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一時間被自己之前的慣性思維給帶到了溝里。
這是什么意思？
死？
這個字眼……
他正要順著“死”這個字發散思維，就感到一陣無力感涌了上來，渾身力量都仿佛在快速流失。
“不對！”老師心中驚駭。
他已經知道情況不對勁了。
可惜已經遲了！
五品武者的反應速度很快，相同的時間，在他們的時感當中卻能夠被延長到一倍、二倍。
因此，在方哲眼中，自己吐氣開聲，發動神通言出法隨，說出死字不到一秒的時間之后，老師就眼神發散，失去所有力量和意識，緩緩從椅子上栽倒下來，砸在了地上。
整棟樓都似乎顫了一顫。
老師的尸體將地面的瓷磚砸碎，差點連這一層的地板都給砸通了。
裂紋密布。
方哲都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五品武者這么重的嗎？”
他想去查看一下，可身體剛一從椅子上站起，一陣頭暈眼花和無力感便席卷了上來，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猛然間倒了下去，躺在破碎的地板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氣。
“這是，使用言出法隨的副作用？”方哲瞬間就明悟了原因。
原本這門大神通是沒有副作用的。
但那是對于有法力在身的仙人和大修士來說。
方哲只是個小小武夫，縱然習得了這門大神通，貿然發動，也會導致發生不可測的副作用。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來看去，只見自己渾身血肉枯敗，仿佛皮包骨頭一樣。
就連他的骨頭也變得很是酥脆。
就倒在地上這點沖擊力，就導致他的全身骨頭碎掉了不少。
破碎的骨頭又劃傷了他的內臟，導致了大量的內出血……
“剛剛殺了強敵，結果眨眼間我就也陷入到生死危機當中了啊……”方哲忍不住苦笑。
由于他的實力太低，導致發動的言出法隨其實也并不怎么強大，雖然殺個五品武者已經是綽綽有余了，可這么大的副作用，還是讓他忍不住咋舌。
“好在我還修煉了滴血重生大神通……”
方哲輕聲低語，發動了這門大神通。
頓時，他體內血液發光，隆隆而鳴。
破損的內臟幾乎是瞬間便恢復如初，復歸原位。
酥脆發黃的骨頭也恢復原樣，閃爍著銀白的光澤。
他的肌體重新變得飽滿起來，又恢復了力量。
他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
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虛弱感。
還是那句話，他的實力太低了。
導致無論是發動言出法隨，還是滴血重生，都會招致不可避免的副作用。
使用言出法隨，會導致他氣血枯敗，精神暗弱，生命仿佛即將走到盡頭。
使用滴血重生，則會消耗他的生命本源。
在此之前，方哲還不知道生命本源到底是什么東西，可現在，他已經大概明白了一點：一旦生命本源耗盡，那么無論是怎樣的大能，怎樣逆天的神術，都無法再救他了。
他必死無疑！
“還不都怪你。”方哲忍不住對地上的尸體產生怒氣，狠狠踢了一腳，結果卻只是讓自己的腳趾一陣劇痛。
“武道修行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嗎？”
“這到底是一具尸體，還是一坨鐵塊？”
就在這個時候，方哲的武者直覺忽然出現反應。
他向自己的心象看去。
只見原本還生機勃勃的青銅小樹此刻蔫了吧唧的，一副即將枯死的模樣。
這也正常，畢竟如果使用言出法隨要抽的，僅僅只是他的生命力的話，那么他此刻已經被抽死了。
但現在因為當時修煉言出法隨時，方哲將氣血內容與心念內容一起結合起來修煉的原因，所以他在使用言出法隨時，會同時抽取他的血肉生命力和心念精神力。
他可以用滴血重生來恢復肉身，精神力上的衰竭卻是不可避免。
只能在后續日子里慢慢修煉心象煉神法來恢復補充了。
也因為自己如今精神力衰弱，所以武者直覺無法給他太過清晰的精神圖像。
方哲能夠聽到一道又一道快速狂奔上樓的腳步聲。
“是補習班的其他老師！”
“剛剛的動靜搞得有些太過大了！”
方哲從這些動靜當中窺探到了真相，他面色一緊，連忙伸出手來，想要將老師的尸體藏起來，結果卻沒能拉動。
這具尸體，只怕有五六百斤重！
“絕不能被他們看到老師的尸體，不能被他們知道是我殺了老師，不然的話，我今天就死定了！”方哲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看著腳下的尸體，他的表情變得越發堅毅，最終，他下定了決心：再使用一次言出法隨！
“消失！”他輕聲對著地上的尸體說道。
伴隨著一股又一股的虛弱感襲來，方哲再次無奈地癱倒在了地上。
他費力的支起腦袋，向著尸體看去。
原本倒在地上的尸體只剩下一雙腳了，這一雙腳也在逐漸消失。
沒有任何其余的反應，就是一點點的消失。
看著這一幕，方哲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正好就在此時，現在樓下聽到動靜的老師已經飛奔到了這間辦公室門外，察覺到辦公室被反鎖了之后，他們選擇禮貌敲門：“夏老師？”
“夏老師你在門外嗎？”
“剛剛我們在樓下聽到了很大的動靜，天花板都裂出了大量的裂縫，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哲沒有理會這些人，他費力地在地板上挪動身體，拿到了老師之前隨手放在辦公桌上面的手機。
指紋、密碼、面容，他一個都沒有。
但好在他還有言出法隨，靜靜思索片刻，方哲就對著手機使用了言出法隨：“報警。”
于是手機自動解鎖。
像是有一個無形的人在操控這臺手機一樣。
手機自動進入撥號頁面，然后撥打了報警電話，手機自帶的AI虛擬人開口說道：“你好……梧桐大道427號飛躍武道補習班發生了惡性劫持事件，周末在這里補課的5個班，總共546名學生都被劫持了，請你們盡快出警，過來解救這些學生……”
“什么？”對面的接線員表示驚訝：“先生，你能夠確定嗎？”
“我當然能夠確定。”AI虛擬人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因為我就是劫匪中的一員。”
“請快點吧。”
“不然的話，最后你們恐怕只能過來收尸和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