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咖啡廳里，江寒低頭擦著桌子，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五年了，他還是那么瘦。
柳如煙坐在角落，看著那個曾經在大學里意氣風發的男人，
如今卻在這家小咖啡廳里當服務員。她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先生，您要點什么？
"江寒走過來，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一杯美式，不加糖。"柳如煙抬起頭，
"你不認識我了？"江寒的手微微一顫，然后恢復正常："認識，柳總。""哦？
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柳如煙翹起二郎腿，"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很有錢。""恭喜。
"江寒轉身要走。"站住。"柳如煙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我還沒說完。
"江寒停下腳步，背對著她："柳總還有什么吩咐？""吩咐？"柳如煙笑了，"我們之間，
還需要這么客氣嗎？""不客氣的話，"江寒轉過身，眼中帶著疲憊，"你想怎樣？
"柳如煙站起身，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格外清脆："我想讓你知道，當年你拋棄我的代價。
"江寒沉默了片刻："我沒有拋棄你。""沒有？"柳如煙走近一步，"那你告訴我，
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選擇了分手？為什么在我為了我們的未來拼命工作的時候，
你卻說什么'不合適'？""我..."江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搖頭，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過去了？"柳如煙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對你來說是過去了，
但對我來說，這五年每一天都是煎熬！"咖啡廳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過來，
江寒低聲說："你別這樣。""我別怎樣？"柳如煙紅了眼眶，"江寒，
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嗎？我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我拼命賺錢，拼命讓自己變得更好，
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站在你面前，讓你后悔！"江寒看著她，
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如煙...""別叫我如煙！"柳如煙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現在的我，配不上這個名字了。"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整理好情緒："從今天開始，
我要讓你嘗嘗被拋棄的滋味。""什么意思？"柳如煙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
放在桌上："這家咖啡廳，我買了。"江寒愣住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員工了。
"柳如煙收拾好東西，"江寒，游戲才剛剛開始。"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咖啡廳，
留下江寒一個人站在原地。支票上的數字讓人眼暈，而簽名處，
是那個熟悉的"柳如煙"三個字。江寒苦笑了一聲，收起支票。他沒有告訴她的是，
五年前的分手，并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得太深。
那時候的柳如煙剛剛進入一家大公司實習，前途一片光明。而他，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
父母身體不好，需要他承擔家庭重擔。他不想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所以他選擇了成全。
但他沒想到，這個成全，會讓她恨了他整整五年。更沒想到的是，現在的他，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去解釋了。江寒摸了摸胸口，那里最近總是隱隱作痛。
體檢報告被他鎖在抽屜最深處，上面的診斷結果，他不敢再看第二遍。晚期。這兩個字，
重如千斤。他本來想著，在剩下的時間里，安安靜靜地生活，不打擾任何人。沒想到，
她回來了。而且，是帶著滿腔恨意回來的。江寒關了咖啡廳的門，走在夜色中。
霓虹燈照在他瘦削的臉上，顯得格外蒼白。他掏出手機，翻到體檢醫生的電話，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算了，既然她要報復，那就讓她報復吧。至少，
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還能再看看她。哪怕，她的眼中只有恨意。第二章第二天，
江寒按時到了咖啡廳。柳如煙已經坐在那里，面前擺著一疊文件。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凌厲。"過來。"她頭也不抬地說。
江寒走過去："柳總。""以后叫我老板。"柳如煙抬起頭，"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員工，
就要有員工的覺悟。""好的，老板。"柳如煙滿意地點點頭，拿出一份合同："簽了它。
"江寒接過合同，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面的條款比正常的雇傭合同嚴苛得多，工作時間長，
工資卻不高，而且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條件。"有意見？"柳如煙挑眉。"沒有。
