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夜從國外趕回參加女兒的六一匯演。當舞臺燈光亮起時,
穿著我定制天價演出服的卻是一個陌生女孩。而她身邊表演高空旋轉的猴子,
卻酷似我的女兒!我立馬沖進后臺,只見小小的女兒跟一群猴栓在一起搶食。
我心痛地扯掉她身上縫著的猴衣,她卻突然尖叫著蜷縮進籠子:“媽媽快走!
猴子不能違抗主人!”老師在一旁冷笑:“這是她自己報名的特殊節目,
新校長說要培養孩子吃苦精神。”我猛然回頭,
觀眾席上妝容精致的女人正沖我挑眉——她是我丈夫的養妹。我出國療養身體,
丈夫找她來照顧女兒,怎么突然空降成校長?1當在六一匯演的后臺找到女兒時。
我心痛地無法呼吸。本應該穿著我定制的天價演出服的她,此時卻披著“猴孩”的外衣。
臉上長滿了長毛,被畫成猴臉。跟一堆猴子擠在臭氣熏天的角落。一年前,
我和女兒遭遇綁架,我為了保護女兒身負重傷。不得不出國療休養。
臨走前我接受丈夫楊思賢的建議,將他鄉下的養妹接過來,照顧女兒。
這段時間總聯系不上女兒,我以為是時差問題。問楊思賢,他搪塞說寄宿學校管得嚴。
我萬萬沒想到,女兒竟過著如此豬狗不如的日子。我顫抖著手剛想解開她腳上的鐵鏈。
一個稚嫩的身音在背后響起,“你在干什么?”聽到她的聲音,女兒剛搶到的香蕉立馬扔了,
扯著鐵鏈繞著自己的脖子。女兒似乎很懼怕她的靠近。我回過頭,
冷冽的眼神掃視這個半人高的女孩,視線在她身上的禮服上停留。
這本該是我定制給我女兒跳天鵝舞的,怎么會在她身上。那上面的鉆石顆顆都是我精挑細選,
價值千萬。她見我眼神直勾勾盯著她,于是抬起下巴,傲氣地說,“一個鄉巴佬,
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衣服吧!我可是云濟集團的千金!”我心底抹過一絲暗意,
云濟集團是我名下的企業,我走之前交給楊思賢打理。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千金?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她自愿當畜生!”她逗弄地看了一眼女兒,
女兒立馬像猴子一樣跳到她腳邊。“主人好!猴子聽話!吃的吃的!
”她笑著踩爛腳邊的香蕉,女兒跪伏在地上爬過去要吃。我一把拽住她,
她卻瘋了一樣掙脫開。在那個女孩的譏笑中拿起香蕉塞嘴里。我心疼地拉起女兒,
撣落她身上的灰,給助理小林發去信息。掏出口袋里的奶糖塞給女兒,
她渾濁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糖!糖!”我剝了一顆給她,還沒遞出去,
就被那個女孩打落。“我媽可是校長,你敢跟我對著干!?”校長!?我冷哼一聲,
整個學校都是女兒小雨出生時,我出資建的。怎么校長這么大的人事變動我不知道。
小雨見狀驚恐地躲進展演的籠子里,哆嗦著說,“不能吃!不能吃!
”“吃了……打……”女兒一直反復重復著這句話。我忍不住落淚,
我的女兒到底經歷了什么?她腳上那雙鞋子還是我走之前給她買的,已經擠不下了。
大腳趾臟兮兮地露在外頭。我彎腰顫抖著手去撫摸她的腳,發現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上,
全是疤痕。正想擼起褲腳查看。門口一堆人簇擁著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進來。
2“這里怎么這么臭!”來的女人正是楊思賢的養妹于紅,一身的珠光寶氣。
她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反而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女兒的班主任孫老師陪著笑,“于校長,
我馬上叫人清理。”“天氣熱,這些猴子拉屎撒尿的都聚在這一塊。
”說著他指著女兒厲聲說,“還不麻溜點!”女兒像是接受到指令一般,
立即四腳朝地想將那堆污穢擦掉。我氣的發抖,拽住女兒小雨,“她是人,不是畜生!
”孫老師呵斥了我一聲,“新來的保潔吧!怎么這么沒規矩!
”“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我咬緊牙關,拳頭捏得吱吱響。
“她可是新來的于清韻校長!云濟集團的夫人!”于清韻?她不是叫于紅嗎?
什么時候還改名了!還成了楊思賢夫人?我正思忖著,剛才那個女孩撲到于紅懷里,
用食指指著我兇道,“媽媽!這個人她欺負我!你快開除她!
