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來一點”這是他第一次與我講話。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叔叔把我養大,
嬸子覺得我早晚要嫁人,沒必要讀書,后來市里技校的招生廣告貼到了鄉下,只需要讀兩年,
可以住校,還有助學金,我偷偷報了名,囊中羞澀,課余時間便在食堂做兼職。
盛菜的手稍微有些顫抖,在我舀了一碗薏米綠豆湯后他英俊的臉上皺起了眉,“天氣熱,
可以祛暑氣,要是不喜歡我給你換成銀耳牛奶”我連忙解釋,
“不用”他沒什么情緒的拒絕了,端起餐盤找了角落坐下。我頻頻注視著他,
最終那碗綠豆湯他一動沒動。原本以為他是其它系的老師,
后來從切菜阿姨嘴里得知他是食堂承包商的兒子,A市所有的學校,
醫院食堂都是林家承包的,林家從他太爺爺那輩就涉足餐飲業,
A市赫赫有名林記酒店就是他們家的產業之一,雖然有人管理,
但林之陽隔一段時間都到每個食堂考察一番,尤其是最近來的格外頻繁,
大家都提心吊膽的在他眼皮子的底下工作。知道了他的家世我便不敢對他再有其他心思,
少女的第一次懵懂便劃上了句號,卻還是竊喜經常能見到他。
真正同林之陽有交集還是因為我的腿在食堂被燙傷,恰好那天他也在,開車帶我去醫院,
看出來我走路吃力,背著我進了醫院。回去的路上他得知我是兼職的學生,
簡單的問了一下我家里的情況,他說可以給我提供資金上的幫助,前提是我要做他的情人。
如此的道貌岸然,他的話如同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可難以言喻的恥辱感中夾雜著一絲雀躍,他對我有好感。
他見我沉默不語也只是低笑著讓我考慮一下。他開始頻繁的過來看我,
再有2個月也就要畢業了,我辭去了食堂的工作,開始逃避與他見面。
他便開始每日給我打電話,噓寒問暖,偶爾讓人送來貴重的禮物和花束,
班級里也逐漸有了風言風語,我充耳不聞。雖然我學的是平面設計,可我卻沒什么天賦,
畢業后分配到了一家小型廣告公司,設計方面絲毫沒有靈感,只能中規中矩的套模版,
最終我被委婉的開除了。我不再拒絕林之陽送來的禮物,轉身便把他們掛在二手網站上售賣,
只要夠我交房租吃飯就可以。一次次降低底線,我開始答應和他出去吃飯,
陪他去那些從未進過的高檔場所,我怯生生的躲在身后看他游刃有余的與他人寒暄。
時不時也會有人逗弄我幾句,都被他擋了回去。他帶我游船出海,打高爾夫,看賽馬,
坐直升機,也有人向我投來鄙夷的視線,嘲笑我是土包子花瓶一個。我也會同他告狀,
一沓厚厚的鈔票立馬能化解這些煩惱。我就這樣日復一日的依附他活著,
月租的八百的房子里堆滿了奢侈品。他過生日那天拒絕了朋友安排的飯局,
他說想吃我煮的面,他帶了紅酒,最后含著醉意貼在耳邊說最想要的生日禮物是我,
那晚他也如愿以償。然后他就消失了。后來我才知道,
林之陽的女伴一旦有了進展就會立刻拋棄。電話打過去嘟一聲就被掛斷,
微信聊天框也只剩下感嘆號,我厚著臉皮去他常去的會所找他,
發現他的身側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青澀,單純,臉上那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當初的我。“小林哥,這么快就換人了,
除了許盼娣還從沒見你對誰上心過呢,還以為你浪子回頭了”“提她做什么,晦氣。
”圍在身邊的人嬉笑附和,直到他們散場離開,我才攔住林之陽。
他默不作聲從錢夾里拿出一沓現金摔在我面前“許盼娣,老子幾百萬砸在你身上還不知足啊。
”我忍著眼淚,一張張把錢撿起。“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吧,
