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考上大學的老公,偷走我和女兒的口糧,帶著青梅上大學。家里斷糧后,
我上山挖野菜,女兒卻被村里的瘋子,丟進滾燙的大鍋。女兒慘死后,我拿起菜刀,
和瘋子同歸于盡。再睜眼,我回到老公偷走家里口糧這天。1“紅梅,咱家口糧呢?
你藏哪去了?”恍惚間,耳邊突然響起老公褚雁南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
聞到屋子里還有燉肉的香味。想到上輩子挖野菜回家,看到女兒小小的、殘缺的身體,
漂浮在廚房的大鍋里……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還沒消化完的野菜,
混著黏糊糊的胃液,濺到褚雁南的褲腳。我微微抬頭,清楚地看到了褚雁南眼中的嫌棄。
可他卻忘了,我是為了誰,才會吃野菜吃到反胃嘔吐的?我是村里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
褚雁南和他的小青梅顏菲菲,都是下鄉知青。前世,我太渴望一個家,
再加上褚雁南對我溫柔體貼。我天真的以為,那就是愛情。于是,不顧一切的,
一頭扎進了褚雁南的甜蜜陷阱。直到后來,褚雁南卷走家里所有的存款和口糧。
丟下我和女兒,帶著顏菲菲,頭也不回的去了大學。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的夫妻恩愛,
都是褚雁南精心編造的一個騙局!他說自己身體不好,我就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兒,
讓他在家里安心念書??晌夷兀客χ蠖亲樱伎焐?,還在地里摘棉花、掙工分。他又說,
顏菲菲的爸媽對他有恩,他從小就拿她當親妹妹一樣。于是,我放任褚雁南,
一次次的把家里的口糧、雞蛋、豬肉、老母雞……全都送進了顏菲菲的肚子里。他們兩個,
吃我的喝我的,養得白白胖胖。我肚子里懷著孩子,卻餓得骨瘦如柴。本來以為,
只要褚雁南考上了大學,我和女兒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為了給褚雁南攢夠上大學的路費和糧票,這兩年,我舍不得吃一粒米、一塊餅。
每次都是等褚雁南和顏菲菲吃飽了,再往鍋里倒一點水,就著一點糧食的味道,
把野菜煮成糊糊當飯吃。就這樣,我從牙縫里,省出來一百二十塊錢。還用家里的細糧,
給褚雁南換了三十斤全國糧票。想到女兒還小,我特意給女兒留了二十斤口糧,三斤肉票,
兩斤糖票??蓻]想到,為了讓他心愛的小青梅,也能和他一起去上大學。
褚雁南居然連女兒的死活都不管了!2前世,我對自己的丈夫毫無防備。
褚雁南問我家里的口糧放在哪,我隨口就說了??僧斘冶持畠?,挖野菜回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被翻的一團糟的米缸。桌上還有褚雁南留下的一封信。他說,
顏菲菲也考上大學了??深伡夷貌怀鲥X和糧票,供顏菲菲上大學。為了報恩,他決定,
把家里最后一點口糧,還有那些肉票和糖票,拿去資助顏菲菲上大學。信的最后,
褚雁南賭咒發誓,等他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了,一定回來,接我和女兒進城享福。可上輩子,
我和女兒,一直到死,也沒有等到褚雁南回來接我們。我死后,靈魂不甘地留在老宅。
直到二十年后,褚雁南和顏菲菲衣錦還鄉,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當年,
剛下鄉當知青的褚雁南和顏菲菲,因為不想參加勞動,于是,就把目光,
對準了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顏菲菲勸褚雁南和我結婚,結婚后,
她就以“鄰家妹妹”的身份,順理成章的,搬到了我們家。從那以后,
我就成了他們倆的免費保姆。替他們洗衣做飯,操持家務,還要下地掙工分,養活他們倆。
我在地里揮汗如雨的時候,褚雁南和顏菲菲,卻吃著我掙的糧食,背著我偷偷搞在了一起!
