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紀念日,我收到匿名DNA報告:女兒念念與我無血緣關(guān)系。五歲的念念抱著我的腿,
天真地說:“另一個媽媽也穿過紅裙子。”我沖進丈夫顧衍的書房,撬開抽屜。
沒有小熊餅干,
只有冰冷的整容檔案——里面赫然是我與他“去世”七年的前女友艾柔的對比照。
手術(shù)計劃書標(biāo)題刺眼:【蘇溪女士面部重塑計劃(目標(biāo)參照:艾柔女士)】。原來我這張臉,
是按艾柔的模子刻出來的贗品。“媽媽!電視!”樓下,念念發(fā)出恐懼尖叫。新聞里,
鎂光燈下,顧衍正摟著“死去”七年的艾柔宣布婚訊!艾柔笑靨如花,眼神精準穿透屏幕,
落在我身上。“破鏡重圓,真愛不渝!”猩紅標(biāo)題如同詛咒。“爸爸!
”念念對著剛進門的顧衍哭喊,“那個死掉的媽媽活了!你不要我們了嗎?
”顧衍無視女兒的崩潰,漠然命令:“念念,回房。
”他目光掃過我腳邊的檔案和我手中攥爛的報告,毫無波瀾。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
艾柔,穿著和我一樣的紅裙,真實地站在我面前。她像打量過期商品般掃過我,
目光最終落在我慘白的臉上,嘴角勾起冰冷的勝利弧度。她無視我的存在,
朝樓下驚恐的念念伸出手,聲音甜膩卻不容抗拒:“念念,到媽媽這里來。”“乖,叫媽媽。
”“念念!”我掙扎著想沖下去,肩膀卻被顧衍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艾柔看著我徒勞的掙扎,輕蔑一笑,指尖優(yōu)雅地點了點自己完美的臉頰:“蘇溪,
贗品要有贗品的自覺。你占著我的位置,用我的臉,
替我照顧阿衍和我的女兒七年……已是恩賜。”她紅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判決:“現(xiàn)在,
正主回來了。”“你,這個劣質(zhì)的復(fù)制品,該徹底消失了。
”艾柔那句“徹底消失”如同淬毒的冰凌,狠狠扎進我心臟。顧衍的手依舊鐵鉗般按著我,
斷絕了我沖向念念的最后希望。樓下,念念被顧衍的助理強行抱回了房間,哭喊聲撕心裂肺。
“處理干凈。”艾柔輕描淡寫地對顧衍說,眼神掃過我如同掃過礙眼的垃圾,
轉(zhuǎn)身搖曳生姿地走向主臥——那曾是我的臥室。我被顧衍“請”進了冰冷的客房,
門口有人看守。手機被收走,如同囚徒。心如死灰時,
顧衍的私人律師帶來一份文件:一份由艾柔簽字的“代孕協(xié)議”,日期在我與顧衍結(jié)婚前。
協(xié)議清晰寫著:艾柔提供卵子,蘇溪(我)為代孕母體,生下孩子歸顧衍所有。
律師冰冷陳述:“蘇小姐,念念小姐是顧先生和艾柔小姐的生物學(xué)女兒,您只是載體。
基于這份協(xié)議和DNA報告,您對念念小姐沒有任何法律上的權(quán)利。顧先生念及舊情,
會給予您一筆豐厚補償,條件是您永遠消失,并簽署保密協(xié)議。”晴天霹靂!
我竟只是一個代孕工具?那三年的婚姻,顧衍偶爾流露的溫情,都是演技?
為了穩(wěn)住我這個“容器”?絕望中,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擊中我:不對!如果只是代孕,
顧衍為何要大費周章將我整容成艾柔?僅僅是為了孩子有個“像生母”的替代品?
