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跑到剛吵完架的閨蜜家里，給她收拾屋子。不承想她提前回家了，
一起回來的還有她男朋友。我藏在次臥門后，他倆一路親到臥室。
我從門縫里看著他倆做了一夜的“飯”。第二天我從地板上醒來，家里已空無一人。
我坐在馬桶上，低頭一看，嚇得我失聲尖叫。我竟變成了男人。1醫院衛生間里，
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委屈的抹眼淚。警察趕來時，我正用力拽著一個男人，
不讓他逃跑。我拍拍推搡間扭曲的裙子，把他推給警察：“警官，就是他，在女衛生間偷拍！
”那男人不忿的揮開我的手：“裝什么裝，我剛才都看到了，你不也是個男人！
”“還穿女裝戴假發，死變態！”他邊說邊上來薅我的頭發，頭皮被他薅的一陣發麻。
發現我的頭發是真的，他吃了一驚。爭執不斷，最后我們都被警察帶回了警局。“韓易水，
你到底說不說實話，扮成女人去女衛生間到底想干什么！？”審訊室里，
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第四十六次對我問出這個問題。我看著他略顯怒氣的臉，
深深的吐了口氣：“警官，我真沒說謊，我不是變態。”“昨天我還是個女的，
我去給我閨蜜收拾房間，不小心在她家睡著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醒來就變成了男的，
還長了......長了那個......”說完我感覺到自己的臉瞬間熱了起來，
整個人被羞恥感充斥著。“你給我嚴肅點！”旁邊站著的小警員似是覺得我的話太離譜，
在戲耍他們，對著我大聲呵斥。老警察一頁頁翻看手里的資料，
聲音里透露著對我的嫌棄：“韓易水，二十三歲，性別男。
你的身份證上明明白白寫著你是男人。”“你還要嘴硬到什么時候？”我用手搓了搓臉，
抓住頭發，急出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當男人，男人太臟了！
警官求求你們幫幫我！”“我今天去了好幾家醫院。想掛個婦科，
看看自己是不是基因突變了。但醫院的人都不讓我掛號，還罵我是變態，讓我趕緊滾，
否則就報警。”“今天在那個醫院廁所我也是打算去看病的，但我太害怕了，
所以在廁所里猶豫不決。后來就遇見了那個偷拍的男人。”“夠了！
”旁邊的小警員突然朝桌子上猛的一拍，發出一聲巨響，桌子都晃了兩下。
“你一個大男人穿著女裝去女廁所，不敢承認竟還編造出如此荒謬的謊言！
”“那個小女孩被你們嚇得現在還在旁邊屋子里哭，我看你比那個偷拍的男人還要惡心，
變態！”小警員忍無可忍的往旁邊啐了一口，一副恨不得上來打我兩拳的樣子。
“你母親一直不接我們的電話，你家里還有什么親戚，趕緊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給我們！
”我一聽他們聯系了我媽，激動的站起來，不能讓他們打擾我媽：“別聯系我媽！
我沒有什么親人，你們可以聯系我閨蜜，她可以幫我作證！”2審訊室大門再次打開時，
已經是四小時后了。這次除了警察，他們還帶來了前幾天剛和我吵完架的閨蜜，明依依。
一看見她，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想起身走向她，卻被桌子上的手銬拉住。“依依，你來了！
”本以為她會冰釋前嫌，心疼的抱住我，然后幫我跟警察解釋清楚我以前真的是女生。
沒想到的是，她一見到我就皺起眉頭，第一反應是抗拒我的靠近。“韓易水，你又干什么了！
？”她有點不耐煩的一屁股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
眼神看向別處不愿意看我：“你又說自己是女的了？這次又扮成女的闖什么禍了？
”“你以后再有什么事能別找我了嗎？我和你也不是很熟，沒空老管你的閑事。
”我猶如晴天霹靂。不明白十多歲就認識、在一起住了五年的閨蜜，不幫我作證也就算了，
怎么還倒打一耙反咬我一口。“依依，你為什么撒謊？
我們之前明明......”我的話還沒說完，明依依就急忙打斷我：“別再說那些了！
從我認識你那天你就是男的，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總做出這些奇怪的行為！
”聽著她激動的聲音，我有些絕望的坐回審訊椅上。
我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我從女生變成了男生，而我唯一寄予希望的閨蜜也對我冷眼相待。
