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數(shù)學我考了47分。打算去天臺吹個風，結(jié)果卡在防盜窗里，進退不得。
就在這時——我家貓開口說話了：“別跳了，我替你考?！薄阈艈?？
01我一模數(shù)學考了47分。老師站在講臺前，看我看了整整三秒，
像在掂量要不要把試卷拍我臉上。而我早就習慣了。
習慣語文作文跑題、英語翻譯全靠蒙、理綜基本靠緣分。習慣每次成績都能刷新最低紀錄。
所以，那天晚上我站在天臺吹風的時候。講真，真的不是想跳下去。我一條腿剛抬出欄桿，
“咔噠”一聲，我卡住了。對，卡在防盜窗里了。像一條夾在窗框的咸魚，動彈不得。
我用盡吃奶的勁往回縮，沒縮出來，牛仔褲卡得死死的。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這姿勢太他媽丑了。
我已經(jīng)能想象明早的微博熱評了：“她卡住的不只是青春，還有智商。”就在這時，
我聽見一個聲音：“你這樣卡著，一看就沒經(jīng)驗。”我頭皮發(fā)麻。
防盜窗外……有東西在說話。我僵硬地低頭，
看見樓下那只流浪橘貓——正翹著尾巴、仰頭盯著我，嘴巴一張一合，
說得極其自然：“先把腿收回來。我來幫你高考?！薄?我大腦宕機了整整五秒。
“你、你會說話？”“廢話，我要不會說話，怎么幫你寫作文？
”橘貓慢悠悠地舔了舔爪子，懶洋洋地補充：“我是清代文曲星轉(zhuǎn)世，在天上實習不過關(guān)，
被貶來地球做任務(wù)?！薄艾F(xiàn)在接到一個任務(wù)：幫助你完成高考。”我：“……”橘貓：“哦，
對了。我叫沈硯之，你可以叫我阿滿?！薄皠e再叫我‘貓喬喬’，你這名起得，
土得我都不好意思說?！蔽铱粗@只嫌棄我取名、說自己是天上下來的貓，
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覺了?！澳悻F(xiàn)在唯一的任務(wù)——”貓頓了頓，眼神像個監(jiān)考官，
“是把你這條魚一樣的身體，從窗框里拔出來?！?2第二天早上，我剛睜眼，
門口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蘇喬喬，起床了，我來不及了——你衣柜在哪？
”我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整個人陷入比月考還驚悚的狀態(tài)?！罢l？！”“我啊，阿滿。
”那聲音理所當然地回道。我沖過去拉開房門?！乱幻?，我看見了“我”。 真的，
是我自己。一樣的臉，一樣的劉海，一樣的黑眼圈和早上起來還沒刷牙的朦朧狀態(tài)。
唯一不同的是——這位“我”，身上裹著一條粉色吊帶裙，腳踩我去年冬天買的加絨棉襪，
嘴里還叼著一根發(fā)繩，正試圖把頭發(fā)扎成雙馬尾。“……”“別看了，我現(xiàn)在是你。
”我腦子里只剩四個字：老天爺瘋了。他照鏡子，邊整理我的小熊發(fā)卡，
邊自言自語：“這發(fā)型會不會有損我天樞星的威嚴？”“哥，
你穿裙子有損的可不只是威嚴……”“裙子太短了，我走路會走光。”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你走什么光？你是男的！”“我是貓。”“那你現(xiàn)在是男的貓還是女的貓？
”他沉思了一秒，盯著我冷冷地說：“我是沒辦法變胸部的貓?！蔽矣?.5語。
“你真的……要去代我考試？”“當然。”他擼起袖子，“我昨晚復習到兩點。
雖然貓不需要睡覺，但我還是打了個盹?！蔽遥骸澳銓W得完嗎？還有幾周就模擬考了！
”他嘆了口氣，
一臉“我到底救了個什么玩意兒”的無奈：“我昨晚隨便翻兩頁已經(jīng)超過你一整個寒假。
”我無言以對。他拍拍我的肩：“放心，我不求高分，只求幫你過線。
”我狐疑地看他：“你就不怕穿幫？”他：“我用的是靈體附身原理，指紋虹膜都能過。
