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寧夏趴在桌上，盯著數學試卷上那個刺眼的62分，心情跌到了谷底。
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她的成績卻像坐過山車一樣直線下滑。"又考砸了？
"顧晨陽的聲音從左邊傳來，江寧夏抬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作為年級第一的學霸，顧晨陽從來不會因為考試而煩惱。他的試卷永遠是滿分或者接近滿分，
就像現在桌上那張數學卷子，150分滿分，他考了149分。"關你什么事。
"江寧夏沒好氣地說。顧晨陽挑了挑眉，
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放在她桌上："數學錯題整理，你可以看看。"江寧夏愣了一下。
她和顧晨陽做了三年同桌，但交流并不多。顧晨陽性格冷淡，除了必要的課堂討論，
幾乎不會主動開口。"為什么幫我？""舉手之勞。"顧晨陽說完就轉過身去，開始寫作業。
江寧夏翻開筆記本，發現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題型的解題思路，
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一樣。每道題都有詳細的步驟分析，甚至標注了容易出錯的地方。
這得花多少時間整理？她偷偷看了一眼顧晨陽的側臉，心里涌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下課鈴響起，江寧夏正要把筆記本還給他，卻發現顧晨陽已經離開了座位。"江寧夏，
你媽來了。"班長在門口喊道。江寧夏心里一沉。媽媽來學校，肯定是因為成績的事。
她走到教學樓下，果然看到媽媽李雅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跟我走。
"李雅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轉身朝校門口走去。江寧夏跟在后面，心里忐忑不安。"62分？
"上了車，李雅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碴子。"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臉嗎？
你們班主任當著那么多家長的面說你的成績，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已經很努力了。"江寧夏小聲為自己辯解。"努力？這就是你努力的結果？
"李雅猛地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停在路邊。"你看看人家顧晨陽，年級第一，保送清華。
再看看你，連個二本都夠不上！"江寧夏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告訴你，
這次期末考試如果你還是這個成績，我就讓你退學，直接去打工。
"李雅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江寧夏心里。"媽，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提高的。""提高？
憑什么？"李雅冷笑，"你爸的醫藥費已經掏空了家里的積蓄，我每天打兩份工養你們，
你倒好，成績一塌糊涂。"江寧夏想起躺在醫院里的爸爸，心里更加難受。
爸爸出車禍已經三個月了，醫藥費像無底洞一樣吞噬著這個家庭。"下周開始，
你每天放學后去補習班。"李雅重新啟動車子，"我已經給你報了數學和英語，
每個月3000塊錢，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讓你考上大學。"江寧夏想說家里已經沒錢了，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媽媽的脾氣，越是反駁她越生氣。回到家，
江寧夏直接躲進房間，把門反鎖。她拿出顧晨陽的筆記本，一頁一頁認真看著。字里行間，
她能感受到顧晨陽的用心。這些題目都是她平時容易錯的類型，難道他一直在觀察她？
江寧夏想起顧晨陽平時的表現，冷漠，高傲，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但今天的舉動，
讓她對這個同桌有了不一樣的認識。第二天上學，
江寧夏把筆記本放在顧晨陽桌上："謝謝你。"顧晨陽看了她一眼："看懂了嗎？
""大部分看懂了，但這道題..."江寧夏指著其中一道函數題。顧晨陽沒有說話，
而是拿過她的草稿紙，開始為她詳細講解。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磁性，
江寧夏聽得有些入迷。"聽懂了嗎？"顧晨陽問。江寧夏回過神來，臉微微發紅："懂了。
""那你再做一遍。"江寧夏按照他的方法重新演算，這次順利得出了答案。
"你其實很聰明，只是方法不對。"顧晨陽收起筆，語氣依然淡淡的，
但江寧夏聽出了一絲溫和。數學課上，老師講到昨天考試的錯題，
江寧夏發現自己能跟上老師的思路了。以前總是一頭霧水的函數題，
現在看起來也沒那么困難。下午最后一節是自習課，江寧夏正埋頭做數學作業，
突然聽到同桌的手機震動。顧晨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突然變了。"怎么了？
"江寧夏關心地問。顧晨陽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出了教室。
江寧夏透過窗戶看到他站在走廊上打電話，神色嚴肅，不知道在說什么。十分鐘后，
顧晨陽回來了，但整個人的狀態明顯不對。"你沒事吧？"江寧夏小聲問。"沒事。