目光和坐在依依旁邊的警察對上，我破罐子破摔的冷笑了一聲：“這下，
你們更認定我是變態了吧。”男人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叫關宏遠，是正清派出所一組組長。這次的案件有點特殊，
所以你接下來的審訊由我負責。”我何德何能，還換個領導來審我。我往椅背上一靠，
自暴自棄的看向關宏遠：“還有什么好審的，閨蜜不說實話，我說什么你們也不信。
”說到這我又把目光轉向明依依：“虧我昨天還擔心她上班太累不好好吃飯，
偷跑去她家想給她做頓飯。”明依依的身形僵了僵，關宏遠用筆敲了兩下桌面，
喚回我的視線：“韓易水，你朋友說你平時是一個勤奮老實的人，
并且對女生幾乎是不感興趣，由此可見你并不是好色之徒。
”“所以你男扮女裝去女廁所并不是圖色。無論你的證件還是身體結構，
再加上明依依的證實，都說明你是一個男人。”“所以你做這一切到底為什么？
”3我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激動了，不報希望的時候人就會變得平靜：“我該說的都說了，
你們若是不信，就問我的好閨蜜吧。
”我沒忍住說出的話開始變得陰陽怪氣：“畢竟她和我十多歲就認識，
我們一起來大城市打工，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她最了解......”“閉嘴！
”我還沒說完，明依依猛的大喝一聲打斷我。“別再跟我提從前！別再說以前那些破事，
我和你不熟！”我被她突然癲狂的樣子嚇了一跳，呆愣著看了她半天。
關宏遠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隨后他拍了拍明依依的肩膀安撫她，等依依坐下后他才開口：“韓易水一提起從前的事，
你就十分激動。”“明依依，你有事瞞著我們。”他語氣堅定，不是在詢問，
而是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明依依神色不自然的咧了一下嘴角：“我能有什么事，
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關宏遠見我們倆都不說實話，
轉過頭盯著我的眼睛：“韓易水，如果你還是什么都不愿意交代。
那我們警方將以擾亂公共秩序的罪名，對你進行十五日的拘留。”我沒有說話，
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關宏遠示意旁邊的警員把我帶走關押，
我看見剛才情緒激動的明依依皺了皺眉，看起來欲言又止。警察押著我往大廳門外走，
明依依也跟在身后準備回家。沒想到的是，我們一行人剛走出警局，就沖上來一個女人。
她先是給了我一巴掌，然后又用力的踹向我的襠部。“你個臭流氓、死變態，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把我寶貝女兒嚇得現在還在發抖，你這種人早晚得變成強奸犯！
”“你就不該出生，警察應該把你永遠關起來！”說完，
她身后的女人又朝我身上扔了好幾個臭雞蛋。不知為何，聽了她的話后，
我突然開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渾身發抖，眼睛也不知該看向何處。
一股莫名的恐慌將我籠罩，我想找個角落躲起來，找個地縫鉆進去。
慌亂中我對上了明依依于心不忍的視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沖到她面前，
用戴著手銬的手死死攥住她：“依依！你幫我洗洗澡，我不干凈了，快幫我洗干凈！
”聽了我話，身邊的所有人一片嘩然，那受害女孩的媽媽更是對我破口大罵。
我已經沒心思聽她說了什么，只想快點把身上清洗干凈。關宏遠讓警員疏散了人群，
可能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詢問了明依依的意見后，同意了讓她幫我清理一下身體。
明依依不似先前對我的嫌棄躲避，她邊哭邊給我擦著身上的雞蛋液。看著她的樣子，
一股莫名的悲傷將我團團包圍。“依依，你為什么不愿意告訴他們，我以前是女孩？
”4她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給我擦拭著上身，沒有說話，只是眼淚掉的更兇了。
