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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絕境槍響 鈞琪樂 27265 字 2025-06-05 0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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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五年,我在射擊館當教練糊口。>一通加密電話打來:“禿鷲歸巢,邊境有變!

”>電話那頭是特種部隊老首長,聲音嘶啞。>當年誣陷我叛國的前男友沈鐸,

如今已是戰區高官。>他冷笑:“林薇,你不配再穿軍裝。”>我捏碎手機,

換上塵封的作戰服。>演習場上,我頂著藍軍司令沈鐸的炮火,一槍狙掉他的指揮所。

>“演習用實彈?林薇你瘋了!”他氣急敗壞。>下一秒,真正的恐怖分子襲擊了演習場。

>沈鐸被困火海,我沖進烈焰將他扛出。

>他看著我染血的肩章:“當年任務情報……是我父親篡改的。

”>我扯下他肩章丟進火海:“這一槍,替烈士們打的。”---子彈尖嘯著撕裂空氣,

狠狠咬進百米外的靶心,發出沉悶而干脆的“噗”一聲。黃銅彈殼帶著灼熱的氣息,

從拋殼窗跳出,在射擊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清脆地彈跳了幾下,滾到我的腳邊。硝煙的味道,

濃烈而熟悉,鉆進鼻腔,像某種頑固的、深入骨髓的烙印。我摘下護目鏡,

順手抹掉額角滲出的汗。射擊館頂棚的白熾燈管嗡嗡作響,光線慘白,

均勻地鋪灑在一條條射擊通道上。外面是正午,陽光毒辣,

但館內只有空調單調的冷風和槍聲沉悶的回響。幾個學員還在專注地瞄準、擊發,

動作生澀卻認真。五年了,這種單調的重復,幾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節奏。

從“禿鷲”到林教練,身份的轉換就像這靶紙上的彈孔,突兀,空洞。

褲兜里的手機猛地一震,嗡嗡聲在空曠的射擊位上顯得格外刺耳。是個完全陌生的加密號碼,

屏幕上跳動的數字組合透著詭異。我皺了皺眉,拇指劃過屏幕。“喂?”沒有寒暄,

沒有確認。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干澀、嘶啞,像被砂紙狠狠打磨過喉嚨,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和電流的雜音,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瞬間燙穿了我刻意維持的平靜。“禿鷲歸巢…咳咳…邊境…有變!

坐標…‘鷹巢’…急需…眼睛!”背景音里,隱約夾雜著某種沉悶、遙遠的爆炸轟鳴。

“禿鷲歸巢”。這四個字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我腦中轟然炸開。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骨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咔”聲。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五年!整整五年,

這個在心底默念了無數次、被絕望和屈辱浸透的代號,帶著濃重的硝煙味和冰冷的殺機,

猝不及防地砸了回來。鷹巢!那是我們特種部隊絕密行動時使用的最高級別緊急集結點代號!

“首長?!”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壓過了耳機里學員的槍聲,

“您在哪?什么情況?坐標確認了嗎?”一連串的問題幾乎要沖破喉嚨。“咳…別問!

…時間…來不及了!立刻…動身!重復…禿鷲…歸巢!”嘶啞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緊接著,通話被硬生生切斷,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敲打著耳膜,我僵在原地,手機冰冷的金屬外殼硌著掌心,

那股寒意卻順著血管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首長嘶吼般的命令還在耳邊回蕩,像風暴的余音,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的鐵銹味和沉重的硝煙。邊境有變!鷹巢!急需眼睛!

眼睛…狙擊手的眼睛!一股沉寂了五年的、屬于“禿鷲”的血猛地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被記憶的冰錐狠狠刺穿。眼前驟然閃過刺眼的白熾燈光,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像審訊室的聚光燈,無情地炙烤著皮膚。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壓抑的、令人窒息的沉默。肩章被粗暴撕扯下來的聲音,

“嗤啦——”,尖銳得能撕裂耳膜,伴隨著布料纖維斷裂的脆響。

那枚象征榮譽和責任的金屬徽章,沉重地墜落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發出“當啷”一聲刺耳又空洞的回響,久久不散。“林薇同志,

根據現有證據鏈及沈鐸少校的證詞,你在代號‘雪原’行動中的行為,

已構成嚴重失職及叛國嫌疑。經軍事法庭裁定,撤銷你一切職務及軍銜,即日強制退伍!

”那個宣判的聲音,冰冷、機械,不帶一絲波瀾,每一個字卻像淬了毒的冰棱,

狠狠扎進心臟最深處。叛國?失職?我猛地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試圖壓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劇痛和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怒火。再睜開時,

視線死死鎖在手機屏幕上那串冰冷的加密號碼上。首長…他還活著?他在鷹巢?

邊境到底發生了什么?需要我這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叛徒”歸巢?!“嘩啦——!

