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老板左看右看,告訴我鐲子中的一半都是假銀。
我一心要給崔淮川治病,耗盡心力。
他病好后抓著我的手,狠狠發(fā)了一通大誓。
說要努力做事,不會辜負我。
涇陽很快傳來了晉升的消息。
不過三年,他就摟著新歡,硬生生把毒酒灌進我的嘴里。
“喬靈姝,你這般樣貌,哪里配得上我。”
如今再看。
比鐲子更亮的是崔淮川毫不掩飾的目光。
“靈姝妹妹,自幼我們便玩在一處,任誰也分不開。
“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娶你為妻。”
崔淮川有些拘謹。
我將這一切收進眼底。
請他落座,呈上一杯早備好的酒。
“請公子飲下這杯。”
3
“兩位,既然飲過了酒,就請回吧。
“我誰都不嫁。”
上一世,崔淮川要我將正妻之位拱手讓給新歡,我不同意,與他大吵一架,立馬就要收拾東西北上回家。
崔淮川甜言蜜語哄騙我,私下里卻給那位新歡送了大批金銀。
誓言何其輕。
我不愿再和崔淮川有什么聯(lián)系,富商也并非我的良配。
誰都不嫁,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見我如此決絕,父親也傻了眼。
富商思索了一會,向父親行了個禮。
“喬小姐,就此別過。”
“別走啊,這還有位喬小姐呢。”
是繼母。
她果然把幼妹推出來了,和上一世一樣。
幼妹穿了一身極不搭調(diào)的大紅衣衫,像個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
富商歪頭一笑,搖了搖頭。
“還是等她再長大些吧。
“告辭。”
送走了一位,還有一位。
我看著崔淮川,他看著我,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難道我表達的還不夠準確嗎?
我毫不猶豫地說:
“崔淮川,我不嫁你。”
崔淮川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又擦了一遍銀鐲,遞到我面前。
“沒聽見她說不想嫁你,從哪學來的壞習慣,聽不懂人話嗎。”
幼妹跟個爆竹似得,一說起話噼里啪啦的,全家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她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拉著繼母走開了。
崔淮川臉色煞白,只覺嗓子里有一口氣,發(fā)不出咽不下。
父親出來打圓場。
他一直覺得崔淮川是個可塑之才,上一世送我出嫁時,還樂呵呵地說,我一定能當個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