不遠處的兩個小警員看我們這副樣子，打趣陰陽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異性朋友可以幫忙洗澡的呢。”“可不是嘛，怪不得他扮成女的去女廁所，玩得這么花花，
能不變態嘛？”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本以為明依依不會在意他們對我的嘲諷。
沒想到她站起來舀了一瓢水，發狠的朝他倆潑去。之前她那張冷漠的臉，
此刻布滿了憤怒：“你們知道什么！”被莫名扇了水巴掌的二人，
看著憤怒的明依依沒反應過來。“我問你們知道什么！這案子結了嗎？！
”兩個小警員一臉懵，沒想到剛剛還十分厭惡我的明依依，怎么突然維護起我來。
沒等他倆緩過勁兒，明依依又接著說：“你們身為警察，民眾的依靠，
竟對一個未結案、未定罪的民眾挖苦嘲諷。你們對得起胸前的徽章嗎？！
”那兩個小警員愣了半天，噗嗤一聲笑出來，目光上下掃視著明依依。
“我還以為你是個正常的，沒想到也是個瘋子。”“怪不得你們倆能做朋友呢，
真是物以類聚。”“別跟他們廢話了，我不想再看這惡心的畫面，咱們走。
”說完他倆推門而去。我看著明依依的背影，她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似乎是被氣的不輕。
我突然覺得有些釋懷了，她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會保護我的明依依。
任誰都接受不了相處五年的閨蜜，一夜之間變成了男人吧。“依依，謝謝你幫我洗澡。
”“雖然你對警察說了謊，但我不怪你。你不必怕我，即使我變成了男人、變成怪物，
我也永遠不會傷害你。”后來我又絮絮叨叨和她說了很多以前的小事，這次她沒有阻止我，
默默聽著也不回話。“韓易水，時間到了。”警員重新打開門，通知到。
我起身擦干凈身上的水，就著濕內褲套上外衣。再次被警察壓到警局大廳門口，鄰上車前，
我回頭看向明依依。“依依。”她聽見我喊她，頓住腳步停下。
“你總是工作起來就不好好吃飯，你胃不好，以后記得工作再忙也要按時吃飯。
”說完我就轉身準備上車，剛抬起腳，聽見了身后傳來明依依崩潰大哭的聲音。“等一下！
”我轉過頭，她蓄滿淚水的眼睛盯著我，話卻是對旁邊的警察說的。“帶我去見你們關組長，
關于這個案件，我有重要線索要提供。”一些警員聽說我這個奇葩案件竟還有反轉，
紛紛來到門口觀望。還是跟剛才一樣的座位。
旁邊站著的小警員小聲嘟囔著：“還有什么好提供的，明擺著就是一個變態，
還能有什么反轉。”明依依沒理他，一臉堅定的看著關宏遠。
開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傻眼的話。“韓易水確實不是個男人。
”5屋子里彌漫著詭異的沉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是變態，我以前確實是個女生！
小警員一把將手里的檔案袋摔在桌子上：“你瞎說什么胡話呢，
為了幫你朋友脫罪把我們當傻子是嗎。”“他是不是男人我們看不出來嗎！
”門外也傳來窸窸窣窣的嘲笑：“這倆人不愧是朋友，我看應該把她也關起來，都是神經病！
”緊接著，明依依又說出了讓我也無比震驚的話：“還有，我不是韓易水的閨蜜，
我是他的前女友。”“準確來說，韓易水是不算個男人。”“因為交往五年了，
他一次都沒碰過我。”聽了她的話，我的瞳孔劇烈收縮，眸中流露出不解與驚愕。
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明依依，你失心瘋了嗎？在說什么鬼話！”她瞥了我一眼，
沒有理我，繼續對著關宏遠說：“我和韓易水十七歲就認識，
后來我倆結伴從小縣城到大城市來打工，合租了五年。”“交往期間他一直對我很好，
關懷備至、體貼入微，大家都說他是模范男友。可只有一點，他從來都不碰我。
”說到這里她移開了看向關宏遠的視線，不停的用手整理頭發，
側了側身子繼續說：“而且我發現，韓易水每次洗澡都把門鎖的死死的，
偷偷摸摸生怕我看見似的。”我的雙膝不停的打顫，胃里也不斷翻涌。
難以置信這些詭譎的話是從明依依口中說出來的。她的聲音如同惡魔在我耳邊低語。
“因為他從小就內向，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害羞或是對這方面的事興趣不大，也沒當回事。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發現他在偷偷看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