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商場五樓的奢侈品發布會現場，香檳與掌聲交織。我穿著剛買的黑色小禮服，
站在會場角落，看著丈夫顧明軒摟著楚筱的腰，在眾人面前談笑風生。"沈晚，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顧明軒松開楚筱，大步走向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明軒，
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參加這個發布會的嗎？"我努力保持著微笑，雖然心中已經翻江倒海。
剛才我親眼看到他和楚筱在貴賓室里擁抱，楚筱還在他耳邊說著什么，
兩人親密得像是一對戀人。"是啊，但是筱筱一個人來不方便，我總不能不照顧她吧。
"顧明軒理所當然地說著，仿佛我這個正牌妻子才是多余的那個。"可是我也是你的妻子。
""妻子怎么了？妻子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顧明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引來周圍人的注意。"筱筱剛從國外回來，人生地不熟的，我多照顧她一點有什么問題？
"我看著他義正言辭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悲涼。三年婚姻，
我為了這個家放棄了自己在大公司的工作，用積蓄開了一家小咖啡店。每天起早貪黑，
就是為了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地拼事業。可是自從楚筱回國后，一切都變了。他開始夜不歸宿，
開始對我愛理不理，開始在任何場合都把楚筱放在第一位。就像現在這樣。"明軒，
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但是...""夠了！"顧明軒突然打斷我，眼神變得冰冷。"沈晚，
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家子氣？筱筱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照顧她天經地義。
""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別來這種場合丟人現眼！"他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周圍的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們這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有人在拍照，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展覽的動物。"顧總，這位是？
"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似乎是這次發布會的主辦方。"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妻子沈晚。"顧明軒僵硬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情愿。"哦，久仰大名。
不過顧總，剛才那位楚小姐...""楚筱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今晚的特邀嘉賓。
"顧明軒趕緊解釋，然后轉頭看向我。"沈晚，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談。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心中的委屈和憤怒達到了頂點。"我不回去。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地響在會場中。"顧明軒，我是你的妻子，
我有權利參加這個發布會。"顧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沈晚，你別鬧了，
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撒野？"我冷笑一聲。"是你讓我來的，現在又要我走，
當我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夠了！"顧明軒惱羞成怒，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警告你，別在這里給我丟臉！"他的手很用力，
我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你放開我！"我試圖掙脫，但是顧明軒的力氣很大。就在這時，
楚筱優雅地走了過來。"明軒，別這樣對沈小姐。"她的聲音很溫柔，仿佛是在為我說話。
但是我從她眼中看到的，卻是得意和挑釁。"筱筱，你別管，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教育。
"顧明軒松開我的手，語氣溫和了下來。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2"沈小姐，明軒他工作壓力大，你多體諒一下。"楚筱挽住顧明軒的胳膊，
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畢竟男人的事業很重要，女人應該在背后默默支持才對。
"她的話聽起來在為顧明軒解釋，但是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是啊，
筱筱說得對。"顧明軒看著楚筱的眼神滿含深情。"沈晚，你看看人家筱筱，再看看你自己，
差距有多大你心里沒數嗎？"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個人唱雙簧。
周圍的客人越聚越多，有人在拍照，有人在錄視頻。我知道，
明天的娛樂版面上一定會有今晚的新聞。
"顧總的夫人當眾發飆"、"豪門內斗現商場"之類的標題已經可以預見了。"沈晚，
你走不走？"顧明軒不耐煩地催促。"不走的話，我叫保安了。"保安？他要叫保安趕我走？
我是他的妻子，不是鬧事的潑婦。"好，我走。"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回頭，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向這邊。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氣質儒雅，眉宇間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霍律師，
