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月緩緩從床上起身,睡眼惺忪地走向洗漱臺,簡單洗漱后,回到臥室挑選衣服。
不一會兒,她穿著整潔的衣服走出房間。
江敘白正從打包袋里把幾個保溫盒拿出來,看到時清月出來,笑著說:“姐姐,我買了鮮蝦餛飩、蟹黃包,還有你最愛的芒果千層,快來吃。”
說著,他把食物一一擺在餐桌上,拿過筷子遞給時清月。
時清月接過筷子,隨口道:“我以為你會自己做呢。”
江敘白手一頓,隨即那清朗英俊的臉上揚起了無比燦爛的青春笑容,眼底像是藏著整片盛夏的陽光。
他一把攬過時清月的肩膀,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她發頂。
“姐姐~我做的哪有這些好吃,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不會啊,你前幾次做的很好吃——”
江敘白將一個蟹黃包立馬舉到時清月唇邊,“你嘗嘗這個,聽說是這家的招牌菜。”
時清月輕咬一口,蟹黃湯汁瞬間溢出,鮮香四溢。
她微微點頭,眼角帶笑,“確實不錯。”
江敘白見她滿意,笑容更甚,低頭又夾起一個餛飩遞給她,“你喜歡,我以后經常給你買。是不是比我做的好?”
“嗯。”
時清月瞧著他的樣子,也來了興致,夾起個餛飩喂過去。
江敘白眼睛驟然亮起,像被點亮的星子。他張嘴咬住餛飩,故意含糊不清地說:“姐姐喂的,肯定比米其林大廚做的還好吃。”
話音未落,突然伸手抹過時清月唇角,指腹擦過的觸感帶著少年特有的溫熱,“沾上湯汁了。”
時清月挑眉看了看他,眼中帶著一絲調侃,“江同學,撩妹手段這么熟練,該不會是慣犯?”
眼前少年卻已經恢復成無辜模樣,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只撩過姐姐~”
倒是比之前直白多了。
兩人吃完飯,江敘白開著時清月的車一起到了籃球場。
他領著時清月到了前排家屬區,隊友們看到身后的時清月,瞬間都被她的氣質所吸引。
微卷的長發垂落在肩頭,眼眸慵懶帶著三分漫不經心,身上流轉了嫵媚的韻味,美艷又落落大方。
其中一個染著藍發的男生擠眉弄眼:“喲,江哥藏著這么個大美人!”
另一個戴著護腕的高個男生直接湊過來伸手:“姐姐好,我是他同寢室的——”
話音未落,江敘白長臂一伸,將時清月牢牢護在身后,“都閉嘴,趕緊換衣服去。”
時清月從他臂彎里探出腦袋,眉眼彎彎地朝眾人點頭致意。
江敘白卻像只炸毛的貓,長臂橫在她胸前,將躍躍欲試的隊友們往更衣室方向推搡。
待人群散去,他忽然俯身湊近:"真想把姐姐鎖進水晶匣子里,省得這些狼崽子惦記。”
時清月被他的幼稚逗笑,指尖輕輕點在他滾燙的臉頰上:“放心,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姐姐。”
這話讓江敘白瞬間笑出虎牙,“姐姐,等我,看我一會怎么贏對手。”
比賽哨聲響起的剎那,江敘白像是換了個人。
清澈的桃花眼泛起銳利鋒芒,身姿矯捷敏健,每一次變向過人都帶著少年特有的肆意,起跳間,依舊能看到半截腰腹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他帶球突破時風馳電掣,運動鞋與塑膠地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響,引得看臺爆發出陣陣尖叫。
看臺上已經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喊“江敘白”的名字,基本滿場都是他的迷妹。
時清月望著球場上那個肆意馳騁的身影,目光不由自主隨著他移動。
他過人時揚起的下頜,投進三分后張揚的挑眉,每次轉身都會下意識尋找她的眼神,自信又張揚。
江敘白主控了全場節奏,打得越發起勁,比分遙遙領先。
終場哨聲劃破長空的瞬間,他一個利落的急停,籃球穩穩落入籃筐。
那是肆意揮灑的青春,是對夢想的執著追求。
他站在球場中央,撩起衣擺擦了把額頭的汗,小麥色的腰腹在陽光下展露無遺,目光鎖定在時清月身上,朝她揚了揚下巴,做了個口型:
【我贏了。】
暮色浸染著寬大的玻璃窗,時清月眼底笑意如春水蕩漾,沖他豎起大拇指,指尖還輕輕晃了晃。
看臺上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漸次消散,江敘白和隊友們回了更衣室,時清月在外面等了一陣,挺長時間沒見他出來。
他身邊的隊友三三兩兩離開,走的時候都還喊著“姐姐再見”。
直到保潔阿姨推著清潔車開始清掃滿地的水瓶,更衣室里依然沒有半點動靜,她忍不住走到更衣室門口,給江敘白打電話。
卻是無人接聽。
時清月眉梢微蹙,想了想,進了更衣室。
“有人嗎?江敘白?”
更衣柜的金屬柜門半敞著,里面靜悄悄,江敘白的球衣隨意搭在椅背上。
時清月又喊了兩聲,只聽見里面轉角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伴隨著江敘白一陣不悅的怒聲。
“你來干什么?趕緊走。”
對方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只隱約聽到一句:“你說話不算話。”
接著是江敘白的反駁:“本來就是我先認識的,你就是個小偷!”
然后是一道微弱的聲音:“……她又沒答應你,我也有資格……”
“砰——”
一陣撞擊聲傳來,時清月心頭一緊,“江敘白?”
隨后快步繞過轉角。
只見江敘白穿著運動褲,神色自若的將面前一道柜門掩上,看到她回眸一笑:“姐姐?你怎么過來了?”
時清月目光銳利,掃過那一人高的柜子,“你在做什么?我聽到你和人吵架了?”
江敘白挪了挪身子,濕漉漉的發梢還往下滴著水,朝她走近,將手機遞給她看了看,“我在打電話呢,沒事。”
時清月狐疑地看著他,剛才他的電話是無人接聽狀態。
柜子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她挑眉逼近,高跟鞋叩地聲在空曠更衣室格外清晰。
“柜子里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