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叫我,惡心死了!”
“你當我是幾歲的傻子?會信這種無聊謊話?”
幼年甜軟音色灰飛煙滅,十八歲的林予安音色冷漠,
“你,是我瘋了后的第二人格吧。”
“編這些謊話是想殺了我這個主人格,占據這具身體?”
哼聲譏笑,
“多此一舉。”
“爛命一條,你要撿垃圾,隨便拿去。”
生下安安時,我和林輝已經有了一家步入正軌的企業。
女兒要生活富養、精神陪伴的夫妻共識下,凡見過安安的人無一不夸贊她像個可愛的小天使。
這十年,我的安安究竟經歷了什么?
才會變的像只小刺猬一樣,無奈到用尖刺自保。
安安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帶著冷笑,
“別怪我沒提醒你。”
“撿我這種爛命,到時后悔來不及!”
2
此后任憑我怎么呼喚她都不再應聲,靈魂仿佛陷入了沉睡。
身體的觸感越發真實,
像溺水瀕死猛然浮出水面,
一聲猛烈吸氣,我睜開眼。
面前是四十四歲滿臉滄桑的林輝,
生前我們是恩愛夫妻,
我死后十年,林輝從沒一次忘過我的忌日。
“林…”
我一時忘情想要摸他的臉,卻手腕的劇痛拉回現實。
猛然想起,我現在是剛剛自殺未遂的女兒。
可林輝看向我的眼神,為什么滿是厭煩?
要知道我活著時,林輝可是出名的女兒奴。
安安早產,出生時命懸一線。
那天是百年難見的災害性暴雨。
所有交通工具停運,千里之外考察項目的林輝,頂風冒雨自己開了一天一夜,最后車子被水淹到熄火,他蹚了幾十里水路趕到醫院。
護士說,林輝跪在搶救室外,聲聲祈禱愿用他的一切換我們母女平安。
所以才有了林予安這個名字。
“星星,我活著就是為保護你和女兒余生平安。”
那時公司所有的員工都知道,安安是林總的心尖尖。
幼兒園家庭運動會,安安一聲想要爸爸來。
林輝立刻放棄百萬簽約。
我們一家三口勇奪全部項目“金牌”的“歷史成績”,至今幼兒園無人超越。
那時二十多歲的林輝和我手搭手牢牢攥緊的“轎子”,托著三歲的女兒像是捧著整個珍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