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紅?
賀南許反應(yīng)過來后,猛地捂住了因為女孩靠近紅的更似滴血的耳朵。
卻發(fā)現(xiàn)好像變的更燙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緊張竟然還會耳朵紅,畢竟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遇到過讓自己緊張的事。
“沈……沈夕夏,我……”
方逸凡和時嘉悅一人提了兩杯鮮榨果汁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賀南許磕巴著要解釋。
“哈哈哈哈賀哥,一會兒不見,你怎么還變磕巴了。”
本就有些尷尬,此刻被好兄弟當(dāng)眾戳穿,賀南許給了方逸凡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
直到幾人離開餐廳的時候,賀南許捂著耳朵的手才慢慢放下來。
沈夕夏看著少年那還有些緋紅的耳朵,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從來不知道,前世那個在自己面前傲嬌毒舌的賀氏太子爺竟然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回到教室,幾人意猶未盡的朝各自的位置走去,陸沉卻突然從座位上起身,拉住了沈夕夏,
“夕夏,這幾天怎么也不見你來找我了?”
賀南許的目光落在了女孩手腕處的那只大手上,臉色冷的可怕,差點就沒忍住上前給拽下來。
但到底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嘴角勾起自嘲,他有什么資格呢。
沈夕夏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頭看去,就看到了賀南許那一臉落寞自嘲的神情。
她下意識的甩開了陸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想讓賀南許再誤會自己給陸沉還有心思。
隨后沈夕夏看著陸沉,嘴角勾起冷笑,“怎么,我那天說的話,是說給狗聽了?”
她真沒想到,前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的陸沉,有一天竟然也會不顧面子上趕著找她犯賤。
是最近看不到按時放在桌上的早餐了,還是說看到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班,突然和自己的死對頭來往密切,心里不平衡了?
誰想,被沈夕夏這樣說,陸沉依舊沒有放棄,而是將桌上的一本筆記塞到了沈夕夏手里,
“夕夏,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課堂筆記,拿去看吧,別人借我都沒給,只給你留著的。”
看著遞到面前的筆記本,沈夕夏想起前世上學(xué)的時候,她總是想要有關(guān)陸沉的一切,仿佛這樣她就可以和他扯上關(guān)系。
但到現(xiàn)在……
她直接將那字跡還算工整的筆記本,丟回了陸沉桌上,隨后將剛剛碰過筆記本的那只手在方逸凡身上擦了擦,滿臉嫌棄道:“你自己留著吧,我可不是回收垃圾的。”
方逸凡看了眼被女孩擦了幾把的衣袖,一臉的苦相。
有沒有可能自己比她更厭惡陸沉。
本就快到了上課時間,教室里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差不多全員到齊了,此刻紛紛被門口的那場鬧劇吸引了視線。
看到沈夕夏將陸沉筆記本丟回桌上,頓時小聲議論起來——
“怎么回事,沈夕夏不是一直都追著陸沉跑嗎,現(xiàn)在陸沉都主動借她筆記本看了,她不僅沒欣喜若狂的收著,竟然還嫌棄的反扔回去了?!!”
“誰知道這是又搞哪一出,欲擒故縱,還是以退為進(jìn),反正不管用哪招,陸大少怕是都看不上她。”
“話說沈夕夏不僅家世好,長的還漂亮,就是有些戀愛腦,但不都說戀愛腦就是一個人最好的嫁妝嘛,要是追我我就答應(yīng)了嘿嘿!!”
“你可別在這白日做夢了,沈家在S市那可是除了賀陸兩家最厲害的存在,你想跟人家在一起,人家里得同意啊。”
“你們消息落后了啊,我聽我爸說,沈家現(xiàn)在都不把沈夕夏放在眼里,她前幾天都搬來學(xué)校住了,說是……被她繼母趕出來的。”
“啊?還有這事?!!”
..........
沈夕夏懶得搭理同學(xué)們的議論聲,而是看著陸沉義正言辭道:
“如果我那天說的話你忘了,那我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遍。我沈夕夏在此發(fā)誓,如果以后再追在陸沉身后跑,就讓我天打雷……”
誰料劈字還沒說完,竟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沈夕夏詫異轉(zhuǎn)頭,就看到正滿眼緊張捂住自己嘴的賀南許,她驚訝之后,突然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淚開始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最后,陸沉嘲諷的說賀南許為了保她不惜放棄賀氏的掌權(quán)之位。
還有就是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相處,賀南許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她是真的想和他緩和關(guān)系。
甚至害怕她這次捉弄完他后,還是會屁顛屁顛的追在陸沉身后跑。
所以哪怕她只是隨口說了句不會成真的誓言,但他還是緊張的捂住了她的嘴,唯恐有一天她發(fā)的誓會靈驗。
賀南許在捂上女孩的嘴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好像不太禮貌,于是又急忙收回了手,但女孩卻突然落下淚來。
他的大腦空白了兩秒,想到女孩落淚的可能,整個人有一瞬間怔愣。
是因為自己剛剛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碰她,所以才哭的嗎。
她就這樣討厭他?
這一刻,少年自嘲一笑,一貫倨傲的驕子,徹底沒了傲氣,眼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最后那只有些顫抖的手被他偷偷收在了身后。
賀南許看著女孩那雙落淚的眼睛,他強壓下心中的苦澀,清冷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沙啞,“別哭了,我以后……”
不會了。
不料話還沒說完,女孩突然哽咽的打斷道:“賀南許,我真的不會了。”
賀南許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痛的快喘不過氣,卻還是做不到不應(yīng)她的話,
“不會什么?”
沈夕夏吸了下鼻子,眼中的水霧快讓她看不清眼前人,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讓面前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野里,然后堅定的保證道:
“賀南許,我以后再也不會追在陸沉身后跑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女孩話落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賀南許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的狂跳聲。
所以,她不是因為自己不經(jīng)過同意碰她而哭。
所以,她心中是不是也沒有那么討厭自己。
賀南許只覺得自己仿佛在坐過山車一樣,心情隨著眼前的女孩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