您怎么來了？"主辦方的經理立刻迎了上去，態度恭敬。來人正是霍景深，
這座城市最有名的律師之一。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但是真人比照片更有魅力。
"路過看到這里很熱鬧，過來看看。"霍景深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后停在我身上。
"這位女士看起來很困擾，發生什么事了？"顧明軒臉色微變，顯然認出了霍景深。
在這個圈子里，沒人愿意得罪霍景深。"沒什么大事，就是夫妻間的小摩擦。
"顧明軒擠出一個笑容。"霍律師，您請隨意，我們馬上就處理好。""夫妻間的摩擦？
"霍景深挑了挑眉。"我剛才聽到顧先生要叫保安趕自己的妻子走，這就是你說的小摩擦？
"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顧明軒的臉漲得通紅，楚筱也收起了剛才的得意表情。
"霍律師，您可能誤會了...""我沒有誤會。"霍景深打斷了顧明軒的話。"身為律師，
我對婚姻法很了解。妻子有權參加丈夫的社交活動，丈夫也有義務保護妻子的尊嚴。
"他的話句句在理，讓顧明軒無話可說。"這位女士，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提供幫助。
"霍景深看向我，眼神溫和而真誠。我怔怔地看著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這個冰冷的商場里，終于有人為我說話了。"謝謝。"我輕聲說道。
"不過我想我可以自己處理。"霍景深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如果改變主意，隨時聯系我。"我接過名片，上面印著簡潔的字體：霍景深，
律師事務所合伙人。"沈晚，我們回家談。"顧明軒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觀，終于妥協了。
"筱筱，你先和朋友們聊，我處理點私事。"楚筱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跟著顧明軒走出會場，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樣的婚姻，我不要了。
3電梯里只有我和顧明軒兩個人。狹小的空間里充滿了壓抑的氣氛。"沈晚，
你今天是不是瘋了？"顧明軒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按鈕，語氣中滿含怒意。
"在那么多人面前給我下不來臺，你知道這會對我的事業造成多大影響嗎？
"我靠在電梯壁上，看著他憤怒的側臉。曾經我以為這個男人英俊瀟灑，
現在看來只覺得陌生。"顧明軒，我問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是我妻子啊。
""既然我是你妻子，為什么你要在大庭廣眾下羞辱我？""我什么時候羞辱你了？
"顧明軒轉過身，理直氣壯地說。"我只是讓你體諒一下筱筱，這有什么問題？""體諒？
"我冷笑。"你摟著別的女人，無視我的存在，還要叫保安趕我走，這就是你說的體諒？
""筱筱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顧明軒聲音提高了幾度。
"而且我什么時候摟她了？我們只是正常的社交！""正常的社交？"我掏出手機，
點開剛才偷拍的照片。"這張照片里，你們的正常社交包括在貴賓室里擁抱嗎？
"顧明軒看到照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偷拍我們？""我偷拍？
我是在收集我丈夫出軌的證據！"電梯門打開，我大步走出去。顧明軒在后面追上來，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沈晚，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和楚筱的關系？
"我甩開他的手。"還是解釋你為什么要在所有人面前羞辱我？""我沒有羞辱你！
""沒有？"我轉身面對他。"那你告訴我，從楚筱回國到現在，
你有多少個晚上是在家里過的？"顧明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有多少次因為楚筱的一個電話就丟下我跑出去？"我一步步逼近他。
"你有多少次在朋友面前夸楚筱漂亮聰明，卻從來不提我一句？
""我...""你還要狡辯嗎？"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顧明軒，
我們結婚三年，我為了這個家放棄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可是你呢？你給了我什么？
冷暴力？無視？還是今晚這樣的羞辱？"顧明軒看著我哭泣的樣子，神情有些慌亂。"沈晚，
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擦了擦眼淚。"那什么是故意的？
等你和楚筱領證的時候嗎？""你胡說什么！我和筱筱只是朋友！""朋友？"我拿出手機，
翻到楚筱的朋友圈。"朋友會發這樣的照片嗎？"屏幕上是楚筱昨天發的一張照片，
她和顧明軒在餐廳里共進晚餐，配文是：謝謝某人的用心安排。下面還有一個愛心的表情。
顧明軒看到照片，臉色更加難看。"她只是感謝我陪她吃飯而已...""陪她吃飯？
"我點開評論，里面全是她朋友們的調侃。
"男朋友真貼心"、"什么時候官宣"、"祝你們幸福"。而楚筱對這些評論，
一個都沒有否認。"顧明軒，你看看這些評論，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是一對。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卻像個小三一樣見不得光。"顧明軒沉默了。良久，
他才開口："沈晚，我承認我對筱筱有感情，但是我們沒有越界...""沒有越界？
"我打斷他。"精神出軌不算出軌嗎？""你心里裝著別的女人，回家對我愛理不理，
這不算出軌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顧明軒，我們離婚吧。
"4"離婚？"顧明軒愣住了，仿佛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沈晚，你開什么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顧明軒，我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
繼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你瘋了嗎？"顧明軒激動起來。"為了一點小事就要離婚，
