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多年的男友，被人設局騙了五十萬。為了盡快幫他還錢，債主逼我去幫有錢人借腹生子。
男友感念我的付出，在我懷孕期間事事親力親為。還無數次向我保證，如果這輩子背叛我，
他就不得好死。懷孕第五個月，我終于不再孕吐。為了賺點菜錢，
我瞞著男友找了份外送蛋糕的兼職。這天，我接到一份富人區的派送訂單。
穿著笨重的玩偶服趕到時，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正對著一男一女起哄。“小萱，
程哥為了不讓你受苦，可是讓別的女人替你懷了孕！哥幾個親眼見證了他這幾年的付出，
你得信守承諾，早點做程家的兒媳！”女人羞得臉通紅，
但還是昂著下巴自信道：“我凌萱說到做到！只要我和阿言的孩子平安出生，
我就和他結婚……”在管家的要求下，我笨拙地為那對擁吻的男女跳舞慶賀。沒人知道，
看到那個與平時打扮截然不同的男人時，我有多崩潰。原來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最愛的男人和他未婚妻的。1.“程哥這把玩得夠大的，
他和那個屌絲女認識幾年了？
居然能一直忍著惡心在她面前演戲!”訂蛋糕的男人回道：“你沒見過江蔓吧？
程哥多挑剔一人，要不是江蔓長得漂亮，他肯定堅持不了那么多年！我們幾個私底下都說，
如果不是江蔓出身不好，還是個孤兒，
程哥的老婆究竟姓不姓凌還兩說呢……”我拎著蛋糕的手一抖，
訂蛋糕的男人扶了一把的同時，還拍了拍我的頭：“小熊仔兒，這個蛋糕值你半個月的工資，
可得拿穩，如果造型壞了，我絕對不會心軟的！”玩偶服里，汗和眼淚刺激得我的臉生疼。
我下意識點頭，示意男人趕緊把好評提交。收到信息提示后，
我一秒都不帶停頓地想立刻離開這里。可我的手卻被人從后面抓住。回頭一看，
那個叫凌萱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最喜歡小熊了，
你能不能跟我和我的未婚夫合張影啊？
”熟悉的聲音緊跟在她后面響起：“我可以花錢買你幾分鐘的時間。”做夢都沒想到。
有一天我會出現在這樣一張照片里。穿著玩偶服的我，被男友和他的未婚妻圍在中間。
而我的肚子里還懷著他們的孩子。一張照片四個人，我是唯一的外人。或者說，
在這些有錢人眼里，我都沒被當作人。拍完照，程愷言掏出手機示意我點開收款碼。
我笨拙地搓搓手，向他示意只要現金。在周圍人的嬉笑聲中，程愷言四處借錢。五分鐘后，
拿到遠超這一單配送費的我，剛走到存放電動車的角落。就聽到了拐角處的說話聲：“阿言，
如果江蔓知道她懷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會不會接受不了，對我們的孩子不利？
”程愷言輕聲哄了凌萱幾句，在說到我的名字時，
語氣冷了幾分：“就算她知道也不敢做什么，憑她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掙到五十萬，
只是幫咱們生個孩子而已，她又不虧。”“等孩子順利生下來，我就把錢都轉還給她，
大不了多給她點營養費。”凌萱嬌笑著說程愷言心真狠，怎么能騙了我這么多年，
還這么理所當然。下意識屏住呼吸，潛意識里，我不敢讓他們發現我在這里。陽光下，
程愷言和凌萱的影子疊在一起，只見他溫柔地拍了拍凌萱的頭：“當初要不是你非跟我打賭，
我怎么可能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女人，而且要不是你說怕痛，怕身材走樣，
我也不會想到讓江蔓替我們生孩子。”“換個角度想，江蔓如果沒有遇到我，
她也不會這么輕易地掙到五十萬，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32度的高溫，
包裹在玩偶服里的我，感覺血液在一寸寸變涼。看著高高聳起的肚子，
我不由得想起面試這份兼職時店長說的話：“要不是你這肚子正好能撐起小熊的衣服，
我是真不想要你，也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想的，讓一個孕婦跑出來掙辛苦錢。
”那時我是怎么回答的？我好像摸了肚子，笑得一臉甜蜜：“家里人很疼我的，
不管掙得多與少，只要能為他減輕點負擔，我就會很開心。”原來我對程愷言的體諒，
都是我自作多情。原來為了成功懷孕，我吃的那些藥，扎的那些針。
懷上孩子后難受到吐出膽汁，身材走樣。在程愷言看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2.回到出租屋后，我第一時間給店長打電話，辭掉了這份兼職。電話剛掛斷，
手機上就收到了入賬提醒。是第二階段的20萬。如果不知道這筆錢其實是程愷言轉給我的，
我應該已經像收到第一筆錢似的。立馬轉到他的賬戶，讓他拿去還錢。想到幾個月前，
收到錢的程愷言感動到落淚。又想到他穿著一身奢牌跟一群有錢人談笑風生。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感嘆老天真會作弄人。因為房子常年漏水而縈繞在空氣中的潮濕味，
不知怎的，今天格外明顯。打量著屋內簡陋的裝修。我想象不出那么有錢的程愷言，
