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和林玉山結婚那天,撞破了他和黎聽雪在茍且。我鬧了出來,
被他們把我打暈丟到二流子的炕上,倒打一耙說我是偷人的破鞋。
父母說我無恥下賤丟了先人,把我關到地窖每日虐打折磨至死,死后被丟到后山暴尸荒野。
再次清醒,我回到和林玉山訂婚的前兩天。這一次,咱們就不死不休吧!1「他爹,
訂婚就買半斤水果糖散散得了,辦個席面還得買肉買酒,那得花多少錢?!冈僬f,
半年后結婚辦兩桌不也一樣的嗎?」「要是別人家就算是結婚不買糖不辦席也沒什么,
可這是和村長家結親,太寒酸了面上過不去。訂婚酒席就辦一桌,請大哥幫忙弄點豬肉,
請幾位族老和村長兩口子過來喝一杯。」「行,聽你的,我明天去屠宰場找大哥去。」
「招娣,招娣,你死哪去啦?「豬草打了嗎?自留地的草薅了沒有?衣服洗了沒有?
天都要黑了還不做飯?「要嫁人的人了,還要老娘天天盯著干活,懶驢上磨不打不會動。
天生是個賤骨頭,今晚的飯你就別吃了。」聽著屋外傳來的罵罵咧咧,我摸著身下的草簾子,
看著頭頂房梁上的蛛絲。我重生了。重生到和林玉山訂婚的前兩天。上一世,訂婚之后,
那是我苦難人生更加慘烈的開始。訂婚半年后,結婚那天中午賓客都走完了。
我去后院喂完豬,準備回房間收拾一下我帶過來的衣服。
屋里傳出一陣壓抑的呻吟:「玉山哥哥,啊,你輕點呀,討厭!」「小妖精,不都是你勾的,
啊,終于得到你了,就是讓我現在死了我也愿意。」「哼,說的好聽,
你還不是照樣和那個村姑結了婚。說,你是不是還喜歡著她?你就是看上她那張臉了。
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可饒不了你。」「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土鱉怎么和你比?
你是天上的月亮,她是茅坑里的泥。你皮膚雪白一身的貴氣,她粗手粗腳皮干毛燥的,
什么都比不上你,多看一眼都嫌惡心?!埂赣裆礁绺?,你趕緊想辦法把她趕出去,
我爸媽都下手那么多次了,還沒有弄死她,命可真硬的。」「唉,聽雪,說來說去,
也是遺憾我們沒有早幾天相遇,偏偏是在訂婚后才認識你。我爸又是村長,
這個身份得注意口碑名聲,不然的話,早就沒她柳招娣的事了。你放心,我不會碰她的,
她就是個干活的牛馬,找到時機就讓她滾?!埂付脊帜菍ν衔液笸鹊睦喜凰溃?/p>
要不是他們被下放連累了我,我就不用吃這些苦受這份罪了,也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你。」
青天白日,五雷轟頂。我被炸得頭昏眼花,痛苦、憤怒、怨恨、絕望,這一刻我理智全失。
一腳把房門踢開,沖進去對著床上兩具光溜溜的身體就撕打開來。
常年做活的我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光著身子的兩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很快被我抓成了兩個血葫蘆。兩人咆哮、尖利的叫嚷著滿屋子亂竄,
就是不敢跑出門去。突然,我的后腦勺被重重的擊打了幾下,我捂著頭倒下時,
看到了村長兩口子一人舉著一根柴火棍。等我在一片嘈雜聲里慢慢清醒。我光著身子,
睡在一個破屋子里。從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中拼湊出,我柳招娣是個破鞋,
結婚當天跑來找老相好,好好的村長兒子不要,要來跟全村有名的二流子睡,就是個賤人。
頭疼欲裂,后腦勺上一片濕意,胃里翻江倒海。我還迷糊著,
就見我爸媽拿著棍子、繩索沖了過來。又打又罵的說我無恥下賤丟了先人,
一塊烏黑的抹布堵住了我的嘴。我被五花大綁的拖回了柳家,
關到地窖里每日被咒罵虐打折磨。暗無天日的地窖里,我水米不進的聽了七次公雞打鳴。
在渾身劇痛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死后被丟到后山暴尸荒野。
2聽著外面高一聲低一句的咒罵。我是不是上上輩子屠殺了滿城的人?
還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天條?才會有柳大根和劉二花這對父母?
