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兩個男孩。一個溫柔,歸于風。一個傲嬌,伴余生。【微be,40%,
全文不降智可放心食用,無雌競雄競,青春文學,
非追妻火葬場爽文】1.許宴的白月光回國了。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有人認為,
他一定會甩了我這個酷似白月光的替身女友。因為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當初許宴愛那個白月光愛的有多瘋狂。但也有人認為不會,畢竟他和我談了五年,
除了那個白月光,我是在他身邊最久的女孩子,許宴對我的好也有目共睹。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一直不喜歡過生日,甚至厭恨。但是許宴說,今晚想告訴我一件事,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他說,于是答應了。偌大的包間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
我沒什么朋友,這些都是與許宴那邊的人。跟許宴在一起的五年,我從不關注他的圈子,
所以也不熟,大多數都是叫不上名的人。房間布置的很漂亮,鮮花氣球,
中間還有一個超大的蛋糕。看起來很溫情很浪漫,只是,許宴不在。他去機場接宋吟了,
那個傳聞中的白月光。2.自從許宴離席的那一刻,包間里熱鬧的氣氛就冷了下來。
這些人表面上不說話,手機卻沒放下過,手指翻飛,
像是慢一點就來不及表達自己內心的好奇與八卦。許宴的好友連頌出聲打破了尷尬,「陳諾,
宋吟全家移民英國,八年沒回國,在國內也只和宴哥比較熟。」連頌一出聲,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我,想在我臉上看出什么。不過我很平靜,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羞惱與委屈。
「沒事,我不介意。」連頌也沒想到我會這么平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是啊是啊,
宴哥作為哥哥,總不能放任妹妹不管是不是?」我笑了笑沒說話,蛋糕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突然特別想吃一口。「我能吃一口這個蛋糕嗎?」我指著蛋糕問連頌。「當、當然,
這本來就是你的。」連頌皺著眉頭,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我舀了一勺放進嘴里,
帶點芒果味的奶香,很甜。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蛋糕了。原來還是這么甜啊。鼻子一酸,
心臟也不受控制的緊縮著,我慌亂低下頭,眼淚順勢砸了下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們慢慢玩。」我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態,于是拿起包起身。見我要離開,連頌站了起來,
「陳諾,你不等宴哥回來了啊?」我頓了頓,做了決定,「不等了。」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等不來了,永遠都等不來了。3.華燈初上,街道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我買了一聽啤酒,站在天橋上,不知道往哪看,也不知道往哪走。只知道橋下面,車水馬龍,
人來人往,有種融不進去的喧鬧,我已經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多年了。喝完酒,
我習慣性將瓶子捏扁,然后盯著干癟的易拉罐發呆。像往常一樣,點進熟悉的聊天框,
發了條信息,【抱歉啊,今天沒有聽話,又喝酒了。】聊天框里密密麻麻,往上一翻,
全是我發給時傾的消息。每天的早安,每天吃了什么,每天做了什么,全分享給了他。
可是他從來都不回我。4.退出和時傾的聊天框,我看到了許宴發來的消息。【怎么走了?
生日還沒過呢。】【我馬上就回去了。】大概是連頌和他說了我離開的事。【許宴,
我們分手吧。】消息剛發出去,許宴的電話就打來了,來電鈴聲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許宴自己彈吉他清唱錄下來的,很溫柔的調調,這首歌快結束的時候我才想起接聽。「諾諾?
」他的聲音有些急。「嗯。」「為什么分手?我不同意分手!」想到了什么,他著急解釋,
「連頌都跟我說了,你別聽那些人亂說,宋吟只是我妹妹,我不喜歡她的。」「你回來,
生日還沒過呢,你回來好不好?」怎么都有妹妹啊。我笑了一聲,眼角又有點濕潤,我仰頭,
將淚水逼下去。「許宴,你去找她我不介意的,我本來就不喜歡過生日。」越說聲音越哽塞,
「我能等你回來,不管你出去見誰,出去多久,我都可以等你回來,只是……」哽咽到喉頭,
我咽下哭腔,「只是許宴,我好難受啊。」電話那頭的許宴心臟也揪痛著,他突然有種預感,
陳諾已經不需要他了,不想要他了。「對不起諾諾,對不起,那我們不過生日了,你在哪?