”一聲突兀的玻璃碎裂的巨響,粗暴地撕碎了射擊館內單調的槍聲和空調的嗡鳴。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扭頭看向入口。

沉重的鋼化玻璃門被一只穿著锃亮軍用皮靴的腳狠狠踹開,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爬滿了整扇門。

逆著門外刺眼的正午陽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肩章上冰冷的將星在強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暈,像冰冷的刀鋒。沈鐸。

五年時光仿佛在他臉上只沉淀下更深的城府和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

裁剪合體的將官常服襯得他肩背挺拔,下頜線條繃緊,眼神銳利如鷹隼,

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種刻骨的寒意,直直地釘在我身上。

他身后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眼神警惕的尉官,如同沉默的雕像。整個射擊館瞬間陷入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調冷風徒勞的嘶嘶聲。幾個學員端著槍,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能感覺到周圍無數道好奇、驚疑、甚至帶著點懼怕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后背。

沈鐸的目光掃過地上滾落的彈殼,掃過我身上沾著些許火藥塵灰的教練服,

最后定格在我還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的手上。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牽出一個毫無溫度、近乎殘酷的弧度。那笑容里,是赤裸裸的嘲弄,

是勝利者俯視敗犬的輕蔑,更是深不見底的、淬了毒的快意。“林薇?”他的聲音不高,

卻像帶著冰碴,清晰地穿透了整個寂靜的空間,每一個字都砸在地上,“五年不見,

看來你日子過得……挺安穩?”他向前踱了一步,锃亮的靴底踩在幾枚滾落的彈殼上,

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那股熟悉的、屬于沈鐸的冷冽氣息,

混合著高級煙草和皮革的味道,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我剛剛接到一個很有趣的報告。”他停在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目光像冰冷的探針,

似乎要穿透我的皮肉,直刺靈魂,“一個加密通訊,試圖繞過戰區保密線路,

聯系一個……早已被定性為叛國者的退伍人員?”他微微歪頭,

眼神里的嘲弄和冰冷的探究幾乎化為實質:“內容很可疑啊。‘禿鷲歸巢’?呵,林薇,

五年了,你還在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空,

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嚨。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在太陽穴里突突狂跳的聲音,

像戰鼓在擂響。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試圖用尖銳的刺痛來維持最后一絲冷靜。沈鐸向前逼近一步,

那雙曾讓我沉溺、如今只剩下冰封寒潭的眼睛,死死攫住我。他的聲音壓得更低,

卻字字如刀,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殘忍,清晰地送入我耳中,

也足以讓周圍豎起耳朵的學員聽個大概:“歸巢?林薇,你配嗎?”他嘴角的弧度加深,

形成一個極其刻薄的笑,“五年前,雪原行動,十二名最優秀的戰士血灑邊境,尸骨無存!

就因為你那份‘遲來’的情報!因為你那‘錯誤’的狙擊指令!

因為你——”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審判般的冰冷和怒意,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場館里,

“你通敵叛國!是你親手把他們送進了地獄!”“嘩——!”死寂被瞬間打破。

壓抑的驚呼和難以置信的抽氣聲從各個角落響起。學員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目光在我和沈鐸之間驚疑不定地掃視。那些目光,瞬間從好奇變成了審視,

從驚疑變成了厭惡,甚至帶著恐懼,像無數根燒紅的針,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裸露的皮膚上。

叛國者!這三個字,像帶著倒鉤的毒刺,時隔五年,再次被沈鐸親手,在眾目睽睽之下,

狠狠地、帶著淋漓的鮮血,重新釘回了我的脊梁骨上!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擠壓得無法跳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的鐵銹味和徹骨的冰寒。“我沒有!

”兩個字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滔天的憤怒,

像困獸最后的嘶吼。

這辯解在沈鐸精心營造的“審判”和周圍驟然轉變的、充滿懷疑和鄙夷的目光下,

顯得那么蒼白,那么無力,那么可笑。沈鐸臉上那冰冷的嘲弄幾乎要溢出來。

他微微抬著下巴,像看一只在泥潭里徒勞掙扎的蟲子。“沒有?”他嗤笑一聲,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軍事法庭的判決書難道是假的?

我親眼看著你發出的錯誤指令難道是假的?那些回不來的兄弟們的血難道是假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四周一張張被震驚和憤怒漲紅的臉,最后落回我臉上,一字一句,

如同宣判:“林薇,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的把戲。你這雙手,”他抬起戴著潔白手套的手,

隔空點了點我,“沾著我們戰友的血!你這輩子,都不配再碰槍!更不配——再穿那身軍裝!

”他最后那句話,像淬了劇毒的匕首,精準無比地捅進我心底最深處那道從未愈合的傷口。

不配碰槍?不配穿軍裝?“轟!”一股無法形容的、積蓄了五年的熔巖般的暴怒,

混合著刻骨的屈辱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猛地在我胸腔里炸開!

瞬間沖垮了所有試圖維持的理智堤壩!眼前的一切——沈鐸那張冰冷虛偽的臉,

周圍那些充滿鄙夷和憤怒的目光,射擊館慘白的燈光——全都蒙上了一層猩紅的血霧。

首長嘶啞的呼喚還在耳邊:“禿鷲歸巢!邊境有變!急需眼睛!”鷹巢在等我!

去他媽的軍事法庭!去他媽的沈鐸!去他媽的不配!身體比思維更快。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在沈鐸那帶著一絲殘忍快意的注視下,

我猛地將那只還攥著加密手機的右手高高舉起!五指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骨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咔嚓——!”一聲刺耳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爆裂脆響!