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和我住在這里。晚上八點，程愷言穿著滿是汗味的外賣騎手服進門。
他像之前一樣，手里拎著打折水果。看到我沒有第一時間走到他身邊，也沒覺得不對，
還笑盈盈地問著：“孩子今天怎么樣？”見我不說話，他也不惱。把水果洗好放到我面前。
利索地沖了個澡，把衣服洗出來晾上后，坐到了我身邊。見水果一點沒動，
程愷言拿起一顆葡萄喂到我嘴邊。發現我不張嘴，他輕碰了下我的額頭：“怎么了這是？
又不舒服了？”我還是沒反應。程愷言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
跟肚子里的寶寶聊天。看著他熟練地在我肚皮上落吻的模樣，我喉間一哽，差點嗚咽出聲。
是了，盡管知道肚子里是別人的孩子，但程愷言從來沒有表現出芥蒂。有幾次，
還對著我的肚子自稱“爸爸”。是我蠢，居然一直沒發現不對勁。“不知道的，
還以為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聽到這話，程愷言動作一頓，緩緩起身：“說什么傻話呢！
我只是提前做下練習！”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程愷言以跑了一天外賣太累為由，
直接回了臥室。第二天一早，
準備出門的程愷言看似不經意地說著：“趙哥昨天問我什么時候能把錢還清，
他好像生怕我跑了。”這是發現我沒把錢轉給他，懷疑了？咽下口中的包子，
我淡淡道：“第二筆錢已經收到了，但銀行卡出了點問題，得等到周一才能去銀行處理。
”程愷言悄悄松了口氣，聲音也輕快了幾分：“錢收到了就行，趙哥那里我再去說說，
等錢都湊齊了再一次性給他。這錢你先用著，多給自己買點好吃的，醫生不是說了嗎？
孕婦心情好了，孩子才能好，花出去的錢我來補，你就只用負責開心！”話說得多好聽。
我差點就又信了。程愷言出門后，我也打了輛車，去了另外一家醫院。知道他是有錢人后，
我就意識到之前那家醫院不能再去。誰知道負責給我產檢的醫生和程愷言有沒有關系，
會不會給他通風報信呢？做完例行檢查，我向醫生提出引產。“你可是懷了兩個寶寶！
孩子的指標一切正常，你確定不要了？”兩個孩子？怪不得我五個月的肚子，
就像七個月一樣大。可做了這么多次產檢，為什么醫生從沒提過這件事？看程愷言的樣子，
好像也并不知情。“我老公死了，孩子我一個人養不起，只能忍痛不要了。
”約好兩天后的引產手術后，我便回了出租屋。3.這一晚，程愷言快十點才回來。
見我躺在床上，他以為我睡了，把門輕輕掩住后就走了出去。沒多久，
我就聽到他壓低了聲音的怒吼：“您做這件事為什么要瞞著我！
江蔓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太好，懷兩個孩子，要是中途出意外了怎么辦！”悄悄走到門邊，
可能是老天都可憐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即使對面的話我聽得斷斷續續，也足夠我拼湊出真相。
我知道介紹我做這件事的人，肯定和程愷言認識。但我沒想到的是，
她居然和程愷言有親戚關系。借腹生子這件事，程愷言是瞞著家里的。
但那個女人不小心在程母面前說漏了嘴，這才有了兩個孩子的事。“讓你跟我爸的孩子，
和我的孩子在同一個母體中長大，這么反人類的事您是怎么想出來的！”可能是太過氣憤，
程愷言不小心碰到了免提，在他快速調整音量時，
我聽到了對面不緊不慢的聲音：“原來你也知道借腹生子惡心？
你和小萱的孩子都可以用這種方式出生，我為什么不可以？要不是當初生你的時候傷了身子，
我還不想讓你妹妹從這種窮酸貨的身體中生出來呢！”我氣得渾身發抖。手心被摳出血來，
才克制住和程愷言立刻就挑明的沖動。有錢人就可以不拿人當人？既然看不上我，
為什么要把胚胎放到我體內？情緒的劇烈起伏，讓肚子里的孩子感到不安。
肚子一陣陣的抽痛，讓我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程母高高在上的聲音繼續響起：“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提前把話說明，
生孩子的時候讓她剖腹，大不了多給她點營養費。”“剖腹？江蔓已經夠慘了，
你要讓她帶著傷疤過一輩子嗎？”程愷言看似是在為我說話。可是一想到他才是始作俑者，
我就克制不住內心涌出的惡心和恨意。“你妹妹怎么能從這種人的胯下生出來！
別跟我在這裝好人，說起來，要不是你想出這么一招，我還彌補不了這輩子沒有女兒的遺憾！
”電話在程母的諷刺中被掛斷。我按掉一直在錄音的手機，悄悄躺了回去。沒多久，
程愷言也進來了。他從身后輕輕把我攬在懷里，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輕柔地摩挲了好半天。
隔天一早，我看到了一臉憔悴的程愷言。“怎么了？”我明知故問。
程愷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沒事，就是覺得你懷孕太辛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
你怎么會遭這份罪！”程愷言想把我摟進懷里。但我的孕肚太大，
