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的冰藍色豪車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光,車子駛近些,眾人看到駕駛位坐著的正是彭柏森,都在想是誰這么好運氣,能得到彭大公子的青睞。
有幾個名媛滿面春風,躍躍欲試。
只見賓利穩穩地停在了沈南梔的面前。
車窗落下,露出彭柏森帥氣英俊的臉,他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南梔妹妹,要不要搭個便車?”
沈南梔喝了幾杯,有幾分醉意,此時也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了,愉快地說:“那最好不過了。”
說著,彭柏森下車,非常紳士地為她拉開了車門。
這一幕被在場的所有人盡收眼底,那幾個名媛嫉妒得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霍司衍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
霍凌風走到霍司衍身旁,低聲說道:“小叔,我們也該走了。”
霍司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你開車。”
說完直接坐到了車后座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霍凌風嘆了口氣,只好乖乖地坐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嘴里嘟囔著:“小嬸子給你氣受,你撒我身上……”
霍司衍:“你說什么?”
嚇得霍凌風趕緊閉嘴。
車子緩緩駛出馬場,霍司衍的目光卻一直看著前方,直到那輛賓利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
夜晚,墨城的霓虹燈閃爍,馬路上車水馬龍。
賓利車內,氣氛有些微妙,靜謐得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轟鳴聲。
沈南梔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淡淡地望向窗外,夜色如墨,路燈的光影在她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暈。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車窗邊緣,夜風悄無聲息地鉆了進來,帶著些許涼意,拂過她的發絲,輕輕搖曳。
太美了。
彭柏森握著方向盤,余光不自覺地瞥向她。
她的側臉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鼻梁高挺,雙唇微微抿著,透著一股清冷的氣質。
微動的發絲,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掃過他的心尖。
他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
車內太過安靜,安靜得讓他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輕松地說道:“來點音樂吧。”
于是音樂聲響起——
重新出發嗎 更渴望未來
以往這少年懂愛嗎
仿佛不夠
成長會進化嗎 也信念自由
我愛這少年諷刺嗎
這花開嗎
“這是《春嬌與志明》的歌詞,你也喜歡啊。”沈南梔聽了一會兒說。
彭柏森:“嗯。很喜歡這部電影。”
共同喜愛的電影打開了兩人的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聊了起來。車內的氣氛終于熱絡了一點。
聊了一會兒,沈南梔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后背上,仿佛醉心于音樂,又仿佛在感受夜風的輕撫。
彭柏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皮膚如白瓷,在夜色中仿佛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的她,總是穿著一身精致的小裙子,像個洋娃娃一樣跑來跑去。
那時候的她,天真爛漫,笑容甜美得像是春天的陽光。
可后來,他漸漸覺得她太過乖巧,太過無趣。
青春期的他叛逆而張揚,覺得她這樣的女孩太過“傻白甜”。
很快,他在家里的安排下去了國外,和兒時的玩伴逐漸斷聯了。
他在國外接受了所謂“自由主義”的洗禮,對國內的種種傳統嗤之以鼻,尤其是相親這種形式。
當彭老提出讓他和沈南梔相親時,他幾乎是本能地反感,直接就拒絕了,把爺爺氣個半死。
可今天,很意外的,當他再次見到她時,所有的偏見仿佛在一瞬間被擊得粉碎。
她不再是記憶中那個乖巧得有些無趣的女孩,而是變得成熟、獨立,甚至帶著一絲冷冽的氣質,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彭柏森忽然意識到,他對她,開始想要多了解一些。
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吸引他的,不僅是她的美貌,更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氣質。
她的冷靜、她的獨立、她的堅韌,都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車子繼續前行,沈南梔睜開眼睛,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莫名想到了白天所發生的事情。
危急時刻,是霍司衍挺身而出救了她。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包扎的傷口,心中滿是感激。
她在心里默默想著,白天只是說了一句感謝,應該買個禮物好好感謝霍司衍,僅僅一句謝謝實在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彭柏森注意到了沈南梔的小動作,關切地問:“你手上的傷怎么樣,還疼嗎?”
沈南梔回過神來,輕描淡寫地說:“擦傷而已,已經沒事了。”
彭柏森還想再問些什么,但看到沈南梔不想多談的樣子,便把話咽了回去。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后,緩緩停在了楓葉酒店前。
彭柏森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酒店的大門,沈南梔怎么會住在這里?
很快就想起沈南梔正在離婚,心想她應該是從秦家搬了出來,才暫時住在酒店。
他心中已然明白,就沒有說破,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說出來難免會讓沈南梔尷尬。
“需要我送你上去嗎?”他低聲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關切。
沈南梔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用了,太晚了,你繞路過來已經很麻煩了。今天謝謝你,晚安。”
她的語氣客氣而疏離,仿佛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彭柏森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那好,你早點休息。”
沈南梔微微一笑,推開車門下了車,轉身向酒店走去。
彭柏森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后視鏡中,直到沈南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酒店的旋轉門后。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一抹笑意。
冰藍色的賓利緩緩啟動,車輪碾過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隨即駛入了夜色中。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蟄伏著。
霍司衍一言不發,剛才的一幕他已經全都看見了。
霍凌風大氣都不敢出,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自家小叔和彭家大少爺都對沈南梔這個“已婚婦女”如此上心。
“他們不會打起來吧?”他直搖頭。
霍司衍終于說話了:“明天,找個借口把沈南梔的房間升級為最高級的總統套房。”
霍凌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的,小叔,我這就去安排。”他頓了頓,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叔,你對小嬸嬸這么好,她知道嗎?”
話音剛落,霍凌風就感覺到后腦勺一陣疼痛——霍司衍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