這種極品都不要”“哎小林哥不要你,不如跟了我,我和他不一樣,
我可沒有亂七八糟的情結”“跟個木頭一樣,你們誰愛要誰要”周遭傳來恥笑聲,
我渾身發冷,止不住的顫抖,低著頭跑了出去。夜風寒冷,不及心中的傷感,
沒注意到拐彎過來的車,跌倒在地。心中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眼淚宣泄而出,
車上的人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指尖猩紅,煙霧從嘴里吐出,嗆進鼻腔止住哭聲。
“我說……你碰瓷的手段不太高明啊”他語氣有些吊兒郎當。借著燈光看清他的臉,
不同于林之陽的清秀,他的五官深邃,左側眉毛有道疤痕,多了一絲不羈和野性。
“喂”似乎是見我發呆許久,出聲示意。“我摔到腿了,賠我錢”其實沒有撞到我,
只是莫名的想耍賴。“我可沒錢,不如我以身相許?”他把煙頭摁滅在地上,低聲笑著。
“行”墻上映出兩人交織的身影,指尖描摹著這人的肌肉線條,
恰到好處的力道緩解了疼痛不適。“賠你一次,夠嗎”意味深長的話在耳邊響起。“不夠,
要一百次”后悔的話來不及收回。“這么貪心?”他似乎愣了一下,
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力道加重。他留了聯系方式,告訴我需要賠償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我摸著發燙的臉頰沒有回答,
他卻在額頭上落下一吻“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點”回到家我驚覺沒有做安全措施,
僥幸的覺著月經快來了沒有去買緊急避孕藥。我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有些不知所措,
趕緊去了醫院,果然超聲提示宮內妊娠。我懷孕了。猶豫著要不要做流產,
身后傳來林之陽的聲音。“你怎么在這?”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便搶走了檢查報告,
從一臉不可置信變成神情激動。“這是我的?”我作勢搶回檢查報告,卻被他舉過頭頂,
走廊里來來往往都是人,我懶得理他扭頭便走,他卻執拗跟在身后說孩子是他的。
一路拉拉扯扯走到停車場,
駕照下來第一件事就是賣掉了林之陽送的一個包買了輛電動代步車,
林之陽堵住車門不讓我上車。我看著他胡攪蠻纏的樣子有些恍惚,這就是撕破偽裝后的他嗎?
“孩子不是你的”往日的情意早已煙消云散,我心平氣和的對他說著,可他就是不信,
抓著我的手腕有些發痛,再也忍耐不下一巴掌招呼在他的臉上,他氣急敗壞的喊著。
“你第一次都是我的,孩子怎么不是我的?”“咱們分開才多久,你就懷孕了?
不是我的是誰的?”“這個圈里誰不知道你跟過我林之陽,誰敢要你?”“你不是缺錢嗎,
給你五千萬,孩子生下來,西郊別墅送給你養胎”一字一句如同剜心之痛,忍住心中酸澀,
“林之陽,你這副嘴臉真讓人惡心,你要是腦袋有病就抓緊看獸醫”“之陽,你們在干什么?
”爭吵中被突來的女聲打斷,是一個容貌與林之陽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婦女。“媽,你看,
你快要抱孫子了!”林之陽把報告遞過去,林母與他表情如出一轍,上下打量著我。
“模樣還可以,你是哪家的女兒,家里做什么生意,幾口人?
……”如同查戶口一樣喋喋不休。我被這對母子倆搞得心煩意亂。“你兒子喜歡帶綠帽子,
你也搶著當便宜奶奶,我再說一遍,這個孩子跟你們一點關系沒有!
