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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暴雨后我嫁你死對頭 天下去病 12669 字 2025-06-04 23: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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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說最愛我穿白裙的樣子,卻在畢業典禮上吻了穿紅裙的校花。我哭著求他別走,

他笑我廉價:“你這樣的,配不上我的喜歡。”后來我穿著最艷的紅裙,

挽著校草的手從他面前經過。他砸了酒吧所有杯子,在雨里攔住我:“晚晚,我后悔了。

”我擦掉他臉上的雨水微笑:“可我的喜歡,現在很貴。”直到婚禮請柬寄到他手上。

新郎是當年被他誣陷退學的學霸。---六月的風,裹挾著畢業季特有的喧囂與燥熱,

吹拂過林晚特意熨燙過的白色棉布裙擺。裙角輕輕搖曳,像一片被風吹皺的純白花瓣。

這條裙子,是蘇哲半年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他說過,最愛看她穿白色的樣子,

干凈得像清晨沾著露水的梔子花。畢業典禮冗長的流程終于走到尾聲,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向禮堂外那片被陽光曬得發燙的草坪。

空氣里彌漫著離別的感傷和拍照的喧鬧。林晚踮著腳尖,

目光在攢動的人頭中急切地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懷里緊緊抱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硬紙盒,

裝著她打了一個月零工、又排了整整一夜隊才買到的限量版球鞋——蘇哲念叨了好久的禮物。

終于,她看到了他。蘇哲站在不遠處那棵高大的香樟樹投下的濃密陰影里,

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依然醒目。只是,他身邊站著的,

是穿著一身如火般耀眼紅裙的校花陳雅。陳雅笑得明媚張揚,正親昵地挽著蘇哲的手臂,

仰頭對他說著什么。林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種冰冷的預感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那絲不安,

臉上努力擠出練習過無數次、蘇哲曾說“看著就讓人心軟”的笑容,小跑著朝他們過去。

“蘇哲!”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奔跑后的微喘,還有刻意壓制的雀躍。蘇哲聞聲轉過頭,

目光落在她身上。林晚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不是驚喜,不是期待,

而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審視,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厭煩?他旁邊的陳雅,

嘴角則勾起一個完美的、充滿優越感的弧度。“畢業快樂!

”林晚把那個沉甸甸的鞋盒遞過去,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給你的禮物,

你一直想要的……”蘇哲沒接。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個盒子一眼,

視線只是在她洗得有些發舊的白色裙擺上短暫停留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

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林晚,”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

帶著一種冰冷的、宣判般的意味,“我們分手吧。”簡單的五個字,像五根冰錐,

狠狠扎進林晚的耳膜,直抵心臟。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血色迅速褪去,

只剩下紙一樣的蒼白。懷里的鞋盒仿佛瞬間重逾千斤,壓得她手臂發麻,

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為……為什么?”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破碎得不成樣子,

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蘇哲的目光越過她蒼白的臉,落在陳雅鮮艷的紅裙上,

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波動,那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占有欲。他抬手,

極其自然、甚至帶著一絲宣告意味地,攬住了陳雅纖細的腰肢。“沒有為什么。

”他轉回視線,落在林晚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過時又礙眼的舊物,

只剩下徹底的不耐煩,“膩了,懂嗎?你這種……”他頓了頓,

似乎在尋找一個足夠傷人的詞,嘴角那抹譏誚的弧度加深,

“你這種清湯寡水、整天只知道圍著我轉的廉價女孩,配不上我的喜歡了。懂了嗎?

”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林晚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烈日下暴曬,

周圍所有喧囂都消失了,

在腦海里尖銳地回蕩——廉價、清湯寡水、配不上……她看著他那張曾讓她無數次心動的臉,

此刻只剩下陌生和殘忍。就在這時,蘇哲忽然低下頭,在陳雅鮮艷欲滴的紅唇上,

印下了一個清晰而響亮的吻。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正好落在那片刺目的紅色上,

也落在蘇哲帶著炫耀和征服意味的側臉上。“轟隆——”不是雷聲,

是林晚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徹底崩塌的聲音。那個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林晚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尊嚴,在那一刻被徹底燒成了灰燼。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不……蘇哲!不要!”她尖叫著,

完全不顧周圍同學投來的驚愕、探究,甚至帶著憐憫的目光。她像瘋了一樣撲上去,

死死抓住了蘇哲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膚里。懷里的鞋盒“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嶄新的球鞋滾落出來,沾上了草屑和灰塵。