后來,褚雁南和顏菲菲雙雙考上大學,畢業后,倆人立刻領證結婚。那時我才知道,
我和褚雁南沒有領過結婚證,根本就不算是合法夫妻!大學畢業的倆人,都分配到了好單位,
后來更是下海經商,賺得盆滿缽滿。二十年后,褚雁南帶著顏菲菲,回到家鄉,
聽說我和女兒早就死了,也只是撒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褚雁南戴著價值百萬的名表。
顏菲菲拎著幾十萬的大牌包包。倆人卻連最便宜的骨灰盒,都舍不得給我和女兒買一個。
3思緒回歸,聽到褚雁南重復著問了一遍,家里的口糧放在哪里。我強忍著滔天的恨意,
含恨的雙眼,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他:“你問家里的口糧干啥?”“咱家的口糧,
一大半都拿去換了糧票,給你帶上了?!薄笆O履屈c,是我留著給妞妞吃的。
”聽到女兒的名字,褚雁南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不過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堅定起來,
虛情假意的說:“我就是想看看,家里的糧食,還夠不夠你和妞妞吃到夏收。”我苦笑一聲,
垂下了眼眸。原來,你也知道,沒了這些口糧,我和妞妞,根本就撐不到夏收啊?可上輩子,
你還是為了你的小青梅,毫不猶豫的,帶走了我和妞妞的救命口糧。我抬起頭,
看了褚雁南一眼,輕聲問道:“就那么點口糧,確實不夠我和妞妞吃到夏收。要不,
你再給我留十斤糧票?”“那怎么行?我打聽過了,學校補貼的糧票,最多只夠吃半個月的。
”“你給我的那三十斤糧票,也只夠我自己撐兩個月的,給你留十斤,
下個月我就要餓肚子了?!闭f完,大概是覺得這話聽著太絕情了,褚雁南又陪著笑臉,
軟聲解釋道:“紅梅,不是我不管你和妞妞的死活。”“你想想,家里再困難,開春了,
山上到處都是野菜,再不行,你還能找村里借點口糧,總歸餓不死人?!薄翱晌胰ド洗髮W,
頓頓都要吃食堂,城里也不能挖野菜,你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你男人餓死吧?
”我點了點頭:“糧票你不想留就算了,家里那點口糧,你也別惦記著了,妞妞身子骨弱,
村里的赤腳醫生說了,每天至少要喝兩碗米湯?!币娢宜阑畈凰煽?,褚雁南悻悻地走了出去。
我立刻站起來,悄悄跟在他身后。4果然,在后山的小樹林里,
看到了焦急地等在這里的顏菲菲。一見面,倆人的手就緊緊牽在一起。
顏菲菲嬌俏地問:“雁南哥哥,糧票呢?”褚雁南臉色難看地說:“還沒換到。
紅梅把家里剩下的口糧,全都藏起來了,也不告訴我藏在哪……”顏菲菲急了:“那怎么辦?
沒錢沒糧票,我怎么去上大學?。俊瘪已隳厦Π讶藫г趹牙?,柔聲安慰:“不怕,大不了,
我們不買襯衫和皮鞋了?!薄敖t梅給的那一百二十塊錢,我給你八十塊錢,夠你上學用的。
”顏菲菲漂亮的大眼睛里含著淚,拼命搖頭:“不行!我看那些大學生,
都要穿白襯衫、小皮鞋的,我要是穿布衣布鞋去上學,肯定會被同學笑話的!“雁南哥哥,
你答應過我的,那一百二十塊錢,留著給咱倆買襯衫,買皮鞋,
路費你會讓江紅梅再給你湊出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闭f著,顏菲菲舉著小拳頭,
對著褚雁南的胸口輕輕捶了幾下,柔若無骨的身體,拼命在褚雁南懷里扭動著。
褚雁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把掐住顏菲菲的小蠻腰,對著她的櫻桃小嘴,狠狠親了下去。
“妖精!你是要逼死我?”寂靜的小樹林里,很快就傳出了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5我躲在一棵老榆樹后面,死死捂著嘴,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晚上,褚雁南回到家,
身上隱約傳來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我低著頭不說話,只是默默從鍋里,拿出一碗米粥,
一碗野菜糊糊。褚雁南坐了一會兒,發現我一直沒給他盛飯,忍不住開口道:“紅梅,
我的飯呢?”“哦,你沒說回來吃,我怕浪費,就沒做你的了?!鄙陷呑拥慕裉?,
褚雁南已經拿走家里最后的口糧和錢票。帶著他的小青梅,遠走高飛。出發前,
倆人還在縣里的國營飯店,點了一大份紅燒肉,白米飯,吃得滿嘴流油。可那時候的我呢?
因為家里的口糧和錢票,全都被褚雁南拿走了,我只能背著妞妞,挨家挨戶的去借糧。
可這年頭,村里誰家都不富裕,最后,只有村長見我們娘倆可憐,偷偷塞給我一個雜糧饅頭。
我把饅頭分成四個小塊,每次掰碎了,拿開水泡成糊糊給妞妞吃。我自己,
連續吃了兩天的野菜,連鹽都沒有,餓得頭暈眼花……聽到我沒有做他的飯,
褚雁南氣得噌一下站起來,把門一摔,進了臥室。里面傳出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我知道,
他肯定還沒有死心。為了給顏菲菲買襯衫,買皮鞋,還想像上輩子那樣,
偷走我和女兒的保命口糧。不過,這一次,褚雁南,
你恐怕要失算了……6剛才從小樹林回來之后,我已經把家里剩下的口糧和錢票,
全都裝在一口干凈的咸菜缸里,埋在了后院的柴火堆下面。褚雁南在家里從來不做家務,
后院的柴火堆,他嫌臟,結婚五年,他一次都沒去過。在臥室沒翻到糧食和錢票,
我以為褚雁南會就此收手。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急匆匆找到我,謊話張口就來——“紅梅,
不好了!你給我上大學的錢和糧票,被人偷了!”“什么?那快去報公安啊。
”我假裝著急地站起來。“不行!”褚雁南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我盯著他的眼睛,
一錯不錯的問道:“為什么不能報公安?不報公安,錢和糧票找不回來,你到了學校,
吃什么、喝什么?”褚雁南心虛地別過眼,小聲道:“咱家,不是還有一點口糧和錢票嗎?
