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前,我才被查出來不孕不育。
可我這半輩子,我老婆卻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我含恨而終。
重回十年前,孩子拉著我的手說餓。
我?guī)プ隽擞H子鑒定,結果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不是我的孩子。
回家的路上,我親眼看到妻子和她回國的白月光在親吻。
我做好了飯菜,等她回來,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
大寶問我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等了一晚上,我給老婆打了電話,電話里還有男人的喘息聲。
我一字一句說道:
“老婆,我們離婚吧。”
01
“王先生,你這邊檢查顯示,你已經(jīng)絕精了。”
絕精?
“不可能,我老婆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會不會是我最近才得的病啊?”
醫(yī)生的話卻直接把我打入了深淵。
“不會,這類病大概是從出生就自帶的,很罕見……”
醫(yī)生的話在我腦海中盤旋,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
我不能接受自己被帶了十幾年綠帽子的事。
視線突然翻轉,腰上傳來劇痛,我伸手一摸,滿手的血……
我驚恐的從床上起來,大寶正在客廳哭泣。摸著自己的頭,看著日歷上的時間。
我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剛和老婆結完婚三年。
她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們認識了十多年,我也追了她十多年。
自己抽散裝的大紅門,卻給她買了三千多包。
期間也曖昧過。
室友罵我舔狗,說我純愛戰(zhàn)神。
我只是想要守護她而已。
守護的這朵花是如何爛掉的呢?
大寶看我醒了,跌跌撞撞的靠近我。
“爸爸,我餓……”
我看著這個孩子,內(nèi)心忐忑。
我熟練的給他做了輔食,想起我絕精的事情,還是抱著僥幸心里。
萬一是醫(yī)生判斷錯了呢。
我收拾好尿布,帶好嬰兒用品,抱這他。
“大寶,爸爸帶你出去一趟。”
去到醫(yī)院里,我焦急的等待著。
“250號,王臨。”
我抱著孩子往里走。
醫(yī)生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這姿勢給我不好的預感。
“王先生,你這個片子現(xiàn)在你絕精,你的身體比別人要弱一些……”
一樣的結果,擊滅了我心里的希望。
“有沒有一點點可能,就是我之前說好的。”
“我知道這個打擊對你很大,但是,你這個很罕見,是天生的,要是弱精,我們還能給你提取……”
接下來的話全是我不喜歡聽的。
看著懷里的大寶,我還是不死心。
選了血液驗證,其他的萬一有誤差呢。
抽血的時候,大寶一直在哭。
我拍著他的背,溫柔的安慰:“乖,大寶很厲害,大寶打完針,爸爸給你買棒棒糖好不好。”
吃貨大寶聽到有糖,乖巧的坐著抽血。
我花了錢加急。
等待的時候,我什么結果都想過了。
還是……不能接受……
“誰是王臨?”
我起身去拿報告。
緩緩的打開,又急促的翻到鑒定意見那一欄。
【依據(jù)現(xiàn)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王臨不是王朝陽的生物學父親。】
02
“哈哈哈哈。”
我放聲大笑著,這些年的美好的愛情,別人羨慕的模范夫妻,全成了笑話。
笑我的堅持,都他媽的是狗屁。
我累的癱坐在椅子上。
王朝陽拉著我的手。
“爸爸,糖,爸爸,買糖。”
“我不是你爸爸!”
我怒吼著推開他,大寶被我甩出去跌坐在地上,嗚哇哇的哭著。
我冷漠的看著。
王朝陽被寵壞了,每次我想要教訓的時候,老婆……不,孫小雅都會攔著。
導致他小小年紀就輟學了,還去堵伯,時不時來家里偷錢。
有一次被王發(fā)現(xiàn)了,還和我動手了,害我磕破了頭,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
旁邊有一個大爺看不下去了。
“你這小娃都哭了,你哄下啊,這嗓子會哭啞的。”
我冷漠的看著他。
“他不是我親兒子。”
大爺局促的走開了,回去的路上越發(fā)的沉默。
路過商店,王朝陽拉著我的手,非要吃買糖。
不給買就在卡在地鐵口地上撒潑打滾。
為了不影響交通,我抱著他提前下車去了超市。
超市的對面是一家牛排館。
窗戶邊上的人好像是我老婆。
我怕自己認錯了,拿出手機對準錄視頻一點點的放大。
老婆旁邊的男生,溫柔的把她攬入懷里,俯身吻了上去,老婆沒有掙扎,甚至主動環(huán)這他的脖子。
怒火直沖腦門,我氣的不行,恨不得上去撕碎那個奸夫。
王朝陽拉著我的褲腿,把糖遞給我。
“爸爸,我要小汽車!爸爸給我買小汽車嘛。”
“住嘴!我不是你爸!”