這邏輯不通!深夜,我利用對別墅管道的熟悉(當(dāng)年裝修時留意過),
從狹窄的維修通道潛回二樓書房。顧衍以為鎖住門就萬事大吉,卻忘了那個廢棄的通風(fēng)口。
目標(biāo)明確:那個帶鎖的抽屜暗格!上次慌亂中只拿了整容檔案,下面似乎還有東西。
撬開暗格底層,不是鑰匙,而是一個小小的U盤和一個發(fā)黃的筆記本。
U盤插入書房備用電腦(我偷偷藏起的舊筆記本),需要密碼。
我試了念念生日、顧衍生日、甚至艾柔“忌日”……都錯誤。最后,
鬼使神差輸入了我整容手術(shù)那天的日期——解鎖成功!
里面是加密的醫(yī)療記錄和幾段監(jiān)控視頻片段。視頻一:高級病房。
面容憔悴但依稀能辨是整容前的我(蘇溪),躺在病床上昏迷。
顧衍和一個陌生醫(yī)生(后來知道是主刀醫(yī)生)在交談。
顧衍聲音冰冷:“車禍后她面部損毀嚴重,按這個方案修復(fù)。要像,越像越好。
” 他遞過一張艾柔的照片。視頻二:我蘇醒后,眼神茫然。顧衍坐在床邊,
握著我纏滿紗布的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小溪,別怕,都過去了。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還有我們的孩子,”他在給我植入虛假記憶!車禍前,我根本不認識他!
筆記本內(nèi)容:是顧衍的字跡,記錄著扭曲的“心路歷程”。原來,七年前艾柔假死脫身,
是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金融詐騙案,需要消失。顧衍是知情人甚至參與者之一。
他需要一個絕對可控的顧太太來維持體面,并需要一個孩子鞏固繼承權(quán)。
而遭遇車禍、面部損毀、社會關(guān)系簡單的我(蘇溪),成了完美的獵物。他偽造了我的過去,
重塑了我的臉和身份,讓我成為艾柔的完美替身,
并利用人工授精技術(shù)(使用了他和艾柔冷凍的受精卵)讓我生下念念。他對我的好,
是馴化;偶爾的恍惚,是在看我這張臉背后的艾柔。
筆記本最后幾頁觸目驚心:艾柔在國外并未安分,案底越積越多。她此次高調(diào)“復(fù)活”歸來,
不僅是貪圖顧太太的名分和財富,更是因為她被國外勢力追債,
急需顧衍的財力和在國內(nèi)的勢力庇護。她視我為最大的污點和隱患,
一個知道太多(雖然是被蒙蔽)、頂著她的臉、還曾占據(jù)她位置和女兒感情的贗品。
她不僅要我消失,更要我徹底閉嘴。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
艾柔穿著絲質(zhì)睡袍,幽靈般站在門口,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嘖,小老鼠溜出來了?”她聲音甜膩,
“找到你想找的‘真相’了?可惜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步步逼近:“你以為阿衍真對你有一絲情意?他留著你,
不過是因為你還有最后一點利用價值,等我們處理完國外的麻煩,順利接手顧家所有產(chǎn)業(yè),
再讓你‘意外身亡’,才最順理成章,還能博個深情鰥夫的名聲。
現(xiàn)在嘛……”她晃了晃刀鋒,“你的‘意外’,可以提前了。正好,讓所有人都以為,
是得知真相后受不了刺激而自殺?”我退無可退,背抵著冰冷的書柜。死亡的恐懼攫住了我。
突然,書房頂燈大亮!顧衍沉著臉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他冷冷地看著艾柔:“柔柔,我說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死了,警方介入,
我們之前的布置就全亂了。”艾柔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惱怒:“阿衍!你舍不得這個贗品?