”“你和妞妞住在村里,也花不了什么錢。”“紅梅,要不,你先把家里的口糧和錢票,
拿給我吧?!薄胺凑?,再過兩個月,新糧就下來了……”褚雁南這番話,
就像一把鋒利的砍刀,一刀砍下來,把我整個人,砍得鮮血淋漓。
我再也忍不住內心滔天的怒火,沖著他大吼一聲:“那我和妞妞呢?我們怎么活?
”“你也知道,還有兩個月,新糧才能下來?”“你在學校,有補貼,有糧票,我和妞妞呢?
我們什么都沒有!”“你讓我們娘倆,一分錢、一粒米都沒有,怎么撐到新糧下來?
”褚雁南被我逼得連連后退,嘴里嘟嚷著:“不是還能去山里挖野菜嗎?或者,
你找村里人先借點,等新糧下來了,你再把糧食還給人家……”“啪”的一聲,我沖上前,
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榜已隳?,你混蛋!??!”“你明明知道,為了給你湊學費,
我已經把村里能借的人家,全都借了一遍?!薄艾F在你輕飄飄的一句,錢丟了,
還想讓我再去借一遍?你覺得借錢借糧食那么容易,那你去借??!
”“反正我沒那個本事去借錢,要么報公安,把錢和糧票找回來,要么,這個大學,
你就別去上了!”褚雁南被我罵的面紅耳赤,就在這時,顏菲菲穿著一件嶄新的白襯衫,
腳上蹬著一雙小皮鞋,蹦蹦跳跳的進來了?!把隳细绺?,看我這一身,好看嗎?”說完,
還像一只花蝴蝶一樣,在褚雁南面前轉了一個圈。褚雁南眼中閃過一陣驚艷。
卻在瞥見顏菲菲手腕那一抹亮色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僵硬。7“菲菲,
你、你什么時候買的手表?”顏菲菲摸了摸手腕上的“梅花牌”女士手表,
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嬌俏的說:“雁南哥哥,不是你說的嗎?只要我考上了大學,
就獎勵我一支手表。”“我知道你手頭緊,想替你省點錢,都沒舍得去百貨商店買新的,
這是我找隔壁村一個知青買的二手貨,才花了四十塊錢……”話音剛落,
就聽到褚雁南發出一聲驚呼:“什么?四十塊錢?你身上這件白襯衫,還有小皮鞋,加起來,
一共花了多少錢?”顏菲菲被他吼的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地說:“你給我的一百二十塊錢,
還、還剩下一塊五毛錢……”褚雁南眼前一黑,斯文單薄的身體晃了晃。
看了看天真嬌俏的顏菲菲,到底不忍心責備自己心愛的小青梅。只能把目光,
重新投向我這個“吃苦耐勞”的妻子?!凹t梅,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你給我的一百二十塊錢,沒被人偷,是我、我借給菲菲了。”“但是你要理解我!
菲菲畢竟是個女孩子,要面子,我也不想看到她在學校,因為穿的不好,被人家笑話,
所以……”“所以你就把我借遍了全村,才幫你湊齊的路費和生活費,全都給了顏菲菲?
讓她拿去買手表,買襯衫,買小皮鞋?”褚雁南無話可說,只能艱難地點了點頭。
“現在錢已經花完了,東西也退不掉,紅梅,你、你能不能再幫我想想辦法?
”顏菲菲也紅著眼圈,故意把手腕上新買的手表摘下來,怯生生地捧到我面前?!凹t梅姐,
我知道雁南哥哥把錢給了我,你心里不高興?!薄澳俏野褨|西都還給你,求求你,
再幫雁南哥哥湊點錢,讓他能去上大學好不好?”褚雁南看到她小臉蒼白,
眼淚像珍珠一樣往下掉,心疼的一顆心都揪住了。“瞎說什么呢?你紅梅姐就是個農村婦女,
她又不用去上大學,要這些東西也沒用!”“你叫我一聲哥,我答應給你買的東西,
你只管放心拿著。路費的事情,我和你紅梅姐,再去想想辦法……”聽到褚雁南溫柔的安慰,
顏菲菲紅著臉,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把隳细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說完,
兩人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我。8我點了點頭:“你雁南哥哥說的沒錯,他自己的路費,
他自己會想辦法的。”說著,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拿走了顏菲菲的手表。
顏菲菲發出一聲尖叫:“江紅梅,你敢搶我手表?”我冷笑一聲:“不光是手表,顏菲菲,
我給你三天時間,把你買襯衫和皮鞋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我!”“少一分錢,
我就寫信給你們學校,問問你們大學的老師,女學生勾引結過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