我閉上眼平息著心底的情緒。告誡自己,一定謹記上輩子沖動行事的教訓,要冷靜。
這輩子林家、柳家、黎家,這些人都是我的仇人。不死不休。等院子里沒了動靜。
我離開柳家,去找林玉山。從記事開始,我所有的記憶幾乎都是灰黑色的,
而林玉山是其中唯一的彩色。會走路開始,就踩著凳子做飯洗碗,
喂雞、喂豬、割草、洗衣都是我的活。五歲那年,在打豬草的時候,
我眼疾手快的砍死了那條要攻擊林玉山的蛇。從他手里接過我人生中第一顆橘子糖,
我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世上還有這樣美妙的滋味。后來的時間里。在我過著疲累至極,
能一眼望到頭又一眼看不到頭的黃連苦水般生活里。林玉山總會適時出現,
用樹枝教我寫名字,給我半塊烤紅薯,給我說縣城的百貨大樓,說學校里的老師同學。
他是我眼里色彩斑斕的存在。直到他18歲,我16歲。他說要娶我。
我以為我終于苦盡甘來,幸福的憧憬著未來。訂婚后,我努力的討好林家的所有人。
干完家里的活,又去林家包攬了家務活。一心只想著讓婆家的人都喜歡我,讓林玉山高興,
可是我忽略了林玉山越來越不耐煩的態度和忽遠忽近的距離。從記憶里回神,
已經走到了林家門口。敲門后,剛好是林玉山來開門,看見是我有些驚訝:「招娣,
怎么這個時候來找我?」「玉山哥,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咱們后天訂婚的事情先暫時緩緩?!刮乙蝗缂韧τ目粗?/p>
背著的右手握緊了手心里棱角分明的石子,疼痛提醒著我冷靜,冷靜。
林玉山臉色變得不好看:「為什么?你不是很想和我趕緊結婚的嗎?
是不是你爸媽那邊說什么了?」「不是我爸媽的問題,是我聽到一個消息,
縣里的玻璃廠在招工,名額有限只有內部人知道。你是高中畢業,文化水平高。
「你不是一直想進城當工人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咱們訂婚的事情晚個十天半月沒事的。」林玉山喜形于色,一把抓住我的手:「真的?
太好了,招娣你對我真好,我這就去和我爸媽說去?!拐f完轉身就跑進屋子里。
看著林玉山興沖沖的背影。我勾起嘴角。那么高興?。扛吲d就好啊,
我這可是送你去撞大運啊!3縣里的玻璃廠是真的在招工,開始確實沒有多少人知道。
上一世,隔壁村有個姑娘嫁給了玻璃廠一個車間小組長,恰好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回家一說。
娘家高中畢業的獨苗苗表弟就去考試了,也通過了,出了一個鐵飯碗,全家人比過年都高興。
消息傳開,各個村里條件適合的人家都扼腕嘆息羨慕這家人撞了大運,
林玉山還感嘆自己時運不濟。但是,僅僅上班了一個星期,那個表弟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了。
和新招工人前后腳到崗的革尾會主任是個心理扭曲的斷袖,就喜歡長得清秀白皙的男孩子。
小伙子別看一副書生樣,卻是個剛烈的性子,被那個變態折騰了三天后,
趁著黑夜一根繩子把自己掛在了玻璃廠的大門上。廠革尾會主任是市革尾會主任的小舅子,
是來玻璃廠鍍金順便避禍的。小伙子的父母一家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求告無門后,
老兩口也把自己掛了。一家子,滅門。而這林玉山比隔壁村的小伙子長得還好看兩分。
這次就讓林玉山去代替那個獨苗苗小伙“撞大運”吧。回到柳家沒一會。
在劉二花對我的謾罵聲中。林玉山的父母來了。林家父母破天荒的朝我和顏悅色的笑了笑。
雙方一番交談拉扯后。等柳大根和劉二花強撐著一張僵硬的笑臉,送林家人出門后。
劉二花轉身操起一根柴火棍朝我劈頭蓋臉打過來:「吃里扒外的賤蹄子,
有這好事不想著自己父母,胳膊肘朝外拐的巴結別人?!概?,不要臉的賤蹄子,
你還沒有嫁過去呢。惹惱了老娘,老娘把你賣到山里去給老鰥夫做婆娘?!?/p>
我順手拿起靠在墻角的扁擔,揮開短了一大截的棍子:「以后再敢動我一下,我殺了你們倆。
」大約是沒想到我竟然敢反抗,劉二花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天殺的啊,
竟然敢打老子娘了,老天爺啊,你來個雷把這個小畜生給劈死了吧?!埂感邪?,你繼續喊啊,
我這就去革尾會舉報你宣傳封建迷信,讓你這個村會計老婆去吃吃革尾會的牢飯?!埂感辛耍?/p>
別叫了?!刚墟?,這是你娘,和長輩動手,不管說到哪里去,都是你不占理?!?/p>
一直沉默旁觀的柳大根陰沉沉的盯著我?!赣袑ξㄒ坏呐畠河执蛴至R的娘嗎?