”顧衍眼神陰鷙:“我舍不得的是顧家的基業(yè)!她的‘自殺’必須毫無破綻,
要在我們完全掌控局面之后!把她關(guān)回去!”他命令保鏢。保鏢上前,卻不是抓我,
而是……抓住了艾柔!“顧衍!你干什么?!”艾柔尖叫掙扎,水果刀當(dāng)啷落地。
顧衍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眼神復(fù)雜難辨,有審視,有算計,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疲憊?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筆記本和U盤。“蘇溪,”他第一次在艾柔面前叫我的真名,聲音低沉,
“你很聰明,找到了這些。但知道這些,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晃了晃U盤,“這些東西,
能讓你死一百次,也能讓某些人……萬劫不復(fù)。”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被制住的艾柔。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顧衍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一:乖乖閉嘴,
拿著錢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永遠消失。我會保證念念平安長大,
或許你將來還能偷偷看看她。”“二:”他眼神陡然銳利如刀,“我把這些交給警方,
或者交給艾柔在國外惹上的那群‘朋友’。你猜,他們是會先找我麻煩,
還是先讓知道太多又毫無價值的你……永遠閉嘴?至于念念,
你覺得一個父母都身敗名裂甚至入獄的孩子,會有什么好下場?”空氣死寂。
艾柔怨毒地瞪著我,顧衍的眼神深不可測。我看著顧衍,看著這個將我人生徹底摧毀的男人,
看著地上艾柔扭曲的臉,
聽著念念房間隱約傳來的啜泣……一股巨大的悲憤和破釜沉舟的勇氣沖垮了恐懼。
我慘然一笑,聲音異常平靜:“顧衍,你以為,只有你有后手嗎?”在他微變的臉色中,
我慢慢從睡衣口袋(潛入書房前特意穿上的)里,掏出一支小巧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里面清晰地傳出剛才書房里所有的對話:艾柔的死亡威脅:“知道越多,
…”顧衍的威脅:“能讓你死一百次……萬劫不復(fù)……讓念念身敗名裂……”錄音筆的紅點,
在死寂的書房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看著顧衍瞬間鐵青的臉和艾柔驚恐的眼神,
一字一句道:“三:放我和念念走。否則,這份錄音,會連同U盤和筆記本的備份,
在十分鐘后自動發(fā)送到市局經(jīng)偵支隊、幾家最大的媒體……以及,
你生意場上那些‘死對頭’的郵箱里。大家一起……魚死網(wǎng)破!”我賭!
賭顧衍更怕身敗名裂,賭他不敢拿顧家基業(yè)和念念的未來冒險!
顧衍的眼神翻涌著暴怒和殺意,死死盯著我手中的錄音筆。時間,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長。艾柔停止了掙扎,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最終,
顧衍極其緩慢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在顧衍保鏢“護送”下,
我?guī)е栽谒瘔糁小⒀劢菕熘鴾I痕的念念,坐上了一輛駛向未知目的地的車。后視鏡里,
顧家那棟如同華麗墳?zāi)沟膭e墅越來越遠。我緊緊抱著女兒溫軟的身體,淚水無聲滑落。
這不是勝利,只是從地獄爬回人間第一步。U盤、筆記本的備份、錄音原件,
早已被我藏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絕對安全之處。顧衍不會善罷甘休,艾柔更會瘋狂反撲。
前路依然荊棘密布,危機四伏。但至少,念念在我懷里。我不是誰的替身,我是蘇溪。
一個為了女兒,敢與惡魔做交易的母親。這場狗血的替身游戲,遠未結(jié)束,
而真正的復(fù)仇和守護,才剛剛開始……車子并未駛向機場或車站,
而是拐進了一處老舊居民區(qū)。司機沉默地遞給我一個信封和一把鑰匙:“三樓,302。
里面有你需要的東西。‘他’說,三天內(nèi)不要聯(lián)系任何人。”司機口中的“他”是誰?
顧衍的保鏢?還是……302房簡陋但干凈。
信封里是幾沓現(xiàn)金、一部無法追蹤的預(yù)付費手機、兩張假身份證,還有一張打印的紙條,
上面只有一個加密郵箱地址和一句話:“活下去,為了念念。證據(jù)已收到,靜待時機。
—— S”S是誰?*律師?顧衍的對頭?還是……顧衍身邊那個遞給我鑰匙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