“求求你……別這樣對我……”眼淚決堤般洶涌而出,混合著臉上的汗水,狼狽不堪,

“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我都改!求你別走……”她的聲音嘶啞破碎,

帶著絕望的哀鳴,卑微到了塵埃里。蘇哲被她突然爆發的力氣拽得一個趔趄,

臉上瞬間布滿了被當眾糾纏的難堪和暴怒。他猛地一甩胳膊,力道之大,

直接將瘦弱的林晚狠狠摜倒在地。“滾開!”他怒吼著,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跌坐在草地上、白裙沾滿泥污、哭得渾身顫抖的林晚,

眼神里只剩下徹底的厭惡,“林晚,看看你這副樣子!除了哭哭啼啼、死纏爛打,

你還會什么?真讓人惡心!你這樣的,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嫌惡地撣了撣被林晚抓過的袖口,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然后,他毫不猶豫地轉身,

重新摟住看好戲般、嘴角噙著勝利微笑的陳雅,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將那個卑微哭泣的身影徹底拋在了身后刺眼的陽光和無數道復雜的目光里。

林晚蜷縮在草地上,像一只被車輪碾過、奄奄一息的白色蝴蝶。昂貴的球鞋就躺在手邊,

沾滿了泥土,如同她被踐踏得粉碎的心。周圍嗡嗡的議論聲像無數根針扎在皮膚上。

那些目光,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看戲般的冷漠和隱隱的嘲諷。“嘖,

真可憐……”“蘇哲玩膩了唄,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套牢校草?”“就是,

也不看看陳雅什么段位……”廉價。惡心。提鞋都不配。蘇哲的話,

陳雅那抹勝利的、高高在上的笑,還有此刻周遭的竊竊私語,交織成一張冰冷刺骨的網,

將她死死困住,勒得她快要窒息。心臟的位置不是劇痛,是一種徹底被掏空、被凍僵的麻木。

眼淚好像流干了,只剩下身體無法控制的、斷斷續續的抽噎。不知過了多久,

一只干凈修長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指節分明,掌心向上。林晚茫然地抬起淚痕狼藉的臉。

是陸沉。隔壁班的學霸,沉默寡言,總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帶著一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疏離感。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校服襯衫,臉上沒什么表情,

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同情,也沒有探究,只是看著她。林晚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幾乎是本能地死死抓住了他的手。陸沉的掌心微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感。

他沉默地將她拉起來,動作并不溫柔,甚至有些生硬,卻足夠穩定。“能走嗎?

”他的聲音很低,沒什么起伏。林晚說不出話,只是死死抓著他的手,

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里,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實體。她像個提線木偶,

任由陸沉半扶半拽地帶著她,穿過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離開這片讓她尊嚴盡失的草地。

陸沉沒有送她回宿舍,而是把她帶到了學校后門那家冷清的奶茶店。

他點了兩杯最便宜的檸檬水,把其中一杯推到林晚面前。冰涼的杯壁刺激著她滾燙的手心。

店里老舊的風扇嘎吱作響,空氣里彌漫著劣質香精的味道。林晚低著頭,

盯著杯壁上凝結的水珠,一滴、兩滴……砸在油膩的塑料桌面上。

蘇哲刻薄的話語和陳雅刺目的紅裙,像走馬燈一樣在她混亂的腦海里瘋狂閃回。

“為什么……”她終于發出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我那么喜歡他……我什么都給他了……為什么……”陸沉沒有看她,

只是用吸管慢慢攪動著杯子里漂浮的檸檬片,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過了很久,

久到林晚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開口,聲音依舊沒什么波瀾,卻像淬了冰:“你的喜歡,

在他眼里,就是廉價的贈品。送得太多,就不值錢了。

”“贈品……廉價……”林晚喃喃地重復著這兩個詞,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緊緊攥著冰冷的杯子。陸沉的話像一把更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她自欺欺人的傷口,

血淋淋地展示著殘酷的真相。原來她傾其所有的付出,在蘇哲那里,

只配得到“贈品”兩個字。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巨大羞辱和憤怒的情緒,

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巖漿,在她被掏空的胸腔里猛烈翻涌、灼燒。

那是一種足以焚毀一切軟弱和幻想的灼痛。她猛地抬起頭,

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陸沉平靜無波的臉,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尖銳扭曲:“那你說,

怎么才能不廉價?怎么才能值錢?!”陸沉攪動檸檬片的動作頓了一下,終于抬眼看她。

那雙總是顯得過于沉靜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什么極其復雜的東西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反問,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審視:“你所有的價值,

難道就系在一個把你當垃圾扔掉的男人身上嗎?”這句話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林晚的天靈蓋上。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系在蘇哲身上?不!