我窩囊的給王朝陽買了糖,打了車回家,回家的路上,回憶著當初的求婚。
不同于別人是情人節(jié),老婆在清明節(jié)那天突然找上我。
問什么都不說,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我們喝了很多酒。
我終于捅破了窗戶紙和她表白。
到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當時的感覺。
我像一個等待宣判死刑的小兵,她沒回答,而是直接親在玩的唇上。
一夜荒唐后,我提出負責。
她嘲笑我。
“你負責?你怎么負責?你游手好閑的拿什么養(yǎng)活我。”
那天晚上,為了想她表示決心,我把爸媽留給我的遺產(chǎn)和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一百二十萬,全給她了。
我如愿的娶到了心愛的姑娘,結婚當天,我以為我贏得了全世界。
酒杯來者不拒,當時,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多年的喜歡,多年的愛。
一想起沒有她的生活,我就不知道該怎么活。
爸媽走后,孫小雅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
我離不開她……
我抽了自己一耳光。
王臨,你怎么這么賤啊。
枯坐了許久,奢侈的抽了一包小磨砂,我想通了。
能原諒女人謊言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拿起鍋鏟,帶上圍裙,網(wǎng)上買了一堆的菜,做了一桌子她喜歡的飯菜。
十多年來的廚藝,她一定會喜歡的。
大寶聽到聲音起來。
他張嘴想叫我爸爸,可能是白天被我兄了,局促的扒著門,站在那里,兩眼冒光的看著我鍋里的紅蝦。
“吃吧,白天是爸爸脾氣不好。”
王朝陽吃了蝦乖巧的睡了。
這孩子要是好好管,還有救。
窗外的光線一點點的按了下去。冒著熱氣的菜漸漸的涼了。
從黑天等到白夜。
桌子上是涼透的菜。
我拿起手機給老婆打電話。
電話瞬間被掛斷了。
我不死心的繼續(xù)打。
里面?zhèn)鱽砝掀挪荒蜔┑穆曇簟?/p>
“大清早的做啥子!”
“老婆,你什么時候回家?”
電話里穿來男人的聲音。
老婆呻吟了一聲,輕聲說了句:“輕點……”
03
手指捏的咔嚓作響,骨節(jié)泛白,恨不得把手機捏碎。
剛剛什么原諒之類的鬼話,瞬間成了狗屁。
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孫小雅!”
對面?zhèn)鱽硭荒蜔┑穆曇簟?/p>
“你叫什么叫!”
“我們離婚吧。”
我強迫自己掛了電話,我怕自己會反悔。
眼淚打濕了眼眶。
“啊啊啊啊!”
我一下又一下的打著墻,宣泄著自己的無力。
有時候越想遺忘掉一個人,越是忍不住去想他。
我打印好了離婚合同。
拿著筆猶豫了許久,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下午的時候,孫小雅回來了。
剛推開門,王朝陽就往她身上撲。
“媽媽,餓,爸爸不給我吃飯。”
孫小雅把包往我身上丟,沖我發(fā)火。
“王臨,你發(fā)什么瘋!”
“孩子你都不喂了。”
包包砸在臉上,很疼,但沒有心里疼。
我沉默的反問她。
“這是我孩子嗎?我憑什么給他做飯。”
孫小雅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怒氣沖沖的走到我旁邊伸手扭著我的耳朵。
“你是懷疑老娘出軌?”
“王臨,你有沒有良心,當初你爸媽走都的時候是誰陪著你?”
“是誰擔心你沒吃飯,是誰跨越五百公里去看你!”
“你說這話要評良心!”
我拍開她的手,冷笑道:
“良心?那東西你有嗎?”
我拉開抽屜上的親子鑒定書丟到她臉上。
“老子早就絕精了,你告訴我,怎么生!”
