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把我交給樞密使,換你全身而退。”
“要么——”
他忽然吻上她的唇,這個吻帶著血腥氣和苦澀的藥味,短暫卻兇狠,像某種烙印,試圖將兩人的命運緊緊捆綁在一起。
分開時,蕭硯亭的眼中映著火光,亮得驚人,仿佛燃燒的星辰:
“——跟我一起,把這場戲唱到底。”
蕭硯亭的唇還帶著血腥氣,吻得又狠又急,像在逼迫她做決定。
云曈指尖的銀簪仍抵在他心口,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刺進去——
可門外樞密使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瘋子。“
她咬牙,猛地抽回銀簪,轉而從藥囊里摸出一粒赤色藥丸,塞進他嘴里。
蕭硯亭喉結滾動,咽下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是“混沌散”解藥。
“別誤會。“
云曈冷聲扯開他的外袍,“你死了,我也出不去。“
她動作利落地剝下他的外衫,轉而將一件素白里衣扔給他。
蕭硯亭挑眉,卻在看到她扯散自己衣帶時眸光一暗。
“王爺不是要演戲嗎?“
云曈當著他的面解開束發的銀鈴,青絲如瀑垂落,“那就演得像一點。“
蕭硯亭忽然握住她左手手腕。
門外,樞密使的聲音已至石門前:“破門!“
——轟!
石門倒塌的剎那,濃煙滾入。
火光中,只見蕭硯亭衣衫不整地倚在榻上,懷中擁著個披發女子,兩人唇色皆紅得可疑,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空酒壇。
樞密使的腳步猛地頓住。
“大、大人……“侍衛結結巴巴,“晏王殿下這是……“
蕭硯亭懶洋洋抬眼,眸中醉意朦朧,手指卻曖昧地摩挲著云曈的后頸:
“怎么?本王與夫人閨房之樂,也要向樞密院報備?“
云曈配合地往他懷里縮了縮,藏在袖中的手卻狠狠掐住他腰側的傷。
蕭硯亭肌肉一繃,悶哼聲倒真像動了情。
樞密使臉色鐵青:“殿下,下官奉命搜查逆黨——“
“逆黨?“
蕭硯亭嗤笑,忽然將云曈的臉轉向火光,“你且看看,本王的夫人像逆黨嗎?“
火光映照下,云曈眼上的鮫綃早已摘下,露出一雙清凌凌的眸子——
沒有傳聞中的重瞳,更沒有戾氣,活脫脫是個溫婉美人。
樞密使噎住,他分明接到線報,說重瞳女醫在此……
“還不滾出去?“
蕭硯亭忽然冷下臉,“是要本王親自去問問皇上,樞密院何時有權夜闖親王寢居了?“
樞密使的臉色陰晴不定,目光在蕭硯亭和云曈之間來回掃視,顯然不信這套“閨房之樂”的說辭。
但晏王畢竟是親王,若無確鑿證據,他也不敢強行搜查。
“殿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樞密使咬牙拱手,“若驚擾了您和夫人,還望見諒。”
蕭硯亭懶散地揮了揮手,另一只手仍攬在云曈腰間,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她后腰的穴位——
那是暗察司的暗號,意為【別動,有人監視】。
云曈會意,低垂著眼睫,故作嬌羞地往他懷里靠了靠,實則指尖已悄然捏住一枚銀針,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