她猛地搖頭,動作大得差點打翻面前的檸檬水。冰涼的液體濺到手背上,

刺骨的寒意讓她混亂的大腦有了一絲短暫的清明。不是系在他身上!她林晚,

從來就不該是誰的附屬品!一股狠戾的決絕,伴隨著強烈的自我厭棄和報復的沖動,

猛地沖垮了她最后一絲理智的堤壩。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好!

不值錢是吧?那我就讓所有人看看,我林晚的‘喜歡’,到底有多‘貴’!

”她抓起桌上那杯幾乎沒動過的檸檬水,仰頭狠狠灌了下去。冰涼的酸澀感一路灼燒到胃里,

卻奇異地壓下了心口那股翻騰的巖漿。她重重地把空杯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然后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噪音。她看也沒看陸沉一眼,

轉身沖出了奶茶店,白色的裙擺沾著草屑和泥點,

在午后的熱風中劃出一道孤絕而混亂的軌跡。陸沉坐在原地,看著對面空了的椅子,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被她剛才用力抓住留下的幾道清晰的紅痕。他端起自己那杯檸檬水,

慢慢地、慢慢地喝了一口。酸澀的味道彌漫在口腔里,他的眼神卻落在窗外林晚消失的方向,

久久沒有移開。林晚的“反擊”,以一種近乎自毀的、瘋狂的速度開始了。

她扔掉了所有蘇哲送的白色裙子,那些曾被他夸贊“干凈”的象征,

如今只讓她感到刺骨的諷刺和屈辱。她用自己僅剩的生活費,

牙買了一條在櫥窗外徘徊過無數次、卻從不敢奢望的吊帶紅裙——不是陳雅那種張揚的大紅,

而是更深沉、更濃烈的酒紅,像凝固的血液,又像燃燒的暗火。

布料緊緊包裹著她清瘦的身體,勾勒出前所未有的、帶著攻擊性的曲線。

她開始頻繁地出現在蘇哲和陳雅可能出現的場合。圖書館的自習區,

蘇哲習慣坐在靠窗的位置。以前,林晚總是默默地坐在他斜后方,不敢打擾。現在,

她會徑直走到他正對面的桌子,無視他瞬間皺起的眉頭和陳雅不善的目光,坦然落座。

她不再刻意壓低翻書的聲音,甚至會在遇到難題時,微微提高音量,

向鄰座某個主動示好的男生請教。那男生受寵若驚,立刻湊近,幾乎要貼著她的手臂講解。

林晚能清晰地感覺到兩道視線灼灼地釘在自己身上。她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蘇哲。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種被冒犯的驚愕和隱隱的不快。

她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身體卻不著痕跡地又往那個殷勤的男生那邊靠了靠,

微微側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線條,認真聽講的樣子,仿佛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至關重要。

籃球場邊更是重災區。校隊訓練時,蘇哲是絕對的核心。以前林晚總是提前占好位置,

抱著水和毛巾,安靜地等他下場。現在,她依舊會去,穿著那條惹眼的酒紅吊帶裙,

卻不再只為一個人而來。當蘇哲又一次漂亮地突破上籃得分,

習慣性地朝場邊某個方向瞥去時,看到的卻是林晚正接過校草顧言遞過來的運動飲料。

顧言笑得陽光燦爛,低頭對林晚說著什么,林晚也微微仰著臉,

回以一個足夠“溫柔”的笑容,甚至還抬手,用紙巾輕輕拂去了顧言額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砰!”蘇哲手中的籃球狠狠砸在地上,彈起老高,引得周圍隊員一陣側目。他臉色鐵青,

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場邊那個刺眼的畫面。林晚似乎感受到了那幾乎要燒穿她的目光,

不僅沒有回避,反而側過頭,隔著喧鬧的人群,遠遠地、清晰地迎上蘇哲噴火的眼睛。

她甚至微微歪了歪頭,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帶著赤裸裸挑釁意味的弧度。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啊,我的“喜歡”,現在有人排隊等著要呢。

蘇哲的拳頭在身側猛地攥緊,指節捏得發白。旁邊的隊友撞了他一下,他才猛地回過神,

粗暴地撿起球,動作帶著明顯的火氣,接下來的幾次傳球都失了準頭。陳雅站在不遠處,

看著蘇哲明顯失控的狀態,又看看場邊那個穿著紅裙、仿佛脫胎換骨般的林晚,

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有些僵硬。林晚的心在胸腔里狂跳,像一面被擂響的戰鼓。

蘇哲眼中的怒火和失控,像一劑強效的興奮劑,注入她麻木的神經,帶來一種扭曲的快意。

但這快意之下,是更深的空洞。每一次刻意靠近別的男生,每一次展露虛假的笑容,

一次感受到蘇哲投射過來的、越來越灼熱復雜的目光……都像是在她裸露的傷口上反復撒鹽。

痛得尖銳,卻也讓她在痛楚中維持著一種病態的清醒。她不再去圖書館,

那里蘇哲和陳雅并肩而坐的畫面像根刺。她開始頻繁地翹課,流連于校外的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嗆人的煙味,五光十色的旋轉燈光,這一切都讓她頭暈目眩,