孫小雅不可置信的拿著親子鑒定,有些錯愣。
“認識字嗎?高材生,需不需要我給你念。”
孫小雅一把將鑒定書丟在地上,雙手抱著胸。
“那又怎么樣?”
“雖然孩子不是你的,但老婆是你的啊。”
“你不能既要又要吧。”
原來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孫小雅,你確定你的心還在我這里嗎?”
我撩起她的頭發(fā),露出她脖子上的吻痕。
“你要不要好好看看,你的脖子上是什么?”
“我只是愛你,我不傻!”
我背過身去,偷偷擦掉眼淚。
手指顫抖的將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她。
“我們離婚吧。”
孫小雅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把搶過離婚協(xié)議書。
“離就離,你可以別后悔。”
“不就是一個破開出租車的嗎?”
“我就不信了,離了你問還找不到更好的。”
“當初,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會很結婚。”
簽完字,老婆…不,孫小雅看著我的房子。
“離了婚,這房子的歸我!”
“當初是我花錢裝修的。”
說起裝修,她不過是買了一些窗簾,其他的下去都是我花錢賺的。
我拿著密碼箱收拾東西。
“錢,房子,孩子都給你,我什么也不要……”
04
我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完了。
家里。基本沒什么是屬于我的。
孫小雅和寶寶的衣服都被我用衣架掛在衣柜里,我的衣服只是用幾個黑色塑料袋簡單的一下。
說是收拾,不過是撿破爛罷了。
我?guī)е业钠茽€出了家門。
微信里剩下的三百塊錢,是我最后的家當。
我去了小超市,準備獎勵一下自己,買一包一百塊的煙。
剛進去,就看到電視上播放的足球。
電光火石之間。
我想起來,當時某音上鬧的特別大。
開局就爆了大冷門。
“是這個煙不?”
我立馬收起手機。
“不用了,我不買了。”
也許,重生是為了讓有更好的生活。
我拿著錢,直奔彩票店。
“老板,幫我買這個,一比二,三百塊的。”
想著最后的結果,我又給兄弟打了電話。
“喂在不在,借我十塊。”
“就只有五塊了,要不要。”
“你先轉給我嘛。”
一個打完,又給另一個打。
“喂,大壯,借我五十……”
憑借的良好的乞討技能,我又入賬兩百。
全買了彩票。
留了一塊錢給自己買了一個饅頭。
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想著現(xiàn)在短視頻還不發(fā)達,我立刻開了直播。
預測球的走向。
視頻底下一堆罵我的。
【兄弟,要是它能贏,我直播吃屎好吧,那支球隊有多菜就。不用我說了吧……】
【樂子!】
……
我閉上眼睛不看,原來擁有上帝視角是這樣的感覺。
第二天,我接到了孫小雅的電話。
“不是說去民政局離婚嗎?”
“你休想改變主意。”
太關注彩票的事情,差點把這個忘了。
結果還沒出來,我連打車的錢都。沒有,我一一步步的走到了民政局。
孫小雅已經(jīng)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煩了。
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
近距離看著他,我突然想起來。
這哥們前世犯事進去了,據(jù)說這人有暴力傾向。
看來這人就是孫小雅的情人了。
我好心的提醒道:
“孫小雅,你找誰都可以,千萬別找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冷哼一聲,摸了一下新做的大波浪。
“王臨,你就是小心眼,見不得別人好。”
“你現(xiàn)在就算是后悔,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同意,今天這個婚!必須離!”
眼看說不通,我也不再強求。
每個人有每個人都命運。
我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去。
管理人員還準備勸我們。
“這俗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婚姻。還是原配的好……”
我打斷她的話,把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過去。
“我們離。”
這樣的窩囊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管理人員嘆了口氣。
哐當一聲敲下棋,將紅色的離婚本遞給我們。
孫小雅拿著離婚證,拉著那個男人的手,往結婚登記處排隊了。
她還興奮的拿口紅擦著嘴。
幸福的靠在那個男人身上。
我把離婚證丟進垃圾桶里,轉身走了……
05
結果和上輩子的一模一樣。
那個球隊爆冷了,爆了一個大冷門,我賺翻了。
某音的粉絲瘋狂的上漲,一堆人問下一個結果。
我沒有立刻說下一場的結果。
而是憑借著粉絲量,開了一場直播,選好品之后,直播賣貨。
“兄弟們好,我能猜的那么準,全是因為我用了這款洗發(fā)水……”
“想要知道下一個爆冷的球隊嗎?”
