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秋，枯黃的銀杏葉鋪滿醫院走廊，我跪在 ICU 門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手中的高考成績單邊角泛著霉斑，687 分的原始分數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墨跡里混著 24 年前的雨水和淚水。監護儀的藍光在陳芳臉上跳動，
她握著父親的手哭得雙肩顫抖，
無名指上的翡翠鐲折射出冷光 —— 那是用我母親的救命錢買的。
輸液管里的藥水滴答落下，像在倒數母親的生命。我盯著她后頸的朱砂痣，
突然想起停尸房里那具替死鬼的尸體，同樣的位置有塊淤青，形狀與她的痣分毫不差。
"繩紅凌家屬，請準備后事。"護士的聲音像鈍刀劃過神經。母親渾濁的眼睛轉向我，
喉間的氣管套管涌出泡沫，枯槁的手指在空中抓握，最終無力垂落。
我想起 24 年前那個暴雨夜，父親將我推下樓梯時，
我懷里緊抱著的正是這張被撕成兩半的成績單，鮮血染紅的分數在記憶里永不褪色。
意識即將渙散時，機械音從腦海深處炸開，
視網膜上突然鋪開血紅色的倒計時："檢測到宿主怨念值突破臨界值，高考復仇系統啟動。
目標：重置 1999 年高考軌跡，讓所有施暴者付出代價。倒計時 72 小時，
現在開始。"再睜眼時，霉味撲鼻的潮氣涌進鼻腔。我躺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
墻面上的掛歷被雨水洇濕，1999 年 6 月 5 日的日期格外刺眼。
枕邊皺巴巴的模擬卷上，
炸雞腿的油漬暈染成詭異的笑臉 —— 這是陳芳去年 "獎勵" 我的晚餐，
代價是我在醫院吊了三天葡萄糖，錯過最后一次模擬考。
第一章：系統初醒太陽穴傳來被撕裂般的疼痛，我蜷縮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
指尖掐進掌心的舊疤 —— 那是前世被陳芳推倒在碎碗上留下的。
校服領口的毛邊磨著鎖骨，混著霉味的潮氣里，床頭模擬卷上的炸雞腿油漬格外刺眼，
油星子滲進 "數學 142 分" 的紅筆批注，像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口。
"宿主當前狀態：智力值 62（普通高中生水平），復仇進度 0%。
初始技能【記憶回溯】已激活，限時 30 分鐘。"機械音在顱腔內滾動，
視網膜上突然鋪開半透明面板，倒計時數字如滴血的時針，每跳動一次都扯動太陽穴的神經。
我盯著面板右下角的 "技能冷卻" 進度條，突然想起前世高考當天，
陳芳正是用這碗摻了瀉藥的雞湯，讓我在廁所度過了語文考試的前 40 分鐘。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響驚起窗臺上的麻雀，我條件反射地繃緊脊背。
1999 年的木門比記憶中更單薄，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里，
陳芳的香水味混著中藥的苦味率先涌進來。她穿著商場促銷的真絲襯衫，
腕間翡翠鐲在白熾燈下泛著冷光 —— 那是用母親的手術費買的，
前世她戴著這鐲子在手術同意書上偽造我的簽名。"紅凌，喝了這碗湯，安神補腦。
"她的指尖劃過白瓷碗邊緣，修剪整齊的指甲涂著新換的朱砂色，
與后頸那顆硬幣大小的朱砂痣相映成趣。我盯著碗里浮著的枸杞，
突然看見系統藍光在湯面炸開，
陳芳的資料以彈幕形式鋪陳開來：1998 年偽造教師推薦信進入一中，
1999 年 6 月 6 日凌晨 2 點 17 分剪斷考試院監控線路，
年在手術同意書 "親屬簽字" 欄按下我的指模......胃里翻涌著前世的嘔吐感，
我猛地撲進她懷里，指尖刻意劃過她后頸的痣。那層遮瑕膏下的皮膚觸感粗糙，
與記憶中停尸房里替死鬼后頸的淤青完全吻合。系統倒計時驟然加快，
面板上跳出猩紅色提示："關鍵人物標記完成，解鎖技能【證據鎖定】。