堅硬的手機外殼在掌心瞬間扭曲、變形、碎裂!

細小的塑料和金屬碎片混合著斷裂的電子元件,如同炸開的煙花,從我的指縫間迸射出來,

四散飛濺!幾塊鋒利的碎片甚至劃破了我的手掌皮膚,殷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順著掌紋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綻開幾朵小小的、刺目的紅梅。

整個射擊館陷入一片死寂,連空調的嗡鳴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的一幕驚呆了,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學員們張著嘴,

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仿佛看到了一頭被徹底激怒、掙脫鎖鏈的兇獸。

沈鐸臉上那掌控一切的冰冷嘲弄也瞬間凝固。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顯然沒料到我會有如此暴烈決絕的反應。他身后的兩名尉官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右手迅速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眼神銳利如鷹,充滿了戒備。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扭曲。滴落的血珠砸在地上,發出輕微卻清晰的“嗒”聲。

碎裂的手機殘骸散落在腳邊,像一堆無言的控訴。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沾著血跡的碎屑從掌心簌簌落下。抬起眼,目光穿過彌漫的硝煙和死寂的空氣,

直直地刺向沈鐸。那眼神里,沒有了憤怒,沒有了辯解,只剩下一種近乎燃燒的平靜,

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要將眼前一切虛偽和污蔑都焚毀殆盡的瘋狂。“沈鐸,

”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沙啞,清晰地回蕩在落針可聞的場館里,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的子彈,“那身軍裝,不是穿給你看的。”“砰!”一聲巨響,

我反手狠狠一拳砸在旁邊厚重的鋼制射擊臺邊緣!巨大的力量讓整個臺面都震顫了一下,

發出沉悶的金屬哀鳴。臺面上固定的一支訓練用步槍被震得跳了起來。

不再看沈鐸瞬間鐵青的臉色和他身后尉官如臨大敵的表情,

也徹底無視了周圍那些驚懼、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我猛地轉身,

沾著血和火藥塵灰的教練服衣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決絕,

大步流星地沖向場館后方那道通往內部員工區的側門。“攔住她!

”沈鐸冰冷中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像鞭子抽在凝固的空氣上。

兩名尉官反應極快,如同獵豹般猛地撲出!一人伸手抓向我左肩,

另一人則試圖繞前封堵側門!就在左邊那只手即將搭上肩頭的瞬間,

我前沖的身體毫無征兆地向右側一個迅猛的矮身滑步!動作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抓空的手掌擦著我的后背掠過,帶起一股勁風。幾乎是矮身的同時,左腳為軸,

右腿如同一條蓄滿力量的鋼鞭,借著滑步的沖勢,猛地向后上方狠狠掃出!

一記凌厲到極致的蝎子擺尾!“嘭!”沉悶的肉體撞擊聲!

鞋跟精準無比地砸在繞前封堵、正欲拔槍的那名尉官肋下!巨大的力量讓那尉官悶哼一聲,

整個人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雙腳離地,橫著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旁邊的彈藥柜上,

發出一連串哐當巨響!柜門凹陷,里面的訓練彈撒了一地。左邊撲來的尉官一擊落空,

又見同伴被瞬間擊飛,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極其短暫的遲滯。

這零點幾秒的遲滯,就是生門!我借著右腿掃出的反作用力,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

猛地向前彈射而出!沾著血的手掌在側門冰冷的金屬門框上用力一撐,

身體如靈貓般輕盈迅捷地竄了進去!“砰!”沉重的側門在我身后被狠狠甩上,

隔絕了身后沈鐸那幾乎要噴出火的目光、尉官狼狽的身影,

以及整個射擊館死寂的、充滿驚駭的無聲世界。門后是狹窄、昏暗的員工通道,

彌漫著清潔劑和機油的味道。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的通道里回響,如同我的心跳,

沉重而瘋狂。目標明確——盡頭那扇不起眼的儲物間鐵門。鑰匙插進鎖孔,用力一擰。

“咔噠。”門開了。一股濃重的灰塵和樟腦球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帶著時光塵封的滯澀感。

狹小的空間里堆滿了廢棄的靶紙箱、舊器材和一些雜物,光線昏暗。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它。

那個被推到最角落、蒙著厚厚一層灰的深綠色軍用長條箱。箱體上沒有任何標識,

只有歲月留下的劃痕。它靜靜地躺在那里,像一個被遺忘的、沉默的墓碑。

我幾乎是撲了過去,膝蓋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也渾然不覺。

沾著血和灰塵的手指有些顫抖,摸索著箱體邊緣熟悉的卡扣。

“啪嗒…啪嗒…”兩聲清脆的機簧彈開聲在寂靜的儲物間里格外清晰。猛地掀開箱蓋!