”“既然懷了我林家的種,就由不得你,來人,
把她給我帶回去”林之陽媽媽一擺手身后便也過來兩名彪形大漢,把我圍住。“就是,盼娣,
你跟我回去,只要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會虧待你的,”我看著厚顏無恥聽不懂人話的母子,
長嘆了口氣。“林之陽,通貨膨脹是不是把你漏了”“你這么想當爹,那我就祝你不孕不育,
兒孫滿堂”林之陽惱羞成怒,他們母子倆臉上青紅交加。“你這個賤人,吃我的穿我的,
居然在外面找野男人?”下巴被他惡狠狠鉗住,鈍痛蔓延神經,我忍痛朝他臉上吐唾沫,
“呸,老母豬拱地你就嘴上有勁,那些是我的精神損失費!我找的男人比你強一百倍!!
”“你到底懷了誰的野種?”林之陽咬緊后槽牙,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看他這副做派胃里一陣翻涌。“說了跟你沒關系”他高高揚起手臂,
我閉上眼睛遲遲沒有感到疼痛,再睜眼,林之陽的手臂被人攔在半空中,
面前的人比他還要高上一頭,身后同樣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他的英俊的面容格外醒目。
“你他媽誰啊?少管閑事!”林之陽的手臂被一把甩開,力道大的他差點摔倒在地,
手里那張檢查報告輕飄飄落在地上,那人順勢撿起,若有所思的看著報告,
俊臉上蕩漾起笑意,眉毛輕輕一揚,一把將我拉至身前,語氣溫柔。
“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我……”他的態度超出我的意料,我一時怔忡不知如何回答。
“原來這就是你找的野男人,呵呵,許盼娣,我再給你個機會,
只要你承認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既往不咎”林之陽如同發了臆怔喋喋不休,
身側的人不知道再給誰打電話“有人在你地盤鬧事,來處理一下”聲音清冷低沉,
莫名的讓人心安,我悄悄退至他身后,望著身材高大,肩膀寬厚的他,
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小腹,拉長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心里滋生一種異樣的情緒。
院長匆匆帶了人把這對母子請了出去,也在院長嘴里聽到了他的名字,他叫江蔚。
稀里糊涂的跟著他們進了一家私人餐廳,布局新穎,手在桌下被緊緊握住,反復揉捏,
林蔚之舉起酒杯,揚著下巴朝大家示意“介紹一下,這是你們嫂子”齊聲聲的一句嫂子,
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指甲剜了他一下,他笑著不語。我安靜的聽他們聊著我不懂的話題,
他偶爾會夾菜給我,一頓飯下來如同被投喂的寵物。“送你回家”他拉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忽然想到第一次的尷尬場景。“你不是喝酒了嗎”“阿蔚不喝酒的,
他只喝水”他的朋友出聲提醒。逼仄的出租屋多出一個人顯得格外擁擠,他四處打量了一下,
倚在沙發上,長腿無處安放。“打算和我結婚嗎?”“結……還是不結?
”一時沒摸清他話里的意思,我試探著,見他沒回應,轉身去倒水,
假裝不經意的說著“其實,現在月份小,可以做流產的,
上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他從后背把我抱住,我像鴕鳥般窩在懷里,
只聽他低沉的聲音如同開了混響在耳邊回蕩。“沒發生過?
我可是賣了力氣的”被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逗笑,隨后他鄭重地做了自我介紹,
我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心里暗道,和他結婚,好像也可以。江蔚辦事雷厲風行,
直接帶我見了家長,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大院里的生活。他的父親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在他面前我更加膽怯,他的母親倒是很溫柔,和顏悅色的同我交談,
一頓飯下來倒也是其樂融融。手機在口袋不停震動,我只好起身接聽,
林之陽聲音從話筒傳來“盼娣,我想你和孩子了”不知道是他油膩的語氣還是懷孕的原因,
一陣干嘔,果斷掛了電話拉近黑名單。江蔚的母親聞聲趕來,目光灼熱的盯在我的肚子上,
我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卻一把拉住我的手,一反剛才的端莊模樣,
笑的如同孩童般燦爛,“阿蔚只說讓我準備些清淡的飯菜,我原本還想著你第一次登門,
怕招待不周,現在看你的反應,可是懷孕了?”見我點頭后她愈發興奮,
手舞足蹈的喊著“他爸,你要當爺爺了”江蔚的父親緊皺著眉頭,卻掩蓋不住眼里的笑意,
抄起身側的拐杖打向江蔚的腿“臭小子,注意作風問題”婚禮定在了三個月后,
江蔚怕我住家屬院會拘束,把我安置在他的私人別墅里,專門找了傭人照顧我。
嬸嬸突然聯系我,說叔叔病了,狀態不是很好,讓我立刻回去準備后事,
可上個月明明和叔叔聯系過,到底是把我養大的親叔叔,便連夜趕了回去。
可沒想到我推開門,屋內里多了個不速之客。“許盼娣,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林之陽陰陽怪氣的。叔叔站在身側,怎么都不像是將死之人,
心下了然,定是收了林之陽的好處,聯合起來誆騙我,“林之陽許諾給你什么了?
