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封寫給死者的生日卡片江北是早上六點收到那封卡片的。不是微信消息，
不是電子郵件，而是一張真正的手寫卡片，白底紅字，
但卻用極其干凈的筆跡寫著：親愛的李淼，祝你生日快樂。
別忘了你欠自己的那個承諾：放手。——J郵戳清晰，寄出時間是4 月 12 日，
而今天是4 月 19 日，卡片剛好準時送到。江北的手指有一瞬間的顫動。他不是李淼，
但信封上的地址卻是他母親舊宅的門牌號——三年前那場失火事故的現場。更詭異的是，
李淼三天前已經死了。警方初步判定為自殺，原因是情緒抑郁、獨居無援。
但江北知道——李淼是他大學時期的室友，擅長破解密碼、酷愛寫“未解之謎”類懸疑文，
還曾在貼吧發起過一個被封禁的小眾項目：【零日計劃】：每個故事都有結局，
但不是每個人能活著讀完。如果你提前知道結局，會選擇阻止，還是選擇推著它發生？
當年沒人當回事，甚至有學校因為“傳播恐怖內容”處分了幾位參與者。而現在，這張卡片，
像是他死前留下的腳注，更像是某人精心布置的開場白。江北戴上耳機，打開電腦，
在暗網上輸入一串曾經背得滾瓜爛熟的字符串。字幕一閃，
Your story begins today.案件編號：#0003《放手》下面，
.19死因推演：溺水、自殘或服藥（參與者可選擇路線）現場提示：已預設卡片投遞路徑，
執行編號“J-3”江北盯著那行字，一字一句，唇角輕微收緊。參與者可選擇路線？
誰在決定別人的死亡劇本？他沒有往下點開“劇情選擇”，
而是打開了附近派出所公開通報的死亡記錄，果然——李淼的死因，定為“浴缸溺水”，
判定為自殺。劇本與現實，又一次完美重疊。江北不是警察。至少現在不是。
他曾是警校歷史上智商測試分數最高的學生，卻因為一場精神評估事故被勸退。
沒人信他看到的“預告”，也沒人在意他說“有人正在按照劇本殺人”。
除了那個系統后臺里永遠在線的ID：J“你不是瘋了。”那人曾在他最崩潰的那晚回復，
“你只是太早讀到了劇本。
”江北看著電腦屏幕跳出的提示：是否進入下一案件劇本投票環節？
【是】/【否】他點下【是】。屏幕跳出：下一案，預定發生在7天后。但這次，
劇本里的名字，是一個叫秦婧的女生 .................他不知道的是，
從他點下“是”的那一刻起，自己早已是劇情安排好的一張牌而這副牌，
似乎每個人都是J...江北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其他人和他一樣知道這個“計劃”，
為了弄清楚劇本案件發生規律，他決定去聯系這個曾有過短暫交集的第四案女主。
2 她聽過那個聲音秦婧,作為一個靠“靈異懸案講解”起家的主持人，
秦婧聽過太多自稱目擊“第六維度”的人，神經兮兮，
時不時還說她節目里“聲音背后藏著頻率引導”。她學心理學出身，
知道這些人大多只是在現實中沒有被聽見。但和江北不一樣的是，
秦婧第一次聽到“零日計劃”這個名字，是在她的博客評論區里。
一條匿名留言這樣寫：“如果你想聊真正的未解之謎，可以查查‘J-計劃’。
李淼的死不是個案，J在測試你們的反應速度。”她沒當回事，但那天晚上她沒能睡著。
她查了“李淼 溺亡”“J-計劃”“零日預言”等關鍵詞，幾乎沒什么公開信息，
唯有一個被鏡像過的小論壇帖子還殘存著一部分片段：“……第3案已完成，劇情執行一致，
影響力中等，干擾程度為C級。”“第4案角色入場，
正在審查歷史行為軌跡……”這些詞句冰冷、非人化，卻極其有秩序，
像是某種社會實驗記錄。她的鼠標懸停在屏幕截圖的角落里，
一行灰色小字幾乎要被背景吞沒：編號J-4：秦婧，
預計觀測時間：2024.4.20–2024.4.27她愣了一下，
有人在“劇本”里寫下了她的名字...........第二天凌晨 3:17，
秦婧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你是……秦婧？”“我不接受采訪，不賣號，不上音綜，
也不參與懸疑劇策劃。”她下意識回復。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后低聲說：“李淼是我朋友。
你現在是第4案觀測者……你身邊，有沒有奇怪的信件或提示？”她皺眉：“你是誰？
”“江北。”對方的聲音沒有感情，“你節目第7期，
用的是我當年提供的‘宿舍自燃案’資料。”她完全清醒了。她記得那期節目，
一個ID叫【A320_觀察員】的人，發來十幾張未公開過的事故圖，
還特別備注“別提我的名字”。“如果你還記得我，就該知道我沒在開玩笑。”江北說，
“J盯上你了。現在不是節目，是你自己的劇本開始。”她喉嚨微緊，
瞥見門口一張奇怪的明信片。她昨天剛從快遞箱里翻出來的，還沒看。她走過去打開，
是一張極簡風格的明信片，圖案是一個掉入黑洞的城市模型，
背后只寫了一句話：“故事會在你說出口后發生。”落款，
依舊是：J秦婧強裝鎮定說：“你怎么知道我是第4案觀測者，
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你的蓄意謀劃？
”江北說：“秦女士，請你先冷靜一點，首先你的聯系方式對于一個電腦高手來說并不麻煩，
異懸案主持人我知道你的名字并不奇怪；最后你說的第4案觀測者來源于一個“零日計劃”，
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這個計劃的？”秦婧：“即使這樣，請給我一個信任你的理由？
”江北：“秦女士，對于你信不信任我，我并不在意，
但是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不怕死的人吧。”秦婧：“江先生，對于你說的這個問題，
我想我可以直接以被威脅恐嚇報警，況且說不定這是誰的惡作劇”。
3 劇本之外無人存活說到報警，江北這一次沒有直接聯系警方。他試過，
第一次是在兩年前。他曾把一整份“J 預告案件”打印出來，匿名快遞給了市局法醫處。
沒有回音。第二次是在三個月前，他跑去派出所報警，
說“有人即將死于一次殺人劇本演出”，結果他被送去了精神科。這次，他學聰明了。
他只打了一通電話，給李淼曾經的輔導員，說自己“是他的朋友，想詢問關于他的生前信息。
”不曾想，他的輔導員也并不清楚。于是，他回到網絡，盯著“零日計劃”的案件劇本界面，
頁面最底部多了一行字：投票已結束，第4案執行路徑確定：觀測者不變。
情緒干擾預計失敗，轉向現實觸發。他不知道“現實觸發”意味著什么，但他知道還有時間。
秦婧是“第四案”的被標注者，7天時間的倒計時剛剛開始。他不敢相信她會死。
他還記得那年她播那期《宿舍自燃》的節目，他半夜戴著耳機聽，
第一次聽見有人相信那些不存在的蛛絲馬跡。他合上電腦，出門。
目的地是秦婧的播客工作室，地址在她公開頁底部有提起過。但他沒走出小區，
就在樓下看到了“它”。一個快遞盒，靜靜地躺在門衛室角落，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但寄件人是空白的。他打開。里面是一部老式磁帶機。還有一盤磁帶，
上面貼著紅色膠帶字條：“劇本之外，沒人活著離開。”江北沒有猶豫，在原地蹲下，
插入磁帶。嘶嘶的電流聲之后，是一段模糊而清晰的聲音——他聽過。
那是三年前他母親出事那天，監控視頻里最后的背景音。一句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