灰塵在昏暗的光線下飛揚起舞,像一場遲來的、無聲的祭奠。箱內,

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叢林迷彩作戰服,靜靜地躺在那里。深綠、土黃、黑褐的色塊,依舊清晰。

布料因為長期擠壓和存放,顯得有些僵硬,但那熟悉的、屬于戰場和硝煙的氣息,

卻仿佛穿透了五年時光的塵埃,瞬間涌入鼻腔,直沖腦海!衣服上面,

靜靜地壓著一頂同樣迷彩色的奔尼帽。而在這身軍裝的旁邊,在箱體最深處,

被小心地固定著,如同沉睡的猛獸,靜靜地躺著一個被拆解的長條形部件袋。

深綠色的帆布套,拉鏈緊扣。即使隔著布料,即使被分解,那股屬于精鋼和殺戮的冰冷氣息,

依舊無聲地彌漫開來。我的槍。我的老搭檔。代號“夜鷹”的L115A3狙擊步槍。

指尖觸碰到冰冷僵硬的迷彩布料,那粗礪的觸感像一道微弱的電流,

瞬間擊穿了所有刻意封存的記憶閘門。邊境凜冽如刀的寒風仿佛又刮在臉上,

帶著雪粒和沙塵。耳邊似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火覆蓋聲,腳下大地在劇烈顫抖。黑暗中,

急促壓抑的呼吸聲,短促精準的戰術手語,還有…還有頻道里那些熟悉的聲音,一個個消失,

最終只剩下電流死寂的沙沙聲……雪原行動!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窒息般的劇痛瞬間蔓延。那場刻骨銘心的失敗,那十二張永遠凝固在青春年華的臉,

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和隨之而來的、鋪天蓋地的污名——“叛徒”!五年了,這身衣服,

這把槍,連同那段染血的記憶,被我親手封存在這不見天日的角落,

像埋葬一個不愿再觸碰的噩夢。我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

能讓我在射擊館單調的槍聲中茍且偷安。直到那通帶著硝煙味的加密電話,

直到沈鐸那淬毒的嘲弄和當眾的污蔑,直到首長嘶吼著“禿鷲歸巢”!

“呼…”胸腔里積壓的濁氣,混合著灰塵,長長地、顫抖地呼了出來。

眼神里最后一絲掙扎和軟弱,如同被狂風吹散的薄霧,徹底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

是冰封的河面下洶涌的暗流,是淬火的鋼鐵般的決絕。沾著血和灰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

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堅定,猛地抓住那疊得整整齊齊的叢林迷彩作戰服!沒有時間緬懷,

沒有時間感傷。動作快得如同設定好的程序。扯掉身上沾著血跡和火藥塵灰的教練服,

像甩掉一層令人厭惡的皮囊。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皮膚,激起一層細小的戰栗。

抖開那套塵封的迷彩作戰服。布料僵硬,帶著濃重的樟腦味和時光的滯澀感。

但它的尺寸、它的輪廓,早已刻進了骨子里。手臂套進袖管,肩膀撐起肩線,

拉鏈從下腹一直拉到喉結下方,發出輕微的“嘶啦”聲。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迅捷,

帶著一種久違的、深入骨髓的肌肉記憶。最后,是那頂奔尼帽。帽檐的弧度依舊硬朗。

手指拂過帽檐,將帽尖稍稍壓向右側——那是“禿鷲”的習慣。穿戴完畢的瞬間,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籠罩全身。僵硬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帶著塵封的冷意,

卻像一層堅硬的外殼,將那個在射擊館里教人打靶、隱忍度日的“林教練”徹底剝離。

某種沉睡了五年的東西,在這身舊衣的包裹下,正帶著冰冷的殺意,轟然蘇醒。

目光轉向箱底。手指觸碰到那個深綠色的長條形部件袋,帆布冰冷而堅韌。

拉開拉鏈的聲音在寂靜的儲物間里異常清晰。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昏暗光線下幽幽閃爍。

槍管、機匣、槍托、兩腳架、望遠式瞄準鏡……每一個部件都保養得極好,即使封存五年,

依舊泛著冷兵器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幽光。L115A3,“夜鷹”。

它安靜地躺在分解狀態,卻像一頭蟄伏的猛獸,等待著喚醒的咆哮。指尖拂過冰冷的槍管,

感受著上面細微的防滑紋路。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卻又精準得像演練過千萬遍。托起機匣,

連接槍管,旋緊固定栓,卡入槍托,安裝兩腳架,最后,

具沉重的Schmidt & Bender PM II 5-25x56 望遠瞄準鏡。

冰冷的金屬部件在手中旋轉、咬合,發出輕微而悅耳的“咔噠”聲。不到二十秒。

一桿線條冷硬、殺氣內蘊的狙擊步槍,已完整地握在手中。槍身沉甸甸的分量壓在臂彎,

冰冷而踏實。那股屬于精鋼、火藥和死亡的氣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心安。

手指習慣性地拂過護木,感受著那熟悉的防滑紋路。最后,探入箱底角落,

摸出一個沉甸甸的、用油紙仔細包裹的長條小包。剝開油紙,

里面是壓得滿滿當當的、黃澄澄的.338 Lapua Magnum狙擊彈。

冰冷的金屬彈殼在昏暗光線下折射著幽光,彈頭尖銳,帶著致命的流線型。取出一枚,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彈殼底部堅硬的底火和彈頭尖銳的觸感。熟練地拉開槍栓,

