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深瞳孔驟然崩塌,往后踉蹌幾步,但只一瞬就恢復平靜。
“怎么可能!梵落音只是被抽了點血,根本不可能死!”
“她梵落音慣會玩騙人的把戲,說,是不是梵落音許了你什么好處,要你都背叛我來為她辯說!”
侍衛被嚇得弓起腰,他猛地跪在地上。
砰砰砰的往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屬下怎敢,是大祭司親口說的……屬下不敢妄言!”
陸錦深心中摸不著,可眼底已有了慌亂。
他是想梵落音付出代價。
但他從沒想過讓她死。
云煙言看見陸錦深眼中的掙扎,心中暗罵我死了還要給她添亂。
連忙環住陸錦深,低垂著眼。
“錦深,你也知道姐姐本就自私自利,她怎么會舍得死呢,她身為圣佛又怎會輕易死呢?”
“何況,姐姐向來與大祭司交好……這次怕是姐姐不想救我,專門讓大祭司來好打消你的疑慮。”
“姐姐就是看不慣我的存在,故意裝死,想要你低頭,還想你親手趕我走……”
說著,云煙言眼眶通紅,手捂在心口,身體不住顫抖。
陸錦深心中的遲疑當即消散,心疼地在云煙言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轉頭怒視來通報的侍衛。
“來人,將他拖下去,敢和梵落音勾結,就別想好好活著。”
陸錦深端起從修修那收集到的心頭血,小心翼翼的喂給云煙言。
可云煙言只咽下一口,便皺眉吐出。
緊接著她又嘔出一灘血,而碗被她失手打翻。
“錦深,這腥味太重,我聞著著實難受……”
云煙言美眸含淚,看著可憐極了。
她這次不是裝的。
早在她強行取血、害死我后,我的血和骨灰雖能養顏,卻也成了無比的劇毒。
那是她害死圣佛的懲罰。
陸錦深眉頭皺得更深了,眼下掀起驚濤駭浪。
他再次持刀朝修修走去。
他一桶水潑醒奄奄一息的修修,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野種,快說你娘的下落,我便可饒你一命!”
可修修懨懨地看了陸錦深一眼,便再次閉了眼。
陸錦深怒不可遏。
幾個巴掌下去,修修慘白的臉上瞬間泛紅高高腫起。
“真是梵落音養的好兒子,跟她一樣會裝模作樣!梵落音都拋棄你了,你還是不說是吧?”
“好啊,那你這條賤命也不用留了!”
修修嘴里含血,卻一口死死咬住陸錦深的手。
陸錦深掙脫出來,卻還是被生生要斷了一根手指。
他被激怒,一個用力折斷修修的手臂,將他甩在地上。
修修像是被拆壞的木偶,被人丟棄在地上。
但他還是強撐著從喉嚨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你們都該死……”
陸錦深低低笑出聲,
“你這個野種就不該來到世上,梵落音害死那么多人,她才是最不得好死的!”
一刀又一刀,修修的胸口染盡鮮血,沒有一塊好肉。
我目眥欲裂,哀痛沖破喉嚨,朝陸錦深宣泄出來。
可除了陰風,他們感受不到任何我的存在。
驟然間,蠟燭再次燃起。
燭光搖曳間,照著云煙言鄙夷不屑的目光。
陸錦深臉上沾著修修的血,雙目猩紅。
轉身看向門口的侍衛,冷聲命令
“將全部禿驢都帶過來,就地解決!”
“梵落音,你既然不出來,就別怪我無情。”
天雷驟響,閃過電光映照著陸錦深惡鬼般的面龐。
陸錦深伸手遮住云煙言的眼睛,語氣異常的溫柔:
“煙煙,知道你生性善良,這些畫面,你不適合看。”
僧人的腦袋瞬間落地,他們的哀嚎還未出聲便再也沒了機會。
“梵落音,你可真是鐵石心腸,連這么多禿驢多命都抵不過你的心頭血嗎?難怪你害死我陸家上下幾百口人,還能在我面前演戲。”
眼前好像什么都不剩,只有無盡的鮮血。
那些熟悉的音容笑貌在頃刻間化為鮮血,仇恨纏繞心頭。
修修站起來了,他睜開了充血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