這是對待仇人吧?村里的孤兒過得也沒有我苦,我也把話放這里,你們再對我動手打罵一次,
我就去告你們?!笡]人管告不了也沒事,大不了一包耗子藥、一把火,都能解決,
大家一起死,都別活了。從今天開始,我也不會再去干活。」我拿著扁擔就進了雜物間,
也是我的房間。院子里靜悄悄的。這一世。我要好好的活著,活得像個人。
這些爛人不配讓我再賠上自己的一條命,現在還是出門都需要介紹信的時期,
那就慢慢算賬吧!4林玉山果然去城里了。沒兩天。一行神色灰敗的人進村了。我知道,
是黎聽雪來了。上一世,我在地里掙工分,沒有來湊這個熱鬧。平日里,也是做不完的活,
所以我沒有見過黎聽雪的父母。無論過了多久,我都無法忘記死前遭遇的一切迫害。
包括黎聽雪對林玉山說的那句〖我爸媽都下手那么多次了,還沒有弄死她,命可真硬的〗。
可是,這中間也有讓我疑惑的地方。從訂婚后到結婚,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里,
我確實遇到幾次危險。好不容易去鎮上一次,差點被幾個打架的流氓給波及打死,
還好被人給救了。午飯后去野地里割草突然睡著了,被不知道哪里燃起的火差點燒死,
還好村里人發現的及時。去河邊洗衣服,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掉進河里幾乎被淹死,
萬幸上游漂下來一塊板子。上一世,我雖然沒有見過黎家父母,
但是也聽說這對夫妻在到了柳樹灣不過半個多月就犯了什么錯,很快就被弄到農場去了,
好像沒多久就死了。時間點來說就不對,那這對夫妻又是怎么害我的?
這就是讓我不解的地方。突然想到我自己的境遇,我打了個寒戰。上一世我死后,
竟然沒有像故事里說的去了陰曹地府。而是繼續在這世間飄蕩著,一直過了很多年,
接著就是重生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這黎家父母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也要弄死我?
5下放的人有5人,黎家一家三口在其中。即使是一路奔波后的灰頭土臉,
依然能看出黎家此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家庭出身。黎父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美男子,
肩扛手提著兩個包裹,還要小心的關注著妻女。歲月不敗美人,說的就是黎母這樣的女人吧?
對比村里的同齡婦人,活脫脫的詮釋了什么叫天上人間。
這對夫妻看起來實在不像能對一個可憐人趕盡殺絕的人,可是壞人臉上又不寫壞字。
一身布拉吉的黎聽雪,這個時候臉上還有著屬于大小姐的傲慢和優越,
還沒有后來見到村長夫妻時討好奉承的笑臉。不管他們看起來怎么樣,我說過不死不休啊!
或許會有人說,現在這些人還沒有對我做下惡事,我沒有必要揪著已經過去的事情不放。
可是,當我身陷絕地的時候,也沒有人拯救我???也沒有人放過我???迎接我的,
是一重又一重疊加的惡意,直到置我于死地。真好,仇人都聚齊了。
6自從那天我放了狠話后,柳大根夫妻確實沒有再叫我去干活。同時也沒有了我的飯,
雖然以往我從來沒有吃飽過,也就是點稀水糊糊,現在也沒有了。
安靜的院子透著詭異的氣氛,以這對夫妻對我下死手虐打的狠毒,肯定是在憋著什么壞了。
看完黎家人,我去山上溜達了一圈,烤了幾個鳥蛋和山藥蛋填飽肚子?;氐搅?,
柳大根夫妻關著房門,隱約傳出哭聲。我悄悄繞到屋后窗戶下蹲著:「他爹,咋辦???這,
這可怎么好???就怪這遭瘟的兩口子,連累著咱家閨女背上這壞分子的帽子,
這可是坑了孩子一輩子啊??隙ㄊ悄莻€賤人不安分守己,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整得下放的。」
這些莫名的話聽得我一頭霧水。屋里傳出柳大根惡狠狠的話:「事已至此,
只能想辦法讓閨女少受點罪。「想法給閨女傳個話,
讓閨女想想黎家還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再去革尾會舉報黎家并且脫離關系,
實在沒有就編點故事也行。「再不行,就把事情攤開,說醫院給抱錯了孩子,讓咱聽雪回家,
讓招娣去牛棚那邊?!埂赴?,當初也是為了讓咱閨女過上好日子,才忍著痛把她換給黎家。
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呢?就是可憐了我的聽雪啊。嗚嗚嗚。」我緊緊的捂住嘴,
以為自己早就看淡生死的,可是眼里大顆大顆的眼淚止不住的掉。原來,這就是真相?原來,
我不是被這個人世間幸福遺忘的人。所以,上一世訂婚后,黎聽雪和林玉山看對眼了,
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里,一次次想置我于死地的就是柳大根夫妻。
是劉二花讓我去鎮上供銷社換雞蛋的,打架的流氓也是他們安排好的,還好我被人給救了。