"顧晨陽的語氣比平時更冷。放學的時候，江寧夏收拾書包，突然聽到顧晨陽說："江寧夏。
"她抬起頭，發現顧晨陽正看著她，眼神復雜。"有什么事嗎？"顧晨陽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事，你先走吧。"江寧夏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
她背著書包走出教室，卻在樓梯口遇到了班主任王老師。"江寧夏，你過來一下。
"王老師叫住她。"王老師，什么事？""你媽媽今天來找我了，說要給你請假一周去補習。
"王老師看著她，"現在是關鍵時期，你確定要請假嗎？
"江寧夏愣了一下："我媽媽說要請假？""對，說下周開始你要去全封閉的補習班。
"王老師皺著眉頭，"我覺得沒必要，你在學校好好學習就行了。"江寧夏心里一陣慌亂。
她知道媽媽說過要給她報補習班，但沒想到是全封閉的。"王老師，我想在學校學習。
""那你回去和你媽媽商量一下。"王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基礎不差，只要肯努力，
成績很快就能提上來。"江寧夏點點頭，心里卻憂心忡忡。以媽媽的性格，
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走出校門，江寧夏看到媽媽的車停在路邊。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第二章"媽，我不想去補習班。"江寧夏一上車就開門見山。李雅正在看手機，
聽到這話頭也沒抬："這事沒得商量。""我在學校學習挺好的，顧晨陽已經開始幫我了。
"聽到"顧晨陽"這個名字，李雅突然抬起頭，眼神有些奇怪："他幫你？""對，
他給我整理了錯題筆記，今天還給我講題。"江寧夏以為媽媽會高興，
畢竟顧晨陽是年級第一。但李雅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江寧夏，你聽好了，
以后離顧晨陽遠一點。"李雅的聲音嚴厲得嚇人。"為什么？他是學霸，能幫助我提高成績。
""我讓你離他遠一點就離遠一點，別問為什么！"李雅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寧夏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媽媽這么激動。"媽，你怎么了？"李雅深吸了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總之，你以后不要和顧晨陽有任何接觸。下周一你就去補習班報到。
"江寧夏想不通媽媽為什么會這樣，但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想多解釋。回到家，
江寧夏反復思考著媽媽的話。顧晨陽到底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媽媽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她拿出手機，想給顧晨陽發個信息，但想到媽媽的警告，又放下了。第二天上學，
江寧夏發現顧晨陽的座位是空的。"顧晨陽請假了？"她問同桌前面的林小雨。"好像是，
我看到班主任在點名的時候記了一下。"林小雨八卦地湊過來，"你是不是喜歡他？
""胡說什么！"江寧夏臉紅了。"別害羞嘛，顧晨陽又帥又聰明，喜歡他的女生多得是。
不過他太高冷了，從來不和女生說話。"江寧夏想起昨天顧晨陽給她講題的樣子，
心里有些甜蜜，但又想到媽媽的話，這點甜蜜立刻被沖淡了。上午第三節數學課，
老師講到一道很難的題目，江寧夏想起顧晨陽的解題方法，舉手回答了問題。"很好，
江寧夏的思路很清晰。"數學老師表揚道，"看來你最近學習很用功。"江寧夏心里暖暖的，
這都是顧晨陽的功勞。下課后，林小雨興奮地拉著她："江寧夏，
你今天數學課的表現太棒了！那道題我都聽不懂，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就是...突然想到的。"江寧夏不好意思說是顧晨陽教的。"你最近是不是開竅了？
感覺你變聰明了很多。"江寧夏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想的是，
如果顧晨陽能一直教她就好了。但顧晨陽一連三天都沒有來上學。江寧夏開始擔心，
是不是因為她的關系？昨天他接了那個電話后就變得很奇怪，會不會和她有關？第四天中午，
江寧夏正在食堂吃飯，突然看到顧晨陽走了進來。她想過去打招呼，但想起媽媽的話，
又猶豫了。顧晨陽似乎也看到了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江寧夏看到他眼中有一瞬間的溫柔，但很快就轉開了視線。下午上課，顧晨陽回到了座位上。
"你這幾天去哪了？"江寧夏忍不住問道。"有點事。"顧晨陽的回答依然簡短。
"那個...謝謝你的筆記，我數學課回答問題了，老師還表揚了我。
"江寧夏想讓氣氛輕松一些。顧晨陽轉過頭看著她，眼神復雜："江寧夏，
以后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江寧夏愣住了："為什么？""有些事情比較復雜，
你不需要知道。"顧晨陽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江寧夏感到一陣失落，
她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她遠離顧晨陽。"是因為我成績不好，配不上和你做朋友嗎？
""不是。"顧晨陽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永遠不要認識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扎在江寧夏心里。她感到眼淚快要涌出來了，趕緊低下頭。