我現在去找你。」我將手里的易拉罐扔了出去,哐當一聲響,
罐子準確投進了前方的垃圾桶里。「許宴 ,就這樣吧。」「諾諾,我不分手。」
「再見了許宴,你要好好的。」「陳諾!你踏馬敢!」電話掛斷前,是聽筒里傳來的怒吼。
看啊,許宴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本該就是這樣的人,會罵人,隨心所欲,
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5.我和許宴是在大學里認識的。那時候大二,室友過生日,
叫了幾個人去酒吧嗨。室友喝多了,有點上頭,開始拉著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
懲罰是要隔壁卡座坐在中間那個男生的微信。我不愿意,「我有男朋友,我喝酒。」
然后端起酒杯喝完了。室友奪了我手里的杯子,有點恨鐵不成鋼,「就你那渣渣前男友,
還想著他干什么呀。」然后她把我的頭往旁邊一扭,「看看,對面那小哥哥長得多帥,
上去要微信,別怕,姐兒們給你撐著。」我看過去,不期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也在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我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心也跟著揪疼了起來。
「傾傾……」朝思暮想的臉出現在眼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已經走到了那個男生的面前。男生旁邊的人已經開始起哄了。「宴哥,這誰啊?親親,
叫這么親切啊?」「像,長得實在是像。」自知犯蠢,我有點尷尬,說了聲抱歉就想離開,
誰知那個男生卻抓住了我。他目光深邃沉冷,像是要把我看透。「你叫什么名字?」
看著那張臉,我緩緩開口,「我是陳諾。」我喜歡許宴那張臉。
因為他跟我前男友時傾長得特別像,只是許宴冷漠疏離,而時傾很溫柔,
他是這天底下最干凈的男孩子。6.(倒敘)第一次見時傾時,
我正在院子里和別人玩跳皮筋。「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啊!」
由于鞋帶松散,我絆著繩子摔了一跤。最后那聲尖叫當然不是我的,是玩伴見我摔了嚇得。
我是這家屬院里面最不怕疼的,因為太調皮了,媽見打。還不等我爬起來,
一只好看的手就伸在了我面前。這手真好看吶,白白嫩嫩的。我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這樣一對比,我的手又黑又瘦,還臟兮兮的,好丑。順著手,我看見了它的主人,
一個笑起來眼里有星星的男孩子。他對我說,「小心一點哦。」他可真好看呀。
后來我才知道,他叫時傾,是家屬院里新搬來的鄰居。第二天,
他媽媽就帶著他和我們打招呼了。時傾的媽媽也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笑起來很溫柔,
和我家的母老虎一點都不一樣。「諾諾媽媽,這是我自己烤的小餅干,給諾諾送一點過來。」
母老虎見著這么漂亮的鄰居,也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哎呦時傾媽媽你太客氣了,我家這個,
糙。」說著,母老虎打了一下我的羊角辮,歪了。然后站在旁邊的時傾就伸出了手,
幫我把羊角辮扶正了。我睜大眼睛怔怔的看著他,直到又被母老虎打了一下,「還不說謝謝。
」我回過神,對著男孩子說,「謝謝你。」母老虎又打了我一下,「糙孩子,謝謝時阿姨。」