"江寒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看到他這么痛快地簽字，
柳如煙反而有些意外："你就不問問為什么？""問什么？""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
"江寒放下筆："因為你恨我。""是的，我恨你。"柳如煙站起身，走到江寒面前，
"你知道當年你走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江寒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以為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柳如煙的聲音開始顫抖，
"但是你卻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告訴我說我們不合適。""如煙...""我說了，
叫我老板！"柳如煙突然拍了拍桌子，"江寒，你以為這五年我是怎么過來的？
我每天晚上都會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是我不夠好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江寒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陷進了掌心："我愛過你。""愛過？"柳如煙冷笑，
"如果你真的愛過我，就不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離開。""我..."江寒想要解釋，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怎么解釋？告訴她，他當時只是一個窮小子，
配不上越來越優秀的她？告訴她，他不想成為她前進路上的負擔？這些理由在她的恨意面前，
顯得那么蒼白無力。"算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柳如煙重新坐下，"從今天開始，
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工作。每天早上六點到店里準備，晚上十點才能離開。
工資按最低標準給你，多一分都沒有。""好。""另外，"柳如煙拿出手機，
"我會找人隨時監督你，確保你不會偷懶。"話音剛落，一個拿著攝像機的女孩走了進來。
"你好，我叫林小雨，是一名自由攝影師。"女孩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
"柳總雇我來拍攝一些素材。"江寒看了看柳如煙，又看了看林小雨，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不僅要折磨他，還要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可以開始了。"柳如煙對林小雨說。
林小雨舉起攝像機，對準了江寒："江先生，能說說你現在的感受嗎？"江寒看著鏡頭，
沉默了很久。"沒什么感受。"他最終說道，"工作而已。""真的只是工作嗎？
"林小雨繼續問，"看起來你和柳總之間有些故事。""過去的事了。"江寒開始收拾桌子，
"現在我只是她的員工。"柳如煙看著江寒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看到他低頭認輸，看到他在她面前卑微地工作？為什么她的心里沒有想象中的快感，
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空虛？"如煙姐，你還好嗎？"林小雨放下攝像機，小聲問道。"我很好。
"柳如煙站起身，"繼續拍，我要記錄下他的每一天。""可是..."林小雨猶豫了一下，
"我覺得這位江先生好像身體不太好。""什么意思？""剛才他在收拾桌子的時候，
我看到他捂了幾次胸口，而且臉色很蒼白。"柳如煙朝江寒看去，
確實發現他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但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關她什么事？
當年他離開她的時候，可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現在，輪到他嘗嘗痛苦的滋味了。就在這時，
江寒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扶著桌子大口喘氣。"江先生！"林小雨連忙跑過去，
"你沒事吧？""沒事。"江寒擺擺手，"只是有點累。"柳如煙冷眼旁觀，
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絲不安。第三章一周后，江寒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工作節奏。
每天早上六點，他準時出現在咖啡廳，開始一天的工作。擦桌子、煮咖啡、招待客人，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柳如煙每天都會來，有時候是處理工作，
有時候就是坐在那里看著他忙碌。"江先生，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小雨一邊拍攝一邊問道。江寒正在清洗咖啡機，頭也不抬地說："什么都做過。
""比如呢？""送外賣、做家教、在工廠打工。"江寒的語氣很平靜，"只要能賺錢的，
我都做過。"林小雨有些好奇："為什么要做這么多工作？"江寒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柳如煙："家里需要錢。""家里怎么了？""父母身體不好，
需要人照顧。"江寒重新開始工作，"醫藥費比較貴。"林小雨想要繼續問下去，
但被柳如煙打斷了。"夠了，別拍這些無聊的東西。"柳如煙走過來，"拍他工作就行了。
""可是我覺得這些背景信息很重要...""我說了夠了。"柳如煙的語氣有些急躁，
"去拍別的。"林小雨只好把攝像機轉向別處。柳如煙走到江寒面前，
壓低聲音說："別在她面前賣慘。""我沒有。"江寒繼續清洗咖啡機，"我只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柳如煙冷笑，"那你為什么不說說當年你是怎么拋棄我的？
