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祖大步走到她跟前,扯起那白色的布料看:“我問你這是什么?”
沐庭祎大腦飛速運轉,努力措辭:“吸,吸汗的布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她把布從他手里扯過,往衣服里藏了藏。
傅淮祖將信將疑,凝視她半晌。
但仔細想想……也覺得合理。
剛剛匯演時不少學生汗水就那么濕透了T恤,確實很影響視覺效果。
他收起疑色緊了緊領帶,冷聲命令:“趕快摘掉,演出時要是掉出來老子弄死你。”
沐庭祎見瞞過他暗暗松了口氣,表面上裝作波瀾不驚,“哦”了聲慢慢走進洗手間。
軍訓結束后,許多大二三四的學子陸續來到學校。
沉寂了多日的港淮大很快熱鬧起來。
由于下午只是彩排,所以沐庭祎和傅淮祖換下西裝后隨便穿了件衣服就去了現場。
“哇!舞臺這么大!”
沐庭祎看著眼前這堪比演唱會的大舞臺目瞪口呆。
傅淮祖一臉淡定:“哼,港淮大如果連這點排場都沒有那干脆別辦了。”
“切,財大氣粗的。”沐庭祎一面吐槽一面想到閨蜜林越芝剛剛給她發的視頻。
她們那個小二本的舞臺跟港淮大的相比,簡直就是格萊美對陣鄉村大擂臺。
沐庭祎坐在舞臺下面的空椅上提前觀看今晚的節目。
她沒想到只是一個學校的迎新晚會質量居然這么高。
那些學生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專業。
難怪傅淮祖要那么嚴格地要求她。
瞬時,她愈發緊張了起來。
他們的節目被排在中間的位置,聽到導演的呼叫,她遂和傅淮祖走了上去。
站在上面的那一刻,沐庭祎有種轉眼間從普通人變成大明星的感覺。
手拿昂貴的話筒不說居然還有耳返。
她以前上過的舞臺哪有什么耳返,音響不“刺啦”作響都算不錯的。
她不禁想,如果不是代替了哥哥來到這里。
現在的她大概會透過手機屏幕羨慕哥哥吧。
沐庭祎往后看,看到一架水晶三角鋼琴被搬上舞臺。
傅淮祖坐在鋼琴前調整他的話筒位置,和工作人員溝通的同時開聲測試話筒。
富有男人味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傳遍了四面八方。
“愣著干嘛?快試一下你的話筒啊!”
傅淮祖看到她發呆,神色肅然語氣更是兇巴巴的。
沐庭祎冷不丁被吼這么一下,鼻子又一陣泛酸,嘟著嘴轉身面向臺下不去看他。
“啊啊,one two,one two……”
她滿不服氣地試了試話筒,話筒沒問題但她很不開心。
這么兇,哪個女人受得了他啊,難怪那個yiyi不喜歡他。
“啊啊啊!傅淮祖學長好帥!”
“他的部分我要錄下來當睡前曲!”
“快點到晚上,我想看演出服!”
……
臺下花癡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吵到不行,沐庭祎聽得不爽極了。
有傅淮祖在她完全就是個陪襯,女生們都看他不看她了,更別說獲得女生的青睞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殺了那個安排她跟傅淮祖合作的領導!
彩排開始,沐庭祎因為緊張唱錯不少詞,傅淮祖忍著沒有爆發,但她看得出他很生氣。
一遍結束,傅淮祖黑著臉跳過導演對他的贊美,說再來一遍。
演唱重新開始,沐庭祎在巨大的壓力下又唱錯了幾個地方。
傅淮祖忍無可忍,起身來到她面前,駭人的氣場壓得她瑟縮起身子連連后退。
傅淮祖不給她機會一把拽過她:“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給我滾下去我單獨來!”
沐庭祎被他拽疼,咧了咧嘴。
真的……要打退堂鼓嗎?
不、
不行!
這么多天她都忍過來了。
要是這點挫折她都受不住,那怎么面對以后的困難!
沐庭祎飄忽的雙眸換上堅定,抬頭直視傅淮祖的眼睛:“我可以!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傅淮祖瞇了瞇眼睛。
“好,姑且再信你一次,如果再出錯,就滾下去,明白?”
沐庭祎抿唇,用力頓首。
傅淮祖放開她,回到鋼琴前坐下。
和弦響起,沐庭祎努力找到狀態。
這一次,跟平時排練的一樣,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結束后,足足安靜了三秒的四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哇……太好聽了!”
“那個男生是誰?聲音很特別耶。”
“長得也好,感覺沒成年,會不會是哪個愛豆啊?”
……
下面的議論聲翻了一水,沐庭祎終于聽到被認可的聲音。
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傅淮祖微笑,拍了拍手站起身:“不錯,但愿你今晚不會再出亂子了。”
沐庭祎連連搖頭:“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嗯。”傅淮祖轉身下臺,沐庭祎向眾人鞠躬道謝后,也邁著碎步跟了下去。
她向導演組交了話筒,肩膀接著被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看見的是向她微笑招手的陸奕然。
“奕然!我剛剛唱的怎么樣?”沐庭祎開心極了,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他的評價。
“非常好。”說著,他湊到她耳邊,“我還聽到好幾個女生夸你哦。”
“真的啊?!”沐庭祎喜上眉梢忻忻道。
陸奕然笑著點頭:“嗯,真的很棒,今晚,看你的了哦。”
沐庭祎漂亮的雙眼笑如新月:“嗯!”
傅淮祖走到一半沒有看到她,轉過身找了一圈才看到她還在舞臺前跟陸奕然說笑。
他垂下眼皮扭了扭微撅起嘴的下巴,想發微信讓她趕快回宿舍換衣服。
結果發現他根本沒她微信。
他扶額,搖了搖頭懶得管她,轉身自己往宿舍走去。
沐庭祎和陸奕然聊了幾句就在看過時間后匆匆忙忙回到宿舍。
宿舍里自桀玉在打游戲,而傅淮祖在穿衣鏡前已經將西裝穿好了。
“忙著討好班長,連演出都不想管了?”
面對他的陰陽怪氣,沐庭祎快步走到床位前從衣架上取下西裝:“才沒有。”
傅淮祖哼笑,看著往廁所走的她,語氣輕慢:“就在外面換唄,又跑去哪?”
“我身上有難看的疤,不是跟你說了嗎。”沐庭祎邊說邊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等換好出來,傅淮祖人已經不在宿舍了。
“阿玉,傅淮祖呢?”
自桀玉看過來:“他才剛出去呢。”
沐庭祎聽聞連忙追了出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準備,沒他不行。
她想不到傅淮祖走的這么快,她跑出宿舍樓了才看見他。
他,正被一個女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