”“我甚至能模仿你打噴嚏的姿勢——哈、秋！”“……滾。
”他開始一本正經(jīng)制定“代考計劃”：“一模重點是基礎(chǔ)分，你已經(jīng)玩完了。
”“二模是維穩(wěn)不崩盤。”“三?？梢员幌挛目凭?，語文我穩(wěn)得一匹。
”我弱弱地問：“數(shù)學呢？”他沉默了三秒。然后，冷靜開口：“我會讓老師相信，
是你本人考的?！薄埃俊薄耙馑际恰驳缅e幾道，錯太少容易露餡兒。
”我望著面前這個穿著我的裙子、頂著我臉、語氣比我媽還毒的貓妖——啊不，
人妖——不對，妖人。突然意識到：我人生的高考。 可能真要交給一只貓了。
03“你今天化妝了？”“……沒有啊。”“你穿裙子上學了？”“天氣熱。
”“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鞋小。”我閨蜜趙意意，
正用“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的目光，從上到下掃我。準確說，
是掃那個穿著我校服、頂著我臉、用膠帶貼睫毛、還踩著松糕鞋像踩高蹺似的——沈硯之。
他，一只變成人的貓?，F(xiàn)在假扮成我，來上學。而我自己呢？
躲在家里一邊狂刷《5年高考3年模擬》，一邊和阿滿耳機連線?！澳阕呗吩趺匆蝗骋还盏模?/p>
像剛從火鍋店出來被辣暈了?！?趙意意一臉懵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準確說，
是貓的袖子）。 “你是不是……有心事??？”“沒事啊?！薄澳憬裉煺娴墓止值?。
”“我一向怪。”“……不是，今天特別怪。”趙意意皺眉。阿滿撐著下巴，
慢悠悠地說：“我在沉淀自我?！薄俺聊銈€大頭鬼?！彼藗€白眼。
“你以前連粉底都不碰，今天涂得像要出門拍寫真！”阿滿抿唇一笑：“是我變了?！薄芭?！
！”趙意意突然驚呼，“我知道了！”我和阿滿嚇得屏住呼吸。
“你終于決定要拿下學霸顧嶼川了？！”……講真，
這位小姐姐已經(jīng)離識破真相只差一張A4紙了。我瘋狂提醒：“不要對趙意意說多了，
她鬼精得很?！薄胺判陌伞！彼贿吇匚遥贿厡w意意一笑，“我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
大概昨晚睡傻了。”“你這是中二病又犯了吧。”趙意意嘆了口氣，
伸手去拿我桌上的水杯：“你這幾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月考把你打擊到了？
”阿滿一秒切入悲情頻道，深吸一口氣，淚眼朦朧：“是的。我太難了。我想逆襲，
但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會做選擇題?！薄澳闶裁磿r候在意過選擇題？”趙意意瞇起眼。
“……你今天說的每句話我都想報警。不，我想揍你?！贝丝?，講臺上老師已經(jīng)開始念名單。
“蘇喬喬？”阿滿應(yīng)得一聲脆生生，風情萬種：“到～”全班同學都震驚地回頭看了一眼。
趙意意瞪著他：“你剛剛那個‘到’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阿滿朝她眨了下眼睛：“也許……你會懷念這個版本的我。
”趙意意已經(jīng)開始在書包里摸護身符了。而我。在耳麥另一頭，一邊捂臉，
一邊從心底發(fā)出一聲吶喊：——老天爺，求你保佑，今天他別考體育。
04老天爺當然不是我親爺。體育老師一聲哨響：“來，今天男生測試引體向上，
女生——立定跳遠！”我在耳麥里渾身一激靈：“完了，他根本不會跳！
”阿滿一臉生無可戀地站在起跳線后，撩了撩頭發(fā)，
還不忘用手指蹭蹭自己貼歪的假睫毛：“這個項目……我擅長?！蔽遥骸澳銊e亂來，
跳個正常的人類標準就行?！彼麎焊宦牐劬α亮耍旖且惶?，低聲說：“哼，凡人，
接下來看好了?！薄邦A——備——跳！”話音剛落，他居然“唰”地一下低身蓄力，
四肢并用，后腿一蹬！整個人——不，整只“貓人”像脫韁的哈士奇似的飛了出去！啪！