"江寒的手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說。""我不想聽你的借口。
""那你想聽什么？"江寒轉過身看著她，"你想聽我說，我當年不愛你，所以才離開你？
"柳如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是的。"她咬著牙說，
"我就是想聽你親口承認。"江寒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好。"他最終說道，
"我當年確實不愛你。"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江寒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撕成了兩半。
而柳如煙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很好。"她強撐著笑容，"至少你現在誠實了。"說完，
她轉身就走。江寒看著她的背影，胸口的疼痛變得更加劇烈。他悄悄吞了一顆止痛藥，
繼續自己的工作。林小雨把剛才的對話都拍了下來，心中越來越困惑。
她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晚上關店的時候，林小雨故意留到最后。"江先生，
能跟我聊幾句嗎？"江寒正在收拾東西："什么事？
""我想問問你和柳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林小雨坐下來，"我能感覺出來，
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復雜。""沒什么復雜的。"江寒把抹布洗干凈，"以前是戀人，
現在是老板和員工。""但是你剛才說不愛她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中有痛苦。
"江寒動作一頓："你看錯了。""我做攝影師這么多年，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人的表情。
"林小雨認真地說，"你在撒謊，對嗎？"江寒沒有說話。"她也在撒謊。"林小雨繼續說，
"說不恨你的人，不會花這么多錢買下一家咖啡廳，就為了折磨前男友。""小雨。
"江寒突然開口，"你覺得有些秘密，是不是帶進墳墓比較好？""什么意思？
""如果說出真相，會讓某個人更痛苦，那這個真相還有說出來的必要嗎？
"林小雨皺了皺眉："但是誤解會讓兩個人都痛苦。""誤解總比真相要仁慈一些。
"江寒關了燈，"走吧，我送你回去。"第二天，柳如煙沒有來咖啡廳。江寒照常工作，
但總是不自覺地朝門口看去。她是生氣了嗎？還是在計劃新的報復？下午的時候，
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了咖啡廳。"請問江寒先生在嗎？""我就是。
"男人拿出一個信封："柳總讓我給您的。"江寒接過信封，里面是一張支票和一張紙條。
支票的數額不大，剛好是他這些天的工資。紙條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游戲結束，
你自由了。"江寒看著這張紙條，心中五味雜陳。她就這樣放棄了？還是說，
她覺得這樣的報復已經足夠了？他折好紙條，放進口袋里。自由了。可是，沒有她的自由，
又有什么意義呢？第四章江寒沒有離開咖啡廳。既然柳如煙買下了這里，
那他就繼續在這里工作，直到她找到新的經營者。林小雨還是每天來拍攝，
雖然主角已經不在了。"江先生，柳總已經說游戲結束了，你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林小雨問道。江寒正在調制一杯拿鐵："習慣了。""只是習慣嗎？
"江寒把咖啡端給客人，然后回到吧臺："小雨，我想請你幫個忙。""什么忙？
"江寒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折得很舊的照片，遞給林小雨。照片上是兩個年輕人，
男孩摟著女孩的肩膀，兩個人都笑得很燦爛。女孩就是年輕時候的柳如煙，
而男孩..."這是你？"林小雨有些驚訝，"你們以前看起來很恩愛啊。
""那是大學的時候。"江寒收回照片，"我想讓你幫我把這段錄下來。""錄什么？
""錄我想對她說的話。"江寒看著窗外，"有些話，我可能沒有機會當面說了。
"林小雨心中一跳："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不是去哪里。"江寒苦笑了一下，
"是時間不多了。""江先生，你...""我生病了。"江寒終于說出了這個秘密，
"很嚴重的病，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林小雨捂住嘴巴，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所以，
你愿意幫我嗎？"江寒繼續說，"我想讓她知道真相，但不是現在。等我走了以后，
你再給她看。""為什么不現在就告訴她？"林小雨哭著說，"如果她知道你生病了，
一定會原諒你的。""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告訴她。"江寒搖搖頭，
"我不想讓她因為同情而原諒我。我希望她能恨我，這樣等我離開的時候，
她就不會太難過了。""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公平？"江寒笑了，"小雨，
你知道什么是公平嗎？當年我選擇離開她，對她公平嗎？現在她報復我，對我公平嗎？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是公平的。"林小雨哭得更厲害了："那你當年為什么要離開她？
真的是因為不愛了嗎？"江寒看著那張照片，眼中閃過懷念的光芒。"想知道真相嗎？
"他輕聲說，"那就幫我錄下來吧。"林小雨擦了擦眼淚，架起了攝像機。"可以開始了。
"江寒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鏡頭深吸一口氣。"如煙，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
說明我已經不在了。""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我騙了你。當年我離開你，
