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彈幕血洗，身敗名裂屏幕黑了。世界……也黑了。我癱在椅子上，像個被戳破的氣球。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絕望地循環播放：完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的直女人設，它……它好像真的崩塌了？手機像顆定時炸彈，
在桌面上嗡嗡震動著，瘋狂閃爍的微信和未接來電提示，
每一個都在叫囂著我剛才經歷的史詩級社死。我哆嗦著手，像是碰到了有毒的生物，
顫巍巍地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消息轟炸。
高中閨蜜王璐：【林小滿你搞什么飛機？！剛才那直播是認真的嗎？！
】大學室友李佳佳：【臥槽槽槽槽槽！林小滿你特么深藏不露啊！那姐姐是誰？！
姬圈天菜啊這是！！！
】甚至連平時只會在群里發養生鏈接的老媽都給我發了私信：【林小滿！你剛才在直播什么？
那個女孩是誰？還說什么“寶寶”！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怎么不告訴我？！
】我直接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媽呀！連我媽都知道了？！這殺傷力，簡直核彈級別！
我顫抖著點開微博，
然掛著幾個關鍵詞：#鋼筋直女在線打臉# #主播的姬圈天菜是室友# #內衣合身嗎#。
點進去，全是我的直播回放截圖，尤其是蘇曉曉湊近鏡頭問“寶寶，內衣合身嗎”那一幕，
被放大、裁剪、制作成各種表情包和動圖，配上花式文案，瞬間傳遍了互聯網的每個角落。
我的臉紅得像猴屁股的截圖，更是成為當晚的年度最佳。“林小滿，你死定了！
你徹底死定了！”我抱著頭，在地板上打滾，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去，
或者干脆一頭撞死在電腦上，一了百了。這簡直是公開處刑！我這輩子，林小滿的人設，
全完犢子了！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滿哥，還活著嗎？”蘇曉曉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帶著一絲止不住的笑意，懶洋洋的，聽起來心情好到爆炸，“沒死就吱一聲。我有點餓了，
你直播完是不是該給我做夜宵了？”我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憤怒瞬間蓋過了羞恥。
這個罪魁禍首！這個始作俑者！她竟然還有臉問我餓不餓？！還夜宵？！
我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和她同歸于盡！“蘇曉曉你給我滾！！！
”我對著門板發出垂死掙扎般的怒吼，“我跟你沒完！我跟你勢不兩立！你毀了我！
你徹底毀了我！！！”門外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許無奈，卻更多的是滿足。“行行行，
沒完就沒完。我先去給你收拾一下‘作案現場’，你慢慢‘憤恨’。”她的聲音漸行漸遠，
很快，我就聽到了客廳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她在收拾什么？我的“作案現場”？
她指的是那些散落在床單上的薯片渣，還是我那件被她“辣評”為“時尚災難”的老頭衫，
又或者是……她送的那個該死的蕾絲內衣？我的心跳如鼓。
她會不會趁機把那玩意兒偷偷塞進我的抽屜？或者直接光明正大地擺在我枕頭邊？！天啊，
我簡直不敢想！這一夜，我翻來覆去，
手機消息和腦子里蘇曉曉那句“內衣合身嗎”交替轟炸，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我才帶著一身冷汗和破碎的三觀，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來，
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酸痛。生理上的疲憊，遠不及心理上的重創。我甚至不敢出門，
生怕撞見蘇曉曉那張帶著惡作劇得逞的臉。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敲我的門催我起床。
整個公寓靜悄悄的，只有廚房里傳來一絲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煮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出頭。客廳里果然空無一人，
但茶幾上卻多了一份早餐——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旁邊放著一碟切好的水果，
