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江羨之生日那天，喬桑桑給他送了一輛機車。他愛不釋手，說要帶我去兜風。
我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遞給他，一千塊不到的頭盔。太貴的我舍不得買。
“聽說你很喜歡飆車，這是我用自己攢了好幾個月的私房錢買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以前在校外兼職的時候總看到你不戴頭盔飆車，以后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很心疼的。
”我又拿出在路邊跟假和尚買的平安手串套在他手上。“老師傅說替人求平安要吃苦，
這樣才會靈驗，我跪了九百九十九層臺階終于求得這個手串。”我看著他愣神的臉，
踮腳輕啄他的唇角。“江羨之要平平安安啊。”他的手微微發(fā)抖，我以為是看穿了我的演技，
要給我一巴掌。可他卻突然將我擁進懷里，眼淚浸濕了我的肩膀。
“從來沒有人......”他幾乎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沈萸，一直愛我好不好，
不要離開我。”他把我抱得生疼。難道這就是我不要很多錢我要很多愛嗎？
我更佩服江羨之了，因為演戲真的很累。就像現在即使我快要憋不住笑，但還是要演。
許久我才開口，“江羨之，我離不開你了。”我明顯感到他的身體一頓，
應該是在剛才的動情中清醒過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一不小心就能把人淹沒。“如果可以，
我想讓自己的名字和你在一起，這是獨屬我們的浪漫。”確認我已經完全愛上他的時候，
他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好。”我等這句話已經太久。接下來的一個月，
我和他泡吧飆車，打架逃學。發(fā)泄這十八年來的痛苦與壓抑。我打人，他賠錢。我放火，
他頂罪。我活成一個十足十的爛人，他說這才是青春。五月份的三模，
我們的名字終于排在一起，最后一頁。我不再是市里那個年年考第一的神話，
喬桑桑頂替了我的位置。她得意地走到我面前，晃蕩她手里的獎狀。
“原來這就是當年級第一的感覺啊。”我吐了一口煙圈，將煙頭摁滅在她新買的裙子上。
“你敢！”她的耳光快要扇下來時，被趕來的江羨之抓住。昨晚我在酒吧挑事，
他剛解決完那邊的事情回來。“桑桑，別任性。”喬桑桑氣得跺腳，
準備說什么又被江羨之一個眼神制止。她憤憤離開。我知道，今晚江羨之又會哄她好久。
他臉上殘留著昨晚打架留下的傷，更顯得禁欲。我能感受到他掙扎矛盾的心理。
一邊扮演著懂事的女朋友角色，在他和喬桑桑在一起時絕不打擾。一邊又陪他瘋陪他鬧，
讓他知道我真的墮落了。以此換來不被欺負的最后的高三時光。“江羨之，你對我真好。
”成人禮那天，他喝的爛醉，高調地和全校同學宣布要和我愛到天荒地老。
此時距離高考還有三天。我看到他手機里發(fā)給喬桑桑的信息。“臺詞而已，別信。
”我視而不見，畫著濃妝沖上臺用吻回應他的愛意。酒精上頭。江羨之抵住我的額頭，
“愛我嗎沈萸？”我沒說話。“一直愛我好不好？”他捧著我臉，
手上名貴的腕表換成了我買的三塊錢的手串。我被吻到腿軟，掛在他身上無力地點點頭。
“敢不敢做個更壞的女孩？”他的聲音危險又蠱惑。“高考交白卷，就當祭奠我們的青春。
”我看著遠處得意的喬桑桑，怎么能不滿足他們呢。“和你在一起，就算壞到徹底我也愿意。
”江羨之笑了。喬桑桑笑了。我也笑了。......高考結束，我以為江羨之會消失，
但他卻比以前更粘我。我說我要去兼職，他就把我安排進他家公司。“老子有的是錢，
別去受苦。”我也不矯情，沒有隱瞞和江羨之的身份，
畢竟是老板女朋友這種身份能帶來的東西太多了。我從小就擅長學習，
不管學什么都能比別人快一步。他開會時在一邊睡覺打呼嚕，我鍵盤都快擼冒煙。
他背著我和喬桑桑約會，我就去和經理學習公司業(yè)務。他每和喬桑桑約會一次，
就會給我送一次奢侈品。當然我無一不置換成錢。不過按理說他應該不會有負罪感才對啊。
這天我刷朋友圈，喬桑桑露出滿脖子的草莓。“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應該是做了，我沒理，
依舊埋頭苦學。江羨之很晚才回來，他將一個玉鐲套在我的手腕上。我認識，