冰冷的槍機暴露出來。將那枚修長的狙擊彈推進彈膛,動作流暢,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咔嚓。”槍栓復位,閉鎖。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冰冷,帶著終結一切的決絕。

將剩下的彈匣飛快地壓滿子彈,塞進胸前的彈匣袋。背上沉重的槍袋,

將“夜鷹”小心地固定其中。起身。背上沉重的槍袋,冰冷的金屬槍身隔著帆布緊貼著脊背,

帶來一種奇異的、令人心安的重量感。最后掃了一眼這個狹小、布滿灰塵的儲物間,

目光落在地上那堆被踩碎的教練服上。沒有回頭。拉開儲物間的門,

重新踏入昏暗的員工通道。腳步聲在空蕩的通道里回響,沉重而堅定,

每一步都踏碎了過往的沉寂。通道盡頭,是射擊館的后門。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

正午刺眼的陽光如同熔化的金水,毫無遮攔地潑灑下來,瞬間吞噬了通道的昏暗。

熱浪裹挾著城市特有的喧囂氣息撲面而來,與儲物間里陰冷陳舊的味道形成鮮明對比。

眼睛被強光刺痛,下意識地瞇起。就在這短暫的視覺模糊中,一個高大冰冷的身影,

如同鬼魅般,赫然堵在門外狹窄的巷子口!沈鐸!他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這里。

筆挺的將官常服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肩章上的將星冰冷閃爍。他身后,

除了之前那兩名臉色難看、眼神警惕的尉官,

還多了兩個氣息更加沉凝、眼神銳利如鷹的陌生軍官,顯然是更高級別的警衛。

四人呈扇形散開,如同冰冷的鐵壁,徹底封死了狹窄巷子的出口。

巷子兩側是高聳的、光禿禿的磚墻,投下濃重的陰影。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擠壓著,

充滿了火藥桶般的窒息感。遠處街道的車流聲變得模糊不清。沈鐸背對著陽光,

臉孔隱在陰影里,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毒的寒星,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釘在我背著的槍袋上。他嘴角緊抿,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那股壓抑的怒火和冰冷的掌控欲幾乎化為實質的寒流,席卷了整個巷口。“林薇。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鋼針,穿透燥熱的空氣,清晰地扎進我的耳膜,“把槍放下。

現在,立刻。”他向前踏出一步,锃亮的靴底踩在巷子粗糙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陽光勾勒出他挺拔卻帶著無形壓力的輪廓。“非法持有軍用制式武器,拒捕,

襲軍……”他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如同鐵錘敲在砧板上,“再加上一條,

意圖不明、接受可疑指令擅離駐地?林薇,你是嫌五年前判得太輕,想進去把牢底坐穿嗎?

”他身后的四名軍官,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銳利,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手,

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巷口的氣氛,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斷裂!

我的腳步停在門內一步遠的地方,身體依舊保持著沖出門的慣性姿態,

但整個人卻像被釘在了原地。陽光刺得眼睛生疼,

但沈鐸和他身后那堵冰冷的人墻帶來的壓迫感,遠比陽光更灼人。非法持槍?拒捕?襲軍?

意圖不明擅離駐地?沈鐸冰冷的指控像淬毒的冰雹,劈頭蓋臉砸下來。每一個字,

都精準地卡在軍法的死穴上,足以將我徹底釘死。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

發出沉悶的巨響。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帶著熔巖般的憤怒和一種被逼至懸崖的狂躁。

背上的“夜鷹”沉重無比,隔著帆布傳遞來冰冷的金屬觸感,像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沈鐸,”我的聲音干澀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喉嚨,

每一個字都帶著強行壓抑的顫抖和濃重的血腥味,“讓開。”沒有解釋,沒有辯駁。

只有兩個字。冰冷的,帶著最后通牒般的決絕。沈鐸臉上那層冰冷的、仿佛掌控一切的面具,

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那是一種被徹底藐視、被公然挑釁的驚愕和隨之噴涌而出的暴怒。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冰錐。“讓開?

”他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嘴角扭曲地向上扯了一下,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雷霆般的震怒,在狹窄的巷子里炸開,“林薇!你當你是誰?你以為這還是五年前,

由著你胡來的地方嗎?!”他猛地向前再踏一步,距離瞬間拉近!

那股屬于他的、混合著高級煙草和冷冽氣息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般壓來。

他身后的四名軍官如同得到指令,瞬間散開,動作迅捷無聲,

徹底封死了我所有可能閃避的角度。四只手,穩穩地按在腰間的槍套上,

拇指已經頂開了保險扣!空氣中彌漫開濃重的、一觸即發的火藥味。“放下武器!

最后一次警告!”沈鐸的聲音如同炸雷,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帶著不容置疑的、屬于上位者的絕對權威。我的視線越過沈鐸憤怒扭曲的臉,

越過那四把隨時可能出鞘的致命武器,投向巷子口外那片被陽光照得白晃晃的街道。

首長嘶啞的聲音還在腦中回響:“禿鷲歸巢!邊境有變!急需眼睛!”鷹巢在等我!

那些冰冷的坐標后面,是無數可能正在流血的生命!不能再拖了!一秒都不能!