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旁邊壓著一張便利貼，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鑒于你昨晚“精神失常”，給你補補。粥要趁熱喝。by：貼身的人。
】“貼身的人”？我看著那幾個字，又想起昨天直播間里瘋狂的彈幕，臉頰瞬間漲紅。
蘇曉曉這個混蛋！她還在玩梗！她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我氣鼓鼓地走到餐桌前，
然而聞到粥那誘人的香氣，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起來。算了，
有什么比填飽肚子更重要呢？大不了吃完再罵她！我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著粥。
胃里暖乎乎的，心里卻像灌了冰水。我的直女人設，真的就這么完了嗎？我的人生，
難道真的要被這個叫蘇曉曉的女人，徹底掰彎嗎？我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主臥房門。那里面，
住著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把我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的“彎女”，
一個口口聲聲說要“試試我”的……鋼鐵姐妹。我感覺，我的天通苑合租生涯，
才剛剛拉開大幕。7 新主臥，舊困境蘇曉曉確實沒有再來敲我的門，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
一大早就在客廳里放吵鬧的音樂，逼我起床。她只是在客廳里留下了早餐，
然后就徹底地“銷聲匿跡”了。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出去躲風頭了。但轉念一想，
蘇曉曉那厚臉皮，她會躲？恐怕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昨晚的“盛況”吧！我窩在次臥里，
感覺自己像個被流放的囚徒。這個房間，本來就比主臥小上一圈，采光也不如主臥好。現在，
所有的家具都是次臥原本的，沒有蘇曉曉那些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和奇形怪狀的時尚單品，
房間顯得空曠而乏味。空氣中沒有了她柚子洗發水的味道，也沒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
只有一種屬于“林小滿”的、帶著點咸魚味的、平淡無奇的空氣。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聲。以前我住主臥，次臥是蘇曉曉的。她總是精力充沛，
每天早出晚歸，次臥除了她的保養品和衣服，也沒什么生活氣息。現在我換到了次臥，
她卻住進了我的主臥。我的主臥……變成了她的主臥。這感覺真像某種心理戰，
她不僅奪了我的地盤，還要時刻提醒我，她才是這個家的“主宰者”。幾天過去了，
蘇曉曉真的就像消失了一樣，除了廚房和衛生間偶爾傳來她使用過的痕跡，我幾乎見不到她。
這反而讓我更加不安。她是不是在醞釀什么更大的陰謀？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比直接的炮火攻擊更令人提心吊膽。終于，在我快要憋出內傷的時候，我決定主動出擊。
晚飯時間，我特意點了一份麻辣香鍋，特辣！這是我和蘇曉曉的專屬菜單，
也是我倆友誼的見證。我把香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又拿出兩罐冰鎮可樂，
然后故意把電視音量調得很大，播放著搞笑綜藝。我就不信，她能忍住不出來！果然，
沒過多久，主臥的門“咔噠”一聲開了。蘇曉曉穿著一身柔軟的居家服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用一個鯊魚夾隨意地挽起，露出光潔的頸部，幾縷碎發散落在耳邊，
顯得慵懶又隨意。她似乎剛洗完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混合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甜味。她走到客廳，眼神從我身上掃過，落在茶幾上的麻辣香鍋，
然后又回到我臉上。她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帶著點玩味。“喲，林小滿，難得啊，
開葷了？”她的語氣很輕松，像是完全沒發生過直播社死那回事。
我假裝沒聽到她話里的調侃，重重地哼了一聲：“少廢話！愛吃不吃！不吃我一個人吃完！
”“哎喲喂，脾氣這么大。”她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
先夾了一大塊毛肚，然后又夾了一塊鴨血，邊吃邊滿足地瞇起眼睛，“嗯——還是滿哥懂我！