"對不起。"顧晨陽的聲音更輕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江寧夏沒有說話，
她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放學的時候，江寧夏收拾書包準備離開，發現桌上多了一張紙條。
她展開一看，是顧晨陽的字跡：「今晚8點，學校后門的咖啡店，我有話要跟你說。」
江寧夏握著紙條，心跳加速。她知道不應該去，媽媽明確警告過她要遠離顧晨陽。
但她太想知道真相了。回到家，江寧夏心不在焉地吃著晚飯。"明天周末，我們去看你爸爸。
"李雅說道。"嗯。"江寧夏點點頭，心里想著晚上的約定。"還有，
下周一你就要去補習班了，今晚把需要的東西收拾一下。"江寧夏心里一沉："媽，
我真的不想去補習班。""這事沒得商量。"李雅看了她一眼，"我已經交了錢了。
"江寧夏知道再說也沒用，只能點頭答應。晚上7點半，江寧夏跟媽媽說要去買文具，
偷偷溜了出來。學校后門的咖啡店人不多，江寧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緊張地等著顧晨陽。8點整，顧晨陽準時出現了。他穿著深藍色的毛衣，
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成熟。"你來了。"顧晨陽在她對面坐下。"你要跟我說什么？
"江寧夏直接問道。顧晨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開口："江寧夏，你知道你媽媽要再婚嗎？
"江寧夏愣住了："什么？""她沒告訴你？"顧晨陽的表情很復雜。"你在說什么？
我爸爸還在醫院里，我媽媽怎么可能再婚？"江寧夏覺得顧晨陽在胡說八道。
顧晨陽看著她震驚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江寧夏，我爸爸要和你媽媽結婚了。
"江寧夏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你說什么？""我爸爸叫顧建華，是華遠集團的董事長。
三個月前，他遇到了你媽媽。"顧晨陽的聲音很平靜，但江寧夏能聽出其中的無奈。
"不可能！"江寧夏猛地站起來，"我媽媽不會這樣做的！""江寧夏，你冷靜一點。
"顧晨陽也站了起來，"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你胡說！我媽媽愛我爸爸，
她不會丟下我爸爸的！"江寧夏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顧晨陽看著她的眼淚，
心里很難受："江寧夏，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江寧夏哭著問。
"因為下周一，你就要搬到我家去住了。"顧晨陽的話像重磅炸彈一樣在江寧夏心中爆炸。
"我們即將成為兄妹，雖然不是真正的兄妹。"顧晨陽看著她，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必須保持距離的原因。"第三章江寧夏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想起媽媽最近的異常行為，想起媽媽突然有錢給她報補習班，
想起媽媽對顧晨陽的強烈反應。一切都說得通了。"不，我不相信。"江寧夏搖著頭，
眼淚不停地流。顧晨陽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這是我爸爸給我看的。"照片上，
李雅穿著漂亮的連衣裙，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男人長得有些像顧晨陽，但更加成熟穩重。江寧夏的手在顫抖。照片上的媽媽她從來沒見過，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種依靠的姿態，跟她印象中的媽媽完全不同。"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她聲音顫抖地問。"兩周前。"顧晨陽的聲音很輕，"我爸爸說，他們打算下個月辦婚禮。
"江寧夏感到天旋地轉，差點站不穩。顧晨陽伸手扶住她："你沒事吧？""別碰我！
"江寧夏推開他，眼中滿是憤怒和痛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我一個月前才知道的。"顧晨陽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天我爸爸告訴我他有了女朋友，
還說女朋友有個女兒在我們學校上學。我以為只是巧合，直到他告訴我那個女兒叫江寧夏。
"江寧夏想起一個月前，那是她成績開始下滑的時候。她以為是因為壓力太大，
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你一直在可憐我？"江寧夏的聲音帶著諷刺，"給我整理筆記，
給我講題，都是因為可憐我嗎？""不是！"顧晨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
"我幫你是因為......"他停住了，沒有說下去。"因為什么？"江寧夏追問。
顧晨陽看著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緒："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這句話讓江寧夏更加憤怒："你不想看到我難過，所以就瞞著我真相？""江寧夏，
我也很痛苦。"顧晨陽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知道當我發現我喜歡的人即將成為我妹妹時是什么感覺嗎？