我又昂起頭,對著漂亮阿姨說,「謝謝阿姨。」時阿姨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諾諾很可愛呀。
」時阿姨要帶著時傾去下一家拜訪的時候,我拽住了時傾的衣角。在他干凈溫和的眼神中,
我伸出了洗白白的手,「很干凈。」時傾笑了笑,他眼里的星星又明亮了許多,摸上我的頭,
學著時阿姨說,「諾諾很可愛呀。」7.我主動成了時傾的小跟班。
他經常在院子里的涼亭里看書,我不喜歡看書,我喜歡看他。時傾看書的時候,坐的很直,
像個小大人一樣,捧著書一頁一頁的翻。他看書很快,快到我甚至覺得他和我一樣,
是做樣子給時阿姨看的,因為我經常假學習,敷衍我家母老虎。「時傾,你看這么快,
記得住嗎?你是不是在裝逼?」他從書中抬起頭,有些好笑,摸了摸我的頭,
「諾諾從哪學的這些話?」「哪些?」「裝……額,裝逼。」「電視上學的。」
時傾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習慣性剝開喂給我,「諾諾以后不要看了,這些話不好。」
我就著他的手吃了那顆糖,好甜,我瞇著眼睛點點頭,「好,不學了。」時傾說不好,
那就不好。「諾諾為什么說我在裝樣子?」「因為我就經常裝給我家母老虎看呀。」
他又笑了,我好喜歡看他笑啊,真好看。「諾諾,要好好學習。」「為什么?」
看書那么無聊,還不如看時傾。時傾想了想,說,「因為要鶴立雞群。」我勤學好問,
「什么是鶴立雞群?」「就是能讓別人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你。」原來是這樣。
那時傾就是鶴嘍,我總是能一眼看見他。「我不要鶴立雞群,我要脫離那群雞!」嗯,
時傾是鶴,我也要做鶴,和他在一起。時傾哭笑不得,無奈笑著揉了揉我的頭。
8.時傾好像很喜歡摸我的頭發,但是我的頭發很糙。每次母老虎給我扎辮子的時候,
我都備受折磨。發絲打結梳不開,母老虎就使勁拽,扯的我頭皮生疼。
每當我嗷嗷亂叫的時候,時傾就會過來。他會拿水打濕我的頭發,
然后一點一點幫打結的地方理開,動作輕柔,一點也不疼,還有些癢,癢到心里都是麻麻的。
梳好后,他就會輕輕揉一揉我的發頂,說,「諾諾下次再梳頭發叫我,我幫你梳。」我點頭。
時傾真的很喜歡摸我的頭,那我要好好保養頭發,這樣他摸起來才不扎手。
母老虎經常說我糙,其實她自己更糙,根本不懂得怎么變美,所以我就主動去找了時阿姨,
時阿姨很漂亮,頭發也是烏黑柔順的。時阿姨笑,「諾諾這么小就愛美了呀。」我點頭,
「嗯,我要像時傾一樣好看!」「呵~」我看向發出笑聲的地方,「時傾,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好喜歡。如果我笑起來也好看,是不是時傾也喜歡看我笑。9.為了變成鶴,
我開始主動每天都黏在時傾身邊。母老虎怕我打擾他學習,幾次三番想把我揪回家。
而時傾每每就把我護在身后,「阿姨,就讓諾諾跟我一起學習吧,我教她,不會打擾我的。」
我躲在他后面瘋狂點頭,「嗯嗯嗯!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好好學習嗎?
我跟時傾在一起就會好好學習了。」母老虎氣笑了,「糙丫頭。」然后她就不管我了,
但經常讓我給時阿姨家送吃的,我求之不得。我媽是暴脾氣母老虎,我爸就是軟脾氣小綿羊,
我家小綿羊經常說,要是我考不上,就給我買幾頭牛,當個放牛娃。自從我上小學開始,
只要一見到我的成績單,他就會說,「牛娃呀,你想放水牛還是想放黃牛啊?」
從小學說到初中,說到最后,我給他捧回了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他激動的多喝了二兩酒,