"陳芳的身體瞬間僵硬，手中的湯碗 "砰" 地摔在地上，滾燙的湯水濺在我腳背上，
疼得我眼眶發紅 —— 但更灼人的，是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你、你怎么了？
"她蹲下身收拾碎片，金項鏈從領口滑出，墜子上刻著 "雅雯" 二字。
我盯著她發顫的手腕，
突然想起前世在她床頭柜深處發現的避孕藥 —— 生產日期是 1999 年 5 月，
正是她承諾 "會把我當親生女兒" 的第三個月。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
我撿起一塊帶血的碎瓷片藏進袖口，鋒利的邊緣劃過皮膚，
鮮血滴在 1999 年的水泥地上，洇出一個扭曲的 "恨" 字。"沒事，
就是太緊張了。"我低頭看著她，故意讓聲音帶上哭腔。陳芳慌亂的樣子與前世如出一轍，
只是這一次，我清楚地看見她藏在碎瓷片下的手指在發抖。當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我摸向校服內袋 —— 那里還藏著前世高考后被她燒掉的、母親給我織的護腕，
毛線里纏著幾根銀白色的發絲，是母親連夜趕工時留下的。系統面板突然閃爍，
智力值從 62 跳到 65，【證據鎖定】技能圖標發出微光。我盯著墻上的掛歷，
1999 年 6 月 5 日的日期被雨水洇濕，像塊永遠干不了的淚痕。這一世，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偷走我的人生 —— 哪怕是用鮮血，我也要在這張被弄臟的答卷上，
重新寫下屬于繩紅凌的答案。第二章：暴雨夜的賬本衣柜第三層的樟木箱結著薄灰，
銅鎖上的劃痕與記憶中完全吻合 —— 那是 12 歲那年，
我偷偷翻找父親工資條時留下的。屏住呼吸輸入密碼，0315，陳芳的生日，
也是她以 "阿姨" 身份搬進我家的日子。木箱打開的瞬間，
一股霉味混著油墨味撲面而來，泛黃的賬本邊角卷翹，
紙頁間夾著的高考答案復印件輕輕飄落，像片枯死的蝴蝶。"6 月 3 日，
收王主任現金 5000 元，承諾將作文題泄露給張雅雯。""6 月 4 日，
轉賬林建國 8000 元，用于購買數學科高考答案。"字跡歪斜的賬目上，
每個數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得視網膜生疼。翻到 1999 年 6 月 7 日那頁，
" 繩紅凌答題卡調包完成 " 的字跡下，畫著個得意的笑臉 —— 那是張雅雯的筆跡，
前世她常常用這種笑臉嘲諷我。系統面板突然紅光閃爍，
張雅雯的資料全息投影在空氣中：瞳孔直徑 2.3mm，心跳頻率 112 次 / 分，
腦電波顯示強烈焦慮。我盯著她檔案里的照片，精心修飾的眉毛下，
是與陳芳如出一轍的虛偽眼神。照片右下角的拍攝日期是 1999 年 6 月 8 日，
正是高考次日，她戴著我的?；照驹谝恢虚T口，笑得像個偷了糖果的賊。
樓下傳來父親的叫罵聲，混雜著摔碗筷的巨響。"連個碗都洗不干凈，你是豬嗎？
"繩建國的吼聲穿透天花板，緊接著是母親壓抑的啜泣。我迅速將賬本塞進校服內袋，
鏡面里映出 17 歲的自己：蒼白的臉上還留著昨夜被陳芳掐出的指痕，
校服領口的補丁是母親用舊窗簾改的，針腳細密得能看見線頭 —— 那是她熬夜縫補時，
在臺燈下瞇了三個小時的成果。"紅凌！裝什么死？還不下來吃飯！"陳芳的吼聲穿透門板，
我摸著口袋里的碎瓷片，突然想起前世她在手術同意書上偽造我的簽名時，
用的正是這支帶雕花的鋼筆。筆尖在她指間轉動，
墨水滲進 "自愿捐腎" 的 "愿" 字，像滴在白紙上的血。飯桌上擺著寡淡的蔬菜粥，
父親繩建國的筷子重重敲在碗沿，
手背上的燙疤在燈光下泛著粉色 —— 那是前世推我下樓時，被樓梯扶手的鐵銹刮傷的，
如今卻成了他在單位 "英勇救火" 的勛章。"明天去學校找王主任，
把你的助學金讓給雅雯。"他夾起一塊腌蘿卜，語氣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她爸爸最近生意不好，我們得幫襯幫襯。"我盯著他咀嚼的動作，