"江寧夏愣住了："你說什么？""我說我喜歡你。"顧晨陽看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道，"從高一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江寧夏感到大腦一片混亂。
太多的信息涌進來，她處理不過來。"你胡說！"她轉身就要走。"江寧夏！
"顧晨陽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聽我解釋。""放開我！"江寧夏用力掙脫，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她跑出了咖啡店，顧晨陽在后面追著。"江寧夏，等等！
"江寧夏跑得很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只想逃離這一切，逃離這個殘酷的真相。
但她能逃到哪里去呢？家里，媽媽正在準備嫁給別人。學校里，同桌說喜歡她，
卻即將成為她的哥哥。江寧夏跑回家，沖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重重地關上。她趴在床上痛哭，
感覺整個世界都背叛了她。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寧夏，開門。"是李雅的聲音。
江寧夏沒有應答。"寧夏，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們需要談談。"江寧夏還是沒有開門。
李雅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寧夏，媽媽知道你不容易，
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你爸爸的醫藥費太高了，我們家已經負債累累。
顧叔叔愿意幫助我們，我不能拒絕。"江寧夏聽到這里，終于開了門。
她看到媽媽眼中也有淚水，突然明白了一切。"媽，你是為了錢才和顧叔叔在一起的嗎？
"李雅看著女兒哭紅的眼睛，心如刀割："寧夏，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媽媽也沒有選擇。
""爸爸知道嗎？"李雅搖搖頭："他現在情況很不好，我不敢告訴他。
"江寧夏感到一陣絕望。她想起躺在醫院里的爸爸，想起這個即將破碎的家。
"所以我要叫顧晨陽哥哥了？"她苦笑著問。李雅點了點頭："顧叔叔人很好，
他說會供你上大學，還會給你爸爸最好的治療。""那你愛他嗎？
"江寧夏直視著媽媽的眼睛。李雅沉默了很久，才說："寧夏，媽媽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我只想讓這個家繼續下去，讓你有個好的未來。"江寧夏看著媽媽蒼老的臉，
突然理解了她的無奈。但理解歸理解，接受是另一回事。"我需要時間。"江寧夏說。"好，
你慢慢想。"李雅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下周一你還是要搬過去住。"李雅離開后，
江寧夏拿出手機，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顧晨陽打的。還有幾條短信：「對不起，
我不應該那樣告訴你。」「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請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申請換班。」江寧夏看著這些短信，心情復雜。
她想起顧晨陽剛才說的話，他說喜歡她。如果在今天之前聽到這句話，她會多開心啊。
但現在，這句話只是給她更多的痛苦。她想回短信，但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
她只回了一句：「明天我們談談。」第二天是周末，江寧夏沒有去學校。
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下午，她接到了顧晨陽的電話。"我們見個面吧。
"顧晨陽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在哪里？""還是昨天那個咖啡店。"江寧夏猶豫了一下，
還是答應了。這次，江寧夏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她坐在角落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心情依然低落。顧晨陽準時出現了，看起來也有些憔悴。"昨晚沒睡好？"江寧夏問道。
"嗯。"顧晨陽在她對面坐下，"你呢？""也沒睡好。"兩人陷入了沉默。
最后還是顧晨陽開口："江寧夏，我想跟你道歉。""道歉什么？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真相的。"顧晨陽看著她，"我以為拖下去會更好，但我錯了。
"江寧夏搖搖頭："就算你早點告訴我也改變不了什么。""江寧夏，
我知道這種情況很復雜，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我們即將成為兄妹。
"江寧夏苦笑，"這不是很諷刺嗎？
"顧晨陽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讓你困擾，我可以申請出國留學。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江寧夏意外地看著他。"因為我愛你。"顧晨陽的聲音很堅定，
"如果我的離開能讓你好過一些，我愿意。"江寧夏感到眼淚又涌了上來。
她沒想到顧晨陽會為了她做到這種程度。"顧晨陽，你知道嗎？"她哽咽著說，