抱著我大喊,「牛哇牛哇,牛娃你出息了!我老陳家祖墳冒青煙了呀!」我糾正他,
「才不是你家祖墳冒煙了,是時傾教的好。」小綿羊哼哼唧唧,「哼哼,那小子,
我看著不懷好意,牛娃,你別跟他走太近了。」我才不聽呢。
10.我如愿和時傾上了同一所高中,因為離家遠,還住了校。離開家屬院,
我和時傾就是關系最親近的人,我依舊喜歡主動黏著他。我已經十六歲了,
早知道了什么是喜歡。我喜歡時傾,從見到他第一面時就喜歡他。可是時傾很好看,
剛開學就有女孩子找他說話。我不喜歡,我想把時傾變成獨屬于我的,
只要別人一想到時傾就會說,噢,時傾,陳諾家的呀。所以高中入學第一天,
我就主動先告了白。「時傾,我喜歡你。」暮夏的傍晚也很燥熱,無端讓人難耐。微風習習,
湖面跟著蕩起了漣漪,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緊張,又期待著。低垂的柳樹枝也隨著風兒飄晃,
時傾微微彎腰,用那雙燦爛明亮的眸子看著我。「諾諾真喜歡我啊?」「嗯,喜歡!」
「是哪種喜歡?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嗎?」我搖頭,「是母老虎對小綿羊的喜歡。」
雖然母老虎整天在家吆五喝六的,還經常打小綿羊,但我知道,她是很愛小綿羊的。
時傾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他依舊比我高了一個頭,可以輕易的摸我的頭,
我卻夠不到他。「我也喜歡諾諾,和諾諾的喜歡是一樣的喜歡。」我開心極了,
張開雙手就抱了上去。「時傾,我好喜歡你啊。」「我也好喜歡諾諾啊。」
11.天高皇帝遠,林大任鳥飛。以前在家屬院里,我不敢對時傾動手動腳,怕時阿姨,
怕母老虎,但現在,喜愛就像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我們時常漫步在夜晚的江邊,
走累了,時傾就會背著我回去。他好高啊,可背又那么穩,我也可以摸到他的頭發。「時傾。
」「嗯,我在呢。」「時傾。」「在呢。」「時傾。」我喜歡貼著他,喜歡盯著他看,
喜歡喊他的名字,喜歡他溫柔的回應聲次次不落的順著柔軟的風進入我的耳朵里,我的心里。
叫的多了,他就會笑出聲,笑聲從他的胸腔蔓延至我的,他也喊我,「諾諾。」我也回應他,
「嗯吶。」「諾諾。」我不回應他了,他還是一直笑著叫我,「諾諾。」「諾諾,
我好喜歡你呀。」原來聲音也可以填滿一顆心臟。我們擁抱,親吻,一起吃飯,一起散步,
一起學習。我真的以為我們可以結婚,在一起一輩子。12.可時傾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穿著漂亮大方的蓬蓬裙,留著精致柔順的波浪卷,像童話里的公主。
而和她站在一起的時傾,也像一個童話里的王子,只是沒有公主那么精致,像個落魄王子。
她經常找時傾。我很不喜歡。我問他,「她是誰?為什么經常找你?」時傾親了親我,
「她叫許薇,是我的……妹妹。」我不信,「時阿姨只有你一個孩子,你哪來的妹妹?」
好巧不巧,旁邊的商店正好放著許嵩的歌。【她只是我的妹妹,
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氣氛烘托到位,此情此景,我竟然有點想哭,「時傾,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時傾慌了,手忙腳亂的抹著我的眼淚,「沒有沒有,
我怎么會不喜歡你呢?我最喜歡我家諾諾了,不哭好不好?」我趁機提要求,
「那你別跟她走那么近。」時傾語結了,「我,我只是有些事,我不喜歡她,真的!」
「那你別跟她接觸了,我不喜歡!」「諾諾,我保證,等高考完我就不和她來往了,行不行?