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得太深。""那時候，你剛剛進入那家大公司實習，
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身體不好，需要我承擔家庭重擔。
""我算過一筆賬，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你為了照顧我的感受，可能會放棄一些機會。
我不想成為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所以我選擇了離開，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我們的關系。
我告訴自己，只要你能過得更好，我受點委屈又算什么呢？""這五年來，
我一直關注著你的消息。看到你一步步取得成功，我真的很為你高興。
你成為了我心中最驕傲的那個人。""至于我現在的狀況..."江寒停頓了一下，
"三個月前，我被確診為胃癌晚期。醫生說是長期飲食不規律加上壓力太大導致的。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不想讓任何人為我擔心。
""本來我打算安安靜靜地度過最后的時光，沒想到你回來了。說實話，那一刻我很高興，
哪怕你是來報復我的。""這些天陪伴著你，就算是被你折磨，我也覺得很幸福。至少，
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還能再看看你。"江寒的聲音開始顫抖："如煙，我想告訴你，
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后悔過當年的決定。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能在更好的時機相遇。那時候的我，一定會是配得上你的人。
""最后，我想對你說..."江寒看著鏡頭，眼中滿含深情，
"謝謝你給過我最美好的青春時光。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的那朵花。"錄像結束，
江寒癱坐在椅子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林小雨哭得泣不成聲："江先生，
你真的不想告訴她嗎？""不想。"江寒搖搖頭，"讓她繼續恨我吧，這樣比較好。
""可是...""小雨，答應我，等我走了再給她看。"江寒認真地說，
"這是我最后的請求。"林小雨含淚點頭："我答應你。"第五章接下來的日子里，
江寒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胃痛變得越來越頻繁，有時候疼得他只能蹲在地上大口喘氣。
但每當有客人進來，他還是會強撐著笑容服務。林小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江先生，
你應該去醫院。"她勸道。"沒用的。"江寒吞了兩顆止痛藥，"醫生說了，
已經沒有治療的必要了。""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折磨自己？""因為我想工作到最后一刻。
"江寒苦笑，"這樣至少證明我還有存在的價值。"這天下午，江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江寒，你爸爸住院了。"電話里傳來鄰居的聲音，"醫生說情況不太好，你趕緊過來吧。
"江寒的手機掉在地上，整個人都愣住了。"江先生，怎么了？"林小雨連忙扶住他。
"我爸...住院了。"江寒顫抖著撿起手機，"我得趕過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幫我看著店。"江寒急忙往外走，"如果柳總來了，就說我有急事。"說完，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醫院里，江寒的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可怕。"醫生，
我爸爸怎么樣？"江寒抓住醫生的手臂。"心肌梗塞，送來得還算及時，但是需要立即手術。
"醫生說，"手術費大概需要十萬，你們準備一下吧。"十萬...江寒的腦子嗡地一聲。
他現在哪里有十萬？這些年為了給父母治病，家里早就掏空了。最近在咖啡廳的工資，
勉強夠日常開銷。"醫生，能不能先手術，我想辦法籌錢？""不行，必須先交費用。
"醫生搖搖頭，"這是醫院的規定。"江寒坐在走廊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他拿出手機，
翻遍了通訊錄，但沒有一個人能借給他這么多錢。朋友們都是普通的工薪族，
親戚們早就因為父母長期生病而疏遠了他們家。就在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手機響了。
"江寒，你在哪里？"柳如煙的聲音傳來。"醫院。"江寒有氣無力地說。"哪家醫院？
我過來。""不用了，你別來。""我說了我要過來。"柳如煙的語氣不容拒絕，
"告訴我地址。"十分鐘后，柳如煙出現在醫院走廊里。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頭發扎成馬尾，看起來比平時溫柔了很多。"怎么回事？"她坐在江寒身邊。
"我爸心肌梗塞，需要手術，但是我沒錢。"江寒沒有隱瞞，"可能我要失去他了。
"柳如煙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需要多少錢？""十萬。
"柳如煙站起身："我去交費。""如煙，不用..."江寒想要阻止她。"別廢話。
"柳如煙頭也不回地走向收費處。很快，她拿著收費單回來了。"交完了，你爸可以手術了。
"江寒看著收費單，眼中蓄滿了淚水："謝謝你，但是這錢我會還給你的。""你拿什么還？
"柳如煙坐下來，"算了，就當我做善事。""如煙...""別說話，陪我等等。
"柳如煙靠在椅背上，"我想知道叔叔的手術結果。"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坐在走廊里，
誰都沒有說話。這是五年來，他們第一次這樣平靜地待在一起。三個小時后，手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