"我也喜歡你。"顧晨陽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但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江寧夏點點頭，"但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但這次的沉默不再痛苦，而是帶著一絲甜蜜的悲傷。第四章周一早上，
江寧夏提著行李箱站在一棟豪華別墅門前。這就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也是顧晨陽的家。
"歡迎回家，寧夏。"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江寧夏抬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他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顧建華，顧晨陽的父親，也是她媽媽的未婚夫。"顧叔叔好。
"江寧夏禮貌地打招呼。"叫什么叔叔，以后叫爸爸。"顧建華笑著說，
但江寧夏能看出他的眼中有一絲不自然。"我還是叫您顧叔叔吧。"江寧夏說。
顧建華也沒有勉強，他幫江寧夏提行李："你媽媽已經去上班了，她說讓我代她向你道歉。
"江寧夏點點頭，沒有說話。走進別墅，江寧夏被眼前的奢華震驚了。水晶吊燈，真皮沙發，
名貴字畫，這里的隨便一樣東西都比她家的所有財產加起來還要貴。"晨陽呢？
"江寧夏問道。"他去學校了，說今天要參加數學競賽的集訓。"顧建華回答，
"我帶你看看你的房間。"樓上的房間很大，裝修得很溫馨。粉色的窗簾，白色的家具，
還有一個大書桌。"你看看還缺什么，我讓阿姨去買。"顧建華說。"不用了，
這樣就很好了。"江寧夏環顧四周，心情復雜。"寧夏，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意見，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媽媽的。"顧建華認真地說。江寧夏看著他，
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上學去了。"她說。"好，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你了。
"江寧夏愣了一下："車子？""以后每天都有司機接送你上下學。"顧建華笑著說，
"還有，這張卡你拿著，里面有十萬塊錢，平時花銷隨便用。
"江寧夏看著那張黑色的信用卡，沒有接："謝謝顧叔叔，但我用不著。""寧夏，
你現在是我的女兒了，不要跟我客氣。""我只是暫時住在這里，我不是您的女兒。
"江寧夏的話說得很直接。顧建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笑容："好吧，
那這張卡你就當是我借給你的，等你工作了再還我。"江寧夏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卡。
她知道拒絕會讓氣氛更尷尬。上學路上，江寧夏坐在豪華的奔馳車里，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
感覺像在做夢。到了學校，她看到很多同學都在看她，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羨慕。"江寧夏，
你怎么坐這么豪華的車子來上學？"林小雨湊過來八卦。"朋友的車。"江寧夏敷衍道。
"什么朋友這么有錢？"江寧夏沒有回答，她看到顧晨陽正坐在座位上看書，沒有抬頭看她。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發現桌上放著一盒牛奶和幾塊餅干。"這是你的早餐嗎？
"她問顧晨陽。顧晨陽終于抬起頭看她："你沒吃早餐，我讓阿姨準備的。
"江寧夏愣了一下。在家里的時候，她確實沒有吃早餐。她沒想到顧晨陽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謝謝。"她小聲說道。"不客氣。"顧晨陽又低下頭去看書。江寧夏打開牛奶，
發現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她奇怪地看了顧晨陽一眼，但他專心看書，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
上午的課程很快就過去了。課間的時候，江寧夏發現很多同學都在議論她。
"聽說江寧夏被有錢人包養了。""不可能吧，她看起來不像那種人。
""那你怎么解釋她今天坐的那輛車？"江寧夏聽到這些議論，心里很不舒服。
她知道這種誤會遲早會發生的。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小雨神秘地湊過來："江寧夏，
我聽到一個消息。""什么消息？""有人說你是某個富豪的私生女，最近才被接回去。
"江寧夏苦笑："你相信這種傳言？""我當然不相信，但其他人可不一定。
"林小雨擔心地看著她，"你要不要澄清一下？""澄清什么？說我媽媽要嫁給有錢人，
我被迫住到他家里？"江寧夏反問。林小雨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江寧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搖頭："沒什么，隨便他們怎么說吧。
"下午最后一節是體育課，江寧夏和林小雨一起在操場上走圈。"寧夏，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小雨關心地問。"沒有啊。""你騙我，
你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林小雨停下腳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江寧夏看著林小雨關心的眼神，突然很想跟人傾訴。"小雨，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喜歡的人即將成為你的哥哥，你會怎么辦？
