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一天假,第二天李香秀一大早起來給蘇小青蒸了個雞蛋羹,又給她和老伴弄了個水煮蛋,溜了饅頭拌了兩個涼菜。
等幾個白眼狼醒來坐下,看著蘇小青碗里的雞蛋羹,又看看自己這邊空空如也。
“媽,我也要吃雞蛋羹。”周愛紅噘著嘴說道。
“想吃不會自己做?”李香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生活費從今天開始交,不交下一頓你們自己想辦法。”
“媽!”周愛紅喊道。
“嘿嘿,媽,我給。”周愛民賤賤一笑,“那……能不能也給我做一碗雞蛋羹?”
“25塊錢老娘包吃包住的,你還點上菜了?”李香秀淡淡一笑,“要不給你做個滿漢全席?”
“不用,”周愛民急忙說道,“這樣就很好了,就很好。”
天啊,他現在可怕他媽那淡淡的笑了。
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周愛紅瞪了周愛民一眼,“叛徒。”
周愛民才不理她,拿著饅頭就著菜大口大口吃起來,噎著了喝口水。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就他這一頓吃飽飯在外面不得八毛錢?
25塊錢光一個月早餐都不夠,更何況還有晚飯和住。
“有本事你別吃。”周愛民說道。
“不吃就不吃。”周愛紅跺了跺腳跑了。
她是臨時工花錢又大手大腳,一個月總共才38塊錢,給她媽25,那剩下的錢都不夠喝西北風的。
李香秀也沒慣著,不吃拉倒。
“一會兒跟你爸去上班,”李香秀淡淡的對低頭吃飯的周愛黨說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奸耍滑給你爸丟臉,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周愛黨瑟瑟發抖,昨天打的現在后背還疼呢。
“我一定好好干。”周愛黨都要哭了。
他媽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惡魔了,真是太可怕了!
“你也可以不干。”李香秀笑了笑。
周愛黨,“……”
不,媽,您別這么笑,您這么笑我害怕!
“我們家不養閑人,”她笑瞇瞇的說道,“你可以找個上門女婿,直接把自己嫁出去。”
噗嗤……
周愛民一口飯差點噴出去,見老娘眼神淡淡瞟過來,急忙端起碗喝水。
周愛黨原本的那點小僥幸徹底沒了。
當上門女婿?
他可丟不起這個臉。
“還有你,”李香秀下巴指了指周愛民,“趕緊跟王衛紅分了,要是讓老娘知道你還跟她聯系,滾出去。”
周愛民,“……”
周繼發想把雞蛋藏起來,愛紅沒吃飯一會兒帶給她吃,誰知道李香秀一個眼神過來,“雞蛋吃了。”
周繼發,“……”
“這個月的煙錢沒有了。”李香秀繼續說道。
周繼發,“啊?”
天塌了!
“秀兒,那個……”
前世沒了工作一度讓周繼發很不適應,原本煙癮不大的人卻上了癮,最后不僅胃癌,肺也不太好。
“等過段時間我打算休個假去鄉下看看愛琴。”李香秀打斷他的話,“這孩子也不知道在鄉下咋樣。”
想想就難過。
前世她因為周愛琴自己做主嫁給了鄉下復員軍人胡衛東,原本能回城卻只能留在農村,生氣的連她結婚那天都沒去。
后來她和胡衛東逢年過節回來,李香秀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他們兩口子落魄的時候,也是這個她不待見的女兒女婿幫襯著他們。
周愛琴更是為了給周繼發上山找一味藥不慎從山上掉下來,摔斷了腿。
周繼發一愣。
“她結婚的時候我這個當媽的都沒去看一眼,”李香秀紅著眼睛說道,“這幾天做夢總是夢見她。”
“成,”周繼發點了點頭,“那我陪你去。”
“不用,”李香秀擺了擺手,“我一個人去就成了,你好好上班。”
周愛琴下鄉的地方和蘇小青娘家離的不遠,到時候先送蘇小青回娘家,再去看女兒。
“這幫白眼狼要是敢偷奸耍滑……”她看著幾個人淡淡一笑,嚇得幾個白眼狼趕緊表態,“媽,您就安心去看大姐,我們一定都好好的。”
李香秀冷哼了一聲,叫蘇小青和她一起去上班。
她們倆都在食品廠上班,不過沒在一個車間。
“今天看見你馱著你兒媳婦來上班?”李香秀剛坐下來喝水,就見同辦公室好友蔣美麗進來問道,“你不是挺不喜歡她的嗎?”
剛看到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以前是覺得她小地方來的,愛國那么優秀的,有些配不上,”李香秀笑著說道,“現在想想我真是眼瞎了這么好的姑娘。”
“再說了人又不是跟我結婚,愛國喜歡就好。”
“哎喲,你可算是想明白了,”蔣美麗拍手說道,又湊過來小聲問,“你那工作真的想清楚了要給愛紅?”
“不給。”李香秀說道,“再過幾年我就領退休工資了,干啥要給她?”
“我跟你說,你那工作也不能給你家老二,”李香秀長處一口氣說道,“我是想明白了,只要咱們手里有錢,多的是孝子賢孫。”
“別看他們現在說的好,以后誰知道什么樣呢。”
前世,她和蔣美麗是好朋友,蔣美麗本來是不想把工作給兒子的。
蔣美麗的兒子劉向東就跟她鬧,“人家香秀阿姨都把工作給女兒了,我一個兒子還比不上別個閨女?”
后來周繼發把工作給了周愛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即便是這樣,因為她沒有第一時間把工作給了兒子,蔣美麗還是被劉向東給怨恨上了。
前世蔣美麗就是那個住進養老院慘死的姐妹。
“秀兒啊,也就兩天不見,你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蔣美麗感慨著說道。
一下變通透了!
李香秀,“……”
都死過一次的人,再不通透一點就白活了!
“那你家愛紅咋辦?”蔣美麗說道,“那趙家可是都已經對外面說了,你會把工作給愛紅。”
蔣美麗家和趙闊峰家就隔了一條街。
“咋不鬧?今天還絕食呢。”李香秀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你就不心疼?”
“關我屁事。”李香秀說道。
誰知道下午下班回到家,李香秀就看到一個與她相關而她也不愿意看到的人。
婆婆馬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