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掰著他的手指,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我真的...沒有...是她裝的…”
“惡毒!善妒!還撒謊成性!”他猛地將我摜在地上,“滾出去!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回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暴怒。
為了他最在意的兩個女人,他怕是恨不得殺了我這個外人吧。
踉蹌著跑出門,冰涼的雨點砸在臉上。
我這才驚覺,天地之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再也支撐不住,緩緩跪倒在雨幕中。
雨幕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奔來。
裴瑾渾身濕透,卻毫不猶豫地脫下外套裹住我發抖的身子。
“夏瑜,我們回家。”
他聲音發顫,雙臂小心翼翼地環住我,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
我抬頭望進他眼底,那里盛滿了我從未在周承曜眼中見過的疼惜。
心臟突然酸脹得厲害,我緊緊回抱住他:
“裴瑾,我從小就渴望有一個家。”
他溫柔地點頭,不斷地說著:“我知道,夏瑜,沒事了,我都知道。”
冰涼的雨水突然變得溫暖,連帶著心底的陰霾也被驅散。
原來這個陪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男人,才是我真正的歸宿。
而周承曜,從來不懂我。
裴瑾說他不放心我,特意改了航班來接我。
他仔細幫我處理傷口,直到確認我安穩入睡才準備離開。
“三天后我比賽回來,我們就去領證。”他輕聲說。
半夢半醒間我含糊地問:“為什么要先領證?”
他帶著笑意的嘟囔:“有了法律保護,我才放心。”
我迷迷糊糊彎起嘴角,突然慶幸周家一直拖著沒讓我和周承曜領證。
命運兜兜轉轉,終究把對的人送到了我身邊。
三天后,我提前到民政局等裴瑾。
沒想到竟遇見周承曜和周琳琳。
他們帶著攝影師,正在拍照墻前擺各種甜蜜姿勢。
看到我在填登記表,周承曜臉色驟變:
“夏瑜!你跟蹤我?今天是我和琳琳領證,你給我出去!一年后才輪到你!”
他粗暴地搶過我的登記表遞給工作人員:
“她不辦了。”
紙張邊緣劃破我的手指,血珠立刻滲出來。
工作人員勸他先帶我去處理傷口,周承曜冷聲打斷:
“小傷而已,她無所謂。”
我擦掉血跡,重新拿表填寫。
周承曜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說得不夠清楚?今天不領證!”
身后的人群開始騷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現在的小三都這么囂張了?”
“正主都在呢,真不要臉...”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敲敲窗口:“不辦手續的請讓一讓,后面還有很多人排隊!”
周琳琳急忙挽住周承曜的手臂:“我們先辦!”
又壓低聲音對我說:“夏瑜,這么多人看著呢,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周承曜臉色鐵青,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我完全掙脫不了,只能冷著臉吼他:
“周承曜,你發什么瘋?我領證跟你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