"林小雨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假設的。"江寧夏說。"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
"林小雨困惑地說，"除非...等等，你該不會是說顧晨陽吧？"江寧夏沒有否認。
"天哪！"林小雨驚呼，"他要成為你哥哥？怎么回事？""我媽媽要和他爸爸結婚了。
"江寧夏簡單地說。林小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住到他家去了？""嗯。
""那你們..."林小雨看了看教室的方向，"你們互相喜歡？"江寧夏點點頭，
眼淚開始往下掉。"哭什么，這不是很浪漫嗎？"林小雨安慰她，"雖然有點復雜，
但你們又不是真正的兄妹。""但法律上我們就是兄妹了。"江寧夏擦著眼淚，
"而且大家都會這樣看我們。""那又怎樣？"林小雨握住她的手，
"真正的愛情不應該被這些世俗的東西束縛。""你不懂。"江寧夏搖搖頭，
"這種情況太復雜了。"放學后，江寧夏坐著豪華轎車回到顧家。車子剛停下，
她就看到顧晨陽站在門口等她。"你怎么這么早回來？"她問。"今天的集訓取消了。
"顧晨陽說，"走吧，我陪你去看你爸爸。"江寧夏愣了一下："你要陪我去醫院？
""你應該告訴他你搬家的事。"顧晨陽說，"我想我應該和他見個面。
"江寧夏看著顧晨陽認真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陣暖流。第五章醫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重，
江寧夏推開病房門，看到爸爸正在看電視。"爸，我來看你了。"她走到床邊，
親昵地握住爸爸的手。江父轉過頭，看到女兒身后還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孩，
眼中閃過疑惑："這位是？""爸，這是我同學顧晨陽。"江寧夏介紹道。"叔叔好。
"顧晨陽禮貌地鞠躬。江父打量著顧晨陽，這個男孩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好。穿著得體，
舉止優雅，眼神清澈。"你就是那個年級第一的學霸？"江父笑著說，"寧夏經常提到你。
"江寧夏臉紅了："爸，我哪有經常提到他。""有的，你說他數學特別好，還教你題目。
"江父看向顧晨陽，"謝謝你照顧我家寧夏。""應該的。"顧晨陽說。
三人聊了一會兒學習的事情，江父對顧晨陽越來越滿意。這個男孩不僅成績優秀，
人品也很不錯。過了一會兒，顧晨陽主動說要出去買點水果，給父女倆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
"爸，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江寧夏握緊了爸爸的手。"什么事？
"江父看出女兒的神色不對。"我...我搬家了。"江寧夏小心翼翼地說。"搬家？
搬到哪里去？""搬到顧晨陽家里。"江寧夏的聲音越來越小。
江父愣了一下："為什么要搬到他家里？"江寧夏看著爸爸關切的眼神，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難道要告訴爸爸，媽媽要嫁給別人了？
"是因為...因為家里的經濟情況不太好，顧叔叔愿意幫助我們。"江寧夏編了一個理由。
江父皺起眉頭："什么顧叔叔？""就是顧晨陽的爸爸。"江寧夏不敢看爸爸的眼睛。
"寧夏，你告訴爸爸實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江父的聲音嚴肅起來。
江寧夏看著爸爸憔悴的臉，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爸，媽媽她...她要和顧叔叔結婚了。
"江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說什么？""爸，我也是剛知道的。"江寧夏哭著說，
"媽媽說是為了我的學費和你的醫藥費。"江父沉默了很久，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是我沒用。"他苦笑著說，"連自己的妻子女兒都保護不了。""爸，不是你的錯。
"江寧夏抓緊他的手，"是我們遇到的困難太大了。""她愛那個人嗎？"江父問道。
江寧夏想起媽媽昨天說的話："媽媽說她不相信愛情了，只是想讓家里的情況好一些。
"江父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水流下："她辛苦了。"江寧夏沒想到爸爸的反應會這么平靜，
她以為他會憤怒，會不甘。"爸，你不生氣嗎？""生氣有什么用？"江父睜開眼睛，
"我現在這個樣子，拖累了你們。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但是你們是夫妻啊！
"江寧夏不理解。"寧夏，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要為她考慮。"江父看著女兒，
"如果我的存在讓她過得不好，那我寧愿成全她。"江寧夏感到心碎，
她沒想到爸爸會這么大度。這時候，顧晨陽拿著水果回來了。他看到江寧夏在哭，
江父神色黯然，大概猜到了什么。"叔叔，對不起。"顧晨陽對江父說。江父看著顧晨陽，
眼神復雜："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這種情況對大家都很難，
但我會照顧好寧夏的。"顧晨陽認真地說。江父點點頭："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