后槽牙上的缺口清晰可見 —— 那是前世我撞向他時，被他反手一揮磕在桌角留下的。
"好的，爸爸。"我低頭喝粥，唇角勾起自嘲的笑。系統倒計時顯示 39 小時，
而我知道，明天上午九點，陳芳會將第二個牛皮紙袋塞進王主任的抽屜，里面除了現金，
還有張雅雯的 "清華附中模擬卷"，那上面的作文題，正是今年高考的原題。
窗外驚雷炸響，雨點砸在玻璃上，像在為即將開始的復仇倒計時。我摸著校服內袋里的賬本，
指尖劃過 "2003 年 8 月 15 日，支付張雅雯父親 15 萬元，
購腎手術預付款" 的字樣，突然聽見母親在廚房打碎盤子的聲音。陳芳咒罵著起身，
我看見她腳踝處新紋的蝴蝶紋身 —— 那是用我的獎學金付的錢，
前世她說是 "紀念逝去的青春"。系統面板顯示智力值漲到 68，
【記憶復制】技能進度條加載到 47%。我盯著父親碗里的粥，
突然想起前世他在母親葬禮上的話："紅凌以后你陳阿姨就是你媽。"那時他的眼里沒有淚，
只有算計的光，像極了此刻盯著陳芳手腕翡翠鐲的模樣。這一晚，
樟木箱的銅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而我知道，那些被偷走的時光，終將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第三章：教學樓的監控死角一中教學樓的走廊飄著油墨味，教師辦公室的木門每推開一次，
都會發出前世熟悉的吱呀聲。我躲在樓梯拐角，看著陳芳的身影閃進辦公室，
牛皮紙袋塞進抽屜的瞬間，系統的【證據鎖定】技能觸發，
視網膜上浮現出監控攝像頭的布局圖 —— 正對門口的攝像頭，
將在 6 月 6 日凌晨因 "線路故障" 停止工作。"繩紅凌？你在這里做什么？
"張雅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世家千金特有的傲慢。她穿著新款耐克運動鞋，
腕間翡翠手鏈與陳芳的鐲子成對，
指甲上的碎鉆在陽光下閃爍 —— 那是用我的助學金買的。"來找王主任改志愿。
"我故意咬重 "改" 字，看著她精心化過的妝容瞬間僵硬。
系統面板顯示她的心跳頻率飆升至 120，
智力值檢測到 92—— 這個靠作弊進入重點班的人，此刻正在計算如何封口。
辦公室里傳來王主任的咳嗽聲，我突然抓住張雅雯的手腕，將她推向半開的房門。
陳芳驚恐的表情定格在臉上，牛皮紙袋里的現金散落一地，其中一張百元大鈔上，
系統標注的 "關鍵證據" 光斑格外刺眼。
"你聽我解釋......"陳芳撲過來想捂我的嘴，我側身閃過，
后背撞上貼滿獎狀的墻壁。那些印著 "張雅雯" 名字的 "三好學生" 獎狀下，
隱約可見被覆蓋的舊獎狀邊角 —— 那是屬于我的榮譽，被她用膠水生生粘掉。
獎狀邊緣的膠水痕跡還帶著潮氣，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系統突然發出蜂鳴，
【記憶復制】技能加載完成，張雅雯腦海中的高考答案如數據流般涌入我的意識。
那些被她視作珍寶的 "內部資料"，此刻在我腦海中清晰呈現，
甚至包括她父親賄賂監考老師的具體時間和金額。我蹲下身撿起帶光斑的鈔票，
指尖劃過上面的編號："王主任，這是我爸爸讓我交給您的助學金申請表。
"王主任的茶杯 "當啷" 摔在地上，茶水滲進張雅雯腳邊的現金。他的眼鏡滑到鼻尖，
露出眼底的驚慌："你、你別胡說......"話未說完，陳芳已經蹲下身瘋狂收拾現金，
指甲在鈔票上留下深深的劃痕。走出辦公室時，系統倒計時跳到 30 小時，
智力值飆升至 78。校服口袋里的碎瓷片再次劃破皮膚，
鮮血滴在 1999 年的地磚上，卻在視網膜面板上凝成一行字："已鎖定高考舞弊證據，
下一步目標：阻止母親車禍。"遠處，張雅雯的啜泣聲混著陳芳的咒罵，
像一曲滑稽的失敗者挽歌。我摸著校服上母親縫的補丁，
突然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母親的聲音 —— 她來給我送忘帶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