」我想說不行,但是時傾他在用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看著我,
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我的影子。這么好的時傾怎么會騙我呢?他說不喜歡,
那就真的不喜歡。不就是高考嘛,也快了。13.高考完的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
母老虎和小綿羊不放心我,過來陪考了,還把家里那只博美狗帶了過來。考完了,
我就是個大人了,他們再也管不住我了。于是我堂而皇之的拋下母老虎和小綿羊,
和時傾過生日去了。博美好久沒有見我了,死皮賴臉非要跟過去。
于是在母老虎和小綿羊一個想打死我,一個想打死時傾的眼神中,
我帶著博美屁顛屁顛和時傾走了。「時傾,你看我的新裙子好看嗎?」華燈初上,
街道上人來車往,朝氣肆意的女孩子抱著一只博美站在街頭巧笑嫣然。時傾走過來,
抱過博美,在我嘴角親了一口,「好看,諾諾很適合紅裙子。」我們在火鍋店定了位置。
在等菜的時候,時傾接到一條電話,然后出去了。我在位置上等著,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來,
手機也打不通。我抱著博美出去找他,卻在街頭看見他和那個喜歡穿蓬蓬裙的公主在一起。
他去找他的妹妹了,不知道是親妹妹還是情妹妹。「時傾!」時傾回頭,看見我,
明亮的眸子更溫和了。「諾諾,你怎么出來了?」我心里很酸,
「你不是說高考完就不和她接觸了嗎?」蓬蓬裙好像沒料到我會過來,有些尷尬,「那個,
我是……」我才不要聽她炫耀什么呢,一氣之下,我將博美重重丟給時傾,然后轉身離開。
時傾抱著博美追在我身后喊,「諾諾,諾諾你聽我說。」不聽不聽不聽,
他一說話我就堅持不住自己的立場了。今天還是我生日呢,
他就拋下我一個人去見別的女生了,我決定要不理時傾一會會兒。不僅時傾,
博美好像也知道我在生氣,也在嗷嗷亂叫。其實我很好哄的,只要他站在那里,
我就忍不住再生氣了。我只是想任性一下,因為我知道他會容忍我的任性。時傾追過來了,
我渺小的虛榮心告訴我,他在我和那個蓬蓬裙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我。就當我停下,
轉身想回頭看看時,卻見博美從時傾懷里竄了出來要往我這跑,這時一輛車子駛了過來。
剎那間,狗叫聲,喇叭聲,驚呼聲,剎車聲,強烈刺耳。而我好像什么也聽不見了,
只能看見躺在路中間的男孩。14.時傾躺在血泊中。他流了好多血啊,紅紅的一大片,
我跪在他身邊,血液也順著我的紅裙子往上爬,爬到我的腰間,像是要和裙子融為一體。
我顫抖著手打了120。扔了手機,我握著時傾的手,顫抖的不像話,我想說些什么,
我想喊他的名字,我想告訴他我不任性了。但是嗓子像是被卡住了,喉嚨難受的發緊,
什么也說不出來。時傾抬起手,撫上了我的臉,「諾諾,不生氣了好不好?」我不住的點頭,
眼淚瘋狂的往下流,不生氣了,我再也不生氣了,我不應該生氣的,時傾那么好,
我怎么能跟他生氣。時傾笑了,紅紅的血從他咧開的嘴角流出,他恍然未覺,
只想為我拭去眼淚,「諾諾,不哭,我沒事。」救護車走的時候,我還癱坐在地上,
身體像是有洞,吹過來的風一陣陣往心里刮,整顆心涼的不成樣子。
周圍已經被警察攔起來了,沒有人敢觸碰這片地方。許久,我碰了碰臉頰上的東西,黏黏的,
是混著血腥氣味的芒果味奶油。時傾出去,是為了拿蛋糕,我為什么不再多等他一會兒呢?
可是,為什么這個蛋糕這么難吃啊,好澀,好苦。15.時傾在醫院躺了一個暑假,
重癥病房,我不能進去,也看不見他。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大一了。我們說好的,
一起考京都的大學。只是車禍后的時傾不愛說話了,也不愛笑了,整天板著一張臉,
我不知道為什么。于是我也變得沉默寡言,他不笑,那我也不笑。
從我想要變成和他一樣的鶴時,就決定要一直追尋他的腳步的。「時傾,
你為什么不找我說話了?你在生我的氣嗎?」我害得他出了車禍,他生我的氣是應該的。
「沒有,諾諾,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那就好,沒有生氣就好。時傾變得很忙,
我經常見不到他,但是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學習。「時傾,
你覺得這家窗口的糖醋排骨怎么樣?好吃嗎?」「嗯。]好吃就行,那我也喜歡。「時傾,
你明天晚上有課嗎?我們還來操場走一走好不好?」「好。」「時傾,這道題我不會,
好難呀。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你在忙嗎?」「嗯。]「那好吧,你先忙,等你有空了,
再給我講題。」16.我覺得時傾沒有那么喜歡我了。他對我很敷衍,他總說自己有事,
