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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尖銳的破空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幾支淬毒箭矢裹挾著凜冽的寒風(fēng),穿透窗欞,直直地射向屋內(nèi)。
云曈反應(yīng)極快,在箭矢襲來的瞬間,身形如鬼魅般一閃,手中的毒簪已穩(wěn)穩(wěn)地抵在蕭燼喉間。
簪尖微微顫動(dòng),泛著令人膽寒的幽光,仿佛隨時(shí)都會(huì)刺破他的咽喉。
“王爺算計(jì)我?”
云曈壓低聲音質(zhì)問道,每一個(gè)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
她的重瞳在鮫綃下閃爍著冷光,宛如寒夜中伺機(jī)而動(dòng)的猛獸,充滿了警惕與憤怒。
蕭硯亭不躲不閃,嘴角勾起一抹浪蕩不羈的笑:
“云姑娘若真想殺我,簪子該再偏右三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自信,“那可是血脈的位置?!?/p>
院外,蕭硯亭的侍衛(wèi)——沈斷與敵人交鋒的刀嘯聲愈發(fā)激烈。
云曈心中一緊,故意用力撞翻藥柜,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從后門走!”
然而,蕭硯亭非但沒有聽從,反而反手扣住云曈的手腕。
蕭硯亭抓住云曈的手腕,虎口處一道紅痣硌得她生疼:“后巷埋了火藥?!?/p>
說著,他指尖在云曈掌心快速劃了三個(gè)叉,這是【暗察司】示警的暗號(hào),“跟我走地下水道?!?/p>
“王爺以為我會(huì)信——”
云曈話音未落,前院突然傳來驚天動(dòng)地的巨響。
一股熾熱的氣浪裹挾著木屑和塵土,瞬間掀翻了藥柜,瓶瓶罐罐紛紛摔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蕭硯亭眼疾手快,迅速用大氅裹住云曈,帶著她一起滾向墻角。
云曈的鮫綃在氣浪中移位,她慌忙伸手按住,指尖卻蹭到了粘膩的觸感。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是血,蕭硯亭的舊傷竟完全崩裂了。
與此同時(shí),云曈敏銳地聞到了血腥味中混著一絲苦杏仁味,她心頭劇震——
這人竟提前服過解毒丸!難道他早料到會(huì)遭遇毒箭?這一切,難道都是他精心策劃的?
“【聞香居】到廢王府的地道...”
蕭硯亭喘息著,聲音因失血而變得虛弱不堪,“每隔三十步有凹痕標(biāo)記...”
第二波爆炸聲逼近,大地劇烈顫抖。
云曈不得不緊緊揪住蕭硯亭的衣領(lǐng),貼近他耳畔大聲喊道:“王爺若死在地道里...”
“那姑娘正好剖開我心口...”
蕭硯亭咳著笑出聲,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看看有沒有你要的東西?!?/p>
京城,廢王府地道。
地道里,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泥土和腐葉的味道。
云曈一邊摸索著前進(jìn),一邊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的動(dòng)靜。
地道里昏暗無光,只有偶爾透進(jìn)來的月光,勉強(qiáng)照亮他們前行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了廢王府的密室。
密室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溫度極低,仿佛一座被遺忘的冰窖。
蕭硯亭的呼吸里的血腥氣更重了,體溫透過衣料灼著云曈的后背,仿佛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讓云曈感到一陣燥熱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