這個辣度，正點！”她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要跟我道歉或者解釋的意思。
我氣不打一處來：“蘇曉曉！你別裝傻！昨晚直播那事兒，你給我解釋清楚！
”她慢悠悠地嚼著毛肚，眼神平靜地看向我：“解釋什么？不是你讓我‘試試’的嗎？
”“我什么時候讓你‘試試’了？！”我差點跳起來，“我是讓你試試薯片！
你趁機占我便宜！”“哦？是嗎？”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怎么記得，你對著全國觀眾，
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還直呼‘寶寶’，甚至問我‘內衣合身嗎’呢？
”“那是我說的嗎？！那是你說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蘇曉曉卻沒有繼續反駁，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慢悠悠地拿起一罐冰可樂，在手里晃了晃，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哎，
不過說起來，小滿，我送你的那套蕾絲內衣，你試了嗎？尺碼真的準嗎？
”“你你你……”我被她問得語無倫次，臉頰瞬間爆紅，手里的筷子差點沒捏斷，
“蘇曉曉你流氓！你變態！你惡心！”“嗯？”她歪著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我怎么就流氓變態惡心了？送朋友貼身禮物，不是很正常嗎？尤其是，
你那天不是抱怨內衣不舒服，想換一套新的嗎？”她這話一出，我瞬間語塞。上次逛街，
我確實隨口抱怨過自己的內衣磨皮膚。但她當時只嗯了一聲，我以為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她竟然記住了？！蘇曉曉看著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深不見底，帶著一絲玩味，
一絲促狹，更多的，卻是某種深沉而灼熱的情感。“而且，小滿，”她把可樂罐放在唇邊，
輕輕抿了一口，聲音帶著一絲蠱惑般的低沉，“尺碼，我可是目測的。如果真的不合身，
你可得告訴我，我再去給你挑一套更好的。”她的話語像一枚深水炸彈，在我心里轟然炸開。
目測……尺碼……更好的……我感覺自己被她的話語和眼神完全包裹，無處可逃。
空氣中彌漫著麻辣香鍋的嗆人味道，混合著她身上那股曖昧不明的甜香，讓我頭昏腦脹，
心跳如雷。我猛地抓起茶幾上的靠枕，狠狠砸向她：“滾蛋！我不需要！你休想！
”她輕巧地接住，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像是得到了某種印證。8 謠言四起，
流言蜚語直播社死事件的余波，像海嘯一樣，逐漸擴散，最終將我徹底淹沒。
首先是我的那些“塑料姐妹花”們。【璐璐（王璐）：@林小滿 滿哥，你解釋一下，
昨晚直播那個姐姐是誰啊？還說什么“內衣合身嗎”？
】【佳佳（李佳佳）：@林小滿 滿啊，你真不聲不響搞出個大新聞啊！那姐姐看著好A啊！
你倆是不是真的？】【小芳（某大學室友）：@林小滿 滿，你不是說自己是鋼筋直嗎？
這……這鋼筋也太脆了吧？哈哈哈哈哈！】我的微信消息幾乎要爆炸。我試圖解釋，
試圖澄清，但每次打出的字，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我：【那是我室友！她開玩笑的！
你們別瞎想！】璐璐：【開玩笑能開到問內衣尺碼的？還叫“寶寶”？滿哥你別騙自己了！
】佳佳：【是啊，那眼神，那氛圍，說是演戲我都不信！影后級別啊！】小芳：【滿哥，
你倆的CP超話都出來了，你去看！】CP超話？我心頭一緊，趕緊點開微博。果然，
一個名為#滿曉CP#的超話赫然在列，里面全是我的直播截圖，各種段子，各種腦洞，
糖點”視頻——包括地鐵里蘇曉曉靠在我肩上的畫面、我倆在廚房里搶最后一包零食的畫面，
甚至還有蘇曉曉幫我拎包、我替她拿快遞的日常片段。配上煽情的BGM和“她愛她，
她不知道”的文案，看得我頭皮發麻。最讓我崩潰的是，有人扒出了蘇曉曉的社交賬號，
她的照片和氣質，完美符合姬圈對“天菜”的想象。一夜之間，蘇曉曉的粉絲量暴漲，
儼然成了姬圈新晉女神。而我，則成了那個“口嫌體正直”的“笨蛋直女”。
我的心情簡直比北京的早高峰還堵。更可怕的是，我的老媽。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
語氣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后來的擔憂，最后直接變成了“命令”。“林小滿！你給我說清楚！
那個蘇曉曉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媽！您別聽網上那些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