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小事？"我苦笑。"在你眼里，我受到的羞辱和傷害都是小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斷他。"你是想說，
只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你和楚筱的事，我們就能繼續這樣的婚姻？
"顧明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我告訴你，我做不到。"我掏出鑰匙，打開車門。
"我有我的尊嚴，我不會繼續當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沈晚，你冷靜一點。
"顧明軒攔在我面前。"我承認我最近對你有些忽視，但是這不是我們離婚的理由。
""那什么才是理由？等你和楚筱上床被我抓到現行？
""你..."顧明軒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筱筱剛回國，
她需要人照顧...""那你去照顧她啊。"我繞過他，坐進車里。"但是別再拖著我了。
""沈晚！"顧明軒想要拉開車門，被我鎖住了。"我們回家再談！"我發動車子，
直接離開了停車場。通過后視鏡，我看到顧明軒憤怒地站在原地。回到家，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三年的婚姻，我的東西其實不多。幾件衣服，一些書，
還有開咖啡店的相關文件。其他的，都是顧明軒的或者我們共同買的。我不想要了。
正在收拾的時候，門鎖響了。顧明軒回來了。"沈晚，你在做什么？
"他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臉色陰沉下來。"你看到了，我在收拾東西。""你真的要走？
""嗯。"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放進箱子里。"我明天就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
""我自己的咖啡店。"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樓上有個小房間，夠我住了。
"顧明軒看著我的動作，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沈晚，我們真的不能再試試嗎？
"我停下動作，看向他。"試什么？試著裝作什么都沒發生？試著繼續這種婚姻？
""我可以和筱筱保持距離...""你做得到嗎？"我直視他的眼睛。"顧明軒，
你摸著良心告訴我，你真的愿意和楚筱斷絕往來嗎？"顧明軒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看，你自己都做不到，還談什么挽回？
"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顧明軒，我們好聚好散吧。""等等。"顧明軒叫住我。
"房子、車子、存款，我們怎么分？"我轉過身，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現在他關心的，
竟然是財產分割。"我不要房子，不要車子，存款你也留著吧。"顧明軒愣住了。
"你...真的不要？""我只要我的咖啡店。"我淡淡地說。
"那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錢開的。""可是你這樣的話...""怎樣？我會過得很慘嗎？
"我笑了。"顧明軒，沒有你，我一樣能活得很好。"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家。
5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律師事務所。霍景深的辦公室在大廈的三十二層，
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沈女士，請坐。"霍景深穿著白色襯衫，
領帶打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專業而可靠。"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找我了。""昨晚回去之后，
我想了很久。"我坐在他對面，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我想請你幫我辦理離婚手續。
"霍景深仔細聽著，不時在紙上記錄要點。"根據你的描述，你丈夫存在精神出軌的行為，
這確實可以作為離婚的理由。""但是你確定要放棄財產分割嗎？""確定。"我點點頭。
"我只想快點結束這段婚姻。""那聊天記錄、照片這些證據你都有保存嗎？""有的。
"我把手機里的截圖給他看。霍景深仔細查看，眉頭微皺。"這個楚筱很聰明，
她的話都很模糊，沒有明確表示她和你丈夫的關系。
""但是你丈夫的行為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我們詳細討論了離婚的各種事宜。
霍景深很專業，把每個細節都解釋得很清楚。"沈女士，我需要提醒你一點。
"他合上文件夾。"離婚訴訟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你丈夫未必會配合。
""而且一旦走法律程序，你們的事情就會公開化。"我想了想。"我先試著和他協議離婚，
如果不行再起訴。""好的，這是明智的選擇。"霍景深站起身。"如果需要幫助，
隨時聯系我。"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我直接去了咖啡店。店里只有我一個服務員小雨。
"沈姐，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小雨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性格開朗，工作認真。
"今天開始我就住在樓上了。"我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小雨很吃驚，但是沒有多問。
"沈姐，需要我幫忙嗎？""暫時不用，你正常上班就好。"我上樓收拾了一下儲藏室。
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很溫馨。至少，這里是屬于我自己的地方。下午的時候，顧明軒來了。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中布滿血絲。"沈晚，我們談談。""說吧。
"我給他泡了一杯咖啡。"我想了一夜，我同意離婚。"我的手微微一顫，但很快恢復平靜。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會痛。"好。""但是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