落地聲驚天動地，塵土飛揚，連體育老師手里的秒表都掉了。操場上一陣寂靜。下一秒，
全班同學倒吸一口涼氣：“臥槽，她……她是掛彈簧了嗎？”“那跳躍姿勢像不像貓撲耗子？
”“像！太像了！那收腿動作！”“她是不是練過體操？或者……跑酷？
”老師盯著地上的坑，眉頭擰成麻花：“蘇喬喬，你這個跳遠……怎么跳出個沙雕的軌跡？
”……老師你怎么罵人。
著耳機那頭傳來阿滿氣喘吁吁的聲音：“我下次……不用尾巴助推了……”我腦仁都在顫抖。
“你根本沒尾巴??！”“是心理尾巴，不懂別問。”又聽體育老師說：“女生，
仰臥起坐來一下?！卑M：“又來？這課還沒完了？”我：“你少廢話，動作標準點，
別露餡?！彼贿呧洁煲贿吿上?，仰頭看著藍天白云，深吸一口氣——“我開始了啊。
”第一個起身，他發(fā)出一聲“呃啊”，像是要出山的老妖精。第二個，
“哈啊——”好像要吐毛球。第三個，
開始掐著腰：“這姿勢……好像不太符合貓科動物的生理結(jié)構(gòu)。”“你閉嘴。
”我抓著耳機罵，“你給我忍著。”他剛準備繼續(xù)坐起來，
旁邊幾個男生圍著看熱鬧：“蘇喬喬，你坐得好痛苦啊。
”“你這表情……像是地鐵上憋尿但不敢站起來的那種?！薄皝韥韥?，
兄弟給你按腿——哎喲你別抽我??！”我遠程傳音：“你干嘛？
”他咬牙切齒：“他按太用力，把我當鼠標摁了！丫打游戲呢！”“你行不行??？
”“我一只貓，能在操場上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好吧？”最后坐到第十個，
阿滿眼睛都在翻白，
聲音顫抖：“我……我感覺我的貓魂要從脊椎里散出來了……”我一邊笑到肚子疼，
一邊在心里為他點蠟。體育課結(jié)束那一刻，他直接攤在地上，
嘴里念叨著：“文曲星不該有腹肌?！?5阿滿代我上學的第二周。
我蹲在家門口背生物詞匯，嘴在讀，心已經(jīng)飄去了教室?！八遣皇怯衷诳茨?？”“嗯。
他又在看我了。
他”——就是那個全年級第一名、物競?cè)珖勀玫绞周?、英語演講能嚇哭聽眾的學霸顧嶼川。
重點是，他平時誰都不理。但這三天，他盯著“我”的次數(shù)，比高一到高三加起來還多。
我壓低聲音：“你是不是露餡了？”阿滿特別驕傲：“沒有啊。
我還特地模仿了你的走路方式——一邊踢桌腳一邊打哈欠?！蔽页聊??！俺燥埼乙舱兆隽?，
咬吸管咬得嘎吱響?！薄啊闶悄７挛?，還是在搞我心態(tài)？”“我這是傳神。
”他說得賊自信。我抬頭看手機直播教室內(nèi)景。顧嶼川坐在“我”的斜前方，
撐著下巴轉(zhuǎn)著筆，眼神像透視X光。他已經(jīng)這么盯了三天。第一天——我以為他喜歡我。
第二天還盯——我以為他暗戀我很久。第三天繼續(xù)盯——我清醒了。
他應(yīng)該是察覺“我”哪兒不對勁了。“你看人是不是太勾人了？他是不是以為你在勾引他？
”阿滿懶洋洋：“放心，我是勾人，但不勾他這種的?！彼悄姆N？我咽口氣，
打開顧嶼川的朋友圈。嗯，真·理科男。全是題目截圖和公式。
【1月21日】牛頓真是個狠人。寫著寫著，我又把題解了一遍。
【2月8日】數(shù)列大題突破。就問誰懂我現(xiàn)在有多爽?！?月15日】夢見高考提前了，
太開心了，真的。底下評論區(qū)全是：“哥你保佑我?！薄案缒氵€有錄屏課嗎？
”“請收下我的膝蓋和飯卡！”我看著那張冷漠帥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會是貓吧？
要是他其實也是“文曲星實習生”呢？萬一坐在教室盯著阿滿的……根本不是顧嶼川，
是別的貓！我慌了，抓起手機發(fā)語音：“快盯住他！別讓他靠近你！他有可能是變的！
”阿滿：“……你冷靜點?！蔽遥骸澳銊e忘了，系統(tǒng)說你不是唯一的實習生??！他要是盯你，
就是想搶任務(wù)！”“他要真是妖，我拿書砸他先讓他露個原形?！薄驮谖液紒y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