身體里的血液如同被點燃的汽油,轟然沸騰!所有的顧慮、所有的恐懼、所有的權衡,

在這一刻被一種更原始、更狂暴的意志徹底焚毀!就在沈鐸話音落下的剎那,

就在那四名軍官的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我的身體,動了!不是后退,不是閃避!

而是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前爆射而出!目標,直指正前方、距離我最近的沈鐸!

動作快如鬼魅,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沈鐸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驚愕!

他顯然沒料到我竟敢直接向他這個戰區高官發起沖擊!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拔槍,

但我的爆發速度太快了!身體在沖刺中極限壓低,重心前傾,幾乎是貼著粗糙的地面滑行!

背上的槍袋在高速運動中劇烈晃動,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左手如同毒蛇出洞,

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精準無比地切向沈鐸剛剛摸到腰間槍套的右手手腕!擒拿!

特種部隊近身格斗中最基礎、也最致命的關節技!“啪!”一聲清脆的骨肉撞擊聲!

我的手掌邊緣如同鐵尺,狠狠砍在沈鐸右手腕骨最脆弱的位置!劇痛讓他悶哼一聲,

整條右臂瞬間酸麻失控!剛剛抽出一半的手槍脫手而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沈鐸身后的四名軍官這才反應過來,驚怒交加!

離我最近的那名尉官反應最快,怒吼一聲,放棄拔槍,直接一個兇狠的擒抱撲了上來,

雙臂如同鐵箍,試圖鎖住我的腰身!就在他雙臂即將合攏的剎那,

我借著前沖的余勢和擊中沈鐸手腕的反作用力,

身體如同靈貓般不可思議地向左后方一個迅猛的擰身旋步!右腳為軸,

左腳閃電般向后上方撩起!“嘭!”一記精準狠辣的蝎子擺尾!鞋跟帶著全身擰轉的爆發力,

如同重錘般狠狠踹在撲來尉官的下顎!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一聲短促的慘哼同時響起!

那尉官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踢得離地向后倒飛出去,

重重砸在巷子另一側的磚墻上,發出一聲悶響,軟軟地癱倒下去,沒了聲息。

另外三人驚怒的吼聲和拔槍聲幾乎同時響起!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指向我!沒有半點猶豫!

在踢飛第一個尉官的同時,我借著旋身的力道,身體如同陀螺般繼續旋轉!

右手早已在旋身過程中閃電般探向背后槍袋的卡扣!“咔噠!”卡扣彈開!

沉重的“夜鷹”狙擊步槍如同有生命般滑入手中!冰冷的金屬觸感瞬間傳遍全身!

身體旋轉未停,巨大的離心力被完美利用!沉重的狙擊步槍槍托,如同一柄鋼鐵重錘,

借著身體旋轉的狂暴力量,劃出一道令人心悸的死亡弧線!“嗚——!”空氣被撕裂的尖嘯!

“砰!!”“砰!!”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幾乎同時炸開!

是另外兩名軍官在極度驚駭下的本能射擊!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

擦著我的耳畔和腰側呼嘯而過,狠狠打在身后的磚墻上,濺起一串刺眼的火星和碎石粉末!

但我的槍托,更快!沉重的金屬槍托,帶著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如同攻城錘般,

狠狠掃在左側那名剛剛開完一槍、還未來得及調整姿勢的軍官胸口!“咔嚓!

”清晰的肋骨斷裂聲被巨大的撞擊聲淹沒!“噗——!”那名軍官雙眼猛地凸出,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了線的破麻袋,被這狂暴的一擊直接砸飛出去,

撞在巷口的垃圾桶上,發出一連串稀里嘩啦的巨響,再無聲息。

槍托掃擊的巨大反震力讓我的手臂一陣酸麻,身體旋轉的勢頭也被強行遏制。

但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借著這股反震力,身體如同獵豹般猛地向前一竄!

目標——最后一名擋在巷口、剛剛舉槍瞄準的軍官!他眼中的驚駭已經變成了恐懼!

手指死死扣在扳機上!太近了!根本來不及瞄準射擊!完全是本能反應!

我前沖的身體猛地一個矮身滑鏟!動作快得如同貼地飛行,

沾滿灰塵的作戰服褲腿摩擦著粗糙的水泥地面!“砰!

”灼熱的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頭頂呼嘯而過,打在對面的墻上!滑鏟!身體貼著地面,

從那名軍官因為射擊而微微抬高的槍口下滑過!同時,握著“夜鷹”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翻!

堅硬的槍管如同鐵棍,借著滑鏟前沖的慣性,由下至上,

狠狠地、精準無比地撩向對方毫無防護的襠部!撩陰槍!

