你哥，說他是殺人犯。”
葉子笙說到這個名詞的時候，突然冷笑了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憤怒。
“然后就是老話題了，說你哥拿妹妹被拐一事賣慘當護身符……昨天你們兄妹相認之后，他就把置頂微博撤了，現在那些水軍又在說他這是心虛了。”
聽起來問題確實是挺嚴重的。
但從楚明澤的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這些問題的存在，倒是黎許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想說又不敢說。
“吃飽了嗎？其實昨天我想了想，關于你學習方面……”
楚明澤嚴肅開口，他昨天又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自己最開始還是想岔了，其實妹妹可以不去上學，但總是要學些知識的。
所以說他還可以請一對一的家教，總而言之不能讓她繼續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事情了。
話題剛開了頭，他就看見對面小姑娘飛速立正站好。
“哥，我要出去上班了！”
楚明澤：“？上班？”
“對啊。”楚辭靈理所當然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去市局上班。”
正好，作為熱心市民，她也有點案情想要舉報。
楚明澤：“……”
差點忘記了，他妹妹可不是真的十七歲輟學的小可憐，在某些方面，她比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混的還好。
楚明澤又惆悵，又有些欣慰。
等楚辭靈出了門，黎許才將楚明澤拉進了書房：“公司那邊你是知道的，得罪資本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做，再加上季霖確實受傷了，所以這件事很棘手。”
楚明澤的粉絲在網上體量很大，但黑粉的體量也大。
再加上經紀公司只不過是個短合約的小公司，只想著壓榨干凈藝人的利益，從未想過長遠發展，對眼下這種情況可以說是不火上澆油就算他有腦子了。
所以這種情況，只能楚明澤自己面對。
不過楚明澤對此早就習慣，更何況……他現在已不是孤身一人。
他還有妹妹。
-
楚辭靈一進門，就迎面撞上了陳光。
“恭喜啊。”陳光第一句話就是道喜，他昨天接到了來自黎許的道歉，對方表示下次一定要聽內容再罵人。
陳光心底那點若有若無的怨氣終于消散了，隨后他正了神色：“正好，我找你也有點事。”
兩人一前一后走至旁邊的辦公室，陳光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哥……我是說楚明澤，昨天我們這邊接到很多報警電話，說是你哥謀殺季霖，故意惹怒他導致他出車禍。”
楚辭靈：“……你們信了？”
“當然沒有。”
陳光露出無語的神色，他昨天上網了解了一下發現這件事起因居然是粉圈爭端，就直接讓工作人員以“報假警也要承擔法律責任”為由推回去了。
“先不說當時出事的監控里顯示是季霖的車先失控，他在里面不知為何動靜很大揮舞雙手，這才影響到了開車的經紀人。就算是真的惹怒他導致出車禍，這也和你哥沒有關系。”
“不過昨天那個車禍視頻我們也反復看了……總覺得季霖當時精神狀態不太對，而且通過高清探頭分析，他當時嘴里正在喊著什么，經紀人的神色也很驚恐。”
陳光欲言又止，頓了頓才道：“是，‘我錯了和你別殺我’，我們懷疑，這件事有超自然因素在影響。”
楚辭靈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這幾天經歷了什么，居然讓陳光能主動說出“超自然因素”這個詞。
明明十幾天前他還是很相信科學的不是嗎？
“確實是有超自然因素在影響。”她點點頭，透過陳光看向葉子笙，收到了對方肯定的眼神之后，才繼續開口。
“所以那位苦主也一起過來了，她也要報案。”
陳光：“……”
他大腦一時間宕機，沒有成功處理這段話。
超自然因素的苦主……這他爹不就是，鬼嗎？！
“不是……她現在就在這里嗎？”
一米八五的刑警隊長突然慌了，他眼神驚恐地往后退了三步，直到腿撞上桌角才停了下來。
是，他是接受了有超自然事件和非科學力量的存在，但這并不代表他現在能立刻接受見鬼啊！
“是的。她要報的是一個五年前的強奸案。”
楚辭靈鄭重開口：“現在只有你能幫她了，陳警官。”
陳光：“……”
他的心跳沒有任何平息下來的跡象，只能木著臉繼續問：“我該怎么和她溝通呢？而且，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案子，你懂吧？”
他話音剛落，還未等到楚辭靈的回答，就看到對面鏡子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少女黑發披肩，穿著裙子一副青澀高中生的模樣。
她用那張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沖著陳光露出了一個微笑：“警察叔叔你好，溝通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在閻……辭靈身邊，是可以讓人看到我的。”
陳光：“……”
謝謝你，但還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