使得我們兩個人的姿勢有些奇怪。“蔓蔓，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樣的心情下說出的這番話。如果不是理智尚存，我真想當面問問他，
人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呢？正疑惑程愷言怎么還不著急假裝去上班時，
他語氣輕快道：“蔓蔓，公司看我業績好，要送我去總部培訓。”我配合地問道：“是嗎？
什么時候？去幾天？”程愷言打開備忘錄：“一會兒就走，培訓是封閉的，連續三天，
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好自己，錢該花就花，千萬別省。
”4.當然不可能有什么培訓等著程愷言參加。他走后，我上網查找有關程家的消息。
搜出來的第一條，就是程、凌兩家將共同舉辦一場宴會。而時間，
正好是我做引產手術的第二天。評論里，有人透露能參加這場宴會的，
都是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而程、凌兩家舉辦宴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對外宣布聯姻。
看到有人說要聯姻的兩位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禮物。
一個能讓他們終生難忘的聯姻賀禮。引產相當于生了一遍孩子。我疼到汗水打濕了衣服，
卻愣是一聲沒吭。我要永遠記住這種疼。記住輕易交付真心的教訓。手術結束后，
我強忍不適，把兩個死胎隨意拿紙蓋上。快遞員來時，我多給了對方一點錢。
讓他務必把東西親手交到收貨人手上，看著對方親自開箱。宴會當天，程父剛發表完講話，
一個快遞員就捧著兩個盒子走進來。場地安保緊跟在后面，
為難地說道：“他說這是很重要的賀禮，一定要當面讓收貨人簽收。”本有些不虞的程父，
一聽到這話立刻舒展了眉眼：“誰家孩子這么懂事！東西是給愷言的，還是給小萱的？
快把他們都喊過來！”人的本性就是愛湊熱鬧。
大家都想看看這么大張旗鼓送來的是什么好東西。在程愷言和凌萱趕來時，
其余人也都湊了過來。見圍觀的人聚得差不多了，
快遞員不緊不慢道：“快遞一份是給程先生的，還有一份，上面寫的是涂女士，
不知道是哪位？”在場的只有程母姓涂。她從人群中走出來，和程愷言對視一眼，
兩個人都有些疑惑。凌萱得知賀禮跟自己無關后，尷尬地后退兩步。
但她實在好奇里面裝的是什么，又擠到了程愷言身邊。打開前，程愷言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但很快，他搖搖頭，和程母一前一后地把快遞拆開。程愷言和程母離得最近，聞到血腥味時，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里的凝重，意識到這可能是誰做的惡作劇。“誒呀，
里面是愷言舅舅寄的海鮮，味道太大了，就不讓大家看了……”程母話音未落，
好奇心極重的凌萱已經搶過了程愷言手里的箱子。當她掀開被血染紅的紙巾，
看清里面裝的是什么后。凌萱“啊”的一聲尖叫，把箱子摔了出去。一團已成人形的肉，
就這樣大剌剌地展示在眾人眼前。有從事醫療行業的，看到死胎后脫口而出：“這是死胎？
都成型了，應該有五個月了吧？這么小的個頭，是營養不良還是多胎？”聽到這話，
剛剛沒看清箱子里裝的是什么的程母。也手一軟，任由箱子砸在了地上。好巧不巧，
另一個死胎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嘩”的一聲，人群炸了。站在正中間的程家人和凌萱，
成了眾人討論的對象。此時，意識到死胎身份的程愷言終于回過神。
他一把揪住快遞員的領子：“誰讓你把這個交給我的？是不是江蔓？她人呢！
”5.因為呼吸受阻，快遞員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都是男人，
他怎么會看不出程愷言心里的彎彎繞繞。想到我剛做完手術時面色慘白的模樣。
又想到程愷言和凌萱依偎著走來時的甜蜜畫面。
快遞員斷斷續續道：“我只是負責把東西送到，至于你想問的問題，我不知道。
”程愷言氣得想動手，卻被凌萱一把攔下：“阿言！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一個送快遞的能知道什么，讓他走吧！”凌萱當然不是好心。
但周圍的目光讓她實在承受不住。她迫不及待地想讓程愷言帶著她離開這里。
可程母還在不依不饒。“那個女人在哪？那個窮酸貨在哪！她殺了我的女兒，我要讓她償命！
”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程母早就習慣了被人捧著。這是第一次，有人當眾下了她的面子。
更重要的是，這個死胎所用的卵子，是她當年凍卵后成活率最好的一顆。
知道孩子成功懷上后，程母就開始在家里布置嬰兒房。她滿懷期待，等著女兒生下來的那天。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沒散去的人群，聽到程母的話后，先是集體安靜了一瞬。緊接著，
就響起了比剛才更大的討論聲。因為各種原因，有錢人借腹生子的事并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