戰場上最下作也最有效、足以瞬間瓦解戰斗力的陰狠招數!“呃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瞬間撕裂了巷子的空氣!那名軍官的臉瞬間由紅轉白再轉青,

眼珠暴突,身體弓成了煮熟的大蝦,手中的槍無力地掉落,雙手死死捂住襠部,

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痙攣著、抽搐著軟倒下去,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氣聲。從暴起發難,到擊倒四名精銳軍官,整個過程,

不超過五秒!巷子里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硝煙味,

以及最后那名軍官痛苦的、斷斷續續的抽氣聲。死寂,如同厚重的裹尸布,瞬間籠罩下來。

我單膝跪地,保持著滑鏟結束的姿勢,劇烈地喘息著。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鐵銹味。背上的槍袋帶子勒得肩膀生疼。汗水混合著灰塵,

順著額角流下,滴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緩緩抬起頭。

視線越過癱倒在地上、或昏迷或痛苦抽搐的軍官身體,投向巷口。沈鐸還站在那里。

他背對著刺眼的陽光,臉孔完全隱沒在濃重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他那挺拔的身體,

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極致的、被徹底打敗認知的震驚,

和一種如同火山噴發前兆般的、壓抑到極點的暴怒。他的右手腕,被我擊中的地方,

正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微微垂著。他左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咯咯作響。

那身筆挺的將官常服,此刻沾滿了灰塵,甚至濺上了一兩點不知是誰的暗紅色血跡,

顯得無比狼狽。他就那么站著,像一尊被雷劈過的雕像。

巷子里彌漫的血腥和同伴痛苦的呻吟,似乎都無法穿透他此刻巨大的、死寂的驚駭。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終于,他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抬起了頭。陰影中,

那雙眼睛亮得嚇人,像燒紅的炭,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釘在我身上。那眼神里,

沒有了之前的冰冷掌控,沒有了居高臨下的嘲弄,

只剩下一種近乎瘋狂的、無法置信的、被徹底羞辱和踐踏后的滔天怒火!

“林…薇…”兩個字,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擠出,帶著一種嘶啞的、如同砂紙摩擦玻璃的顫音,

每一個音節都浸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怨毒和殺意。我沒有說話。只是撐著“夜鷹”冰冷的槍身,

緩緩地站了起來。沉重的狙擊槍在手中穩如磐石。汗水順著下巴滴落,砸在槍管上,

瞬間蒸發。胸口劇烈起伏,但眼神卻如同凍結的冰湖,

平靜地回視著陰影中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睛。巷口外,陽光刺眼。

城市的喧囂聲浪重新涌入耳中。沒有再看沈鐸一眼。我側過身,

沾滿灰塵和汗水的作戰服擦著巷子冰冷的磚墻,背著沉重的“夜鷹”,一步一步,

沉默地走向那片刺目的光亮。腳步踩過地上的手槍,踩過散落的彈殼,

踩過那名軍官痛苦蜷縮的身體旁。身后,是沈鐸粗重得如同風箱般的喘息,

和他那幾乎要將我背影燒穿的目光。巷子很短。幾步之后,刺目的陽光徹底吞噬了身影。

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充滿血腥和怨毒的巷子,連同沈鐸那淬毒的目光,都被甩在了陰影里。

沒有片刻停留,甚至沒有回頭確認。融入街道洶涌的人潮,如同水滴匯入大海。

汗水浸透了迷彩服的后背,緊貼著皮膚,冰冷黏膩。背上“夜鷹”的重量,

每一步都沉甸甸地壓著肩胛骨。

雜的車流聲、行人的談笑風生、商店門口劣質音響放出的流行歌曲……五光十色的和平景象,

與儲物間的灰塵、巷子里的血腥、首長嘶吼的“邊境有變”,形成了荒誕而割裂的對比。

首長給的坐標——“鷹巢”,位于西南邊境線附近,

一片代號“野狼坡”的復雜山地演習區域核心。距離這座城市,超過一千五百公里。

常規交通?時間根本不允許!沈鐸的追捕網,恐怕在巷子里的槍聲響起那一刻,

就已經全面張開了。機場、車站、高速路口……必然布滿了天羅地網。唯一的生路,

只有最危險的那條——戰區內部應急通道。目標明確:城西,第七戰區后勤綜合保障基地。

那里有直屬總部指揮、用于執行絕密緊急投送任務的“雷霆”運輸機中隊。混入基地,

登上飛機,直飛鷹巢!時間在奔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次心跳都像倒計時的鼓點。

城市的景象在身側飛速倒退。汗水流進眼睛,帶來一陣刺痛,模糊了視線。

肺部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灼痛。背上的“夜鷹”越來越沉,

槍帶勒進肩膀的皮肉里。七拐八繞,專挑人流稀少、監控死角的后街小巷。終于,

前方出現了一片被高大圍墻和層層鐵絲網包圍的巨大區域。圍墻是冰冷的灰色水泥,

上面刷著褪色的軍事標語。入口處,荷槍實彈的衛兵如同雕塑般矗立,

警惕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巨大的電動伸縮門緊閉著,

只留下旁邊一道供人員進出、設有崗亭和金屬探測門的小側門。門楣上,

紅漆刷著幾個大字:第七戰區后勤綜合保障基地。就是這里!腳步不停,直奔側門崗亭。心,

卻提到了嗓子眼。這身顯眼的叢林迷彩作戰服,背上那巨大的、無法隱藏的槍袋,

就是最醒目的靶子!衛兵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瞬間聚焦過來,充滿了警惕和審視。“站住!

