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剛出來,她又連忙否掉。
【不行不行,蕭澤是大反派,殺不死他,死的就是我,太冒險了,算了算了。】
一旁的蕭澤神色在瞬間冷了下來,周身寒氣四溢。
他瞇著眸子,目光柔和地看著姜念,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等他掌握了她知道的所有機密。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她上路!
不過。
這金釵,他也想要。
莫名的,姜念忽覺后背發涼。
她對上蕭澤的目光,身上的寒意越甚,手上迅速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她剛剛又得罪他了?
姜念還沒弄懂怎么回事,姜母收回了金釵,隨后沖大家笑了笑。
“金釵既然已經找到,賴嬤嬤及時認罪,也并未造成什么大禍。”
“念在賴嬤嬤年事已高,便罰跪祠堂半月,以儆效尤。來人,將賴嬤嬤拖下去。”
隨后拍了拍姜念的手,“賴嬤嬤此番是做錯了,但也及時悔悟,畢竟是長輩,念兒也莫要揪著不放。”
“哎,若不是之前你在家中時頻頻丟失東西,賴嬤嬤也不會想到栽贓給你。如今已經成家,念兒切記以后不要再胡來了。”
說罷,遞了一個眼神出去。
幾個家仆迅速上前,拉著賴嬤嬤就要走,臨走時,賴嬤嬤得意地瞪了姜念一眼。
就算她認罪了又能怎樣?
她是夫人的陪嫁嬤嬤,夫人才不會懲罰她!
這關祠堂,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呵呵噠。
姜念看到賴嬤嬤那得瑟的模樣,差點氣笑。
還沒查清真相呢,就要對她家法伺候,結果真正偷了東西的,反而只是做做樣子?
然后還內涵她從前就手腳不干凈?
好好好!
姜母這四兩撥千斤的話術,真有意思!
姜念握了握拳頭,心里極其不爽。
她冷哼了一聲。
“慢著。”
見賴嬤嬤停下后,姜念才繼續開口。
“母親,賴嬤嬤連太后娘娘賞賜的金釵都敢偷拿,那之前家中頻頻丟失東西之事,恐怕也是她所為。”
此話一出,姜母一臉微變。
她故意提起這事兒,是想暗示大家,偷東西的人是姜念。
不想她……
她正想解釋,可姜念卻不給她機會。
“母親,您就是太善良、太仁厚了,這才讓這種吃里爬外的下人蹬鼻子上臉了!”
姜念緊緊抓住姜母的手,微微一笑。
“賴嬤嬤偷盜府中東西,還誣陷女兒,如此以下犯上的東西,您不給點重罰,往后必定是個禍端!”
“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啊!我看,必須要家法伺候才能讓她得到教訓!”
剛扳回來的局勢一下子又倒向了姜念那邊。
姜母氣得臉差點扭曲。
“念兒,賴嬤嬤畢竟年紀大了,若是家法下——”
話未說完,姜念忽地打斷了她。
“母親,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如此惡仆您還不管教,往后傳出去,只怕以為偷東西的事兒,是您指使她做的!”
“你!”
姜母氣極,她氣得臉一抖一抖的,最終還是咬牙忍住。
“你說得對。”
姜母深吸了一口氣,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死死盯著姜念。
姜念任她打量。
女人鎮定自若的模樣,讓姜母有些驚詫。
姜念不該是這樣的。
她向來脾氣暴躁,沒有腦子,何時像今日這般,一環接著一環。
甚至她都差點招架不住。
難不成,她之前都是裝的?
還是和蕭澤成親后,他教的?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著,姜母收回了眼神,隨后咬牙開口。
“還是念兒想得周到,賴嬤嬤行為不檢點,妄圖誣陷主子,著實可惡。”
“來人,請家法!”
姜母話落,賴嬤嬤自知大勢已去,得意的神色褪去,只剩下一臉的慌亂。
“夫人!夫人我錯了!”
“夫人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七十鞭家法下去,她命都恐怕沒了!
見姜母不為所動,她連忙看向了姜雨柔。
“大小姐!大小姐您救救老奴!老奴年紀大了,承受不住啊!”
姜雨柔有些坐不住了。
她倒不是心疼賴嬤嬤,只是怕她會將她出賣。
剛站起身想求情,姜母搖了搖頭。
姜母其實也不忍心。
畢竟是跟了她幾十年的老嬤嬤,還是她閨中之時就為她做事的。
只是如果她不背鍋,這事兒就無法善了。
想著,她冷冷瞪了眼姜念。
該死的東西!
若不是她非得斤斤計較,她又何至于委屈了賴嬤嬤!
等著,這筆帳她遲早要算回來!
見姜母搖頭,姜雨柔又只好坐了下去,聽著外面傳來的皮開肉綻聲和賴嬤嬤鬼哭狼嚎的聲音。
姜雨柔有些坐立不安。
而此時,蕭澤趁所有人不注意,伸手推了姜念一把。
“啊!”
姜念一個沒防備,直接向后倒去,就在要和大地親密接觸時,腰間被人攬住。
她瞬間被人帶了上去。
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姜念氣得牙癢癢,卻不想蕭澤直接將她摁在懷里,不讓她抬頭。
【蕭澤這個狗東西,推我干什么?!】
剛罵完,便發覺放在腰間的手被收緊。
讓她一時有些難受。
不過一瞬,又松開,仿若剛才的只是她的幻覺。
鼻尖傳來一陣清香。
還未反應過來,姜念就聽到了蕭澤溫柔而擔憂的聲音。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娘子你別嚇我!”
她有些發懵。
蕭澤又繼續搖晃著她。
“娘子!你可是覺得今日受了委屈,心中難受才發暈?你若是出了事,我又該怎么辦啊?”
蕭澤的聲音里帶了些許的哭腔。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的語氣像是死了娘子那般。
如果他娘子不是姜念的話,她可能會被感動。
她不太明白蕭澤的意思,但還是配合地悠悠轉醒,隨后一臉悲傷地哭出聲來。
蕭澤見她配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隨后雙眼發紅地看向姜母。
“姜夫人,念念雖是養女,可京城人中皆知,當年您深冬拜佛摔傷,是念念將您背回來的。”
“如今你們姜家人任由一個惡仆欺負主子,姜夫人,您不該給我娘子一個交代嗎?”
提起此話,姜母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她瞇了瞇眼睛,還未開口,周遭的議論聲已經在她耳邊響起。
“惡仆已經被處置,你還想如何?”
姜念聞言,已經明白了蕭澤的意思,她虛弱地站起來,卻還是有些搖搖晃晃。
“夫君,我難受。”
蕭澤緊緊抱住她,那模樣,猶如護著珍寶那般。
隨后又冷冷看向姜母。
“我家娘子高高興興回門,不想回門當天就被丈人冤枉。好不容易澄清,今日又被惡仆欺負,更甚至被姜夫人責罵為難。”
“可憐我娘子身子本就虛弱,還遭此罪受了驚嚇,如今站都站不穩……”
“姜夫人,難道不該補償我娘子什么嗎?”
話落,蕭澤看向了姜母手中的金釵。
“我看,此事由金釵引起,這金釵,倒是勉強合適補償給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