卻又像一層厚厚的迷彩服,暫時包裹住她千瘡百孔的內里。“晚晚,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

”一個染著黃毛、手臂上紋著夸張刺青的校外混混端著酒杯湊過來,

眼神黏膩地在林晚裸露的肩膀上流連,“哥哥陪你?”林晚抬起頭,眼神因為酒精有些迷離。

她看著對方那張流里流氣的臉,胃里一陣翻涌。但她沒有推開他,反而扯出一個嫵媚的笑,

端起自己那杯廉價的啤酒,和他碰了一下:“好啊。

”她任由那只帶著煙味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強忍著惡心,

聽著對方在嘈雜音樂中吹噓著那些不知真假的“江湖事跡”。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墮落,很廉價——就像蘇哲當初定義的那樣。但這墮落本身,

似乎也成了一種武器,一種向那個拋棄她的人發出的無聲吶喊:看,這就是你想要的?

這就是被你毀掉的樣子?就在這時,酒吧入口處的光線一暗。林晚下意識地抬眼望去。

蘇哲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顯然不是來玩的,

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混亂的人群中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焦躁和怒火。

當他終于鎖定卡座里那個穿著惹眼紅裙、被一個混混摟著肩膀的身影時,瞳孔驟然收縮。

林晚的心臟瞬間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她看到蘇哲撥開人群,大步流星地朝她這邊走來,

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幾乎讓周圍的人自動避讓。他臉上的表情,

是林晚從未見過的震怒和……一種被徹底激怒的占有欲?就在蘇哲距離卡座只有幾步之遙時,

另一道身影更快地擋在了林晚面前。是陸沉。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

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與周圍光怪陸離的環境格格不入。他手里端著一杯溫水,

面無表情地隔開了黃毛混混搭在林晚肩上的手,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

“喝點水。”他把杯子塞到林晚手里,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音樂,

帶著一種奇異的鎮定力量。蘇哲的腳步猛地頓住,目光如刀,在陸沉和林晚之間來回掃視,

最終定格在陸沉那只剛剛推開混混的手上。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神陰鷙得可怕,

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兇獸。“林晚!”蘇哲的聲音壓過了音樂,帶著濃重的火藥味,

“跟我走!”林晚握著那杯溫水,指尖傳來真實的暖意,讓她混亂的頭腦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她看著蘇哲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再看看擋在自己身前、沉默卻堅定的陸沉背影。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她胸腔里激烈沖撞。她忽然笑了。不是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嫵媚,

而是一種帶著濃重疲憊和自嘲的、冰冷的笑。她仰頭,把杯子里溫度剛好的溫水一飲而盡,

然后站起身,甚至沒有看蘇哲一眼,只是對陸沉低聲說:“走吧,送我回學校。

”她繞過僵立當場的蘇哲,徑直朝門口走去。陸沉沉默地跟上,像一道安靜的影子。

蘇哲站在原地,看著那抹酒紅色的身影決絕地消失在酒吧迷離的光影里,

旁邊跟著那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沉默男生。

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恐慌和劇烈不甘的酸澀感,像毒藤一樣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

他猛地抓起旁邊卡座上不知誰喝剩的半瓶啤酒,狠狠摜在地上!“嘩啦——!

”玻璃碎裂的巨響和酒液飛濺的聲音,瞬間壓過了震耳的音樂,引來一片驚呼和叫罵。

“蘇哲!你他媽瘋了?!”酒吧老板怒氣沖沖地跑過來。蘇哲卻置若罔聞,他胸口劇烈起伏,

眼睛死死盯著門口林晚消失的方向,

里面翻涌著被徹底點燃的怒火和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名為“后悔”的恐慌。

他砸碎的,仿佛不只是玻璃瓶,還有他曾經篤定掌控著的一切。夜風帶著涼意,

吹散了酒吧里帶出來的渾濁空氣,也吹得林晚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酒勁在冷風里有些上頭,腳步虛浮。陸沉沉默地走在她身側半步的位置,沒有攙扶,

卻始終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確保她不會摔倒。“剛才……謝謝。

”林晚的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打破了沉默。她沒回頭,

只是盯著腳下被路燈拉長的、不斷晃動的影子。“謝什么?”陸沉的聲音沒什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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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4 23:4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