是前些天拍賣會上三千萬的孤品。我忍住激動的心，恨不得他們多做幾次。“沈萸，
你會一直愛我，對嗎？”這幾天他一直問這個問題。因為快要到查分的時間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高考后還是粘著我的原因。越愛他，最后就會越痛苦。“江羨之，我愛你。
”我怎么能打破他們的好戲呢。查分這天，江羨之和喬桑桑手挽手走進教室。
5.托喬桑桑的福，今年學校破天荒地安排集體查分。畢竟今天是戳破我美夢的日子，
她當然要搭好戲臺請觀眾咯。同學們看到喬桑桑和江羨之攜手而來，紛紛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少不是和沈萸在一起了嗎？”“沈萸肯定被踹了，就她那個窮酸樣，
江少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好慘哦，本來是穩(wěn)穩(wěn)的清北選手，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學業(yè)，
太自不量力了。”“野雞怎么可能變成鳳凰，她也不看看自己和喬桑桑有什么可比性。
”在同學們的小聲討論中，喬桑桑走到我面前。她今天特意化了個全妝，
身后擺了一排的煙花。看來很有信心。“沈萸，你、完、蛋、了！”她一字一頓，
帶著前所未有的篤定。我沒理會，而是看向江羨之。他眼神有些躲閃，
沒有我想象中的勝利者姿態(tài)。“如果你愿意在全校同學面前跪下來幫我把鞋子舔干凈，
我可以讓在清北......的旁邊念個職校。”喬桑桑話里滿是諷刺。我淡淡地笑笑，
“清北嗎？他們快來了。”喬桑桑皺眉，
身邊的同學都說我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腦子出了問題。“還以為自己是年級第一呢。
”“被男人玩兒得像失了智一樣。”“682！”校長突然大吼一聲，“桑桑你真是太棒了！
打破了一中有史以來的高考記錄！”同學們全都圍在她身邊，甚至有人要跟她合影。
喬桑桑的下巴快要抬到天上去。“謝謝老師和同學們的祝福，我只是比較幸運而已啦。
”她謙虛地說自己其實沒怎么學，隨便考的。大家投來羨慕的眼光。
“如果沒有沈萸同學的幫助，我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績，謝謝你啦。”她把我拉到旁邊，
事先已經安排好的記者們瘋狂對著她拍照，又將我擠走。第二個是江羨之的分數，0分。
也創(chuàng)造了一中有史以來的最低分。“人家回家是要繼承家產的，區(qū)區(qū)高考算什么。
”“我要那么有錢我連學都不上，江少已經做得很好。”“對江少來分數沒有意義，
但是對某人來說就不一定了。”同學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等著看我這個曾經的年級第一的笑話。“那個那個沈同學，你自己查吧，我現在忙著。
”校長在一旁接受記者們的采訪，訴說自己是如何培養(yǎng)出來喬桑桑這樣的好學生。
我來到電腦前，所有人都圍上來。親眼見證年級第一跌下神壇這么有意思的事沒有人會錯過。
“小學霸，游戲結束了。”江羨之眼眸輕佻，這場由他主辦游戲即將迎來他最期待的結果。
我輸入準考證，點擊“查分”。頁面跳出來，一片空白。“網絡太差了吧。
”“你多弄幾次試試，快點！”大家都在催促，只有我松了一口氣。手機振動，
我的持倉總額已經達到一個億。“你們的游戲挺好玩的，但我要開啟新的人生啦！
”7.“你在說什......”江羨之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涌進來一群人。
有京市日報的，財經日報的，還有好幾個清北大學的老師。校長連忙迎上去，
“你們是來找喬同學的吧？”喬桑桑連忙整理衣著，乖巧地站在眾人面前。“辛苦大家啦，
先坐下吧......”“什么喬同學？我們找的是今年高考全省第一的沈萸，沈同學。
”“什么！”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我們找的也是沈萸同學，
她在股票市場一戰(zhàn)成名，沒想到還是省狀元啊。”財經日報的記者姐姐感嘆。
“到底哪位是沈萸同學啊，我是清北大學的金融系的老師，跟著招生辦來一睹真容的。
”“這......怎么可能呢......”喬桑桑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