”原來是于紅鄉下那個非婚生女,怪不得母女一個德行。于紅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鄙視地看著我,“你一個爬床保姆,自己不爭氣,生了個自閉兒,還好意思賴在楊家!
”我被她一番話氣得發抖,楊思賢就是跟她這么說的?!當初楊思賢在云濟實習,
被我爸看中有意培養,并撮合我們倆,婚后他確實也挑不出毛病來,對我關懷備至。
尤其是小雨出生后,患有輕度自閉癥,我更是全身心回歸家庭,將云濟集團交給他打理。
只是沒有想到,我的退讓成了他潑向我的臟水。見我臉色異常,她變本加厲,
捏著蘭花指在鼻翼扇了扇,“你這女兒也只能是畜生的命!”說著她拿出一個口哨吹了一聲,
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野猴,個個都撲棱著嘶吼著想要撕碎小雨。小雨尖叫著撲到那堆污穢上,
我拉都拉不住。“瞧見沒?真不是我們故意的!”“是她自己不想做人!想學猴一樣!
”說著于紅拿了一根香蕉皮,扔到遠處,小雨立馬像猴子一樣蹦跳著去撿。
她撿完又蹲在于紅腳邊,搖尾乞憐般,“主人!
聽話……獎勵……”于紅厭惡般地踢了她一腳,她捂著小腿疼得齜牙咧嘴。我沖上去推開她,
把女兒緊緊抱住。“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你們這么做就不怕我告你們虐待兒童!
”孫老師瞪了我一眼,賤笑著說,“沒規矩的東西!跟這下賤玩意一個德行!
”“我們整個學校都是云濟楊總的。”“我們讓她在A市最好的私立貴族學校上學,
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她要是去那種特殊學校指不定怎么樣呢!?”小雨的自閉癥,
還沒達到要去特殊學校的程度。我為了讓她融入班級,從來沒有公布她的身份。
并且還接受了其他部分患有輕度自閉癥的兒童入學。我正打算理論,可下一秒,
他們的話讓我如墜冰窖。于紅厭惡般的看著小雨說,“我看楊雨這個表演形式就不錯。
”“就那個高空跳臺的《猴子撈月》上次反響很熱烈!”“幾個校董家的孩子看的都很高興!
”“以后學校有表演就讓她上吧!”孫老師也不管合不合理,頭點的跟雞啄米一般。
我的怒火在心中翻涌。“還有每個班級不是都有幾個那種特殊兒童么?”我猛的抬頭,
震驚不已。他們難道還想禍害別的孩子!我氣的牙癢癢,眼底抹過一絲狠厲。
等有空我一筆一筆跟他們清算,現在要緊帶小雨去醫院檢查。誰知我剛碰到她腳上的鐵鏈,
她卻突然尖叫著蜷縮進籠子:“猴子不能違抗主人!”我淚如雨下,靠近籠子,
輕聲細語地哄著,“小雨!別怕!是媽媽!”3我緊咬牙關,顫抖著拉著她滿是傷痕的手。
漸漸地,小雨安靜了下來,可下一秒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媽媽!丑!”“不丑!
媽媽的小雨最漂亮了!”我想把她拉出籠子,她的小手死死拽著鐵籠,“不走!我是猴子!
我不配住大房子,不配睡床!”我緊緊把她拽進自己懷里,輕聲哄著,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于紅和她那個女兒一臉壞笑惡毒的盯著我。我帶著女兒剛走到門口,
卻被孫老師一把扯了回來。外面有人聽見動靜又匆匆忙忙進來幾人。是幾位校董夫人,
之前自閉兒慈善基金會晚宴上見過,不過她們可能腦子也不太好使。紛紛站在于紅旁邊,
跟她沆瀣一氣。其中一個肥碩的女人指著我鼻子罵:“原來是楊家的保姆,
虧我們之前還對你客客氣氣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她見我懷里護著小雨,
眼里閃過一絲惡毒,“這小畜生原來是你家的啊!怪不得呢!跟你一樣,都尖嘴猴腮!
”“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爬床保姆,只配生活在陰溝里,哪像我們清韻校長,
是清大畢業的高材生,又有能力又有背景!
”“我們學校只有讓這樣的人管理才能躋身上流名校。”我算是明白了,
我出國休養這段時間,于紅一個村婦照著我的模子,把自己包裝成了高學歷的上流名媛。
鳩占鵲巢。我本不想搭理她們,卻又聽于紅說,“算了,各位姐姐,
像她生個自閉兒已經夠可憐的,哪里來的福氣像我們能生出這么優秀的孩子來!