證件!”崗亭內,一名少尉軍官厲聲喝道,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旁邊的衛兵也瞬間抬起了步槍槍口。距離崗亭還有十步。我猛地停下腳步,劇烈地喘息著,

胸膛起伏。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在干燥的水泥地上。“呼…呼…”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迎著衛兵警惕而冰冷的目光,用盡全身力氣,

嘶啞地、清晰地吼出了那句在心頭盤旋了無數遍的、屬于絕境中的通行證:“最高權限!

代號——‘歸巢’!目標——鷹巢!驗證碼:阿爾法、七點、禿鷲、零、歸零!”聲音嘶啞,

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穿透力,在基地入口處回蕩。崗亭內的少尉軍官瞳孔驟然收縮!

臉上的警惕瞬間被一種極致的驚愕和難以置信所取代!他死死地盯著我,

作戰服、背上的巨大槍袋、以及我那張因為劇烈運動和緊張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上來回掃視,

仿佛要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瘋子。“阿爾法…七點…禿鷲…零…歸零?

”他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個驗證碼組合,

他只在基地最高等級的應急預案手冊里見過一次!代表著最高級別的緊急軍事授權!

直接對接總部!“你…你等等!”少尉的聲音明顯變了調,帶著一絲慌亂。

他猛地抓起崗亭內的紅色加密電話聽筒,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哆嗦,飛快地撥著號碼。時間,

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衛兵冰冷的槍口依舊對著我。基地內,

似乎有巡邏的吉普車引擎聲由遠及近。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汗水浸透了迷彩服的領口,冰冷地貼在脖子上。電話似乎接通了。

少尉對著聽筒急促地、低聲地說著什么,語速極快,目光不時緊張地掃向我,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是…是!明白!身份確認!代號‘禿鷲’!最高授權!

”少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如釋重負卻又無比緊張的敬畏。他啪地立正,

對著電話聽筒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放下電話,他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之前的警惕和審視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崇敬和不知所措的復雜情緒。

“快!開門!最高權限通行!”少尉對著旁邊同樣一臉懵的衛兵吼道,聲音都有些變調。

金屬探測門旁的衛兵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按動開關。

沉重的金屬門“嗡”地一聲向兩側滑開。“首長!運輸機在三號機庫!快!他們馬上起飛!

”少尉幾乎是吼出來的,指向基地深處一條寬闊的通道。沒有一句廢話!

在金屬門滑開的瞬間,我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進去!

沉重的腳步踏在基地內部平整的水泥路面上,發出急促的回響。基地內部異常忙碌。

各種型號的軍用卡車、油罐車、維修車穿梭不息,穿著不同顏色工作服的軍人們行色匆匆。

我背著巨大的槍袋,穿著沾滿塵土的叢林迷彩,在人群中狂奔,顯得格格不入,

瞬間引來無數驚詫、好奇的目光。“看!那是誰?”“背著什么?槍嗎?”“搞什么演習?

怎么跑這邊來了?”議論聲隱約傳來。顧不上了!目標——三號機庫!

首長嘶啞的聲音如同催命符在腦中回響:邊境有變!急需眼睛!遠遠地,

已經能看到那巨大的、如同鋼鐵巨獸匍匐在地的機庫輪廓。庫門敞開著,里面燈火通明。

一架體型龐大、涂著低可視度灰藍色迷彩的運-20“鯤鵬”戰略運輸機,

正靜靜地停在機庫中央。巨大的渦扇發動機已經啟動,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

尾部噴口噴出的熱浪扭曲了空氣。機腹下方的貨艙門敞開著,像巨獸張開的嘴。機庫內外,

一片緊張忙碌的景象。穿著深藍色地勤服的技術人員在做最后的檢查,

荷槍實彈的警衛在周圍警戒。幾名穿著飛行服的機組人員正快步走向舷梯。就是它!

“雷霆”中隊的飛機!沖刺!用盡全身力氣沖刺!肺部火燒火燎,雙腿像灌了鉛,

但速度絲毫不減!距離舷梯還有不到五十米!就在這時——“嗚——嗚——嗚——!!!

”凄厲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如同鋼針般猛地刺穿了整個基地的喧囂!

紅燈在基地各處瘋狂地旋轉閃爍,將忙碌的場景染上一層不祥的血色!“一級警戒!

一級警戒!基地入口發現強行闖入!目標攜帶武器!重復,目標攜帶武器!所有單位注意!

封鎖所有出口!攔截目標!”基地廣播里,一個冰冷而急促的聲音反復嘶吼著,

蓋過了發動機的轟鳴!是沈鐸!他的動作竟然這么快!狂奔的腳步猛地一頓!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間沉入冰窟!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

那些原本忙碌穿梭的軍人們,動作瞬間凝固,驚愕地望向警報響起的方向。

技術員手中的工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正在走向舷梯的飛行員猛地停下腳步,

警惕地回頭。下一秒,如同炸了窩的馬蜂!反應最快的是機庫周圍的警衛!“有闖入者!

”“在那邊!背著槍袋!”“攔住他!”吼叫聲此起彼伏!距離我最近的幾名警衛,

反應迅捷無比,瞬間抬起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指向我!動作標準,

眼神銳利,沒有絲毫猶豫!“站住!放下武器!立刻投降!”為首的警衛班長厲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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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5 01:4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