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林知安端著茶壺茶杯言笑晏晏地走了過來。
錢榮飛輕哼一聲:“還能說什么,還不是豁著我這張老臉,喊小霍多擔(dān)待擔(dān)待。”
“爺爺,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去新省當(dāng)知青,到時候給您爭個先進積極分子來。”
林知安邊說著邊端了茶遞給錢榮飛。
“今日這茶味道真好,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誰泡的茶。”
要不是自己要去下鄉(xiāng),真想日日來給錢爺爺泡茶,用靈泉水泡茶喝,一定能延年益壽活到九十九。
又閑聊了一會兒后,林知安和霍硯舟就要打道回府了。
明日就要啟程去往新省,得回去做最后的準(zhǔn)備。
臨行前,錢榮飛把林知安叫到了書房里,說起了她父親何玉文的事。
“東西已經(jīng)運回滬市了,有三箱古董我以你的名義上交到稽查處了,剩下的那些我?guī)湍愦娣牌饋恚饶慊貋砗笤偬幚恚€有劉天貴那事也辦好了。”
昨日,林知安在家里打得那通電話就是給錢榮飛的。
讓他匿名打電話向公安舉報何玉文走私國家珍品,同時公安同志也去到劉天貴家里搜查。
這些年,柳玉珍明里暗里沒少從林家拿東西去接濟劉天貴,一套黃花梨桌椅,青花瓷茶具等等。
這個敏感時期,但凡涉及到走私,公安都會第一時間出動處理。
“爺爺,謝謝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您一定要好好顧著身子,定期去醫(yī)院體檢,莫貪杯。”
錢榮飛只覺得一陣暖流從心底升起,還是丫頭好啊。
伴著夕陽余暉,兩人踏上了歸家的路。
霍硯舟一手扛著麻袋裝好了兩床棉被,一手拎著一大袋子藥品跟在林知安后頭走著。
“我們.....”
林知安回過頭來,看見被汗水浸透的軍綠色襯衫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八塊腹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個手感應(yīng)該很好叭~
四目相對,皆是一愣,互相轉(zhuǎn)移視線。
霍硯舟三兩步追上林知安的步伐。
“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趕緊回家吧,爸媽該等急了。”
第二日一大早,霍家正式離開這個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一家子人看著身后緊閉的大門,眼中有不舍,心里有難過。
霍中光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走吧,晚點該趕不上火車了。”
他們出門的早,火車站距離軍區(qū)大院也不遠,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就趕到了火車站,拿著火車票,過了安檢站,站在了站臺上等火車。
滬市沒有直接到新省賓市的火車,他們要在京市換乘才行。
這趟火車是從漢城開過來的,一路過來,車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下鄉(xiāng)的知青。
林知安的火車票買的晚,只能買到一張站票。
滬市是個大市,人口多,站臺上站滿了人。
“火車要開了,趕緊上車了!!!”
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在站臺上大聲喊著。
人群紛紛朝著車門口擠過去。
列車員站在門口進行了二次驗票,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車廂人員亂竄。
火車想要平穩(wěn)運行,那么車廂就不能過多超載,有些無座人員為了圖省事,會選擇就近車廂上車,這樣一來會導(dǎo)致某節(jié)車廂承載量過大。
霍家一家五口人都在第八節(jié)車廂,在擁擠之下終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厣狭塑嚒?/p>
霍中光、方慧和霍晨曦的位子在83、84、85,霍硯舟的座位在28。
把行李放好之后,他們各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火車上無座的人很多,過道里面也擠滿了人。
霍硯舟把林知安護在懷中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坐著。”
林知安也不客氣,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霍硯舟的位子上,霍硯舟則是站在她的身旁。
霍硯舟的位子是三人座,他的靠過道,里面還有兩個年輕男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看這樣子應(yīng)該也是去當(dāng)知青的。
對面三人,靠里頭的是兩個年輕姑娘,靠過道的是個小伙子。
靠窗的姑娘此刻正滿臉驚喜地盯著霍硯舟看,眼底有驚喜和一絲欲望。
姑娘五官端正,皮膚白皙,兩只粗壯的麻花辮落在肩頭,眉毛微微上挑,嘴唇厚度適中,穿著一件嫩黃色碎花連衣裙,看起來青春洋溢。
在看到姑娘右眼眼角處那個黑痣時,林知安心里咯噔一聲,不是吧,這就遇到原書女主啦?
可這時間對不上啊,按照書中劇情走向,男女主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是在回大隊的牛車上才對,怎么提前了?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改變了劇情走向?
“怎么了?可是累著了?要不要睡會兒?”
霍硯舟見林知安皺著眉頭,發(fā)著呆,只以為她累著了,便連忙詢問。
“沒呢,我第一次坐硬座,有些好奇。”
霍硯舟心里一陣泛酸,安安這輩子都沒吃過什么苦,別說火車硬座了,怕是硬臥都沒睡過,也是難為她了,等到地方了,自己一定不讓她累著。
林知安看見沈清瑤滿臉震驚,瞳孔驟縮。
她怎么來這兒了?!她記得霍硯舟上輩子明明已經(jīng)離了婚,是單身過來的,難不成這輩子發(fā)生了變故。
不怕不怕,自己反正已經(jīng)重生了,對未來要發(fā)生的事了如指掌,就算他沒離婚又怎樣,這輩子,他都會是自己的!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上輩子,她和霍硯舟一家人被分配到了常樂大隊,當(dāng)時霍家人是被下放來的,身份在他們那不做好,又加上霍硯舟的前妻是個資本家小姐,所以大隊里的知青都離他們遠遠的,這其中就包括了沈清瑤。
農(nóng)村的生活苦得很,知青們每日都要干活賺工分來換取糧食,沈清瑤又是個吃不了苦的人,經(jīng)常賺不到足夠的工分,于是她就利用自己的美貌和大隊里的有些家產(chǎn)的陳鵬龍過到了一起。
陳鵬龍家里兄弟多,勞動力足,自己又經(jīng)常上山打野味去城里賣,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前兩年,沈清瑤日子過得還不錯,可誰曾想,因為自己生了個女兒,陳鵬龍就嫌透了她,輕則辱罵,重則棍棒。
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可就在第三年,霍家人平反了,霍中光官復(fù)原職,霍硯舟也重新回了部隊。
再次聽到霍硯舟的消息已經(jīng)是二十年后了,他已經(jīng)是某軍區(qū)的首長了,而她,因為和陳鵬龍結(jié)婚,戶口再也轉(zhuǎn)不回城里,只能待在這偏遠山區(qū),煎熬一輩子。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當(dāng)時選擇的不是陳鵬龍,而是霍硯舟,那樣的話,她就是人人羨慕的首長太太了。
老天給了她機會,讓她重生。
這一次,她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