”幾個校董夫人聽她夸贊自己的娃都沾沾自喜。
“以后讓這小畜生給我兒子當消遣的玩偶也不錯!”我怒火中燒,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
反手就給了那個肥碩的女人一巴掌。“信不信我讓你們家五分鐘內破產!”她還想叫囂,
被我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我當著她們的面給楊思賢撥去電話!可下一秒。
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機械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再打,還是如此。
我緊緊拽著手機,心中怒火翻涌。耳邊是一陣一陣的嘲諷聲,“就你一個保姆,
還妄想楊總接你電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人家楊總和于校長,是多么般配的一對,
你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于紅假意勸阻,說出口的話像淬了毒一樣,“你要識相點,
就趁早離開楊家!到時候撫養費我多給你點!”“反正我們楊家家大業大,
不差你這一點生活費!”她的話讓我震驚無比,云濟只是我交給楊思賢代為管理,
什么時候變成他們楊家的了?!再說云濟只是我名下企業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想到這,
我拿起手機想給助理小林打電話。可下一秒,那個孫老師上前搶走我的手機,
“就你一個保姆,裝什么裝!”我的臉色極其冰冷,剛想發火,小雨害怕的躲在我身后,
瑟瑟發抖。我只好把女兒安頓在學校的后花園涼亭里,等助理來接。
走到拐角處給楊思賢打去電話。電話剛接通,楊思賢聽我詢問女兒的情況,明顯語氣慌亂。
“小雨啊!這孩子在學校表現挺好的啊!”“六一還主動報名表演節目!
”“你給她定制的禮服她很喜歡,有空我拍給你看!”他話里的都帶著對女兒的夸贊,
似乎真像一個愛女兒的好爸爸。我諷刺一笑,冷著臉想繼續追問于紅的事情,
卻瞥見后花園涼亭女兒不見了。我急急忙忙去禮堂尋找,剛踏進去就見后臺露出的鐵鏈,
栓著一只人形猴子。那背影好像我女兒。我立馬沖進后臺,
只見小小的女兒跟一群猴栓在一起,除了小雨,還有幾個被打扮成“猴孩”的孩子。
個個都驚慌不已。楊甜穿著昂貴的禮服,身后跟著幾個孩子,見我進來也不慌張,
依舊是傲慢地說,“你瞧!我多好,還給她找了幾個伴!
”“她住的籠子可是我家寵物狗住過的!”“不過,她比我家的寵物狗聽話,
來表演一個抓耳撓腮!”說著小雨立馬學著猴子一樣,盤主坐在那。
圍觀的一個卷毛男孩把手里的一盤蟲干扔到地上,她立馬跳著過去撿。
“你要是再來個飛刀表演,我今晚就賞你一顆糖!”我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是飛刀表演,
就見小雨飛快地往墻邊上的靶位旁一站。頭頂著一根香蕉。
而那個卷毛手里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飛刀,正要飛擲。我大吼一聲,撲過去抱住小雨。
楊甜卻一臉算計地惡狠狠看著我,“一個保姆,還敢沖我吼!”我緊緊摟著小雨,
輕拍她的背安撫,直到她情緒平靜下來。我冷著臉俯視著楊甜,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你回去轉告你爸媽,就說姜雨柔找!”她像是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
晃著手里的牛奶瓶繼續挑釁,“真是大畜生只會生小畜生。”“就憑你也配找我爸媽!
”這時,我的助理小林扯著一個人的領帶走了進來。我眼神犀利地看著他:“鄭工,
你說我配不配啊!”5鄭工是學校負責后勤的總工,
他還是我成立“雨你童行”自閉兒慈善基金會的時候,主動找上門來的。
他也有個自閉癥的女兒。鄭工瑟瑟發抖,擦著額頭上的汗,“姜總!您怎么回來了?
”我氣的指著他鼻子罵,“你看看你的女兒!”說著我挪開身體,露出另外幾個“猴孩”。
他女兒也在其中,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楊甜。忽然暴怒的跳起來,拽著楊甜說,
“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只要我安排好表演,你就叫你爸打錢給我女兒治病嗎?
”楊甜到現在還沒明白我是誰,依舊昂著頭說,“基金會的金額都要審批的,
哪有那么容易?”啪一聲,鄭工狠狠甩了楊甜一把掌。那幾個孩子看楊甜被打,
圍上來想替她出氣,“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對我們楊甜!”鄭工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莫不是睜眼瞎?天天捧著一個假千金!”“她就是一個鄉下來的野孩子!
”“你們要是真分不清青紅皂白,就等著家里破產吧!”幾個孩子聽了這話嚇得兩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