”叔叔低垂著頭不回應我的質問,倒是嬸子一臉諂媚“盼娣啊,我看林少爺對你情深意重,
你嫁過去又不吃虧,你弟弟也沾了你的光,可以去林家工作,我跟你叔叔也能搬去A市,
”我一把甩開嬸子挽住我的手,冷哼一聲。“我們養你這么大,不能你一個人在A市風光,
讓我和你叔過苦日子吧,橫豎你肚子里懷了林家的種,就別耍小脾氣了”“既然叔叔沒病,
我也不多留了,這些年我也沒少匯錢給你們,今天我出了這個門,親緣散盡,
咱們便老死不相往來,至于他,嬸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寡婦遇太監,
空歡喜一場”剛走出沒多遠,司機出聲提醒,“許小姐,有車跟蹤我們”鄉下的路雖然顛簸,
但很寬闊,司機試著減速,后車便也減速沒有超過去。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機械女聲響個不停,江蔚遲遲不接電話,只好發了條短信給他,突然一陣急剎,車子被逼停,
車窗上出現林之陽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他用電棍把司機電暈,拖著我上了車,
粗暴的把我扔在后座,用繩子綁了起來,我不敢激怒他,“林之陽,你把車停下,
咱們談談”油門在他腳下發出刺耳的轟鳴,手機鈴聲響起,
雙手被綁住只能看著江蔚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心急如焚。林之陽回手抓起座椅上的手機,
揚聲器傳來江蔚一如既往沉穩的聲音。“在哪?”“就你也配娶許盼娣。
”林之陽對著手機挑釁。隨著一陣嘟嘟聲,江蔚掛斷了電話。“看看你找這慫包,
切”林之陽一臉不屑。車子停了下來,周圍都是樹,我有些分辨不出到了哪里,
林之陽鉆進后座,揉捏著我的手腕邊吹氣邊問我疼不疼。恍惚間又回到了同他在一起的時光,
他沒有給我松綁的意思,手臂枕在后腦勺開始閉目養神。天逐漸暗了下來,心中越發焦急,
“林之陽,你到底想干什么?”聲音驀地被吻堵住,舌尖傳來血腥味,他大力把我推開,
抓著我的手掌在他被咬破的嘴唇上擦拭,然后舔掉了手掌上的血痕。“你能不能別這么惡心!
”一陣惡寒,肌膚立刻浮上一層雞皮疙瘩。“你回到我身邊,
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一道刺眼的燈光照過來打斷我們,我盯著車里下來的人有些激動,
應該是江蔚來救我了。人越近我越發緊繃,那是一張與林之陽相同的臉!!“來了?
”身側的林之陽搖下車窗打招呼。“你又胡鬧什么”來人的聲音也與林之陽無異,
我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打探。“哥,你不是喜歡她嗎,你出國這段時間,
可都是我在幫你照顧她,你應該感謝我啊”聽著林之陽的話我越發驚悚,來不及思考,
林之陽便被拽下車,那人拳頭惡狠狠的招呼在他臉上,兩人最后扭打在一起,
在他們的爭吵中我理清了頭緒,原來一開始在學校見到的不是林之陽,而且他的哥哥林之蔚!