“買了價值七百塊的人,可以去私信我……”
看我提到錢,有些人當場就翻臉了。
頓時一片罵聲。
【騙子,圈錢的。】
【真以為猜對了一次,就不得了了。】
【放個屁股,坐等打臉。】
粉絲的基數(shù)大,自然有幾個相信的人。
賣貨結束后,我耐心的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但話不能說的太全,我怕蝴蝶效應。
好在偏差都不大,憑借這第二場,我又大賺了一筆。
網(wǎng)上跑出來一堆證明的人,但都被網(wǎng)友認為是我弄虛作假。
但是架不住信的人,我的私信很快就爆了……
短短幾天都時間,我積攢了一波的粉絲。
我只記得前幾場,剩下的全部忘了。
還有粉絲私信問我買什么?
我告訴他,拿著現(xiàn)在的錢,好好生活,見好就收。
之后的事情,我都沒關注了。
打開朋友圈。
孫小雅結婚了。
從結婚請柬上,我看到了新郎的名字——趙承德。
很文雅的名字,和他性格卻一點都不像。
請柬上,孫小雅溫柔的環(huán)著趙承德的脖子,笑的很開心。
我忍不住翻出我們的請柬,請柬上,孫小雅表情淡淡的,好像我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當時只顧著開心,有些不舒服的地方下意識的忽略了。
現(xiàn)在回頭看,其他,她一點都不愛我。
她只是享受著玩給她提供的一切。
不愛我,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不愛我,為什么當時要親我。
不愛我,為什么要陪我度過那斷難熬的日子。
把我從懸崖救出來,又把我丟進深淵。
看著請柬上的時間。
我還是沒忍住去看了一眼。
我包了一整層,透過窗戶,看她們幸福的樣子。
感受著心痛的感覺。
我強迫自己記住,這種心疼。
看著最愛的人嫁為人妻。
她,不屬于我了。
兩條平行線該回到各自的生活了。
我只是初中學歷,身高一米七七,長的也普通,是他們口中的老實人。
孫小雅學習成績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爸爸還是老師。
我什么都沒有,和她比起來,我就像癩蛤蟆一樣。
當初結婚的時候,她爸媽都沒來,酒席上都是我的兄弟。
他們口中的小混混。
和她比起來,我就是那只癩蛤蟆。
能配她的,只有趙承德這個“王子。”
我看著她爸媽和趙承德推杯換盞。
徹底閉上了眼,淚水還是不爭氣的跑出來。
我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癩蛤蟆,從今天開始,不要愛情,只認錢。
球隊閉幕之后,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努力學著別人直播帶貨的樣子。
積攢了很多粉絲。
重生后的第二年,我開始創(chuàng)業(yè)。
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朋友圈里,我大肆招兵買馬。
多了很多質疑的聲音。
時隔兩年,我收到了孫小雅的信息。
【搞什么創(chuàng)業(yè),快別搞笑了。】
【就你那腦子,也配,回家種種地算了。】
我看了一眼,淡定的把信息刪除。
工作室很快就成立了。
有了專業(yè)的人加入,事業(yè)更上了一層樓。
憑借著前世的記憶,我又買了一些公司的股票,蹭著他們還沒發(fā)展起來,瘋狂的買入散股。
又囤了黃金,開了工廠。
期間,孫小雅在朋友圈曬自己的二娃,名字也和上一世沒差別。
上一世跟我姓,叫王英杰,現(xiàn)在叫趙英杰。
她高調(diào)的曬娃。
朋友圈,一天發(fā)五遍。
我默默的屏蔽掉。
重生后的第四年。
我的事業(yè)越做越大,從一開始的草臺班子到現(xiàn)在在S市擁有一整棟樓。
每天的生活就是各種應酬。
記不清喝了多少酒。
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沒一個是真心的。
曾經(jīng)的借幾塊錢的兄弟,我也試圖帶過,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回到一百多平冰冷的家。
一個熟悉的號碼響起。
【老婆】
離婚之后,一直沒改備注。
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通了。
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簟?/p>
“喂,王臨,救命!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