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講話的是個男人,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喬念點開他的頭像看了眼,一張藍天白云風景圖,看不出是人是鬼。
喬念順手打開瀏覽器,搜了下OUTSTAND集團,進他們官網查看信息。
公司注冊地是美國加州,注冊時間2016年,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公司,主營業務是服務器定制、數據安全等。
大概了解基礎信息后,她點開管理團隊界面,上面有管理者姓名、職位和照片,鼠標往下拉,查看人員信息。
何戀,董事會主席兼技術官,華國人;Wilson Quinn,董事兼總裁,美國人;許知言......
“咳咳咳——”
喬念看到第三張照片上面無表情的那個男人的時候一口氣沒上來被咖啡狠狠嗆了一口,咳得臉都紅了。
她是真沒想到許知言會掛在OUTSTAND集團的官網上。
喬念咳嗽著看了眼男人照片下的職位描述:Global ChiefExecutive Officer
全球首席執行官。
一向對自己英文讀寫能力很有信心的喬念此刻希望自己翻譯錯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找錯網站了。
否則怎么解釋在全球二百多個國家、七十多億人口、數以萬計的公司中,OUTSTAND集團怎么就這么巧的收購了二線城市中一家員工不過百人的小公司......
喬念心亂如麻。
散會后,第一時間找領導驗證自己猜疑。
“薛總。”
“有事?”
喬念關上格子間的門,開門見山地問:“OUTSTAND那邊是誰來管我們?你知道嗎?”
薛琦狐疑的乜她一眼:“傅總,他不是說他是華國區的負責人嗎?”
“他不是說他是臨時的負責人嗎?”
“我沒有聽見這個,唐總說傅總是。”薛琦當時網絡有些卡頓,并沒有聽清楚,只是從唐酈那知道傅行是領導之一。
喬念聽薛琦說是唐酈說的,對她的話信了七八分。
“不用擔心,無論新領導是誰,對我們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有什么變動我肯定一時間告訴你,你放心?!?/p>
“......好的?!?/p>
薛琦只當她是受裁員的影響,并未過多的詢問。
喬念回到工位上,仍覺得不安,索性給葉斐發信息問下她的意見。
兩分鐘后,對方回復一條長達60秒的語音。
[這狗居然是OUTSTAND的高層!真夠牛逼的,我們公司剛從他們公司定制了十臺服務器......無論是從個人角度還是從money和前途角度來看,我都不建議你離職。
就像你說的他是全球首席執行官,你就是個普通員工,我入職都五年了還沒見過我們公司的全球首席執行官真人長什么樣,你覺得你在公司碰到他的幾率有多大?能超過0.01%嗎?]
葉斐:[安心茍著,問題不大,真要遇見了,再離職也不晚,這段時間就當OUTSTAND給你的簡歷鍍層金,到時候我再給你內推,保證你的工資比現在翻一倍。]
葉斐:[千萬不要沖動離職,為他不值。]
喬念:[抱緊富婆大腿]
葉斐:[我是堅實的后盾!]
喬念和葉斐聊了半天,中午休息,她收拾東西關電腦下班。
下午約了心理醫生,她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醫生的上班時間。
“陸醫生?!?/p>
“坐吧,很久沒見你了?!?/p>
陸冉冉關上診療室的門,從電腦中調出喬念的病例。
“你上次過來還是2019年6月19號,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焦慮的情況了,停藥有一年半了吧,感覺怎么樣?現在還常常有緊張不安......”
醫生問的很細致,表格填完表情有些凝重:“你是說呼吸困難、出汗、手抖,有暈厥的感覺這種情況是偶爾發生是嗎?”
喬念如實回答:“是。”
“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反應的?”
喬念認真思考了下,不確定的說:“應該是去年。”
“有沒有特定環境?比如在什么空間下,或者見到某個物體,某個人、某種情境身體才會產生這種反應?”
“有......”
“從你的癥狀來看,并不是焦慮癥,而是傾向于特定恐懼癥。
你只有聽到和見到特定對象的時候才會產生窒息、出汗、渾身顫抖的情況,和他接觸會讓你產生難以忍受的痛苦,這些都是特定恐懼癥的表現。”
喬念的焦慮癥是陸冉冉確診的,知道她是因為感情才患上的焦慮癥。
從確診到康復陸陸續續治療了三年的時間,她也是沒想到她的焦慮癥才康復不到兩年時間又產生了恐懼癥。
特定恐懼癥不難理解,聽名字就知道什么意思,喬念呆怔幾秒,問:“需要治療嗎?”
“恐懼癥不是精神上的疾病,比方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指被咬后的疼痛讓人對蛇以及與蛇相關的物體產生了恐懼。
你恐懼‘許知言’是因為這個人帶給你的傷痛太強烈了,你再聽到這個名字見到這個人就會想起他帶給你的痛苦,你害怕他,內心的恐懼就會通過癥狀表現在肢體動作上?!?/p>
“生活中你可以選擇避開他,如果你無法避開,對這個人的恐懼會給你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響,我是建議你進行心理治療的。”
喬念腦子嗡嗡的,從心底升起一種無力感,她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困死在那三年了......
陸冉冉感覺到喬念的悲觀的情緒,安慰她:“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會遇到一個難以忘懷的人,你只是比別人深刻一點。
現在你還年輕,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別讓自己一直去想那些不美好的事情?!?/p>
喬念面色蒼白的看著醫生,內心處于崩潰的邊緣。
雖然她和許知言分手五年了,但是她一直無法釋懷。
她恨許知言玩弄自己的感情,怨喬平為什么要娶秦雨蘭,怨秦雨蘭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她她另一個兒子是誰,怨恨自己為什么對一個懷著報復心理與自己交往的男人念念不忘......
她的怨恨沒有發泄的對象,只能積壓在心里,這些怨念越來越多,讓她在過去的泥沼中越陷越深,讓自己飽受折磨。
現在她想解脫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最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