有課,陪我的時間很少,他就像活在我的回憶里。但是怎么辦呢?我還是好喜歡他啊。
就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也不找我說話。室友都知道我有一個男朋友,
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她們都想見見,我給推辭了。「他很忙,沒有空,我有照片,
可以給你們看。」室友沒趣了,「那還能天天忙啊?陪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嗎?要我說,
肯定有貓膩,諾諾,當心點啊,別被渣男騙了。」我搖頭,「時傾他不會騙我的。」
室友無奈了,她們說我是戀愛腦。她們不懂,時傾真的很好,我愿意為他生出戀愛腦。
但是慢慢的我也不確定了,他是不是真的移情別戀了?我想到了那個穿蓬蓬裙的女孩,
時傾是不是更喜歡那樣的呢?那我也可以穿蓬蓬裙啊,我也可以留卷發。可當我穿著蓬蓬裙,
梳著波浪卷站在時傾面前時,他卻推開了我,說,「我不喜歡你,你只是我的妹妹。」
他走了,沒有回頭。我不敢置信,好難受,難受的要喘不過氣了。時傾他真的不喜歡我了。
為什么啊?為什么不要我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生氣了,也沒有再任性,為什么還是不要我。
可是我好喜歡你啊,你不要我了我該怎么辦?17.我和時傾分手了。
我也沒想過我們會分手,但我還是好喜歡好喜歡他,總想看看他,但是他真的好忙,
我經常看不見他。他是不是在躲著我?其實不用躲的,他不喜歡,那我就不會去打擾他,
我只是很想看看他。18.后來我在酒吧遇見了一個和時傾長得很像的人。他叫許宴。
時傾躲著我,我就想在許宴身上看看他的影子,這樣我能好受一點。我追在許宴屁股后面,
就像當初追在時傾屁股后面一樣。只是許宴不像時傾,他不會停下來看著我笑。終于,
許宴被我追的不耐煩了,他冷著臉看著我,「陳諾,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直白的告訴他,
「我想看你笑。」也許沒有見過我這么直白又傻氣的女生,許宴真的笑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呀。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笑起來卻很溫柔。我也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許宴有些無措,「你哭什么?我笑起來很難看?」我趕緊搖頭,「不難看,很好看,
我很喜歡,只是覺得,你很久沒有對我笑了。」許宴無厘頭又無語,罵了我一句,「傻。」
我央求他,「許宴,你能經常對我笑嗎?」許宴冷著臉拒絕了我,「不行。」19.他不行,
但我行。我依舊追在許宴屁股后面跑。為了讓他笑,我絞盡腦汁。最后發現,
當我犯傻的時候,許宴會笑,笑的寵溺又溫柔。于是我經常在他面前犯傻。
許宴有時會笑著摸摸我的頭,罵我,「陳諾,你怎么這么傻啊?」
20.許宴的作息很不規律,他喜歡睡懶覺,不吃早飯,經常熬夜。他不按時吃飯,
所以胃就不好,經常胃疼。我不想他皺著眉頭。「許宴,我們加個微信好不好?」
許宴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我剛剛給他吃了胃藥。「我每天督促你早睡早起,
我給你送早飯。」許宴的少爺脾性又上來了,很拽,「你管我啊?」我點頭,「嗯,我管你。
」許宴愣了一下,然后扭過了頭,嗤笑一聲,「管你大爺,傻。」我沒聽清,問他,
「你說什么?」「沒什么。」我繼續問他,「好不好?身體健康很重要的。」他背對著我,
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聽見他不耐煩的聲音,「隨你隨你,煩死了。」我加了許宴的微信,
每天晚上十點半就督促他睡覺,早上七點又會叫他起床,讓他下樓拿早飯。
他每次都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罵罵咧咧的拿走早飯,然后再塞給我一些東西,
比我的早飯貴多了。有時候是餅干,有時候是巧克力,很多種類。后來漸漸的,
許宴的頭發不再雜亂,給我的零食也更加精致,不再煩躁,
只是翹起嘴角嘰里咕嚕小聲說我傻。21.那天晚上十點半了,我照常開始督促許宴睡覺,
只是他沒有回我。我打電話給他,是另一個男生接的。「喂?是陳諾嗎?我是連頌。」
那邊很吵,許宴肯定不在宿舍。「許宴在哪?」「同學生日,宴哥醉了,
陳諾你能來接一下嗎?」「好,地址給我。」等我過去的時候,
ktv的包間里只剩許宴和連頌了。許宴倒在沙發上,連頌要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