兩兄弟性格天差地別,一個溫潤如玉,一個頑劣不堪,林之蔚有先天性心臟病,
每年都會出國治療休養一段時間,林之陽則是不學無數,但卻備受家里長輩寵愛,
老爺子想鍛煉他,讓他從底層做起,但他卻常常花天酒地不顧工作,
就比如食堂考察這些事他覺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又怕被長輩罵,便讓林之蔚替他來。
所以外人很少知道他們是雙胞胎,只當是林之陽性格多變。出國前,
林之陽在他哥的手機里看到我的照片,帶著逗弄的心理接近了我。
而我傻乎乎的以為他就是讓我悸動的那個人。兩兄弟氣喘吁吁的倚在樹上,
臉上都紛紛掛了彩,我望著林之蔚心中難受,唇角傳來咸澀,竟是不知不覺流了眼淚。“哥,
咱倆生日那天,她就是我的人了,”林之陽話音剛落,嘴角被一記重拳打出血痕。
“哈哈哈……打啊,她現在還懷了我的孩子……哈哈哈”林之陽詭異的大笑。“不是他的!
是阿蔚的!”反駁的話脫口而出,隨即我撫摸著肚子沉默下來。阿蔚林之蔚,
我懷的是江蔚的孩子。林之蔚呼吸急促的捂著胸口,失去重力般倒在地上。“哥!
”“林之陽!額……林之蔚!”慌亂中叫錯了名字,林之陽跑過來給我松綁,
我的手機一直沒有信號,120撥不出去,林之陽的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忍著被繩子磨破的疼痛和林之陽把林之蔚抬到了車上。林之蔚躺在我的懷中面色蒼白,
感受著他微弱的呼吸,“草!”林之陽暴躁的拍著方向盤,“趕緊換車,
拋錨了”林之陽粗暴的背起林之蔚,我囑咐他慢點,
“也沒見你這么關心我”他還有心思嗆我,我懶得理他。轟轟聲從遠處傳來,
直升機出現在上空,江蔚順著梯子跳下來,仿佛從天而降的神兵,
我已經顧不得怎么同他解釋,“阿蔚,快救救他,救救他”嘴里一直念叨著救人。“阿泰,
你們抓緊去醫院”江蔚用對講機交代著。樹木茂密直升機無法降落,
我看著林之陽吃力的把他哥哥背上飛機,盤旋后漸漸離去。“嚇到了?
”江蔚低頭吻去我眼角的淚水,緊緊把我摟在懷里,我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冷靜下來。
江蔚安排的井然有序,我們趕到醫院時林之蔚還在搶救,林之陽低著頭如同敗落的公雞。
我快速走過去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氣他欺騙我。氣他如此對林之蔚。每秒都是煎熬,
搶救室的燈關閉,院長親自上陣,把林之蔚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辛苦了李院長”江蔚上前感謝“不辛苦不辛苦,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替我跟你父親帶個好,
改天我去拜訪”林之蔚的母親哭天喊地的一路跑過來,不由分說的便要給我一巴掌。
“又是你這個小賤蹄子,遇見你就沒好事!”“林家還想在A市站住腳的話,
我勸你注意措辭”江蔚攔住她的手,用力甩開。“喲,我林家立足多年,
你這毛頭小子說大話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們這對狗男女,惹了我們陽陽,
現在又來招惹阿蔚!你們最好祈禱他沒事!”“阿蔚?”江蔚皺著眉反復呢喃這個名字,
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他冷笑一聲,不知道是沖我還是沖林家,
只聽他交代電話里的人,聲音冰冷。“林家,處理掉”林母還是一臉不屑,
林之陽的電話響起,“什么?”他從座椅上彈了起來,不停的在走廊里走來走去,語氣急切。
林母上前詢問,原來是林家旗下的所有門店一時間全部被查封,林母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