那碗讓我受寵若驚的玉米面面條是劉二花親手端給我的,讓我在野地里就睡著了,
差點燒死我的火也是他們放的,還好村里人發現的及時。下著雨讓我去河邊洗衣服,
濕滑的青苔地上他們在背后推的我,掉進河里后萬幸上游漂下來一塊板子。可是,
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邊是一看就是出身不俗的城里人。一邊是土里刨食的老農民,
哪怕是村會計,也是要風吹日曬掙工分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柳家人哪來的本事把孩子換了?黎家人就那么的糊涂?7我悄悄出了院子。吃晚飯時間,
路上沒有什么人,我到了牛棚。草堆里有我以前掏的避寒窩,
躲在里面能清晰的聽到牛棚窩鋪里傳來的話語聲。黎父壓低了聲音:「聽雪,
以后不要再穿布拉吉這些衣服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好,現在是要更低調的時候。」
黎母溫柔的聲音響起:「你爸爸說的對。還有,當時我們是可以去你外婆老家的鄉下的,
你不過就聽我和你爸多年前說過柳樹灣這個地方一次,怎么就非要犟著來這里呢?
竟然還背著我和你爸去找幫忙的人把地址改到這里,是有什么原因嗎?」
黎聽雪吞吞吐吐的:「外婆都走了好幾年了啊,這不是聽你和爸爸說過,
以前照顧過你的人就是這個地方的人嗎?總比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強點吧?」「唉,
雖然你外婆走了,但是她的親人也還在啊,至少我們的安全和衣食住是沒有問題的。算了,
都已經到這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像這樣想起一出是一出?!埂钢懒酥懒耍?/p>
我都要餓死了,爸爸你把餅干拿給我吧。這都什么破地方啊?今晚難道就要住在這里?
早知道是這樣的鬼地方我就不來了?!埂搁]嘴,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你是不是要全家一起去農場才滿意?」黎父低吼著。「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怪我,
那就別虛偽的說什么我是你們最愛的女兒。哼!」黎聽雪跑了出去。黎母在后面焦急的叫她。
「別管她,要不是她,我們現在也不會淪落至此。「這孩子真不像是我們的女兒,
既沒有黎家的精明,也沒有蘇家的清雅,又蠢又刁蠻,都不知道她像誰?!?/p>
黎父惱怒的聲音響起。8我從草窩出來朝牛棚走去。腳步聲驚醒了沉默發呆的黎家夫妻。
黎母笑笑,小心的問我:「小姑娘,你找誰???」
我開門見山的問:「你們認識柳大根和劉二花嗎?我,是她們的女兒?!?/p>
黎母驚喜的看著我:「認識認識,我認識你媽媽,你是清歡?」清歡?是誰?我正要搖頭。
旁邊傳來落地聲響。黎父怔怔的看著我,臉色有些蒼白、手微微發著抖,
腳下掉落了一個餅干鐵盒子:「你,你說你是柳大根和劉二花的女兒?「可,可是,青黛,
這孩子和母親長得幾乎一樣,只是黑了些,瘦得有些脫相了?!?/p>
黎父急切的拉著妻子的手快速的說著,眼圈也慢慢的紅了?!改阏f什么?」
黎母不可置信的看著丈夫?!甘堑?,你沒有見過母親年輕時候,
咱們結婚后你在她身邊的時間也不長她就去了。
家中的老照片在早年一次廂房失火時也沒有搶救出來,
所以你不知道這孩子和母親幾乎是一模一樣啊?!估韪缚隙ǖ狞c點頭。
說完又熱切的看著我:「孩子,你的小腿上面點有沒有一個隱約像是梅花的胎記?」
我心里酸酸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緩緩的拉起打滿補丁的褲腿,
露出了一個淡粉色的梅花形的印記?!肝揖驼f,果然是,當然,就算沒有這個印記,
你也和母親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我就說,黎家每一代只有一個女孩,所有女孩都有這個胎記,
怎么就聽雪沒有,我還奇怪來著。」黎父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杆裕?/p>
所以清歡才是我們的女兒,那,那是不是聽雪才是柳家的女兒?「為什么?
她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她們了?「我可憐的女兒啊,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沒有看好你?!贵@愕過后,反應過來的黎母抱著我大哭了起來。
黎父也在一邊掉著眼淚,一只手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等他們慢慢平靜一些,
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劉二花的娘是黎母的母親身邊的嬤嬤,